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侠逍遥游》全部章节第十六回:纵月华拂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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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腰肢款摆,似乎软绵绵的站立不住,娇笑道:“我再来请教暗器功夫,我们祖师爷传下了一门‘转射机’……”王嘉遇听她娇声软语的说着话,也不见她身转手扬,突然眼前金光闪动,大惊之下,知道不妙,忙展开“梯云纵”,跃起数丈,只听得一阵细微的铮铮之声,数十枚暗器都打在屋瓦上。
    原来这门暗器是无数极细的镀金钢针,机括装在胸前,发射时不必先取准头,只需身子正对敌人,随手在衣内腰间一按,一股钢针就由强力弹簧激射,四面开射而出,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何况钢针既细,数量又多,一枚沾身,便中剧毒,武林中各种暗器,不论是钢镖、袖箭、弹丸、铁莲子,发射之前总要动臂扬手,对方如果是高手,一见如此就有准备,但是她的“转射机”发射之前,绝无半点征兆,果然墨攻机关之术,天下独步,人间无双!
    王嘉遇身子未着地,三枚硬币已经朝她要穴打去,怒喝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下此毒手!”南宫月华侧身避开两枚,右手翻转,接住了第三枚,轻声叫道:“哎呦,好大的劲儿,人家的手也给你碰痛啦。”她口中说着,却看准了王嘉遇落下的方位,把硬币掷回来。
    王嘉遇刚想伸手去接,突然心中一动:“这女人手上有毒!”当下长袖挥动,又把硬币拂了回去,他这一下劲力可就没有刚才手掷出去的大了。南宫月华伸出两指,轻轻拈住,放入口袋,笑道:“多谢啦!可是只给我一块钱,不是太小气了吗?”手掌伸出来时,迎风一抖,十多条不知什么材质的绳索向王嘉遇头上罩来。
    王嘉遇恼她偷放毒针,手段阴毒之极,当下不再客气,扬起金铃银索,往她的绳索上缠去,南宫月华陡然收索,笑道:“金铃银索也是我的呀,你用我的兵器,也不害臊。”她说的是嘉米尔一带的方言,又糯又脆,嗲声嗲气,手下却毫不延缓。
    王嘉遇听了,把金铃银索远远向后掷出,叫道:“我再空手夺下你这几根绳索,你们就不能再来纠缠,行不行?”南宫月华娇笑道:“这不叫绳索儿,这叫‘派拉斯索’,你倒不妨来夺夺看。”说着拦腰卷来,这些绳索细长多丝,从四面八方同时打到。
    王嘉遇侧身闪避,想抢攻对方空隙,哪知她的十多根绳索有的攻敌,有的防身,攻出去的刚收回防御,守回来的又放出攻击,攻守连环,居然毫无破绽。王嘉遇施展“逍遥百变”的功夫跟她游斗,如此拆了十余招,已经瞧出奥妙,暗想:“她这套功夫是从蜘蛛网中变化出来的。”乘着南宫月华一招使老,进攻的绳索尚未收回,而防守的绳索已经蓄势待出,如此间不容发之际,身形微斜,陡然欺近她背心,伸手往她胁下点去,这招快极险极,料想她再难避开,哪知她忽然间身子一侧,王嘉遇见这一下如果点出,手指非碰到她胸部不可,脸上一阵发热,凝势不发,心想:“你这一招也太无赖!”
    南宫月华一言不发,左手施展拂穴手,王嘉遇急忙缩手,嗤的一声,袖口已经被她拂中,右边袖子撕破了一大块,还好不曾拂中穴道,饶是如此,右臂也感觉一阵酸麻。王嘉遇心中愈怒,索性扯下了右边袖子,使得呼呼生风,不数招,袖子和绳索缠在一起,王嘉遇运起山岸功,南宫月华娇笑道:“你要来夺吗?”她也运起“星屑旋转功”,要将劲力反激回去,双方一较力,袖子和绳索一起脱手,掉到地上去了。
    王嘉遇问道:“你服了吗?”南宫月华咯咯笑道:“不服。你的兵器不也脱手了吗?还不是打了个平手。”反手在背上一抽,右手又多了一柄金光闪闪的钩子。
    王嘉遇见她全身都是法宝,层出不穷,也不禁头痛,说道:“刚才说好的,我若夺下你的绳索,你们就不来纠缠。”南宫月华笑道:“那是你说的,我几时答应过你了?”王嘉遇心想果然不错,她确实没有答应,但是这样一件一件比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了结?当下哼了一声:“且看看你还有多少兵器!”
    南宫月华扬了扬金钩,说道:“这叫作‘镰刀盔钩’,上面有毒药啊,你可别傻乎乎用手来夺!”她连说带笑,慢慢走近。王嘉遇脸上淡然自若,内心深深戒备,只怕她又使什么阴招,正在全神贯注,忽听到远处隐隐有呼哨之声,猛然心惊:“不好!莫非这女人在这里缠住我,却派人去拿逸然?”想到这里,再不敢停留,也不等她说完,回身就走。
    南宫月华哈哈大笑:“你这时再去,已经迟啦!”金钩空晃,忽然疾伸,猛向王嘉遇后心递到,王嘉遇侧过身子,左腿横扫,南宫月华纵身闪开,金钩反击,这时天已破晓,曙光初现,只见道道金光在身旁纵横盘旋,南宫月华兵刃功夫之凌厉,端得无与伦比。王嘉遇记挂孟逸然,不想恋战,数次要欺近夺她金钩,总是被她回钩反击,端得灵动非凡,宛如活物。
    王嘉遇和她斗了三十多招,兀自不分胜负,不由得焦躁,探手腰间,光华闪动,拔出了墨玉笔。南宫月华笑容立敛,喝道:“这是我们的镇教至宝啊!你怎么偷去的?”王嘉遇并不答话,刷刷几招急攻,南宫月华武功虽高,哪里挡得住?铛的一声,金钩被削去半截。王嘉遇喝道:“你再纠缠,我可不客气了。”南宫月华看见墨玉笔,居然脸有惧色,王嘉遇转头回去,她也不曾赶来。
    刚到胡同口,见洪成浩躺在地上,颈中流血,忙抢上扶起,幸喜尚有气息,洪成浩咽喉受伤,说不出话来,伸手向房子连指,王嘉遇忙抱他入内,只见房中桌翻椅折,门破窗烂,显然经过一番恶战。
    王嘉遇越看越是心惊,撕下衣袖替洪成浩扎住伤口,奔进内室,里面也是处处破损,陈进波和富安躺在地上呻吟。王嘉遇忙问:“发生什么事了?”陈进波道:“孟姑娘……被……被……被墨攻教众掳去啦。”王嘉遇大惊,问道:“曹先生呢?”陈进波挣扎着伸手指向屋顶。王嘉遇不及多问,急跃上屋,只见曹秀清和颜路回躺在瓦片上,都是中毒受伤。虽然无人丧命,但是满屋的伙伴,个个身受重伤,真是一败涂地,孟逸然更是不知去向。王嘉遇暗暗自责:“我怎么这般糊涂,让这个女子缠住了也没察觉。”房中的仆人在恶斗中尽皆逃散,这时天色大亮,敌人已去,这才陆陆续续回来了。
    王嘉遇忙命人取回朱睛冰蟾,替曹秀清、颜路回解毒,又给富安、曹秀清、陈进波包扎了伤口,一面询问敌人来袭情况。
    董林海上次受伤卧床未起,因而未遭毒手,他说道:“三更时分,活闪婆发现敌踪,带了颜兄弟上屋去,两人刚一上屋,立刻被十多名敌人围住了,我在窗口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全身无力,只有干瞪眼的份,眼看着对方人多,而且都非庸手,大家边打边退,在每一间屋子都拼斗了好一阵,最后个个受伤,孟姑娘还是被他们带走了。盟主,唉,是我们没用。”
    王嘉遇道:“这些人好不狠毒,是我糊涂,怎么能怪你们?眼下救人要紧。”他牵了匹马,向城外疾驰,到了别府下马,对里面大叫:“南宫教主,请出来相见,我有话说。”秘门打开,一阵狂吠,扑出十六头藏獒,后面跟着十六人牵着獒。王嘉遇暗想:“这次可不能再跟她客气了!”左手连挥,十六枚金棋子激射而出,金光闪闪,每一只藏獒脑门都中了一枚,倒毙在地。王嘉遇绕着死去的藏獒转了个圈子,将金棋子又都收入囊中。
    那十六人本想乘他和藏獒缠斗之时,喷射毒汁,哪知他刹那间就杀死了群獒,不由得都惊呆了,忙转身便走,王嘉遇不等他们关门,早一纵身,抢在他们前面进去了。
    他深入腹地之后,反而神定气闲,叫道:“南宫教主,你再不出来,莫怪我无礼了。”
    只听得一声口哨声,墨攻教众排成两列,中间屋子出来了十多人,当先一人正是南宫无忧,后面跟着左右护法潘其文、岑其斯,还有锦衣毒丐宋红青等人。
    王嘉遇道:“我和各位素不相识,各位却来到舍下,将我的朋友个个打成重伤,还将孟姑娘掳来,那是什么原故,倒要向南宫教主请教。”
    南宫无忧道:“你家里旁人跟我们无冤无仇,那也没错,因此我们手下留情,没当场要了他们性命。至于那个姓孟的妮子,哼,我们要慢慢折磨。”王嘉遇道:“她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南宫无忧冷笑道:“就因为她是不归太岁的女儿,哼,这也罢了,谁叫她是吉祥堡那个贱婢生的?”王嘉遇一怔,心想:“莫非这个乞婆跟吉伯母也有嫌隙?”南宫无忧见他沉吟不语,阴森森问道:“你来胡闹什么?”王嘉遇道:“你们如果跟她的父母有什么梁子,干什么不去找他们?”南宫无忧道:“她妈妈要杀,她也要杀!你既然是她朋友,连你也要杀!”
    王嘉遇不愿和她纠缠不清,运起山岸功,高声叫道:“南宫教主,你到底出不出来?你到底放不放人?”四下里都是回声,屋中却是寂然无声。王嘉遇挂念孟逸然,斜身从南宫无忧身旁穿过,向大厅冲去,厅门前的两名教众来挡,他双掌翻起,将两人摔了出去。他冲入大厅,只见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影,转身直奔东厢房,踢开房门,也是无人。
    王嘉遇东奔西蹿,四下找寻,墨攻教众乱成一团,处处兜截。过不多时,王嘉遇已把每间屋子都找遍了,不但没有见到孟逸然,连南宫月华也不在屋里。他焦躁异常,把缸瓮箱笼乱翻乱踢,里面饲养着的蛇虫毒物都爬了出来。墨攻教众大惊,忙派人捕捉毒物。
    潘其文叫道:“是好汉的,到外面来决个胜负!”王嘉遇知道他是左护法,在教中颇有地位,便要擒住他逼问孟逸然的下落,叫道:“好,我来领教!”施展逍遥百变,一跃来到他面前,潘其文大惊,呼呼两掌劈来。王嘉遇道:“别人怕你的毒掌,我却不怕!”潘其文叫道:“你来试试看。”王嘉遇右掌挺出,往他掌上抵去。
    潘其文大喜,心想:“你竟然跟我的毒掌相碰,这是自寻死路。”双掌运力,猛向前推,眼看就要碰到,相距不过一寸,忽见王嘉遇手掌急缩,脑后风声微动,这时他劲力在前,待要回掌反击,忽然颈中一紧,身子已给提了起来。墨攻教众齐声呐喊,奔来相救。王嘉遇抓起潘其文,挥了一个圈子。众人怕伤了潘护法,挥出去的兵器忙又收了回来。
    王嘉遇喝问:“你们抓来的人在哪里?快说。”潘其文闭目不答。王嘉遇运起山岸功,伸手在他脊梁骨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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