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仗剑录》第五章掉进囚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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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力削小朝廷抗金势力等等。这等恶毒之信,我们即刻撕扯得粉碎,撒入长江之中。但那本书却是吕堂毕生心血所著,书中更有一张藏宝地图,以为日后聚集义军的抗金之资。”
    陈青桐道:“莫非前辈想寻着吕堂的后人,将这书册与地图一并归还?果真高风亮节,令人钦佩。”
    欧阳伯脸色一红,咳嗽一声,道:“那是自然,只是后来细细打听之下,那杨珏与吕堂皆无子嗣,于是便换了一个主意,将地图交由杨珏昔日部将,他日金兵南渡,朝廷无能,各地自起义兵时,正好大用。至于那本武功密笈么?便留下我们兄弟俩自己研究,不瞒你说,我??????我与辛老贼虽然号称‘长江双煞’,但是武功??????武功实在是低微得紧,就想趁此机会,练好武功,将来两国交兵,讲究的毕竟只是阵势兵法,也与江湖武功招式不同,私自留下这本秘籍,也并不防碍国家社稷大计。”陈青桐听了暗暗叹息道:“武功有什么好的,你们竟然如此痴迷,换做是我,心理一不高兴,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练的。”不过想想也怪。为什么钟道长教的功夫他练起来偏偏那么容易上手,那么快?
    只听欧阳伯继续说道:“一日辛老贼请我喝酒,说道从此往后,能隐居山谷,安心练功,正是可喜可贺之事,若不大醉一场,岂非可惜?我心中十分高兴,便与他提了几坛上好的女儿红,去江心州寒竹苑的破落草亭痛饮,当晚月色撩人,心情畅快,不觉大醉。待第二日正午醒来,却发现辛老贼不见了踪迹,摸摸自己的怀中,那本武功秘籍已不翼而飞。”
    陈青桐一惊,道:“难不成他故意将你灌醉,就是为了贪图此书和宝藏吗?”
    欧阳伯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不错,我与他做了多年的异姓兄弟,竟不能看透他的险恶用心,委实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双拳攥得紧紧,咬牙切齿,半晌又道:“偏偏我听得杨珏部下在太湖天险成立义军,并已将宝藏之事告知。若他们派人来取,我又交不出地图,岂不成了无信无义的小人?于是苦思之下,便想了一个不甚光明磊落的法子,诈死藏匿,暗中四处寻访辛老贼的下落,既为杨珏与吕堂两位烈士讨个公道,也为我自己洗刷清白。”
    欧阳伯道:“我四处寻访,请了丐帮的朋友帮忙,好容易才打听到辛老贼在石竹山买产置业,娶妻生子,当上了员外爷,于是提着一把大刀,冲入府中,准备逼他吐出秘籍与藏宝图。孰料老贼自练了吕堂的武功,一身本事已比我高出许多,不及三四十招,我便被他打倒在地,关进了地牢之中。”
    陈青桐啊呀一声,道:“此人无理在先,无礼在后,果真是个心机诡翳的恶人。”欧阳伯摇头道:“他也不是要真的关我,说我只要识时务,就此罢休,便送我几千两银子到杭州养老,天子脚下繁华无比,让我舒舒适适过完我的下半生。”陈青桐笑道:“这提议可不好么?”欧阳伯眼睛一翻,怒道:“好个屁!老子虽是黑道的土匪,却也是个言出必行的大丈夫,怎能小利当头,便背信弃义?!”
    陈青桐红了脸,道:“在下玩笑而已,前辈不必当真。”
    欧阳伯怒道:“这等混帐之事,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瞥他一眼,又道:“辛老贼说我若是肯出去,便是答应了他的条件;见我不允,便派人送来许多的好酒好菜,各个地方的美味佳肴、山珍海宝无一不全。我若是吃了一口,便是欠他多少银子,不断积累,从此欠得多了,人情重了,自然无颜再与他纠缠。我偏偏不肯上当,便捉来此地的土特产果腹。”陈青桐心道:“先前他就说道什么土特产,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立刻饥火上升。
    只听欧阳伯突然压低声音,道:“老子后来寻思,老子本是专劫不义之财的贼人,你辛老贼若是送来饭菜给我,我吃不得,但是我自己去偷,如何吃不得?哈哈,此计大妙,任他辛老贼怎样聪明,便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到这一点的。于是我将‘土特产’驯化,每日让它们从地牢洞中出去,悄悄窜到厨房,帮我偷些饭食回来。”
    陈青桐奇道:“什么‘土特产’?”觉得背上有物爬动,伸手一摸,却是一只极大的老鼠,不觉大惊失色,张口就要叫唤,被欧阳伯伸手掩口,示意噤声,便看老鼠窜到欧阳伯手上,唧唧作响,甚是亲密。
    陈青桐惊魂未定,暗道:“原来他竟然训练老鼠给他去偷吃偷喝!大千世界,果真无奇不有,这人心思缜密、也算是匪夷所思之极了。”蓦然一念:“辛老贼的走狗便在外面窥听,所以他说话万分小心,防着他们跑去禀报,派下人来在厨房封堵老鼠洞,那可不妙。”
    两人就在这地牢之中待了两天,其后看守不断送来饭食,放下软梯,极尽各种诱惑之词,皆被欧阳伯骂得狗血淋头,缩了回去。那养大养熟的老鼠每日偷来几个馒头,虽是远远不够充饥,但可果腹有余。欧阳伯见他吃得香香甜甜,不禁甚是欢喜,拍掌笑道:“我在这里吃了几十年的馒头,依旧身康体健,你若顾忌什么,却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待得第三日上,牢门打开,走进一个干瘦的老头,左右打量一番,啧啧叹息,道:“欧阳兄弟,此地阴冷潮湿,鼠患横行,怎能安然住人?我在杭州给你买一所极大的宅第,何不洗漱干净,在软暖房中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坐上轻车宝马,去西湖赏玩风景?”欧阳伯嘿嘿冷笑道:“辛信,你若不肯还我秘籍与藏宝图,说什么我也是不会走的。”陈青桐愕然,暗道:“原来他就是那个辛老贼了。”
    只听辛信笑道:“大哥何必如此执拗?当初便将宝藏还于杨珏旧部,又能如何?朝廷不敢发兵北伐,只图苟安一隅,早已派兵将太湖义军剿得干干净净,其时所有财物,小部入国库,大部还不是被贪官污吏中饱私囊?”见欧阳伯横眉怒目,咳嗽一声,又道:“再说吕堂的武功,你要练好了,第一个便要找我报仇,我思忖再三,明哲保身,自然也是不能还给你的。”
    欧阳伯大怒道:“好!你便将它扣一辈子,只要别被我得到才好。”
    辛信嘿嘿一笑,道:“大哥倘若如此吩咐,我定然遵从,这秘籍藏匿甚严,就算让你四处搜索,也决计不能寻到。”欧阳伯怒色满脸,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便再闭目不语。
    辛信道:“大哥莫非困了?既如此,小弟也不打搅你了。这娃娃是我女儿捉来,恐你寂寞难耐,陪你聊天解闷的。我素来敬重大哥,当年在长江当水贼之时,小弟便事事唯你马首是瞻,这个小小人情,自然是不用再还。”欧阳伯当下果然气得脸色铁青。
    陈青桐暗道:“这老贼果真无赖得紧。”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与欧阳前辈如此深情厚谊,你便欠下了他老人家天大的人情,也不用还了,只将秘籍归还就好。”
    辛信眼光一闪,道:“什么天大的人情?”
    陈青桐不慌不忙,道:“十桩人情,尽皆天大,你若抵赖,岂不被天下人耻笑?是了,果真如此,欧阳前辈乃是极重情谊义气的人,到时候少不得还要替你开脱,你又要欠下第十一桩人情了。”欧阳伯听了哈哈大笑,道:“不错,你正欠下我十桩天大的人情。小娃娃,你给他一一道来。”
    陈青桐顿时颇为为难,他说的什么十桩人情,不过是学着辛信的模样,信口胡说而已,哪真有什么说法?只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咳嗽一声,道:“第一人情,便是欧阳前辈侠义为怀,替你承受世人无穷无尽的唾骂之苦,如此恩情,金山银山,亦然难以偿还;第二人情,乃他老人家诈死之后,四处寻访你的踪迹,却因此免了你来找他的一番奔波颠簸之苦,辛酸苦寒,谁能知悉?第三人情,听闻你二人交手之时,欧阳前辈不敌倒地,外人看来是被你的武功所败,其实不然,这是他故意为之。”
    辛信哼了一声道:“为何故意为之?老夫愚钝。”
    陈青桐笑道:“这道理简单之极,不过就是大大地满足了你的虚荣尊严而已,从此在下人面前,逞起威风,在江湖之上,博取虚名,这天大的恩情,正该锦衣玉食,极力供奉。”
    欧阳伯听了,不禁拍掌大笑。辛信眼神森然,沉声道:“你说下去。”
    陈青桐暗暗忖道:“我已然得罪尽你,还怕什么?”咳嗽一声,朗声道:“第四人情,却是二十余年不见天日,只居于这地底深牢之处,苦寒无比、阴冷之极,帮你看护好大的一片地方,犹然无怨无悔,终于筑就了辛家百年不世基业之诺大根本,你后代子嗣,皆要立祠敬拜,莫能相忘;第五人情,便是宁愿饥饿,也绝不吃你送来的那些伙食,为何?以悲天悯人之胸怀,与各地饥荒之民共甘苦、同患难,自己既积了功德,又减你的害理罪孽,若非圣贤,岂能如此执着?说到第六人情,乃以微弱莹光勉强照明,以防止灯油不慎渗漏,引起大火,这等丰功伟绩,灶王爷尚且不足,谷中粮食,勉强可抵。”
    辛信气得浑身颤抖,道:“你是秀才么?”
    陈青桐躬身一礼,笑道:“虽然没有考取什么功名,但孔孟之道熟谙于心,正好与辛先生切磋切磋。”辛信神情狰狞,哼道:“好得很,好得很,你说下去。”
    陈青桐道:“第七人情,就是欧阳前辈强压兄弟之情,力抑英雄之泪,对你呵斥怒骂不已,让你随时警醒,能够扪心自问,不叫你良心泯灭。良心者,为人之根本,你根本犹存,方才为人。”辛信勃然大怒:“他巧言善辩,这是骂我不是人了?”一掌便要拍下,狠狠将他惩戒一番,转念一想道:“我若计较,岂不被人笑话?”猛吸口气,将胸中翻涌气血硬生生按下,道:“你这娃娃自以为是,果真看得透澈吗?还有三大人情,老夫洗耳恭听。”
    陈青桐道:“所谓第八人情么?便是你将无用木桌扔来此地,被欧阳前辈花了足足五年的时间悉心琢刻,剔除破烂,保留精华,终究变废为宝,成为雅致案几,一者免了你的浪费浊名,二者消除你羞辱义兄之恶;第九人情,说来惭愧!我年幼无知,看人不准,以为你先天无赖,他老人家偏偏说你少时不慎,被恶狗咬得多了,从此得了伤心疯癫之症,是以良心变黑,也是无奈;第十人情,那更是高明了,你诬赖他老人家欠你人情,他虽然知此大谬,却偏偏不肯开口辩驳,以海阔天空之博大胸怀,任你胡说,希望你能回头是岸,改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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