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侠逍遥游》第二回:团花十缎锦,寸缕一片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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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么?”杨慧道:“颜哥哥早背了他去啦!”王嘉遇惊道:“颜哥哥?”杨慧点点头,笑道:“是啊,便是带你们来的那人。”
    王嘉遇奔到内室,果然不见蒋礼杰和那姓颜少年的踪影。他茫然无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杨慧忙道:“别哭,别哭!”王嘉遇哪里肯听?杨慧叫道:“妈妈,妈妈,你快来!”杨大嫂闻声赶来。杨慧道:“他听说蒋大哥他们走了,哭起来啦!”
    杨大嫂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道:“好孩子,你蒋大哥受了伤,很厉害,是不是?”王嘉遇点点头。杨大嫂又道:“我只能暂时救他,让他伤口的毒气不行开来。不过时候隔得太久啦,只怕他腿要残废,因此请颜公子背他去请另外一个人医治。等他医好之后,就会来瞧你的。”王嘉遇慢慢止了哭泣。杨大嫂道:“他就会好的。快洗脸,洗了脸咱们吃饭。”
    吃过早饭后,杨大嫂要他把过去的事再详详细细说一遍,听得不住叹息。
    就这样,王嘉遇便在杨大嫂家中住了下来。
    杨大嫂叫他把所学武功练了一遍,看后点点头说:“也真难为你小小年纪了。”
    此后杨大嫂每日叫他自行练武,练得好不好,却从不加指点,在他练的时候也极少在旁观看。杨慧本来常和他在一起,在他练武之时,却总被妈妈叫了开去。
    王嘉遇从小没了父母,王子伦等人虽然对他照顾周到,但这些叱咤疆场的将领,照料孩子总不如何在行。现下杨大嫂对他如慈母般照顾,亲切周到,又有杨慧作伴,这时候所过的,可说是他生平最温馨的日子了。
    如此过了十多天,这一日杨大嫂到镇上去买油盐等物,还预备剪几尺布来,给王嘉遇缝一套衫裤。那日他在壶瓶山遇难,连滚带爬,衣服已给山石树枝撕得破烂。杨大嫂虽早给他缝补好了,但满身补钉,总不好看。杨大嫂叮嘱两个孩子在家里玩,别去山里,怕遇上狼。两个孩子答应了。
    杨大嫂走后,两个孩子果然听话不出门,在屋里讲了几个故事,又捉了半天迷藏,后来拿些小碗小筷,假装煮饭。杨慧道:“你在这里杀鸡,我去买肉。”所谓杀鸡,是把萝卜切成一块一块,而买肉则是在门口捡野栗子。是乡下孩童都玩过的游戏。
    杨慧去了一会,好久不见回来,王嘉遇大叫:“杨慧妹妹,杨慧妹妹。”不见答应,想起杨大嫂的话,怕真遇上了狼,忙在灶下拿了一根火叉,冲出门去。
    刚走出大门,一惊非同小可,只见杨慧被一条身穿官服的武官挟在胁下,正要下山。王嘉遇大喊一声,挺叉向那武官背后刺去。那武官猝不及防,总算王嘉遇人矮,没刺到背心,臀部却已重重的吃了一叉,只是火叉头钝,刺不入肉。那武官大怒,放下杨慧,拔出单刀,转身刷的就是一刀。王嘉遇曾跟徐恒康学过枪法,将一柄火叉照着“六合枪法”的路子使了开来,竟然有攻有守,和那武官对打起来。
    那武官力大刀沉,王嘉遇仗着身法灵便,居然也对付着拆了十来招。那武官见战不下一个小孩,心中焦躁,双腿一蹲,刀法忽变。那武官起初出招,倒有一大半都砍空了,只因王嘉遇身矮,那武官砍向敌人上部的刀法,全都砍在空中,他觉察之后,便改使地堂刀法,只是觉得对付一个小小孩童,不必小题大做,是以并不躺下地来。
    这一来王嘉遇登感吃力,正危急间,忽见杨慧拿了一柄长剑,一剑“仙人指路”,向那武官身上刺去。那武官骂道:“呸!你这小妞也来找死。”单刀横砍过去。他不欲伤她,只想震去她手中长剑,对王嘉遇的攻势则是招招致命。
    哪知杨慧虽然年幼,身手却灵活,长剑忽地圈转,挽了个剑花,一招“三宝莲台”,回刺那武官后胯,同时王嘉遇的火叉也是一招“毒龙出洞”刺将过去。那武官一时之间竟给两个小孩闹了个手忙脚乱。
    王嘉遇起初见杨慧过来帮手,担心她受伤,但三招两式之后,见她身手敏捷,居然把一套“达摩剑法”使得颇为纯熟,他小孩好胜,不甘落后,一柄火叉使得更加紧了。
    那武官见两个小孩的枪法和剑法竟然都是头头是道,然而力气太小,总归无用,于是封紧门户,又笑又骂的一味游斗。耗了一阵,两个小孩果然支持不来了。
    那武官提起单刀,对准杨慧长剑猛力劈去,杨慧避让不及,长剑和单刀一碰,拿捏不住,登时脱手向天空飞去。王嘉遇大骇,火叉“举火撩天”,在那武官面前一晃。那武官举刀架开,飞脚把杨慧踢倒。王嘉遇不顾性命地举叉力攻,但心中慌乱,火叉已使得不成章法。
    那武官哈哈大笑,抢上一步,挥刀向他当头砍下。王嘉遇横叉招架,那武官左手已拉住叉头,用力一扭。王嘉遇只觉虎口剧痛,火叉脱手。那武官不去理他,随手把火叉掷在地下,奔到杨慧身旁,右手抄出,已抱住她腰,向前奔去。
    王嘉遇手上虽痛,但见杨慧被擒,拾起火叉随后赶来。那武官骂道:“你这小鬼,不要命了?”左手抱住杨慧,右手挺刀回身便砍,拆得五六招,王嘉遇左肩被单刀削去一片衣服,皮肉也已受伤,鲜血直冒。那武官笑道:“小鬼,你还敢来么?”
    哪知王嘉遇竟不畏缩,叫道:“你放下杨慧妹妹,我就不追你。”拿了火叉,仍是紧追不舍。那武官怒从心起,恶念顿生,想道:“今日不结果这小鬼,看来他要纠缠不休。”大喝一声,回身挺刀狠砍,数招拆过,脚下一勾,已把王嘉遇绊倒,再不容情,举刀砍落。
    杨慧大惊,双手拉住那武官手臂,狠狠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那武官吃痛,哇哇怒吼,王嘉遇乘机滚了开去。那武官反手重重打了杨慧一巴掌,又举刀向王嘉遇砍下。王嘉遇侧身急避,被他刀尖在额上带过,左眉上登时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那武官料想他再也不敢追来,提了杨慧就走。哪知王嘉遇犹如疯了一般,紧紧抱住那武官左脚,百忙中还使出团花手来,一个倒扭,将他左腿扭转。
    那武官又痛又气,右腿起处,把他踢了个筋斗,举刀正要砍下,忽听背后有人喝斥,跟着后脑上咚的一声,一阵疼痛,后颈中跟着湿淋淋、粘腻腻的,不知是不是给人打得后脑勺流血了,心下惊惶,回过头来,只见杨大嫂双手扬起,站在数丈之外。
    那武官知道难敌,舍了王嘉遇,抱住杨慧要走。杨大嫂右手连扬,三枚鸡蛋接连向他面门打去。那武官东躲西拦,避开了两枚,第三枚再也闪避不开,扑的一声,正中鼻梁,满脸子都是蛋黄蛋白。杨大嫂从篮中一掏,摸到最后一枚鸡蛋,又是一下打在他左目之上。她手劲不弱,虽是一枚鸡蛋,可也已打得他头晕眼花。
    那武官骂道:“他奶奶的,你这个贱人,不炒鸡蛋请老子吃,却用鸡蛋打老子!”
    抛下杨慧,左手在眼上抹了几下,举刀向杨大嫂杀来。杨大嫂手中没兵刃,只得连连闪避。
    王嘉遇见她危急,挺叉又向那武官后心刺去,这时他见来了帮手,精神大振,一柄火叉挑刺遮拦,“六合枪法”使得似模似样。
    杨大嫂缓出了手,灵机一动,把买来给王嘉遇做衣服的一匹布从篮中取了出来,迎风抖开,抛入身后的小溪,跟着捡起三块石子向那武官打去。那武官既要闪避石子,又要招架王嘉遇的火叉,连退了三步。
    杨大嫂拿起浸湿的布匹,喝道:“陈刚!你乘我不在家,上门来欺侮小孩子,算是哪一门子的军官?”呼喝声中,一匹布已向那武官迎面打去。她的内力虽还不足以当真“束湿成棍”,把一匹布当作棍子使,但长布浸水,挥出来却也颇有力道。陈刚皱起眉头,抬腿把王嘉遇踹倒,与杨大嫂斗了起来。
    杨大嫂的武功本就在陈刚之上,此时心中愤恨,一匹湿布挥出来更是有力。陈刚背上被布端打中两下,水珠四溅,只觉背心隐隐发痛,出手稍慢,单刀突被湿布裹住。杨大嫂用力回扯,陈刚单刀脱手。
    他纵出两步,狞笑道:“我是受你丈夫之托,来接他女儿回去。总有一天再找上你。小泼妇,我们忠义馆的人你也敢得罪,当真不怕王法么?”杨大嫂秀眉直竖,将湿布横扫过去。陈刚早防到她这招,话刚说完,已转身跃出,远远的戟指骂道:“他妈的,今天你请我吃生鸡蛋,老子下次捉了你关入天牢,请你屁股吃笋炒肉,十根竹签插进你的指甲缝,嘿嘿,那时你才知道滋味!今日瞧在你老公份上,且饶你一遭。”骂了几句,向山下疾奔而去。杨大嫂也不追赶,回头来看杨慧与王嘉遇。
    杨慧并没受伤,只是吓得怔怔的傻了一般,隔了一会,才扑在母亲怀里哭了出来。王嘉遇却满脸满身都是鲜血。杨大嫂忙给他洗抹干净,取出刀伤药给他裹好,幸而两处刀伤口子都不深,流血虽多,并无大碍。杨大嫂把他抱到床上睡了,杨慧才一五一十地把他刚才舍命相救的情形说了。
    杨大嫂望着王嘉遇,心想:“瞧不出他小小年纪,居然如此侠义心肠。咱们在这里是不能耽了,倒要好好成全他一番。”对杨慧道:“你也去睡,今天晚上咱们就得走。”
    杨慧随着她母亲东迁西搬惯了的,也不以为奇。杨大嫂收拾了一下随身物件,打了两个包裹。三人吃过晚饭后,秉烛而坐。她并不闩门,似乎另有所待。
    王嘉遇见她秀眉紧蹙,支颐出神,一会儿眼眶红了,便似要掉下泪来,心想,“那陈刚说,杨大嫂的丈夫派他来接杨慧回去,不知为了什么。她丈夫欺侮杨大嫂,等我长大了,练好了武艺,定要打她丈夫一顿,给杨大嫂出气。只是杨慧妹妹见我打她爹爹,不知会不会不高兴。”又想:“那陈刚说他是忠义馆的,哼,忠义馆的人有几个好人?”
    二更时分,门外轻轻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人飘然进来,原来便是那个姓颜的少年。他身材魁梧壮实,行路却轻飘飘的,落地仅有微声,显然轻功极高。
    王嘉遇见到那少年,心中大喜,扑上去拉住了他,连问:“蒋大哥呢?他好么?”这才知道那少年叫颜路回。颜路回笑道:“放心,蒋大哥没事了。”
    这时,杨大嫂把颜路回拉在一旁,二人低声说了几句,颜路回十分高兴,拍手叫好。
    王嘉遇却不知他对什么事如此衷心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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