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仗剑录》第六章尔虞我诈[3]

挑灯仗剑录最新章节目录
   深,可惜你回天乏术,想要救他,那是痴心妄想!”辛瑛吃这一惊非同小可,喝道:“谁?”顺手抽出墙上的长剑,便要追赶出去。那人嘿嘿冷笑道:“你非我对手,何必自寻不快?看来此人确是辛家大公子了,我黑旗帮从此心宽,哈哈,哈哈哈哈。”陈青桐暗地一惊,道:“这不是那‘弯弓射雕’么?”他虽然厌恶辛信到极,到此也不得不佩服他广智多谋,暗道:“难怪当年他与欧阳前辈并称‘长江双煞’,果然心地深沉,远非常人可及。”侧耳倾听,窗外脚步声渐渐杳然,想是他已然走远。
    陈青桐方自感慨,却听得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几人笑道:“此番可以高枕无忧,再也不用担心黑旗帮暗中偷看了。”却是辛信、莫不救、吴千秋、辛芙与管家一干人等。辛瑛一笑道:“都是爹爹神机妙算、吴叔叔运筹帷幄、莫神医教导有方之功。”看了陈青桐一眼,道:“也是他极力配合之力。”辛信冷笑道:“他求生心切,听说你有妙法奇方,自然希望你能救他,你说什么,他就干什么了。”
    陈青桐本是聪慧之人,到此方才恍然大悟,颤声道:“??????好卑鄙!”想起九日来,辛瑛所为都是在骗他,不禁七分忿怒,三分辛酸,喃喃道:“三尺红袖夜香来,一点毒芒蛇蝎藏。”辛瑛脸色一变,走到他的身边,扬手便是一个耳光,怒道:“小贼,本小姐服侍你如此长久,犹嫌不足么?口中嘟嘟哝哝胡说些什么?”陈青桐脸颊火辣辣刺痛不已,冷笑连声,只是半字不吐。辛信喝道:“好一个倔强的呆子,将他押去地牢,严加看管!”
    两个家丁应一声,架起陈青桐便走。过得曲曲走廊,迈出半月圆门,便闻空中隐约传来呼啸之声。稍时,便看一人从天而降,不待家丁惊呼,袍袖轻展,闪电出指,已封住了二人穴道,陈青桐愕然道:“你??????你??????你!”一连说了三个“你”字,那人将他挟在肋下,笑道:“我什么?”飞身而起,窜上屋脊,在瓦片上奔跑得几步,眼看四周无人,便停住身形,隐在翘檐龙口之下。月色之中,但见此人面色清矍枯瘦,不是“弯弓射雕”缪铁鹰是谁?
    陈青桐惊道:“你,你究竟是谁?”缪铁鹰冷哼道:“休问我是谁,那日在他家花厅不是见过我了么?我才疑惑,你究竟是谁?竟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替辛老贼不成器的儿子送死?”
    陈青桐这才将辛信的所作所为,前前后后的原委娓娓道来,苦笑道:“晚辈不过是一介过客,平白无辜逢此厄难,好不晦气!”缪铁鹰一拍大腿,道:“那日辛信的两个女儿分别侍立你的双侧,我和大师兄便已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她们既是你的‘亲妹子’,搀扶之下,袍袖遮掩,为何还会五指扣脉,牢牢摁住你的穴道?可见其中必然有诈。不想莫不救与吴千秋为了他家的宝藏,果真言而无信,竟悄悄摸摸地与之勾结,哄骗我黑旗帮。”哈哈一笑,颇为得意,继而又道:“辛信的心机如此狡诈,恐莫不救床前施治,我等犹然不信,便吩咐他的女儿,好歹演出了一场亲妹救兄的好戏,却不知我心中生疑,并未离去,只是藏在一旁。他们欢喜之下,急急现身露踪,正好合了我的揣测,有趣,有趣!”
    陈青桐颤声道:“如前辈所言,你们既早已看出了其中端倪,莫非所用之毒、拍击之掌,也是假的?”缪铁鹰摇头道:“莫不救医道高深,若用假毒,岂能毫无破绽?是以你中的毒,依旧真毒。”见他脸色发白,微笑道:“此毒虽与‘极乐逍遥散’症状相仿,但配药时却少放了金钱子、百鸠草、漠红花三味,所以不成绝毒,身体疼痛难忍、气血翻涌折磨数月,勿需解药,便可渐渐消除,并无大碍。那落魂掌亦非真正的落魂掌,本是七分猛力,三分阴柔,相济合攻,但下手之时,却换成了五分刚强,五分雌柔,决计不伤经脉。”
    陈青桐听他道明原委,心中稍安:“我若说大祸,也可说大福。”听缪铁鹰要送自己回地牢,道:“龙潭虎穴,我若进去,怎可逃脱?”缪铁鹰冷笑道:“你怕辛老贼会关你一辈子么?他一手遮天,以为能够瞒我黑旗帮众,焉能不得报应?”陈青桐想起昔日石元朗屠庄之言,脊背登时一片寒意,再不敢多言。
    缪铁鹰将他送到牢外,因里面仅有可缚可不缚的欧阳伯一人,铁锁铁链自然垂卸,不曾合上。待陈青桐进去,缪铁鹰将铁锁封上,笑道:“辛信为人多疑阴狠,他手下也是一样怙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敢去禀报、自寻麻烦?”他转出不久,那两个仆人果真如其所料,急急赶来,见陈青桐坐在地牢之中,如释重负,相视一笑,齐声道:“今夜平安无事,回屋喝酒。”
    欧阳伯见他回来,便与其高谈阔论,听到辛信如此作为,恨恨不已,道:“他人品一向卑劣,你算见着他本来面目了!”陈青桐暗道:“你口没有遮拦,我若是悉数相告,你一时快意,岂不将秘密泄尽?”只说缪铁鹰是庄中请来的帮手之一,却将他真实身份与对自己的一番言语隐瞒不提。
    他身体虽是疼痛不已,或是吐泻,或是眩晕,但一觉睡去,甚是酣甜。睡梦之中似乎听见喧闹之声,不觉笑道:“石元朗带人杀来,辛家庄从此不复存在。”只觉臂膀被人用力推搡,有人叫道:“快些醒来,快些醒来!”
    陈青桐揉揉眼睛,见是欧阳伯,伸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道:“天亮了么?真是好睡!”欧阳伯哭笑不得,道:“外面乱作一团,你倒是无比惬意。”陈青桐奇道:“什么?”侧耳倾听,牢门之外,果真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欧阳伯道:“是辛老贼的仇家来了?”陈青桐暗道:“黑旗帮好快的动作!”便在此时,见几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来,打开牢门,簇拥而进。一人道:“快些将门锁上,如此阴暗潮湿之地、囚禁犯人之所,他们未必过来搜索。”却是三山斋斋主吴千秋。
    陈青桐心中一凛,不禁豁然:“是了,黑旗帮人多势众,三位帮主武功高强,辛老贼一帮人抵挡不得,只好躲避。”再看辛信父女三人,神情惶恐之极,浑身颤抖,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体裁羸弱,气色苍白。莫不救苦道:“只盼他们杀得疲惫,早些回去才是。”
    欧阳伯哼道:“今日不知撞上了什么大运,囹圄之所也变得这般热闹?”辛信大怒,方要发作,却被莫不救劝阻,道:“辛庄主,此刻杀他,于事无补。”辛信勉强按捺,讪讪笑道:“我知晓大哥寂寞,因此特意携带家眷陪伴。”反手一刀,架在陈青桐的颈脖之上,沉声道:“休要叫嚷!若不听话,老子一刀砍下你的驴头来。”陈青桐闭目不语。辛芙道:“爹爹,他恨透了我们,怎能听我们摆布?何不割下他的舌头,致其断音,便是恶人追循此地,他也呼救不得。”陈青桐怒极反笑道:“你这女童如此狠毒,当心长不大身体,以后嫁不出人家。”辛瑛道:“他说不得话,那也能哼哼,还是一样有动静的。”一手捉住他的肩头,道:“你不会乱叫嚷吧?”陈青桐对她厌恶之极,扭过身去,道:“不嚷嚷!”似有几分不屑,又有几分揶揄。辛瑛道:“你还恨我?”陈青桐不言不语。
    辛芙冷笑道:“你恨我大哥,不欢喜成为他的替身,平白受此毒害。今日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为何招呼也不打一个,实在太过无礼。”她牙尖嘴利,逼迫得陈青桐抬头观看,见那年轻人唯唯诺诺,缩在墙角一隅,状若失魂,不禁大为诧异:“看他如此模样,如何能在那留香院中,大发雄威,竟将石帮主的儿子打成不举?莫非那石帮主治帮有方,但却教子无能,虎父犬子,比辛老贼的大公子还要脓包不成?”转眼瞥去,见莫不救与吴千秋神情不定,暗道:“缪三当家的说他们早已知我身份,不过是垂涎杨珏与‘小温侯’吕堂两位大侠留下的宝藏,方才相互勾结。此番他们宝藏未曾到手,反倒因此得罪了黑旗帮而被追杀,想来心中也后悔吧?”
    他胡思乱想间,只听得莫不救道:“辛兄,你无数家财,从此要被石元朗强夺,教人想来,委实气愤不已。”吴千秋眼睛一转,道:“不错,可惜我们未曾早作准备,若是坚壁清野严阵以待,让他们空手而归,也是一大幸事。”辛信探头往牢门外张望,见无人追来,心中稍安,道:“无妨,任他们烧尽一切财物,难遏我东山再起之势。嘿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莫不救道:“我在辛兄后面奔跑之时,拾了一张纸,似乎是什么地图?莫非是辛兄不慎掉下的?”从怀中掏出一纸,递将过来。辛信一愣道:“我放置妥当,怎会??????”一手接过,一手不觉往怀中探去,陡见莫不救神情狰狞,忽然醒悟,方要作声,只觉胸口一冷,早被吴千秋一剑刺中心口,莫神医哈哈大笑,道:“宝藏地图果然在你怀里。”辛信重伤倒地,颤声道:“你,你好??????”莫不救哼道:“我好什么?不用此计,怎能探得真正地图的下落?”再复一剑,辛信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莫不救甚是得意,弯下身去,从他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黄布包裹,洋洋得意,大笑道:“有此宝藏在手,任他金宋两国,随意捐个大官来做,那也无妨。”蓦然背心剧痛,但见他双眼圆睁,前胸穿出一柄白晃晃的剑尖,血滴成注,却是吴千秋突施暗袭。莫不救浑身抽搐,扭头道:“你,你好??????”吴千秋怪笑连声,道:“我自然好。如此宝藏,只可一人专美,我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会不好?”用力拔剑,莫不救双眼突出,软软倒下。辛家大公子见状,惊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发足奔出,狂呼救命。吴千秋大怒,长剑甩出,刺入他后心,辛家大公子一声惨叫,登时毙命,吴千秋骂道:“你这小贼,命在须臾,还要来害我?”急将黄布包裹放入怀中,一手提剑,抓着往外拖去。
    辛芙惊得魂飞魄散,尖叫道:“恶贼,你要作甚?”
    吴千秋冷笑道:“外面刀剑乱飞,老子正好拿你当挡箭牌。”辛瑛见父兄惨死,早已吓得昏晕,竟听不见小妹呼救,被陈青桐附耳大吼,道:“你还不救她么?”方才回神,拔出长剑追赶过去。只是她武功与吴千秋相较实在相差太多,一剑刺去,被那吴千秋侧身避过,翻身一腿,正中心口,晕倒在地!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