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仗剑录》第九章同门之间[2]

挑灯仗剑录最新章节目录
   倒越展越慢,但饶是万鹏长剑如何迅捷,却总是攻不进顾青山剑光圈子里去,剑尖不论指到哪儿,都碰着一股回击之力,顾青山手上就像挽着千斤重物,剑尖东指西划,似乎甚为吃力,但却是剑光撩绕,却在身子周围筑起了无形的铁壁铜墙。万鹏是识货的人,知道这是本门最上乘的内家剑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万鹏攻不进去,顾青山也杀不出来。就在这僵待的时间,猛然间顾青山剑招一撤,门户大开。万鹏一剑刺将下来,顾青山身躯一闪,手中长剑突然横里一闩,便将万鹏的剑锋锁住,左手一掌当头劈去,万鹏猝不及防,右手剑一挺一卷,也以左掌迎击,只听砰地一声,接着满山惊呼,两人都似断线风筝一般,从半天崖上倒飞下来!
    万鹏稳稳落地,冷笑道:“师兄好身手、好内力!果真是宝刀不老,老当益壮。只是如何有些气喘?”顾青山道:“我年纪老了,岂能与少壮相比?”万鹏道:“师兄要修练我派赤阳神剑,最忌讳便是心神差池,否则走火入魔,无法可救。莫非师兄心浮气躁,伤了经脉?”顾青山怒道:“你说什么?”
    陈青桐正看两人比武,忽觉肩头被人轻轻一拍,回头一望,几乎叫出声来!原来来的竟是那白衣少女。白衣少女一指按唇,示意噤声,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向他轻轻招手。陈青桐暗道:“到底捣什么鬼?”便跟了过去,走出数十丈开外,才见她停下,月光之下,身段婀娜曼妙,不觉心神一荡,低声道:“你如此喜欢恶作剧?你到底是谁?”那白衣少女一笑,道:“你想知道布条上的文字是吗?”轻轻诵道:“得君若此,脱缚更甚,若欲全颜面,三更见于半岩,弟鹏敬上。”
    陈青桐道:“顾前辈武功何等高强?你是如何看到布条上的字?”白衣女子笑道:“我但想看,就有办法看得到。我师父与他交手,初时或有不敌,但顾师伯行将走火入魔,难以持久,终究要败。若说逃跑,这四面环山,愈往上去,道路愈艰,他能往哪里去?”便听得远处呼喝声起,想必顾青山又与万鹏动起手来。陈青桐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白衣女子哼道:“顾青山强练赤阳神剑而不得其法,剑法虽厉,却大违剑法主旨,且最忌讳心浮气噪。我师父神机妙算,数次将他激怒,让他忿怒暴躁。顾青山心神难以平复,气血翻涌之下,焉能不走火入魔?”陈青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攻其心,乱其意之计,好不卑鄙!”白衣少女愠怒道:“此乃谋略罢了,谈何卑鄙?”
    陈青桐不再理她,转身往林中奔去,一面跑一面叫道:“顾前辈,那万鹏乱你心神,是要诱你走火入魔,不要上当!”白衣少女哭笑不得,道:“你以为走火入魔是吃大白菜么?想吃就吃,不想吃放下筷子便是了?实在是可笑!师伯此刻真气逆伤经络,力竭神殆,武功全废,却是迟早的事!”陈青桐依旧大声叫道:“你和你师父合伙害人,还有颜面叫他师伯?”白衣女子闻言,神情陡变,冷笑道:“我叫他师伯,纯粹辈份而已。你想救他?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痴人说梦!”一个旱地拔葱,飞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到了陈青桐身后,五指如钩,居高临下向他肩头抓去。陈青桐不及思忖,侧身闪避,却是从白衣女子处学来的闪避功夫,白衣女子咦的一声,连抓数抓,都被他避过,微微一笑,道:“你去救他?不过是多一个自寻死路的妄人罢了。”陈青桐愕然道:“如此说来,我救他不得?”略一思忖,咬牙道:“不可,不可,大义当前,我若是无情无义,岂非正被天下人耻笑?”白衣少女眼睛一转,道:“好,你若是能够捉住我,我便教你一个法子,能够救他。”转身逃去。陈青桐左右为难,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旋即一想,道:“但凭我一己之力,确不是万鹏对手。”飞身纵步,便来追那白衣少女。
    二人便在林中绕圈,往来追逐。陈青桐看她身法,在枝叶之间,若隐若现、分合不定,好不奥妙,渐渐痴迷若醉,眼中、心中皆是无数的脚印,不觉顺其效仿踩踏。数次追到她的身后,几乎便要捉住,却见她咯咯一笑,倏地又变出一套新的身法,堪堪避过。陈青桐不怒反喜,将她身法步法熟记于心,左脚划圈,右腿轻弹,漫步如飞,身手敏捷之极,与前几日又大不相同。那边顾青山与万鹏恶斗正酣,强弱之势渐将分晓。陈青桐追不上那少女,怒道:“你有什么法子救顾前辈,快些告诉我!”白衣女子笑道:“你救顾师伯,是大义;我帮了你,是背叛师父,岂非离经叛道?使不得,使不得!”陈青桐被她弄得啼笑皆非,又气又怒,转念道:“先前我相信你,其实是我糊涂。”不再追她,倏地转身,向顾青山和万鹏所在之处跑去,任凭白衣少女如何叫唤,只是不理。
    此时顾青山胸中渐闷,真气贯入“膻中”时,穴道附近隐隐作痛,一掌劈出,经络牵动,“大椎”穴上,又有凝滞堵塞之感,见陈青桐奔来,急道:“小兄弟快快走开!”陈青桐暗道:“你在危难之时,犹然惦念我的安危。我武功虽然不济,但也饱读圣贤之书,岂可弃同伴于不顾,万万不可落荒而逃,苟且于人世之间。”心念如是,大声道:“顾前辈,我来缠住他,你先歇息一下。”张开双臂,往万鹏腰间抱去。万鹏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怎敢如此狂妄?”料想他本事浅薄,不足为患。不防陈青桐陡然一抱,迅捷如电,内息发动,双臂如铁,登时将万鹏拦腰牢牢抱着不肯放手,万鹏只觉腰间一紧,宛若上了一道铁箍一般,又惊又怒。
    万鹏大怒,喝道:“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却不知后果是葬身虎口么?”反手一掌猛击下去。正在此时,听得嗖的一声,一只红色犬兔从草丛奔出,窜跳纵跃,转瞬没入黑暗之中。白衣女子随后追出,叫道:“师父,九骢狸狂性大发,从笼中逃出来了。”万鹏闻言大惊道:“昔日花费了足足三年时间,方才将这畜牲抓到手里,万万不可让它再脱了。”急欲脱身,变指为拳,击在陈青桐胸腹之间。陈青桐啊呀一声,肚中如翻江倒海,摔出丈许,却见万鹏飞身疾掠,急往密林中追去。
    顾青山见万鹏去了,一声苦笑,颓然盘膝坐下。陈青桐见情形不对,按捺疼痛,道:“老前辈,你早已知自己走火入魔不成?”顾青山叹道:“虽还不至于走火入魔,但是经络运息不易,内力难免大打折扣,且无法持久。”陈青桐大为担心,道:“既如此,只当布条之言不过此言妄语而已,何必来此赴约,以身犯险?”遂将白衣少女之言娓娓道来。顾青山道:“我师弟心机怎样,我最清楚不过。他这‘攻心乱意’之法,明明有备而来,令我堕入穀中。一者他屡派弟子挟持无辜,剥衣裸身,罔顾礼义廉耻,极尽羞辱他人之能事;二者我与他宿怨已久,迟早要有一个了断,是以按时赴约。不想经络堵塞,若非小兄弟舍命救助,我今日难逃此劫。”陈青桐脸上一红,道:“晚辈本事有限,若要制止万前辈,不过是螳臂挡车。论起第一大功臣,该说那九骢狸才是。”心头暗暗道:“莫非是她故意‘放’走九骢狸将万鹏引开?”
    两人相互扶持回到茅屋,时候尚早,众人犹自沉睡未醒。顾青山道:“小兄弟,我观你内力有些根基,不想你的身法也如此高明,实在让老夫赞叹。”陈青桐愕然,道:“前辈说哪里话,我何曾会什么高明的身法?”顾青山笑道:“若非如此,你怎能一抱抱得住我师弟的腰身?他绰号‘大浪淘沙’,便是说如水流不息、滑不溜丢之意,躲避人的功夫,那是一流上乘、无人可及的。你的身法步法颇为精妙,可惜老夫见识浅薄,不识它的来历。”陈青桐灵光一闪,道:“莫怪我三番四次追逐那白衣少女,见她跑得不甚迅捷,但是始终不能将她抓住,原来她的身法步法却是一门厉害的轻功么?”他本来不喜武功,只是在江湖之上屡受欺凌,郁闷气恼之余,能够自我反省,对武学一事的见识,也是大为改观,钟梓玄并非庸手,因材施教,四年间他武功大进,只是遇上了万鹏这样的高手,就难免束手束尾而已。他想通了那少女的轻功,不禁大为惊喜。
    顾青山若有所思,喟然道:“小兄弟,你我颇为有缘,可惜我为门派戒律所限,赤阳神剑不能传授派外之人,实在可惜。”陈青桐正色道:“前辈何出此言?莫非以为我与前辈交好,却是另有所图,要谋夺贵派神功不成?果真如此,前辈实在是小觑我了。”顾青山笑道:“你误会了。我那师弟最是天下第一的气量狭隘之人,莫说今日你阻碍他对我下手,已和他结下了‘梁子’,只怕那九骢狸出笼逃匿一责,他也会怪到你我二人身上。你空有道家内功,但剑法之道,还仅限于门外徘徊之状。万一万鹏前来抓你,你将如何应付?”陈青桐恍然大悟,颇为尴尬,喃喃道:“只是??????”顾青山道:“你以为学到了那无名身法,便可逢凶化吉,逃脱厄难么?如此想法,实在大谬。若你与他囚于一室,前后方圆不过三两丈,你身法不得施展,他又要取你性命,你当如何?难道磕头求饶?一者有伤堂堂丈夫气魄,二者我那师弟心狠手辣,岂会为了你的哀求而心软不杀你?”
    陈青桐目瞪口呆,道:“我尽量避开他就是了。”顾青山摇头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种种陷阱阴谋防不胜防,你要避他,他偏偏寻你,难不成你要象缩头乌龟一般,在穷乡僻壤、荒山野寺躲一辈子么?”陈青桐豪气陡起,大声道:“好男儿顶天立地,怎能当那缩头乌龟?”顾青山微笑道:“不错,大丈夫怎可唯唯诺诺,大难当前,便该迎难而上,决不软弱后退。”咳嗽一声道:“不是我轻视你那刘师父,充其量不过是个乡下野八式,对付流氓无赖还说得过去,若与万师弟对敌,只是班门弄斧、于事无补。”
    陈青桐苦道:“还请前辈指点。”顾青山道:“赤阳神剑虽然不可传你,但是却可教你一套伏虎拳法。伏虎拳乃起自少林,此拳流到青城派一位祖师手中,这位祖师心思灵巧,将这路原本有一百八十多招的伏虎拳精简为七十二招,其中加入了很多青城派内功的运功方法和窍门,以此从少林寺流入江湖的这门拳法,在青城派可谓另张一帜,足以与少林寺本寺的伏虎拳相媲美,非但如此,伏虎拳中有二十路是掌法,其余五十二路才是拳法和掌法的结合。所以这伏虎拳法,追本溯源,也算得是少林寺的支派武功。”
    陈青桐奇道:“这武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