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录》第二十六章:洛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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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恨我怔怔的看着已然了无气息的宋澜,心里却是五味陈杂,如着魔了一般自言自语道:“婉如,死了?”
    他又看向了那些神剑山庄的内室弟子,似乎是在问他们,却又好似在自言自语道:“他说,婉如死了?”
    南宫恨我突然如反应过来一般,用力摇晃宋澜的尸身,怒喊道:“是谁杀了婉如!是谁!”
    内室弟子见南宫恨我看似疯癫,一时之间,却是谁也不敢上前。
    正在这时,众人听得山下的弟子叫嚷道:“有人闯上山了!有人闯上山了!”
    众弟子回过头去,却见南宫泽飘然而至,神情甚是焦急。
    南宫泽见到神剑山庄的惨状,叹气道:“还是来晚了。”
    其他弟子刚刚追到那内院,内室弟子看是南宫泽,便示意其他的弟子不要动手。
    南宫泽见南宫恨我痴狂的样子,又是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了南宫恨我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二弟。”
    南宫恨我仿佛从睡梦中被惊醒过来一般,转过头看向南宫泽,发出了有如哭泣一般的声音:“大哥,他说,那天他在那里,他还说婉如死了。”
    南宫泽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说什么?在哪里?”看到南宫恨我表情呆滞,急忙伸出手掌,抵住了南宫恨我的后心,一股纯暖的真气输进了南宫恨我的体内。
    南宫恨我猛然一惊,低声道:“大哥。”
    南宫泽道:“我在路上听说宋庄主死于弃剑阁的惊雷闪,你被神剑山庄追杀,就赶紧回来为你作证,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个局面。”
    一命内室弟子道:“是少……宋澜杀了庄主,又杀了冯贵师弟,嫁祸给了南宫公子,现已真相大白,宋澜便是那山统的人。”
    南宫恨我那双眼充满了悲伤:“其实我早就感觉婉如已经不在了,但是确认到这个消息之时,我还是悲痛难禁。”
    南宫泽叹了口气,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想办法找出山统的真面目,为婉如复仇才好。”
    两人正说话见,却从宋枫的房间里走出一个青衣男子,哑声道:“诸位,可否听我一言?”
    众人回头望去,却见那男子身形挺拔,腰悬长剑,头上却是戴着归燕楼的阴阳面,想必是山统之人。
    南宫恨我怒意陡生,喝道:“我要先杀了你!”
    南宫泽一把拉住南宫恨我,低声道:“先听听他要说什么。”
    那人躬身行礼,道:“在下虽是山统之人,但此事却与山统无关,宋澜一意孤行,给诸位带来诸多不便,还请见谅。”
    南宫恨我面如恶鬼,恨恨地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那人道:“两位南宫公子在此,加上神剑山庄人才济济,若要杀了在下,实是容易之极。不过就算杀了在下,人死不能复生。况且诸位也绝对看不出在下的武功路数与真实长相,因此杀了在下,对于诸位并无裨益。”
    南宫恨我气息转重,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嘶吼。
    南宫泽又是拍了拍南宫恨我的肩头,朗声道:“阁下要怎样?”
    那人抱拳道:“在下只是来与诸位说清缘由,山统并不愿与四大世家为敌,因此,在下愿意给弃剑阁一个补偿。”
    南宫泽道:“弃剑阁不需要补偿,山统的好意,在下已经心领了。”
    那人道:“山统已差人将礼物送至弃剑阁,在下相信,阁主定会接受。”
    南宫泽一惊,却是无法反驳了。
    南宫恨我道:“你们还杀了王镖头与花镖头,也就这么算了吗!”
    那人昂首道:“花镖头之事,乃是那楚天云所为,并非山统。”
    南宫恨我怒道:“说谎!”
    那人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楚天云现已重现江湖,洛阳花家已经对其发出了通缉,如若不信的话阁下可去神骏门一问。”
    南宫恨我难掩眼中怒火,道:“你可是那归燕楼的人?”
    那人轻蔑道:“在下就是江湖中人,也是山统中人,所做之事便是只是为了江湖,又何谈什么门派?”
    南宫恨我冷冷地道:“你们杀了那么多的人,还敢说是为了这江湖?”
    那人站在那里,似乎沉思了半晌,哑声道:“敢问南宫公子,何为为了江湖?”
    南宫恨我的脑中似乎有无穷无尽那山统作恶之事,但是思来想去,却是只有杀了花无错、秋婉如之事,若说有什么大奸大恶,却也说不出。
    那人见南宫恨我不语,继续说道:“蜀中唐门,专司暗杀之事,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可是为了江湖?”
    南宫恨我低声道:“不算。”
    那人又道:“酆都城,与三十六堂互为角逐,占尽水路与私盐生意,凡是想要行漕运与私盐,必先分这两家三成,可算为了江湖?”
    南宫恨我道:“不算。”
    那人点头:“就算是弃剑阁、神骏门、归燕楼,又有哪一个可以屹立于太平盛世,有谁不是期望江湖错乱,以好做自己的买卖?此等行径,不过是推波助澜江湖的血雨腥风,又可算为了江湖?”
    南宫恨我与南宫泽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那人接着说道:“山统所占生意,只抽半成,况且决不允许欺行霸市,杀人越货,但凡山统之地的江湖,哪里不是一片太平?这可算是为了江湖?”
    南宫恨我低声道:“就算是为了江湖,那我也要为了婉如,扳倒你们山统!”
    那人点头道:“随时候教,只不过今日相逢,公子已经于宋澜耗费太多真气,弃剑阁也没有与山统为敌的理由,因此,在下随时可以离开。”
    那神剑山庄的一众弟子却是气愤填膺,怒道:“你们的人害死了我们庄主,还想要跑!”
    那人看向那一众弟子,哑声道:“在下已经说过,宋澜之所为,与山统无关。但为了这江湖,山统愿意应承,三年内,绝不会动神剑山庄一个手指。”
    众弟子听后,顿时议论纷纷,其中一人道:“我们为何相信你!”
    那人道:“因为在下便是那山统的宗主。”
    南宫恨我一惊,其余人也是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这武林中最为神秘的山统的宗主,居然孤身一人,前来神剑山庄!
    那人抱拳道:“在下来此,本就是为了讲和,绝对无意冒犯。”
    南宫恨我只觉脑袋中有无数个问题,但却一个也问不出来,南宫泽拉住了南宫恨我的衣角,低声道:“二弟,今日我们实在没有与他纠缠的理由,便随他去吧。”
    南宫恨我咬牙道:“今日家兄在此,在下代表弃剑阁,不会与阁下为难。”
    那人似乎颇为欣慰,抱拳道:“那在下告辞了。”
    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那人便已走到了那院门之处,众弟子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来,那人头也不回,眨眼间的身影边隐没在了那山下的路中。
    南宫泽叹道:“好可怕的轻功!”
    南宫恨我却有如泄了气一般,瘫在了地上,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南宫泽道:“现在真像已明,何不随大哥回到弃剑阁?”
    南宫恨我苦笑道:“大哥……我还有要事,所以……”
    南宫泽笑道:“你是在埋怨大哥不让你杀那个宗主?”
    南宫恨我摇了摇头:“就算我拼尽全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只是,就算不与山统为敌,我也答应了别人,定要查出七年前的真相。”
    南宫泽点点头:“也好,那大哥就先回弃剑阁了,江湖路远,千万保重。”
    南宫恨我勉强笑了笑,道:“大哥放心吧。”
    南宫泽似乎颇有不舍,用力拍了拍南宫恨我,顺着那条山路径自离开了。
    南宫恨我看着那不知所措的神剑山庄弟子,又看了看地上宋澜的尸身,心里却是五味陈杂,不知如何是好了。
    洛阳城外。
    天气已近入冬,寒风凛冽,却有三十几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在这寒风里抱着草料,一趟趟的向马棚里送入。
    马棚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站在那里,虽说年过花甲,但岁月似乎没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那老人如那些汉子一般,赤着上身,皮肤被晒得黝黑,披着一个宽大的斗篷。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上面是无数条纵横交错的伤疤。
    那老人头发仍是乌黑,脸上的皱纹掩盖不了眼中锐利的锋芒,薄薄的嘴唇上虬髯怒张,不怒自威。
    老人的声音如同响雷一般:“好了,阿生、阿全,这里应该差不多了。”
    那个被唤作阿生的汉子哈哈一笑:“老头儿是怕我们累了。”
    阿全又抱起来一包草料,道:“没事,我再捧个十次,力气也是足得很呐!”
    那老人咧嘴一笑,笑声似乎震的大地都在颤抖:“小兔崽子,让你们休息就去休息,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一个汉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到了那老者的身边,笑道:“门主,今儿天哥应该回来了吧?”
    那老者浓眉一扬:“管他作甚?他平时在外面浪荡惯了,没银子了自然就回来了!”
    两人正说话时,却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这老头儿,底气还是那么足,大老远就听见他在那里吆喝。”
    这些汉子看了过去,那男子三十几岁,穿着胡服,不戴头巾,相貌与这老者有着七分的相似。
    那老头看见这男子,开口便骂道:“你奶奶的,还知道回家?”
    那男子知道这老者并不是真的生气,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道:“这不是回来了?”
    老者也不答话,突地一拳便向这男子打去,这一拳虽没招式,但却气力充沛,速度奇快。
    那男子似乎早有准备,双掌一拦,身子随之后退,看似要以巧劲化解这凌厉无俦的一拳。
    岂料那老人的拳头甫与那双掌相接,旧力未尽,新力又生,那男子接化不住,一个趔趄向后翻去,摔的好不狼狈。
    那老人见状,又是炸雷一般的狂笑:“玄天那牛鼻子就教了你这个?还不如老子的一记拳头。”说完之后,神色甚是得意。
    那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悻悻的道:“我才学了几天,又如何能与道长相比。”
    那老者突然又是炸雷一般的喊道:“谁躲在那里看我们父子练功?”
    不远处的树下走出来两个男子,一高一矮,长相极为普通。那高个的男子向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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