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衍纪》第二百八十六章守望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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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开陈旧的黄纸,前往宗飘界的路线图伴随着脆亮的响声映入了萧天河的眼帘。
    这幅地图的确够陈旧了,仅在打开的过程中,居然从边缘掉下零零落落的碎屑,微风拂来,“哗啦”,地图仿佛在风中垂死挣扎,萧天河连忙叠起地图背过身去,用身躯挡住了来风。
    “还是等找个没风的安静地方再细细查看吧。”萧天河自言自语。刚才匆匆一瞥,他已经看到了宗飘界的大致方向——西北。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跨出了飞云城。
    拿出雍将军所赠的魔刀,萧天河默默催动体内的蒙力,一松手,魔刀却“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口中念叨着:“不会吧……莫非……”他向大路两边望了望,而后三步并作两步钻入了一侧的树林之中。估摸着走得深了,他拿出了裂空刀,再次催动蒙力。
    果不其然,裂空刀也同样掉落在地。
    “石兄,在禹馀界难道没法御刀飞行?”萧天河询问孟章界中的石灏明。
    “能飞啊。”石灏明的回答让萧天河眉头大皱。
    正当萧天河思索着两次御刀失败的原因时,石灏明又继续说:“不过嘛,以你现在的境界还不行。你只有步行去宗飘界了。”
    “拜托,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害得我白紧张一场!”萧天河哭笑不得,返回了大道上。
    “哈哈。所以我说这次大赛制定规则的人是个厉害的家伙,根据你们这些参赛者的实力,他定下了两个月的期限,以飞云城到宗飘界的距离来看,呵,可以这么说,考验现在已经开始了。为了进入耀明森林后的时间能充裕些,你可得抓紧赶路了哟!”石灏明戏谑地笑道。
    “石兄,我发现来到禹馀界之后,你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萧天河边走边道。
    “哦?怎么说?”
    “变得‘狡诈’了很多。以前你可是沉稳得不得了。”其实萧天河并不生气,他依然无比信任石灏明,只是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石灏明的性格突然发生了变化,萧天河当然会感到有趣和好奇。
    石灏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回话:“在大赤界时,我太过压抑,如今重回禹馀界,我感觉像是重获新生一般。与其说是‘狡诈’,倒不如说是‘轻松’更贴切。”
    “眼下你是轻松了,我可不轻松。反正这一路也无聊,跟我说说宗飘界的事吧!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萧天河笑道。
    “前番我和你说过,宗飘界是人、妖地域交界附近的无统治区域,其内部是何状况,恐怕只有亲身进入之人方可知晓,更何况我已许久不曾获得禹馀界的任何消息了。与其问我,你倒不如去买一幅宗飘界的地图。”石灏明提出了建议。
    萧天河无奈:“地图我倒是有一张,不过实在是太陈旧了,就这么看唯恐其被风撕碎,还是等没风的时候再说吧!”
    “时值深秋,何来无风一说?”石灏明说完,忽而“嘿嘿”一笑。
    还未等萧天河发问,脑海中却响起敖睚眦的声音:“笨呐,你将地图放进孟章界来,让我们帮你看就是咯!”
    “哈,敖兄!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萧天河兴奋地问。在敖睚眦被收入孟章界之前,石灏明着手为他除去了妖灵宝珠中那残存的小部分龙妖力。而后,当石灏明打算为他疗伤恢复妖力时,他却拒绝了。因为不知道萧天河究竟何时能飞升,总得留一个人保妖力以供萧天河使唤。所以,敖睚眦当初是带着不轻的伤进入孟章界的。
    “经过这么久的休养,我早就复原了!只是我对外面的情形很感兴趣,有机会一定要放我出去看看呐!”敖睚眦道。
    “他啊,在你飞升之前就已经生龙活虎了。这不,每天都来找我切磋武艺。不得不说,敖兄可是个奇才,这才短短几十年,实力突飞猛进,真令我刮目相看呐!”石灏明大笑。
    “唉,再‘突飞猛进’也不是你的对手。对了,别‘兄’啊‘兄’啊地叫了,多麻烦?就叫我睚眦吧!你们两个也是,都是铁哥们了怎么还‘萧兄’、‘石兄’的?不如都直呼名字如何?天河?灏明?”敖睚眦生性豪爽,又因长久与龙族其他八人长久生活在一起的缘故,对兄弟间的情谊格外珍重。
    “你都这么叫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异议?对了,还有那几位姑娘呢!”萧天河道。
    忽而从东心宫中传来几位妖女银铃般的笑声,黎翠嫣说:“还是叫我们嫣儿、小雪、小玫吧!”
    “还有我,小柔!”久违的声音亦从东心宫中响起。这些年,杜怀柔都在东心宫中被黎翠嫣小心地照看着,静静地养着伤。由于元气大损,所以她近乎一直处于昏睡不醒的状态。
    “小柔,你终于清醒了!伤势如何了?”萧天河关切地问。
    “托你的福,总算是没死。不过,要完恢复的话,恐怕还要多等些时日了。这期间你可要机灵点儿啊,别不小心被坏人弄死了让我守寡!”杜怀柔虽然气虚体弱,但口气还是没变。
    “守个哪门子寡啊?都到禹馀界了还装什么夫妻……你放心吧,安心养伤,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再说了,还有灏明、睚眦他们保护我呢!嫣儿,小雪,小玫,你们几个的任务就是继续照顾小柔直至她复元为止,其它事暂且不劳你们费心。”萧天河说完,将那陈旧的黄纸地图
    收入了孟章界,静静等待着石灏明与敖睚眦研究的结果。
    没过多久,两人就瞻图完毕了,石灏明道:“天河,你这地图可真是够古老的了……”
    “可不是么,看到那参差不齐的边缘了么?刚才一阵小风吹的。”
    “不,我说的不是地图的纸张,而是地图的内容。这只是一张标明了宗飘界大致方位的略图,而且还是老旧到极点的内容。”石灏明道。
    “哦?”
    石灏明忽而笑了一声:“呵,这上面除了宗飘界之外,还标注了其他几个无主的地界,俨然是我下界之前的格局。据我所知,我下界前这种地界已经足有十二个了,此图上却只标了十个,可见其内容之陈旧。我下界之后这数百年,或许有新的无主之地产生,亦或有旧的无主之地消失。所以现在看来,这幅地图根本毫无参考价值。”
    “怎么会这样?你是说,这地图保存了好几百年了吗?”萧天河不敢相信,这又不是悉心存藏的珍图,即便纸张质量再好,也不可能保存如此之久吧?
    “当然不是。从纸张的陈旧程度来看,绘成至今最多百余年而已。至于其内容为何陈旧,恐怕是给你地图的魔族军队对这些无主之地不太感兴趣的缘故吧!”石灏明猜测道。
    “那只好再买一张新地图了。这张地图虽老,但好在为我指明了宗飘界的方向。灏明,从飞云区到宗飘界要多久?”萧天河问道。
    “以你目前步行的速度,至少也要一个月。”石灏明的话吓了萧天河一跳,他记得地图上的两地看上去距离并不远。
    既然步行来不及,又不能飞,只能跑着去了。萧天河刚撩开步子跑了没多久,只听身后一声宏亮的马嘶,扭头一看,两匹大马拉着一辆车从后面追了上来,车斗无篷,却有一顶遮住车斗的华盖,下面坐着两男一女,正惬意地交谈着。
    因为路窄,萧天河为马车让了道。在驶过身旁时,车中的两名男子不屑地看了一眼路边的萧天河,女子则好奇地望了他一会,只听一男子道:“这人竟要跑步去,呵呵……”
    后面的话萧天河还未听清,马车就载着三人的笑声绝尘而去。
    车上那三人应该也是这次评定大赛的参赛者。从他们的口气来看,萧天河显然是被嘲笑了,但他丝毫不在意。他刚才仔细看了下经过眼前的两匹骏马,竟足有两丈来高,膘肥体壮,雄骏非常。再一看路上留下的蹄印,好家伙,竟然接近一尺。
    “果然是禹馀界才有的高头大马,若非是这般雄壮的身躯,岂能抵御禹馀界的威压?如果放到大赤界,恐怕会被当成怪物……”萧天河心中震撼无比。眼见如此良驹,理所当然地萌生了驾驭的兴趣,正巧路途遥远,去买一匹马骑着倒是不错。此处离开飞云城已有一段距离,萧天河不愿折返,就将买马之处定在下一座沿途的州城。
    岂料,禹馀界之广阔并非萧天河所能想象的,直到入夜时分,那“下一座沿途州城”才“姗姗来迟”。萧天河跑跑走走近乎一整天,当城廓的黑影出现在满天星斗之下时,他早已精疲力尽了。以他目前的实力,想在禹馀界连续不休地赶路,恐怕还是奢望。
    来到城门下,萧天河仰头一看,原来此城名为“守望”。守城卫兵检查了萧天河的名牌后,放他入了城。
    进城之后,萧天河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城中干道上搭满了各式各样的帐篷,有尖顶斜拉的,有圆拱柱撑的,有方架搭掛的,还有的只是在三根细杆上撑起一块布而已。夜风飒飒,垂布飘荡之间,后面休憩之人的情形一目了然。萧天河不禁哑然失笑,如此“良地”,与露天又有什么区别?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前往宗飘界参加评定大赛的初等修真者。守望城是距离飞云城一天路程内最近的州城,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这里落脚过夜。
    萧天河向卫兵打听了一下,沿着条条鳞次栉比的“帐篷长街”,穿过了大半个州城,来到城北处的一幢房前。这里并不是客栈,而是一座贩卖马匹的马厩。
    此时此刻,再去寻店投宿已经毫无意义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必定是客满为患。萧天河又未准备帐篷,与其留在几乎没有落脚之处的城中,还不如去郊外露宿。再说大部分帐篷在萧天河看来,根本就没有“帐”,充其量也就剩下个“篷”而已,有或没有其实都一样。
    马厩的里面虽然亮着灯,但大门却紧紧闭着。萧天河敲了敲门,“砰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引人注意,不少在“篷”下打坐的人睁开了眼睛,望向了这边。“哼!”似乎有人轻哼了一声,显然是对敲门的动静有所不满。萧天河向着那边略略颔首示歉,人们才收回目光各自静憩。
    不一会儿,马厩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门上的小窗向内拉开了,露出一张脸来。那人瞅了瞅萧天河,生硬地问道:“买马?”
    萧天河点了点头:“劳烦给牵一匹好马来,我着急赶路。”
    “嘁,这个时候你还想要好马?只有‘老弱病残’了,两千五百‘铢’一匹,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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