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仗剑录》第十章狼心狗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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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陈青桐道:“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小丫头,为人刁钻泼辣,心地也凶狠了得。”丁晴莞尔,笑道:“是吗?这女娃娃长大了,那可了不得。”
    万鹏揪住吴千秋的衣襟,嘿嘿一笑,道:“你若要骗他二人,去哪里不好,为何跑来这荒山之中?”吴千秋叹道:“前辈,我何曾骗了他们?我只依将着这地图所标找到此地,的确就在这里。我与他们共行,最初本想同舟共济,但是他们动辄对我呼喝威胁、盛气凌人,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愤然之下便想除去这二人。毒针埋伏,也是迫不得已呀!”万鹏道:“如此说来,这山中果真有宝藏了?哈哈,哈哈哈哈!”搜了他的地图来看,见上面用线条画着几条波纹,显是喻示茫茫林海,中间一块突起,状若葫芦。葫芦之间,却是一个山峰,用朱红之色作了一个小小的弧圈标记,旁边题道:“山中藏宝藏,洞中有乾坤,金银多无数,富贵险中求。”底下列有方位坐标,可配合罗盘使用。
    陈青桐看待真切,暗道:“这莫非就是他从辛信身上搜来的那幅地图?”但见万鹏哈哈大笑,道:“晴儿,你将那幅图拿来。”丁晴笑容盈盈,从袖中抽出一幅布帛,轻轻抖开,竟然与吴千秋所得地图一模一样。吴千秋与蒋礼目瞪口呆。此时那于雪凤返身入洞,一柄长剑左右不离吴千秋咽喉,见此情形,道:“这,这地图怎会有两幅,莫非是假的?”万鹏道:“画笔粗糙无比,哪里有半分藏宝地图的神韵?定然是假了。”
    于雪凤对吴千秋怒目而视,骂道:“狗贼,骗得我们好苦!”挺剑就要刺下,被万鹏捉住手腕,喝道:“作甚?”于雪凤初时对他还有些感激,但二度欲杀吴千秋,皆被万鹏所阻。不禁气愤难当,反倒渐渐对其生出几分恨意,冷笑道:“莫非前辈与这狗贼投缘,舍不得我取他性命么?我要杀他,前辈为何百般阻碍?”万鹏见她不悦,哼道:“你杀了他,回去如何向郑辜惩交待?”于雪凤一惊,略一思忖,明白了过来:“他必定在洞外听得三阴绝脉手的说法,追根溯源,便不难推断出幕后人。”于是说道:“这有何难?回去只说他携地图悄悄逃匿,我追踪不及,只好回去复命。”
    这正是先前吴千秋暗算她二人,准备回去之后的一番托词,如今方法依旧,丝毫未变,可谓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万鹏摇头道:“郑辜惩是何等样人?若是轻易就信了你,他能当得上魔教大护法么?”见吴千秋满脸惊慌,又道:“我还有许多事情尚要问他,你若是杀了他,岂非落下一段无头公案?”吴千秋大喜,若抱着一根救命稻草,道:“是,是,前辈无论问什么,我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辛芙被无名女子夺走,吴千秋惴惴不安,唯恐黑旗帮斩草除根,不敢再回到三山斋去,便携带着如此“藏宝地图”一路北上,来到这山中。他平日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个过不得苦日子的主儿,住要住好的酒店客栈,整日躲在屋内细心揣摩,倒也其乐融融,寻思机会合适,就往山中而去,寻攫宝藏。这一日,他听得外面有人吵闹,胸中正闷,便出去看热闹,却是掌柜与伙计齐齐挡在厅前大门,大声喧闹,不准一伙人进来。吴千秋大为好奇,暗道生意人和气生财,怎会光天化日之下,与前来投宿之客争执?认真打量,原来一位双鬓华白的老者身后,雇人用担架抬着一个重伤患者,多处骨折,经络尽断,那便是“黄衣秀士”施振眉。旁边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摇摇晃晃,气喘不已,伤势也是然不轻,却是鸠盘鬼母。后面跟着一男一女,却是落下悬崖侥幸无恙的“铜笛仙”蒋礼与“飞天魔女”于雪凤。那老者正与掌柜叫骂得起劲,一眼瞥见人群中的吴千秋,居然识破他的身份,出手便扣住了他的手腕脉门,笑道:“不让住店,我不住就是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遂将吴千秋抓着,跟着他们一道到了城外一座破庙中安歇。那老者安顿好之后,再将吴千秋在辛家庄掠夺地图一事悉数道出,详细无误,几乎吓掉他半条魂魄。老者甚是得意,报出身份,正是魔教护法之一的“白虎尊者”郑辜惩,笑道:“圣教耳目遍及天下,论起消息灵通,不在丐帮之下,除了前世后生,又有什么事情是不知的?”又说金银财宝人人喜好,所谓见者有份,他也要分一杯羹,便将于雪凤、蒋礼招来,出手如电,将三人一并施了三阴绝脉手,以此为要挟,以十一日为限,其时气血便会冲流撞脉、激荡伤身,迫他们联袂去山中寻宝。
    万鹏对于雪凤道:“你们号称夔门六怪,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堂,如何会各自流落江湖?那施振眉是怎样受的重伤?”陈青桐故意问道:“鸠盘鬼母也是夔门六怪么?”万鹏道:“那倒不是。不错,她这一个性情孤僻之极的恶老婆子,怎会与你们在一起?似乎你们都被白虎尊者郑辜惩所制?”蒋礼眼睛一转,拱手道:“前辈武功极高,与大魔头郑辜惩相较,也毫不逊色。可否请您老人家出面,替我们说几句好话?”万鹏冷笑一声道:“我是与魔教有交情的人么?”蒋礼脸色一变,道:“前辈误会了。”万鹏哼道:“你这些花花肠子浅薄得紧,什么说上一些好话,不过想借我之手,斗一斗郑辜惩那大魔头罢了。我虽不惧他,但老子素来与你‘夔门六怪’没什么交情,犯不着因此得罪魔教,自寻烦恼。嘿嘿,嘿嘿。”蒋礼自以为聪明,但一番心思俱被他识破,不禁尴尬万分。
    于雪凤性情三分怪戾,七分矜持,是个极爱颜面之人,除了对那半冷不热的施振眉之外,在哪里皆要端上几分架子,听万鹏询问与郑辜惩、鸠盘鬼母相逢之事,不觉脸面一红,轻轻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蒋礼讪讪笑道:“老前辈尊姓大名?”万鹏眼睛一翻,道:“我是江湖的无名小卒,你休要多问。我且问你,那‘黄衣秀士’可是被郑辜惩打伤的?抑或得罪了恶老婆子,被她龙头拐杖折断了肋骨?快些回答就是了,罗罗嗦嗦,惹着老夫性起,把你丢去洞里喂鳄鱼!”最后一句,他不过是无意说之,听在蒋礼耳中,却隐有威协之意:“这老鬼武功高强,只怕他边上这一男一女也是身怀绝技,万万开罪不得。”咳嗽一声,道:“一个多月之前,我‘夔门六怪’与那鸠盘鬼母因为某些误会,在悬崖之缘争执起来,一不留神,脚下滑溜,全部跌下悬崖。在下所幸被峰壁之上的树枝蔓藤牵拽,几番延缓坠势,又凑巧掉在了干草堆上,大伙儿尽皆大难不死。只是施兄弟被压在最下面,身体受伤,难以动弹。那鸠盘鬼母也被撞坏了腿骨,晕厥了过去,没有个六月半载,不得痊愈。此刻正好被路过当地的‘白虎尊者’发现,于是过来施救。”
    于雪凤怒道:“施大哥本是重伤,如何到了你的嘴里却如此轻描淡写?”言罢,眼角掉泪,道:“说来怪我不好,怎么会跌倒在他的身上?若与你和恶婆子一般,只是滚到草垛的其余地方,他也不至于如此痛苦。他,他要是一辈子不能活动,我便一辈子守候身侧,从此尽心竭力服侍。”万鹏道:“你当真要嫁给他当老婆么?我以前见过这姓施的一面,长得还算是端正,你相貌也还不错,如此说来,也正可配作夫妻。”
    蒋礼脸色难堪,喃喃道:“前辈真是会开玩笑,我家妹子怎能嫁给施兄弟。”于雪凤闻言,不及思忖,急道:“谁是你家的妹子?我与你有什么干系?我就是欢喜施大哥,偏偏要嫁于他为妻。你给我滚开!”
    蒋礼冷笑道:“妹子,你可休要忘记,那施振眉乃是极保守的人,莫说你以往的经历为他深深忌讳,我若将今日吴千秋欲行不轨之事说出,你道他会如何对你?你便是等他十年、二十年,只怕他也不会回心转意了,嘿嘿。”于雪凤浑身一颤,继而沉声道:“是吗?原来你早有如此歹毒的打算?好,好,我看你怎样与他说去?”陈青桐听她字字似有森然之意,不觉相顾骇然。
    只是这山中却再也待不得了。当下各人便寻思回去之后,该当如何打算,其实心中惴惴不安之人,只有蒋礼、于雪凤、吴千秋三人而已,不知寻宝事败,又该如何去跟郑辜惩交待?万鹏与丁晴要去恒山一游,陈青桐一心惦念“红叶峰”所在,本有意去见鸠盘鬼母一面,请她将报恩亭所在说得再详细一些,转念一想:“她的脾性颇为执拗,当日不肯说话,想必就是见面,也不会多吐露一个字。”于是作罢。
    万鹏道:“我们只有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的一辆车,容不下这许多的人,你们是乘什么船来的?”吴千秋深恐众人将自己撇下,伤患之际,不能捕食,不能采摘野果,亦然不能串葛编衣,再逢个溃烂之症,岂非是大大的糟糕,于是慌忙应道:“我们乘大车而来。”万鹏喜道:“好,好,我们便乘坐大车回去,有了车夫伺候照应,便是驾驶马匹的功夫也省下来了。”蒋礼啊了一声道:“只怕还要你我亲自操控,马车方能成行。”万鹏奇道:“这是为什么?”蒋礼道:“我们下车之后,恐那车夫泄露此地宝藏的秘密,悄悄离去,反将无数江湖人物引来,于是便将他们都杀死,尸体也扔到山谷里去了。”万鹏怒道:“了不得,你们这‘夔门’豪杰与三山斋斋主,虽然分为黑白两道,但利益当前,心思俱是一般无二的毒辣!”
    陈青桐怒道:“你们果真狼心狗肺,到底杀了几人?”于雪凤冷笑道:“两架大车,各有车夫两人,总共四人。”陈青桐默然不语,往洞外走去,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丁晴跟随左右,满目尽是怜惜,低声道:“你怪他们么?”陈青桐心中郁闷,道:“天下万物,既然存生于世,便该有善始善终才对,怎可如此草菅人命?他们若是担心车夫泄密,下车之时,只要将他们绑缚就是了,待得了宝藏,急急离去,不也不走风声吗?如此恶棍,杀人不眨眼,我,我们实在是不该救她。”丁晴柔声道:“无妨,他们作恶多端,自然会有报应。”陈青桐一声长叹,半晌无语。
    众人下了山,寻着两车,先到驿站吃饭。陈青桐四处找过,果然不见林姑,想是跟着众商人一道出山去了。吴千秋自去张罗酒饭,蒋礼嘿嘿笑道:“三山斋斋主的厨艺天下闻名,只是美味之中,再放点儿些毒药,我们吃了,那可就快活似神仙了也。”吴千秋苦笑道:“蒋兄说哪里话来?我身上一包毒药都没有了,你要是不信,只管搜身就是了。”蒋礼果真搜他的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便连隐私之处也没放过。吴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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