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衍纪》第五十九章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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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泥泞不堪,有的地方已经积起了水洼,晁仲伟等几人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向着山下西边的谷中而去。
    “冒着如此恶劣天气,还要防备物品不被淋湿,真是劳烦晁老弟了。等明日我请你们师兄弟几人好好的喝几盅,以表谢意。”张伯怀感激道。他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将温华玉佩的事告诉晁仲伟,思虑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还无法确定温华玉佩是否落于太清宗之手,兴许是多虑了呢。退一步说,即便玉佩真的被太清宗得到了,现在也不是说出此事的时候,晁仲伟此番来访并不是为了玉佩一事,于是张伯怀打定主意,等晁仲伟真的为玉佩找上自己时再说也不迟。
    “张兄太客气了。贵我两宗交情一直不错,你我二人亦是如此。喝酒的话,我定会与张兄尽兴痛饮,只是这‘谢’字,休要再提。”晁仲伟面色和善。
    忽然,路边的一棵树引起了晁仲伟的注意,树皮已经被剥掉一块,露出了白色的树干,在夜色之中也分外明显。“就是这了。”他心中暗道。
    “咳,咳!”晁仲伟突然响亮地咳了两声,左手猛地抽出了张伯怀背上的仙剑,同时右手也抽出了自己的仙剑。张伯怀吓了一跳,连忙侧身一让,惊讶地望着晁仲伟:“晁老弟,你这是干什么?”
    晁仲伟轻轻笑了一声:“张兄,我看我们兄弟的交情就到此为止吧!”他知道,自己和张伯怀境界相近,而且张伯怀剑上淬着高级毒,被划伤可就糟糕了,所以先声夺人,抢了他的兵刃。
    张伯怀心道不妙,风雨交加的夜晚,此处又这么偏僻,要是晁仲伟要对他不利,他还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他自己洞虚中期,晁仲伟洞虚前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张伯怀的三个弟子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面面相觑,茫然地站在原地。
    “晁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张伯怀心中已猜到几分了,恐怕晁仲伟这样做还是因为温华玉佩的关系。他想逃但是不敢,其实他要逃走估计晁仲伟也未必能抓住他,只是身后的三个徒弟境界最高的才元婴前期,自己逃了他们就遭殃了。这种情况下,最好能不动干戈就解决问题。
    “动手!”晁仲伟大喝一声,范玉腾等三人突然从树林中突然蹿出,还没等张伯怀那三名弟子回过神来,冰凉的仙剑就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这是晁仲伟拟定好的伏击计划,以咳嗽为号,大喊为令,三位师弟分别制服一个弟子,自己对付张伯怀。
    张伯怀心中暗暗叫苦,真动起手来,几个徒儿必定一个都活不成。
    “对不住的地方?当然有!你似乎忘记了当初问我讨要温华玉佩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了?”晁仲伟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早就料到张伯怀心疼徒弟,肯定不会自己逃走。
    张伯怀连忙赔着笑解释:“原来是因为这个。晁老弟,此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细说,由于印泉不知其重要性,已在万仙大会上交易给了一个故友……”
    晁仲伟突然厉声道:“你可知道这会带来多大的灾祸?那玉佩现在已经被太清宗主得到,事到如今你就休怪我无情了!”说完他一挥手,“哧、哧、哧”三声响过,张伯怀的三个徒弟没叫出声就被划破了喉咙,一一“扑通”倒地,鲜血从割破的喉管喷涌而出,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一阵浓浓的血腥味。
    张伯怀的心在抽搐,他双手紧攥成拳,因为愤怒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着,瞪着晁仲伟吼道:“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与我三个徒儿何干?你自己当年究竟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惹到太清宗,竟然拿我徒儿撒气?枉费你我多年的交情,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徒!还我徒儿命来!”话音未落,张伯怀就赤手空拳地向晁仲伟袭去。
    晁仲伟冷笑一声,将张伯怀的仙剑扔向身后的师弟们,迎向了气急败坏的张伯怀。
    论修为境界,只差一个时期,轮拳脚功夫,张伯怀也没什么优势,何况晁仲伟仙剑在手。张伯怀一拳击向晁仲伟的面门,晁仲伟身形一侧,举剑上撩,削向了他的手腕,他连忙收拳转身,伸直左腿横撩,扫向了晁仲伟的下盘。晁仲伟向上一跃,避开了,余光瞥见张伯怀蹬地蹿向了几个师弟。张伯怀心中了然,不夺回自己的仙剑,根本没有与晁仲伟一战的能力。
    晁仲伟岂会让他的计划得逞,落地后紧追张伯怀,仙剑直指他的后心。范玉腾等人也不会干等着张伯怀杀来,三人分不同方向散开,张伯怀径直追向拿着自己仙剑的范玉腾。范玉腾见张伯怀追来,将他的仙剑抛向了米俊良。张伯怀连忙转向,又冲米俊良而去,米俊良赶紧将仙剑抛于另外一人。张伯怀这次没有时间再转向了,背后晁仲伟已经杀到。他心中忿恨,这样下去毫无胜算,不如逃命。
    论速度,张伯怀料定晁仲伟应是追不上自己,只要逃回七毒园,就能寻求同门的帮助。“晁仲伟,今天这笔血债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偿还!”张伯怀闪过晁仲伟的仙剑,抛下了这句狠话,施展身法疾速向来路飞奔而去。
    奇怪的是,晁仲伟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缓缓而行。范玉腾焦急地催促:“二师兄,不能让他逃走了啊!”
    晁仲伟微微一笑:“无须担心。你们将那三人尸体运上山来。”
    米俊良不解:“二师兄,还搬运这些尸体做什么?”
    沉默寡言的冷酷青年道:“七师弟,别问那么多,照二师兄的话做!”
    米俊良似乎有些怕这冷酷青年,小声应道:“是,五师兄。”
    晁仲伟道:“你们还记得临来之前我怎么和师父说的吗?我说张伯怀师徒已经遇害了。如果让尸体留在这里,万一被别人发现是刚死,那么我的谎言就会因为时间不对而不攻自破。而且我们又不能毁尸灭迹,那样将来必遭他人怀疑我们是如何知道的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尸体丢到虫毒园里,毒虫食肉,但不食骨头和衣物,待到别人发现时,就不会知道他们究竟死了多久,也没人能猜到凶手是谁,又是如何进入的虫毒园。”
    范玉腾那双三角眼眯起,连连点头称赞:“还是二师兄心思缜密,已经考虑得如此周全。”于是,三人分别架起一具尸体,跟着晁仲伟向山上走去。
    在前面提气疾奔的张伯怀一直观察着身后和头顶,看晁仲伟有没有追过来,可跑出许久,身后一直没有人影,夜空依然大雨滂沱,也不见飞行仙剑的亮光。“难道他们就这么放我走了?”张伯怀心中十分纳闷。山顶虫毒园的灯光已隐约可见,不管怎么说,到了那里就有救了,只需放出毒虫就足以抵挡住晁仲伟。张伯怀看到了希望,体内灵力运行速度更快了。
    陡然,他身躯一震,就在刚才,他感到丹田处如针扎般刺痛,虽然只是瞬间,但已经阻碍了灵力周天的正常运行。现在已经没时间去考虑那么多,张伯怀再次催动体内灵力,大步向前。这次,仅仅跑出两步,他又感到丹田一阵剧烈地刺痛,这次可比前一次严重多了,他单膝跪地,双眼紧闭,大口大口喘着气,体内灵力已无法继续运行,丹田处有如万蚁啃噬,又痒又痛,又麻又酸,好不难受。他连忙席地而坐,运气调息,仔细查探着丹田的状况。这一探查,把张伯怀吓了一跳,丹田中积聚了一股莫名之物。他试着运行了一下灵力,莫名之物立即随着灵力扩散到整个丹田,丹田立即感到剧痛,而且,莫名之物还在不断吸取着灵力并向着经脉中延伸。“糟糕,中毒了!”他失声喊道。
    “呵呵,说得没错!”身后穿来晁仲伟的声音。
    张伯怀艰难地侧过身,指着晁仲伟气急道:“你、你对我下毒!我竟然没有察觉到!你什么时候下的毒?这是什么毒竟如此厉害?”
    晁仲伟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只许你毒炼宗用毒吗?我也会!此毒乃是我宗内高手刚研制出不久的新毒,你当然不知道。此毒有色无味,如果光线充足则很好辨认,可惜,天色不好,你根本没注意到我已经在茶杯中下了毒。中了毒的人,灵力会逐渐被吞蚀吸收,而且不能运行灵力,否则丹田会严重受损,怎么样,那滋味不好受吧?”
    “你!哇——”张伯怀胸中闷痛,吐出一大口血。
    “啊,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中了毒的人切忌喜、怒、哀、惧等激烈情绪,否者五脏六腑皆会受损,哈哈!”晁仲伟狰狞地笑道。
    张伯怀心若死灰,用了一辈子的毒,到头来被人家用毒给害了。“晁仲伟,没想到你这么卑鄙,你如此丧心病狂地灭我师徒究竟为何?那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张伯怀冷冷地问。事到如今,他自知生还无望,只求死个明白。
    “哼,当初要不是念在多年交情,我岂会将玉佩赠于你!”晁仲伟猛地一剑刺入了张伯怀的丹田,“告诉你,那玉佩乃是太清宗主李原啸之女的配饰!现在为了保住我自己,就顾不得结交之情了!”
    张伯怀口中鲜血直流,一把胡须都染成了红色,他终于知道了温华玉佩背后隐藏的大秘密,太清宗主独女一家惨遭屠戮,这桩惨案在当年李原啸的奋力追查下早已沸沸扬扬地传开了,原来竟是晁仲伟这伙人做下的。张伯怀想起,晁仲伟五年前来毒炼宗做客之时,身边跟的三位师弟就是此番同来的那几人。从亢龙郡东石山回天云宗的氤氲盆地,也的确要经过毒炼宗附近。他万般悔恨,懊恼自己当初不该贪图那一块小小的玉佩,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意识逐渐消散……
    晁仲伟用张伯怀的衣袍擦了擦剑上的血,然后扛起了他的尸体,走向了虫毒园。
    按动机关,虫毒园的大门缓缓地开了,至于抵抗毒阵的解药,晁仲伟早就从张伯怀衣襟中翻出了一大瓶,分给了几位师弟。
    “师兄,我们把尸体放在哪?这些毒虫怪瘆人的……”米俊良怯声问道。铁笼中的缠魂蛛,小池中的雪朱蛤,木箱中的黑死蜂,都让他毛骨悚然。
    “我记得前面有几个养毒虫的坑,就丢在那里面好了。”
    果然,在小路的尽头,挖有一排深不见底的大坑,坑中黑洞洞的,看不清有什么东西,但是能清楚地听见坑底传来“悉悉索索”的虫声。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范玉腾逐个读出了每个坑边木牌上的字:“龙蝍蛆、茯背蝎、花蚰蜒、血马陆、腥蛞蝓、颚鼠妇……我的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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