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仗剑录》第十三章当众对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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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归正;熊总镖头素来侠义豪情,平生与人为善,是这十里八乡闻名的大善人。我兄弟二人混迹黑道,作恶累累。所谓自古正邪不两立,实当不起你们这般称谓。只是这故事嘛,我是一定要说的。”
    台下众人闻言,相顾起哄,其中有那欢喜节外生枝的,也有不忍见顾、熊相斗的,纷纷嚷道:“说吧,说吧!”无嗔道人再不情愿,此刻也无可奈何,退到台后,接过孔池奉上的一杯清茶,只觉得又苦又涩,心中忐忑不安。
    袁伯当道:“我兄弟二人来到山东境内,一路自然坏事做绝,欺男霸女,可谓人见人怕、人闻人怨。”台下众人笑道:“是,是,天底下的恶人,你们若说自己是第二,绝没有人敢说第一。”周通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催促袁伯当说下去。袁伯当道:“十九日前??????”周通道:“不对,不对,你记错了,是二十日前。”袁伯当怒道:“是你说故事,还是我来说故事?这十九日与二十日,又有什么区别吗?”周通一怔,道:“你口才比我好,最欢喜到处去出风头,当然还是有你说比较妥了。”袁伯当看他似乎服输,得意之极地道:“十九日前,我与周通到镇外闲逛,一者散心,呼吸野外新鲜空气,二者也想拦路抢劫,也看看有没有什么肥羊美女,能够财色兼收。不料转了半日,也没有看见半个顺眼的客人。”陈青桐暗笑道:“谁若是被你瞧得顺眼,那他可是大大的不顺了。”
    旁人嘻嘻哈哈道:“不错,不错,他们是大恶人,我们可千万小心了。他们倘若看得美人顺眼,咱们可得扮作丑人;他们要是嗜好丑人,咱们无论怎样,也得想法子变漂亮才是。”
    袁伯当继续说道:“我们走到一处槐树紧密之处,听得似乎有人争吵,心中好奇,便过去窥探,只听一人道:‘我们是威远镖局的镖师,你们若是识相,休来自讨没趣。’另一人道:‘不错,我家熊总镖头威名远扬,黑白两道谁不给他老人家几分面子?朋友,你们要是缺钱花,这里有几两银子,要是不嫌弃,尽管拿去。’原来是有人抢我们的生意,我们自然大为生气。我这位把弟性子急躁,便要跳出去大挥老拳,我一把扯住他,示意按捺,且听听对方是什么来历?对方是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人沙哑着嗓音,喝道:“废话少说,我们又不是丐帮叫花子,这几两银子就能打发我们吗?’分明就是故意变化嗓声,想必是熟人呀!”周通点头道:“果是熟人。”见袁伯当瞪眼,干笑一声,道:“你说,你说。”
    袁伯当冷哼一声,道:“我说什么?既然双方一言不合,自然就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威远镖局的两个镖师不是对手,连连败退,自己被打成重伤,押运的货物,一颗珍贵的明珠也被那两个蒙面人抢走。我二人紧紧跟随,来到泰山某处,见这两个土匪揭去面布,却是两个二十上下的小伙子。”
    先前陈青桐在泰山无意听见孟中与孔池的言语,因此落下日后十数日劫难,若非应对有策,又巧入山洞禁地,只怕早也魂归黄泉,此刻听得周通与袁伯当跟踪打探之事,心道:“孟、孔二人做下如此龌龊之事,枉坏了名门正派声誉,你们既号称‘恶人’,想必也不忌惮泰山派的胁迫,若将他们之罪恶昭彰天下,那是妙极。”
    只听袁伯当道:“我兄弟二人见状,甚是感慨,自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恶,小小的毛头小伙子不肯用心读书,却来学我们当强盗去抢劫杀人,可见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我们同时心中也觉奇怪,道他们能学几年武功?造诣定然不深,竟然将堂堂威远镖局的年长武师打得落花流水,各自重伤?实在令人奇怪!”
    他后面半句话渐渐低沉,稍远一些便听不得了,但熊南熙偏偏就在旁边,闻得真切分明,以为他故意调侃自己,不觉满脸通红,方要发作,转念一想:“我生气甚么?毕竟是自己兄弟学艺不精。”勉强按住心头火气,斜眼望着袁伯当,忖道:“什么‘百剑一笑’也好,‘百哭一杵’也罢,或是叫做‘百剑一笑’的人物,不知本领如何?”
    只听袁伯当道:“一个年轻人道:‘师兄,我们不过是夺取那‘九龙戏珠杯’而已,方才下手,也忒重了一些。’另一人冷笑道:‘师弟,你的心肠也太软了,没有听见那刘崇唾骂我派么?’被唤做师弟的说道:‘我们没报出师门名称,他猜测不得,不过是胡乱喝骂而已呀!这刘崇平日里便脾性急躁,你不是不知道的。’他师兄不以为然,道:‘上次你我瞒着师父下山喝酒,在醉仙楼中被他看见,冷嘲热讽,双方几乎就要动手,你忘了么?旧帐正好拿来算上一算。我下手尚且留了一分力,不算得绝情,他与另外的镖头若是死了,也是命合当此,怨不得我们。’我听了,大为愕然。为何?我与别人动手,若存怜悯之心,至少也要留上三分余地。他不同,年纪轻轻,杀气却重,只肯留下一分余地,其心肠之歹毒,委实叫我等江湖前辈汗颜不已、自叹弗如。”
    周通叹道:“惭愧,惭愧!”熊南熙暗暗吃惊,道:“莫非那下手恶徒,竟是我们熟识的人?是谁?是谁?”顾冲大声道:“既然在酒馆内险些动手,可见就是这一亩三分之地的哪一位邻居了,我也是其中之一,说不得便是我下的毒手。”他怒熊南熙不听人言,执意将杀人越货的大帽子栽到自己流云庄身上,心中极忿,是以赌气说出这句气话。熊南熙愕然道:“不错,你也有嫌疑。”顾冲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只听袁伯当接着说道:“我看这两个年轻强盗,原来是某一门派的师兄弟二人,不知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要下重手伤害威远镖局的两个镖师。其实若是抢夺那宝贝杯子也就罢了,偏偏那师兄心胸狭隘之极,与其中一位镖师有些宿仇,不对,不对,不过是小小的磨擦,便借此机会施展辣手将他重伤,如此心狠手辣,正是‘无毒不丈夫’也。只是如此的大丈夫,我‘百剑一笑’也好,‘铁臂熊’也罢,都是自叹弗如,比不得的。”
    周通怪眼一翻,喝道:“你自然比不得,我却不同。”
    袁伯当哈哈大笑,道:“老周,他公报私仇,你也比得?”
    周通摇头道:“与他比那大丈夫的胸襟气度,却不比这龌龊卑贱之事。”陈青桐听了,当下心中想道,这两人可见虽是恶人,却依然算得上是豪爽的汉子。袁伯当咦地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换作是你,你能怎样?”周通昂然道:“我便是要杀那镖头,也会老老实实报上自己的姓名,叫他当个明白鬼。”袁伯当点头道:“不错,你睚眦必报,却不会让人死得不明不白。”望着无嗔道人身后的孔池,怪笑道:“那师弟还是比他师兄强上许多,你说是也不是?”此话不知是向台下众人发问,还是要周通回答,或是另有说指。那孔池心慌意乱,急忙低下头去。
    熊南熙急道:“你说了半日,可知道凶手的来历?”
    袁伯当冷笑道:“来历么?”看无嗔道人与孔池一眼,嘻嘻一笑,转头却往台下望去,见这陈青桐装扮的道士,笑道:“那真凶卸去纱面之后,从树后取出一个包裹,两人都换了一身衣裳,与他颇为相似。”
    众人顺着他手指看待,目光皆集中在了陈青桐身上。陈青桐眼睛一转,拨开人群,顺着一旁的楼梯爬上台来,道:“他妈的,我可不是凶手。”袁伯当看他依稀眼熟,想不起是谁,也不介意,哦了一声道:“看你相貌,比那两个年轻强盗要俊俏许多,身形么?也要单薄一些,果真是个假货。”熊南熙见状,大为愕然,方要出言询问,见陈青桐悄悄使个眼色,暗道:“陈兄弟如此打扮,定然有他的主意,我不可冒然相认。”陈青桐笑道:“我可不是泰山弟子。”
    周通道:“谁问你是不是泰山弟子了?”袁伯当笑道:“老周,这你便不懂了。这小道士以为我说凶手来自泰山派,是以急急开脱,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周通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只是这泰山周围,也没有其余的道观,你说你是外乡人,为何不见你背着行李包裹?莫非以为我兄弟二人会打劫你,悄悄藏起来了不成?”
    孔池细细打量,认出他来,不禁啊呀一声。陈青桐“急”道:“孔师兄,你来作证,我分明不是泰山派的弟子,是不是?”孔池惶恐之极,暗道:“他来这里作甚?不是死了么?为何死而复活,又如此打扮?”千万疑团簇拥心头,却理不出一个头绪,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无嗔道人怒道:“孔池,你犹豫什么?他当然不是我泰山弟子。”顾冲生疑,大声道:“既然这小兄弟不是你泰山的门人,为何孔兄弟不干脆承认呢?”袁伯当道:“是不是泰山门人,一试即知。”言罢,便见周通大刀一摆,便向陈青桐斫去。
    陈青桐轻轻施展“凌云若虚”步法轻轻避过,道:“不公平,不公平。”
    周通愕然,道:“如何不公平?”陈青桐道:“你手中有刀,我手中无剑,这还怎么比试?便宜都被你占尽了。我还不如洗干净了伸着脖子叫你砍了的好。”周通哼道:“我生平比试,最恨占人便宜。”手指孔池,道:“你师弟赤手空拳,你还不将宝剑递给他么?”台下众人也纷纷催促。孔池浑浑噩噩,果真将一把长剑递到陈青桐手中,回到后面,听无嗔道人沉声骂道:“你如何真将兵器给他?”孔池瞠目结舌,道:“不该给他吗?”无嗔道人心烦意乱,不能回答,忖道:“一切本来皆在我掌握之中,奈何会跑出这三个‘程咬金’来,胡乱捣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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