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性流修真实录》第428章无间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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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仿佛来自于四方八方，来自蛰伏于黑暗之中的每一个角落。方元听到这声音时不由心中一颤，他仿佛想起了自己到底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了，可是一时间却又不敢确定。
    似乎是看出了方元脸上浮现出的仓皇，那道声音又道：“怎么？现在看不到我了吗？你之前……不是还能看到我呢吗？”
    听到这话时，方元的心头骤然一紧，他的脑海中顿时回想起了当时抓着骆千玉的手时看到的景象。也是直到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看着这一切时总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道声音先是顿了片刻，然后才幽然地道：“名字……算不上是真实的东西，不过你若是真的想知道的话，那就姑且称呼我为……无面吧……”
    “无面？”
    方元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声，道：“那就是没脸呗！你要是早这么说的话我不就明白了吗？不过再丑的媳妇也得出来见一见公婆不是，你怎么……怎么……”
    本想着整几个俏皮话给自己壮壮胆子的，可眼前的一切却让方元接下那些还没说出口的话顿时又都咽回到了肚子里。
    周围的一切就好像是渐渐融化的油漆沥青一样，渐渐变得模糊，变得泥泞不堪。而顷刻之后，又变得明晰了起来，只不过方元的眼前已然再不是那个交错复杂的工厂了，而是一个看着就很荒凉的小镇。
    数道闪电横空划过，好似一条条驰舞的银光巨蟒，让原本幽暗死寂的小镇瞬间骤亮，却显得愈发的阴森可怖了。轰鸣的雷声随后而至，犹如一头凶恶的巨兽正在肆虐暴吼。
    “滴答……滴答……”
    是雨，滴落了下来，渐渐变急，渐渐变大。方元往远处看去，眼前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灰幕，黑蒙蒙的一片，房子啊，树啊，什么都看不清了。
    镇子的最中央有一处显眼的建筑，看上去很古朴，像是古代时的官邸一样。
    方元才到门口，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磅礴的大雨竟然都没能将其掩盖分毫。他推门而入，前院一片静默，似乎连虫鸟都惊惧的不敢发声。
    绕过前厅，血腥味愈发的浓重，直指后院的厢房。方元心中不免谨慎起来，一进入后院，眼前景象让方元心中一阵悸动。
    看上去原本应该是天伦绵延的四世同堂，仿佛就在一夜之间便化成了人间炼狱。就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看不到，整个院落尽是残败不堪、血肉纵横。
    这时残垣的角落中传来一声异响，方元连忙将堆积的残砖碎瓦驱散开来。瓦砾之下竟然埋着一个人，那人身披睡袍，似乎气息还尚存，微弱的道：“救……救救我……救救……”
    方元上前一看，竟是为一位白发老人，被压成了这副模样他竟然都没死！方元赶紧将他从瓦砾之中救了出来，将其背到了一处还算干净一些的厢房之中。
    待到老人气息顺畅，方元急切地问道：“这里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
    老人艰难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他喘了口大气，接着道，“我嘱咐好大家夜间小心不可出门之后，便回到了房间休息。睡梦之中忽然听到了我那小重孙儿的惊叫声。”
    “于是我赶紧外出查看，就看到了一个好像人一样的东西正抱着我那可怜孙儿啃咬着。我拿起拐杖就要上前去和它拼命，却不知被什么一下子给打了回来。”
    “结果……结果我就撞到了墙上，被落下的残砖碎瓦给压在了下面。可怜我那小孙儿，如此凄惨，他今年才不足三岁啊……”
    老人说完忍不住眼泪直流，方元却疑道：“像人一样的东西，居然还在抱着人啃？这玩意儿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僵尸呢？”
    老人一听方元的话，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抓住方元道：“我……我恍惚间好像看到那个东西它……它钻进了储藏食物的地窖之中，那里会不会就是它的藏身之所？”
    “地窖？”方元疑道，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地窖。
    “对，地窖。”老人点了点头，“那是我家为了储藏食物而专门建造的地窖，入口就在后院的偏角处，一般根本无人经过，所以并不起眼。”
    可如果这只僵尸一直就潜藏在老人的家中，那为什么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挑了这个时候对老人的家人下手了呢？
    方元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已经在老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个坐落于偏角处的地窖。
    地窖的入口不大，位置又偏僻，确实十分不显眼。一打开地窖，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看来可能真的是找对地方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方元还是决定下去看一看吧！说不定那个叫什么无面的，此时就在下面等着他呢？
    本来方元是打算自己一个人下去的，毕竟这又不是去拿菜，下面可以说的危机四伏，一个搞不好小命就得交代，他一个人下去更好处理应急情况。但在老人的一再坚持下，方元也只得让他同行。
    地窖下面有些潮湿，几乎没有一点光线，但好在通风做的还是不错的。
    就在方元正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进时，周围忽然亮起了一束束的火把，方元回头一看，正是老人点燃了地窖的照明火把。方元不免气上心头，这不等于是告诉了僵尸有人来了么？
    他刚欲发作，却又转念一想，如果不点火把的话僵尸不见得就不知道有人来了，但自己一定是很难察觉到僵尸。算了，点就点吧，也省的自己一步步摸着走了。
    映着照明火把的微光，方元这才看清了这地窖下面的样子。这他娘的哪里是个地窖啊，差不多快是个小型地宫了。
    他们之前摸索进来的地方竟然是个长长的洞道，洞道的地面上挂满了一条条的血迹，下面的暗一些，上面的亮一些，应该是僵尸将猎物拖拽进地窖深处时留下的吧。
    洞道的旁边时不时的还可以看到一具具的残骸，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些残骸的手臂都不知道哪去了。
    这洞道还真不算短，周围陆陆续续的尸骨残骸加起来数量也不小了，照这个架势看方元估计这个镇子里的失踪人口差不多不得突破百员大关了呀？
    方元越往深处走越忍不住感叹，这个规模你把它叫地窖？于是忍不住问道：“您家这地窖，规模可不小啊。就为了储藏个菜？”
    老人毕竟上了年纪，跟着方元的脚步难免有些吃力，一边喘着大气一边道：“这地窖原本没有这么大，这个洞道原本也是没有的，可能是僵尸后来自己打的吧！”
    僵尸自己打的？方元听到这话，逐渐放慢了脚步，直到渐渐停下。
    老人见他忽然停下了脚步，问道：“你……你怎么不走了啊？”
    方元转过身，看向了老人，道：“如果这洞道是僵尸自己打的，那你是怎么知道这照明火把的位置呢？”
    老人似乎有些恼怒，道：“我只不过是以前下地窖时摸过这个位置找照明火把，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居然还真的有，凑巧了而已。”
    见方元只是看着他，却不言语，老人一脸无辜地道：“你……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和僵尸有什么关系吧？我好好地一家子人，可全部都是死无全尸啊！”
    说着，老人又泣泪纵横了起来。
    可方元却笑了，道：“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别说在家中，估计就是在镇子里也是备受尊重的人，干什么事需要要亲自下地窖这种地方来摸照明火把呢？”
    “而且……您刚刚不是说听到声音才跑出来的，也没看到什么，怎么就知道大家都是死无全尸呢？”
    老人被方元这么一问好像有些怒不可遏，刚要说话，却被方元打断。
    “当然，我倒不是说您和僵尸有什么关系。”方元盯着老人，然后继续道，“我是觉得，您……就是那个僵尸吧。或者说……我是不是该称呼您为无面才更合理一些呢？”
    听到方元这话，老人忽然停止了哭泣，顿了片刻后，抬起了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残泪。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方元，眼神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满是凶光。
    老人忽的一笑，就连声音也变的诡异起来，道：“哎呀，真是的，都装到这个份上了，陪我把这出戏演完，不好吗？”
    方元也不理会，只是问道：“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老人轻蔑一笑，道：“什么人啊，这里哪会有什么真人呀？这里不过是……我亲手为你我打造的私人空间，我一般称呼其为无间幻境。”
    方元顺手拿起了一个火把，道：“这么说来的话，从刚刚开始，我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喽？”
    老人想了想，道：“倒是……也可以这么说吧！”
    紧接着，老人的话锋忽地一转，道：“不过……如果你要是死在了这里的话，那可就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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