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印纪》第二卷问志篇第四十九章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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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慕容易卒不及防,嗓中一咸,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一股气浪快速把慕容易冲出数百丈远,而这个距离刚好在三重天劫的攻击范围之外。
    原来,就在三重天劫即将落下的刹那。阿普诺果断把自己体内仅剩下的那些真气全部都灌注到手上,对着慕容易的胸口便一掌击去,力道十足。
    无奈慕容易没有任何防备,他万万没有想到阿普诺竟会这么做。慕容易不甘的望向远方,怎会不知用意?他刚想起身,再次冲上前去。
    只可惜,就在他刚刚起身的那一瞬。无情的三重天劫,已重重的轰到了阿普诺身上。
    “轰!”
    大地之上摇摇欲坠,周围的沙地犹如海啸一般肆虐。
    一声巨响,气势山河,似乎惟有毁天灭地,才能显示出它的威力。
    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上,一下子变得通明起来。
    犹如白昼,彻夜不眠……
    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大地剧烈的颠覆着,耳边更是轰隆不绝,响彻云霄……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当这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前方已空无一物,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止云动,暴雨消失……
    一丝和睦的阳光悄悄从乌云挤出。清风拂过之后,隐隐夹杂着一丝灰屑。
    慕容易呆呆的望向前方,不甘的握着手中拳头,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慕容易望了望天空,轻声叹道。
    他心里很清楚。阿普诺很有可能已经陨落,随着最后的这道三重天劫,一起消散于天际。
    他想发泄,可却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
    他想大吼,可一望无际的大漠之上,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后悔,他不甘,他内疚……
    “啊……!”
    慕容易仰天长啸,声音近乎疯狂。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平息下此时他内心复杂的心情。
    而就在这时,空气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奈,但更多的,透出了一种解脱。
    这人正是阿普诺。
    只听阿普诺轻叹一声,缓缓道:“小子不要再吼了。”
    这一声,犹如雷霆之击,如雷贯耳。顿时把慕容易惊得楞在了当场。
    “前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难道你通过了三重天劫,此时已经羽化飞升成仙了?”慕容易试图寻找着声音的方向,但无奈如何寻觅也找不到阿普诺的身影。
    空气中,阿普诺再次轻叹一声,缓缓道:“不要在寻找老夫了,此时我已经身死无疑。你如今听到的声音,只是我最后留下的残识罢了。很快,老夫就会烟消云散,从此再无牵挂。”
    “不,前辈在说谎,晚辈不信!”
    慕容易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执着的他依旧自顾自到处寻找着阿普诺的身影。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可以听出极度的慌张与不安。
    “哎……”
    阿普诺轻叹一声,接着道:“老夫临死前已经将自己的五百年功力,尽数传给了你。无奈你的修为境界尚未到达,也只能使出老夫两百年左右的功力。但老夫相信你天赋异人,不久之后这些功力定能被你全部所用。但凭你现在的修为,天底下能战胜你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可以说,此刻的你已可以算是真真正正步入到高手的级别之中。”
    慕容易楞在了当场,显然被阿普诺的话震撼不轻。
    阿普诺似乎早有打算,只听到周围响起一阵宽慰的轻笑。继续道:“你不必内疚不安,老夫死也就死了,只是心有遗憾。还希望你能帮助老夫完成最后的遗愿,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前辈请讲!无论什么事,晚辈定当完成。”
    慕容易脸色一变。立刻由颓废转化为坚毅。他知道阿普诺时间所剩不多,此时倒也不再废话,终于恢复了神智。
    “不错,老夫果然没看错人!”空气之中,传来阿普诺欣慰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明显要小于刚才。
    看来,阿普诺的残识,随时都有可能彻底消失。
    这一细小的变化,慕容易当然也感觉的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随后抱手一礼,敛衽道:“还请前辈告知!”
    阿普诺轻叹道:“老夫想让你去梵若寺救出一人,此人名叫屠煞,他与老夫乃是故交,更是异性兄弟。当年老夫遭到仇家暗算,险些毕命,后来又身中巨毒,唯有梵若寺的至高心法《洗髓经》能够将老夫体内毒素排出。屠煞知道此事后,便去梵若寺向那些老和尚索要《洗髓经》。但无奈屠煞属于魔道出身,其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所以,那些卑鄙的和尚们便一起上阵,无奈屠煞寡不敌重,最终被梵若寺的住持‘惠真大师’和几位高僧击败。”
    “那后来呢?”慕容易疑惑道。
    “后来我渐渐伤愈,体内的毒素也被我用苗南的蛊虫一点点排了出来。之后我四处寻找屠煞的下落,一晃便是几年过去,终是在梵若寺得知了屠煞的下落。原来那一战之后,惠真大师并没有杀了他,只是把他困在了寺中的伏魔塔内,颐养天年。若想救他,只有凭借自身修为通过伏魔塔上的层层险阻才可以。但无奈老夫当年修为尚浅,只能含恨离去。但从此我便立下重誓,此生定要把屠煞救出。而如今这个誓言老夫却完成不了了,只能由你来替我完成。”
    慕容易丝毫没有犹豫,立即回道:“请前辈放心,晚辈一定将您的故人救出。”
    “呵呵,如此甚好,看来老夫可以瞑目了。凭你如今的修为,虽说闯过这付魔塔也有一定的困难,但老夫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到。”
    空气之中,再次传来了阿普诺欣慰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已经越发的低,近乎于无声。
    最后,只留下了阿普诺的一声轻叹,便再也察觉不到他的气息。这最后的一叹,恰恰就是他自己人生中最真实的写照。各种心酸,苦辣酸甜,都值得让人细细品味。
    然后,灰飞烟灭,了却一切因果。
    “前辈……”慕容易心如刀绞,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不知道哭了多久,慕容易擦拭掉眼中的泪水。
    天空之中,阳光终于彻底的冲破乌云。
    他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
    慕容易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大漠客栈旁。望着“大漠客栈”那一面红色大旗,此时仍随风飘荡,丝毫没有停过。再度走上前去,打开客栈的大门。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是在大柜上留下了一顶黑色的纱帽。
    生死了无撼,只因牵绊人世间。
    戚戚一生路,莫笑吾等异轻狂。
    人生如画卷,功名谁可论?
    雕琢千层雪,霜刃仍未然。
    快意恩仇狂剑断,刀光血影?怎知英雄卧薪胆。
    更喜笑傲五百年,辗转反侧?却是大漠数年旁。
    举杯作乐,豪情万丈。一笑苍生泯恩仇。
    风萧云瑟,易水飘寒。九歌传诵万世杰……
    “原来前辈又回到了这里。”
    慕容易的眼中,仿佛再次看到昔日里熟悉的身影。
    他恭敬的对着大柜,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之后,便轻轻的关上大门,离开大漠。
    孤身一人,向梵若寺前去……
    ……
    而此时的浩华轩门前,一名娇小可爱的女子,正在向守门弟子询问起韩剑飞的下落。此人正是‘陈双燕’。
    原来,就在昔日九窟城一别以后,陈双宇便带着妹妹陈双燕回到了药王谷中。再二人的一番诉说以后,药王谷谷中的大长老“吕不仁”,终于接受了韩剑飞与陈双燕的事情。
    其实“吕不仁”也是暗藏私心,他知道“药王谷”中的声望和地位都无法和浩华轩相比。所以,他便想借此机会得到浩华轩的眷顾。要知道这韩剑飞可是掌门的义子,而且浩华轩也属修真界中的正道大派。若是和韩剑飞把关系处理妥当,日后只会对自己有利,绝无坏处。
    药王谷从此以后或许能够改变命运,不必过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
    这个机会,吕不仁当然不想错过。
    比起那些魔道大派,相对还是这些正道大派要靠谱许多。
    由此可见“吕不仁”这个人不仅老谋深算,而且城府也是极深。无奈药王谷所处的困境以及谷中之人的安危。身为族长,他也是无奈之举,倒也可以理解苦衷。所以,当“吕不仁”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顿时欣喜若狂。没过多久,他便同意陈双燕前去浩华轩,把韩剑飞给带过来。
    只是这路途遥远。一转眼便已过去数日。
    话说回来,只见陈双燕听到守门弟子的诉说以后,脸上顿时升起惊讶表情。
    陈双燕大声怒道:“你说什么?你说韩大哥不遵守门归,已经被你们掌门人关在禁处思过?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双目紧蹬,眼看就要拔剑硬闯。
    守门弟子不耐烦的看着陈双燕,岂会怕这个?口中道:“我已对你言过,韩师兄不听掌门人教诲。已经被关押到幽禁处面闭,你若在执意硬闯,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陈双燕冷静下来,渐渐恢复一丝理智。她很清楚以她如今的修为实力,即使擅闯也是无用,到头来,也只是给韩剑飞图添麻烦而已。
    想到这里,陈双燕摇了摇头,冷静道:“那请问,贵派门主可在?”
    那守门弟子一看陈双燕的态度软了下来,自己也不好失了礼数。
    眼看这小女子娇小可爱,蕙质兰心。语气一软,便轻声道:“掌门人还没有归来。但请恕在下多言,即使掌门人归来,恐怕你也见不到韩师兄!”
    “哦?这是为何?敢问这位大哥,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陈双燕疑惑道。
    要说这韩剑飞与南宫绝“破裂”之事,岂是一个守门弟子能知道的?
    无奈这守门弟子摇了摇头,叹道:“要说什么事我也不知晓,但韩师兄不遵门归已成事实。我浩华轩门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劝你还是离去吧,若日后韩师兄得到宽恕,我定会把你寻他之事告知师兄。”
    “请这位小哥……勿要骗我。”陈双燕眼中热泪盈眶,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哭出声来。
    这守门弟子与韩剑飞交情素来不错,看到陈双燕如此,他也心生不忍。叹声道:“此事事关我派声誉,岂敢胡言乱语?还望姑娘不要再妄自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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