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衍纪》第七百九十五章香满乾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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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骗来闯莫名其妙的‘阎罗十殿’,莫不是打算先将我们骗离战场,然后在这里一并解决?”嵇钦岑大放厥词,还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
    “景钧帝皇就是后土圣祖!”“宝珠”道,“你怀疑我爹也就罢了,怎地还能怀疑上后土圣祖?”
    嵇钦岑振振有词:“嘁,什么‘圣祖’?不过一个大妖而已!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天知道后土打的什么算盘!”
    “即便是妖族,那也是我们清微界的子民。清微界有难,大家当然得站在同一战线。难道嵇掌门是觉的那些大肆破坏清微界的异族人与我们是一条心?”夏侯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异族人固然是敌人,可妖族未必就是朋友啊!”嵇钦岑还在狡辩,“对了,万一后土已经和那些异族人暗通款曲……”
    “铿”的一声,“宝珠”一锤子砸在墙上,粗声粗气地警告道:“休要再侮辱后土圣祖!”
    “好了!无凭据的猜疑还是不要再说了,大敌当前,若不团结一心,如何闯得过后面的六殿?”张崇武赶紧打起了圆场,秋老逝去之后,领队的责任落到了他的肩上。虽然夏侯晴和“宝珠”在《清微榜》上的排名都比他高,但是那两人都无意当领头之人,而且“宝珠”还受了重伤。张崇武作为仙道第一大宗的掌门,的确有领队的资格和责任。
    休整完毕之后,张崇武率先进入了大门。
    这座“纠伦殿”中的情形也很奇怪,门楼内连接着一条细长的小路,路两边又是那种不见底的深渊,可远处的围墙又隐约可见,表明此殿的范围非常小。小路尽头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塔楼,上半截完全掩藏在浓厚的褐云之中,不知有多少层。塔楼前竖着一根旗杆,杆头挂着一面方旗,旗上绣着三个字:“望乡楼”。
    “这里难道是酒楼不成?”张崇武踏上了笔直的小道。小道宽窄仅有三尺左右,在两侧深渊的映衬下感觉很危险,但好在很短,距离塔楼大门也就是十几丈而已。一行人顺利地进入了塔楼。
    塔楼的大门在众人身后“砰”的一声自行关上了,原本昏暗无光的堂中突然间灯火通明,白墙红毯、金灯玉柱,还真有种高级奢华酒楼的味道。
    堂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屏背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此人脸孔白净,头戴方冠,两侧垂下两枚香袋,将耳朵遮住,身穿宽袖长袍,脚蹬海云方头履。他两手搭在左右扶手上,闭着双眼,垂着头颅。
    “你就是第五殿的守卫者?”张崇武喝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一动也不动,仿若一尊雕像。
    “莫非已经死了?”嵇钦岑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用刀尖去抬那人的下巴。
    未等触及,那人陡然睁开双目,吓得嵇钦岑往后一跳。众人也无不心惊,好可怕的一双眼睛!大如铜铃,瞳仁漆黑如墨,往眼白发散出黑色的纹丝。
    “我是包胜耀……”那人的声音沙哑不清,气若游丝,像是久病初愈似的。他颤巍巍地抬起双手,将方冠摘掉,一头白发霍然垂落下来,“这里,有给你们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脑袋又一次垂下,那双可怕的眼睛也再度闭紧了。
    众位高手面面相觑,此人是怎么了?因为担心有诈,没人敢靠近。
    僵持了许久,张崇武松了口气,说:“口鼻前的发丝一点也不动,可见无气无息,此人已经死了。”
    “他刚才说这里有给我们的东西。”嵇钦岑环视四周,堂中除了椅子之外没有任何家什,若有东西必是一目了然。
    “在这里!”吴瑾兰用剑锋挑来了方冠,里面竟有一张叠起的纸,展开一看,纸上写着正是每一殿的守卫者都会说的那八句怪话:
    艮至人背,
    不获其身。
    抑己之为,
    起于趾根。
    步将入槛,
    裂夤肉深。
    言序悔亡,
    大利永贞。
    另外还有一首四句七言诗,诗曰:
    纠伦神殿圆旧事,
    新愁旧憾悔心痴。
    世道无常云烟过,
    莫陷欲牢不自知。
    每一殿的守卫者都会说一段八句四字的怪言,这一段的第一个字是“艮”,亦是八卦之一。如果按之前众人的推测,那么这座纠伦殿的褐云对应的是“艮卦”之山。
    八句怪言参悟不透并无大碍,不影响众人闯关。而后面这一首七言诗就颇有意味了。因为此殿的守卫者已经死了,他一定是想通过这首诗传达某种讯息给众位高手。这首诗虽然比八句古怪言语要易懂一些,但依然让人深感疑惑。这第五殿能圆何旧事?陷欲望牢笼之中不自知的又是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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