《问道长生录》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仙府之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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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些，石易风整个人忽然站了起来，顺手一甩披在身上的麻衣，一副要走的样子。然而，他到底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位监察使，眼角中的余光望去之时，凌小云看着自己的神情，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还是被看出来了。。。。。。”
    无奈之余，石易风不禁微微苦笑一声，身形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看来这个女子的确是有备而来，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冷声之下，如此淡定。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慕容嫣肯定已经将二人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凌小云。
    “她走了吗？”
    深深的呼了口气，胸中的那一份无奈，才有些消失的意思。面对这位精灵古怪的女子，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沉默一会儿之后，才悠悠的说出这么一句藏在了心中一天一夜的话。
    这个时候，他早已经没有了顾虑，也许就算杜墨言站在这里，站在他面前的话，他还是会选择说出这句话吧。这就是他要走的路，或许之前他还有过抱怨，然而，那一番心路历程，又岂能白白的经历？
    这一天，大堂之中罕见的冷清，除了石易风与凌小云在这里，偶尔会有这么几句话蹦出来，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没有人，知道凌小云是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知道两个人对话的过程。。。。。。
    两天之后，赵王朝宫殿之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朝会。当朝文武百官，全都奉命参加了这一次朝会，可以说无一缺席。据说，这一次朝会之上，赵国国主古世龙破格将石岑封为三公之一的太保之职，行副宰相事。
    一时间，石岑顿时成为了赵国王朝之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来来往往的拜访之人，络绎不绝。就连那些当朝的王子、公主也屈尊降贵，纷纷的前往吕府之中进行拜访。石岑，也再一次成了百姓纷纷议论的对象。
    而这一切，对于离开神都城的石易风来说，自然是无从得知。前日，与凌小云一番交谈之后，石易风终于收起了心思。夤夜之中，拜别了父母，与杜墨言二人便匆匆离开了吕府。
    这一次在高空之上，石易风有意想看看如今自己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故而，并没有与杜墨言分开飞行，也顾不上杜墨言通红的脸色。紧紧地攥着她的玉手，二人化作一道遁光，快速的消失在了空中。
    “墨言，我。。。。。。”
    蓦然之间，石易风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边多出了一只芊芊玉手，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禁顺着鼻子，涌入了脑海之中。他想说话，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个女子，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贪恋，去伤害这个女子，可是，他心中更不想再这么继续一直瞒着这个女子了。
    这几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心中如同遭受着巨大的折磨。诚然，对于慕容嫣那里，他问心无愧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更进一步。可这一切，对于杜墨言而论，公平吗？如果公平的话，他又何必一直这么折磨着自己的内心。
    果不其然，杜墨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一直用自己的芊芊手指，静静的抚在的唇边。石易风不由的长叹一声，攥着女子另一只柔荑的大手，恍惚之间，更加的用力了。似乎是自己只要一松手，这个女子就会离自己而去。
    “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石易风能怎么办，本以为杜墨言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大发雷霆，或者会从此远离自己，再也不见。然而，她，并没有这么做，反倒是一直就这么平静的陪着自己。
    其实，杜墨言早已经看出来了，升仙大会之上，为什么慕容嫣独独对他做出那般事情。当着许许多多的人面前，硬是坚决封印自己的一身修为，寻求着与石易风的公平一战。
    或许旁人很难看出其中究竟为何，然而作为一个女子，杜墨言心思极为细腻。虽然不敢说将事情猜了个通透，却也是看出了大概。
    起初之时，杜墨言以为石易风与这个女子有过什么瓜葛，所以慕容嫣才会在面对他的时候，表现的如此刚烈。那个时候，杜墨言反复思索许久之后，才确定两个人之前并没有见过面，更谈不上有什么过节了。
    不过，事情的端倪还是被她看出来了，观礼台上那位名震天下的飞花谷之主，白若灵真人！问题就是出现在这个女子的身上。。。。。。
    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尤其是女人对女人之间，杜墨言有心观察之下，终于发现了那位绝代芳华的飞花谷谷主，对任何人都是异常的冷漠。唯独，对于他的师尊卫一真人，偶尔流露出的目光，分明带着一丝丝的柔和和爱慕。
    种种迹象显示着，石易风当时只不过是慕容嫣想为其师尊质问着什么。只不过，她万万不能去直接找卫一真人质问。只能在机缘巧合之下，抽签之中，拿卫一真人的徒弟来出气，从而引起卫一真人的注意。
    至于后来，慕容嫣还是败在了石易风的手中。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慕容嫣才开始对石易风另眼相看的吧。至于，这后来的事情，杜墨言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却也听到了风声。
    “你与她见面之时，她怎么做的？”
    这句话，从杜墨言口中说出之时，石易风只感觉到其中微微有些醋意。也仅仅是有些醋意罢了，这个女子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也许，在石易风看来，她甚至是懒得为这件事生气吧。。。。。。
    “她说不后悔，一切都看天意如何。。。。。。”
    “一切只看天意。。。。。。”轻轻低语之时，杜墨言的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悠长起来。不知不觉之间，被石易风紧紧攥着的手挣脱出来，然后不由自主的在其手背之上用力一抓。
    五个鲜艳的伤口，蓦然出现在其手背之上，紧接着，就是鲜红的血水缓缓的流了下来。石易风没有运功护体，他知道，他欠她的。在感受到杜墨言手中用力的那一刻，就默默的将灵力收了回来。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心中有愧，五个指印说深不深，并不曾伤及筋骨，力道更是恰到好处。鲜血，一滴一滴的从手中低落下去，快速的消失在眼中。他没有运功疗伤，也许只有这样子，才能稍微减少一些心中的愧疚吧。
    “傻瓜，你为什么不运功？”
    女子的言语之中，流露出的那一股埋怨，嗔怪之意，顿时让他重重的舒了口气。紧接着，受伤的手背之上，一股暖暖的气流，低头微微一看，手背之上的伤痕，终于慢慢的消失了。
    并非是石易风不能运功抵抗，而是他不想这么做。就算他不运功，其身上还是无时不刻的有着一股极强的护身灵力运行全身。杜墨言用力的那一瞬间，感应到的时候，立时将护身灵力撤去，就是怕护身灵力会将杜墨言震伤。
    运功？微微苦笑一声，这种情况别说运功了，就算那护身灵力都得撤掉。如果真的伤到了杜墨言的话，那个时候，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身体上的伤害或许没有什么，然而，心里的伤害，又该如何去平复？
    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数不清的满腹心酸，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面对这个女子，也许只有沉默才能让他和她之间，能感觉到好受一些吧。曾几何时，他又何曾会预料到，自己也会这么一天，左右为难。
    “一切都看天意如何。。。。。。”
    这句话好像有着魔力一般，一直萦绕在杜墨言的心头，不曾消失。她哪里是看天意如何，从始至终，她都不曾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有丝毫的后悔。就算是知道了石易风与自己的事情，那一刻开始，她还是不曾放弃。。。。。。或许，是她不想放弃罢了。。。。。。
    “真像啊。。。。。。”原来这个世界上，果真还有如同自己一般心性的女子。这件事情，如果换做是她自己的话，那有该何去何从？短暂的时间内，杜墨言无数次的质问着自己心里最深处的那一丝灵魂。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与那个女子几乎一模一样。
    “一切只看天意如何。。。。。。”
    就在这一刻，杜墨言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不禁轻轻一松，对于那个只有过数面之缘的女子，好像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敬佩、欣赏。甚至是，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那个女子就是自己一般。。。。。。
    夜幕，终于缓缓的降临在了这片世界，初春时节的人间大陆，微微还有着一丝凉意。石易风根本不知道，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被他仅仅抓着右手的女子，会想那么多的事情。
    “墨言，你恨我么。。。。。。”
    “恨？也许吧，如果是七年前的话，也许我会恨。至于现在，换做我是她的话，恐怕也会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