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山河碎》第一卷人间客第六十四章匡庐山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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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晦气,真晦气!怎么碰上这煞星了?
    前不久就有消息传出,是那蒲黄山与瘦篙洲的天羽宗放出的。
    说这胜神洲刘清,仗着有一柄仙剑,打了天羽宗当时还不到十岁的少宗主,抢了人家殊乌给皇后,最近还斩了蒲黄山的南守之。瞧着一副好人模样,其实人面兽心,可恶至极。
    可他万重今日一见,那消息多半是放屁。
    不说别的,就说人家身旁有个如此天仙,还瞧得上你一个凡俗王朝的皇后?
    刚才那一手已经吓到了万重,悬赏千枚泉儿,钱是多,可也得有命拿不是么?
    结果还没等万重平复心情,一道传音就在耳边响起了。
    “万兄不与人通风报信?寻来个炼虚修士可就能拿下我,白白赚钱,不赚白不赚啊!”
    万重一本正经,心声回复道:“万某是贪财好色了些,可也不是这等小人,刘兄只管放心。”
    刘清笑了笑,与漓潇走去无人处,贴上匿踪符,直往匡庐。
    有个好几年不见的家伙,也不晓得哪儿冒出来的,就在匡庐山中。
    云海之上,漓潇问道:“是什么人?”
    刘清叹了一口气,“一个与我打小儿一起长大的家伙,还有个不靠谱的道士。”
    ……
    匡庐山中,美景奇多。
    一处半山腰,顺着石梯栈道走不了多远,有一处修建在一处半穹顶石崖之下的道观。有个道人神像在此地受香火,便就叫做仙人洞。
    邋里邋遢,又醉醺醺的老道士,趴在围栏上,正在逗猫玩儿。
    也不知这荒山之中,哪儿来的猫。
    余衫盯着那神像瞧了半天,疑惑道:“老头儿,这神像是谁?手拿拂尘又背剑的。”
    李乘舟打了个酒嗝儿,叹气道:“亏你还是个道门弟子,这他娘的是纯阳真仙吕真人。”
    余衫哑口无言,心说这与山中挂像,差太多了也。
    老道士猛地往彭泽那边看去,咧嘴一笑,轻声道:“刘清那小子在附近,已经朝这儿来了,不过应该会先逛三叠泉再来。”
    说着猛地转头,叹气道:“你小子,修道这么些年才是个黄庭境界,你瞧瞧人家兄妹二人,一个才那么点儿年龄,已经是凝神修士,一个都已经武道归元,还是那种吓死人的法子破境,你说你啊,咋好意思呢?”
    余衫这个气啊!当师傅的天天拆徒弟台,也不瞅瞅你自个儿?人家槐冬的师傅是谁?那是白骨真人,你自个儿呢?才哪点儿境界?不是你自个儿说的,才是个元婴吗?
    跟着老家伙没法儿聊,老子去找刘清去。
    拿出个酒葫芦,凭空甩出,就变成一只丈许长的大葫芦。
    余衫一步跳上去,黑着脸就往瀑布那边儿。
    ……
    刘清与漓潇缓缓落在一处山涧,顺着石梯往上,没过多久便到了那匡庐瀑布。三月份,还有冰溜子,倒是令刘清没想到。
    “啧啧!看着不知多少级台阶,要是凡人来一趟,可真不容易。也不知诗仙是肥是瘦,要是个胖人,估摸着走一趟能少几斤肉啊!”
    众所周知,诗仙修道比较晚,那些脍炙人口的诗句,多是未曾踏入修道之路前写的。
    漓潇撇嘴道:“这有啥好看的,还赶不上我家秋潭那瀑布呢。”
    刘清有些无奈,只得领着漓潇往山上走。登山处立起一块儿牌子,说上去台阶大约三千布。
    匡庐山势较高,向来是避暑圣地,山中其实还是有些阴寒。
    不是盛夏,所以游人不算多,倒也还是有的。
    前方就有两位妇人,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估计是刚刚下山看这飞瀑,现在往回走呢。
    男童还罢了,走得满头大汗,却还是咬着牙走在前边儿,一步一步爬台阶。女童则不然,边走边哭,反正嘴里咸滋滋儿,不晓得是汗水还是泪水。
    “都说了不来不来,你们偏要拉着我来!又不背着我,这么高的山头儿,我咋个走得上去嘛!”
    两位妇人也累得不行,气得都直接说出方言了:“嫩祖淅沥哦?快嗲子走哦。”
    小丫头苦兮兮嘟囔道:“我都哇不来不来,点有冈过当娘各嘛!”
    刘清是一头雾水,真是半句听不懂。
    漓潇掩嘴笑道:“这是豫章话,我爹会说。他与娘亲吵架时,就说这个,也不敢骂,就嘟囔而已。我娘亲就更气人了,说的百越话,连我都只能听懂一句半句。”
    刘清心说师傅还敢跟丈母娘吵架?瞧着就与自个儿差不多嘛!
    我反正是不敢。
    前方小丫头忽然转身,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大哭不停。
    逗得刘清大乐,缓缓走上前,笑道:“要不然我背你?”
    其中一位妇人满面无奈,见刘清说的雅言,便也以雅言开口,只不过翘在舌尖上,听着……嗲声嗲气的。
    “这个小畜生气死个人哦,好不容易带着她出来玩儿一趟,你看看,就差撒泼打滚了哦。”
    小丫头倒是说的极其标准,“大哥哥你可别听我娘瞎说,她说来带我采匡庐云雾茶,可没说让我爬山。我小胳膊小腿儿的,哪儿爬的起这么高的山嘛!”
    说着便看向漓潇,“姐姐真漂亮。”
    刘清哈哈一笑,将青白扯下丢给漓潇,蹲下来,轻声道:“上来吧,我背你。”
    小丫头一下子就乐呵呵的,跳到刘清背上。
    两帮人边爬山边聊。
    两位妇人说自个儿都是从匡庐走出去的,算是豫章人氏,可根儿在匡庐,带着两个小畜生来认祖归宗,结果一个生闷气,一个直接撒泼儿。
    刘清笑着走去前边儿,漓潇与两位妇人聊天儿。
    漓潇笑着说:“我外婆是豫章人氏,就住在一处湖畔。”
    其中一个妇人说道:“不晓得嘞,我们是住在江边上,就在那王府边儿上。”
    漓潇不知道什么王府,前方刘清笑着传音:“说的是三大名楼之一,古时一个王朝,皇帝的弟弟,封藩在鲁地一个叫藤县的地方,后来迁居洪城,也就是如今的豫章,建了一座高楼,就叫滕王阁。”
    眼神有些古怪,继续传音道:“丈母娘的名字,倒与那句诗句有关。”
    “秋水共长天一色。”
    漓潇撇嘴,传音道:“说的你去过一样。”
    刘清心说,自个儿去倒是没去过,可书上有写啊!
    走去小男孩那边儿,果真在生闷气。
    刘清笑问道:“怎么?男子汉爬这么点儿,就遭不住了?”
    见这人背着自己妹妹,男孩才有了好脸色,可一抬头,看见还不知道多远的台阶,就又有些生气了。
    “说是采茶叶钓鱼,我们才跟来的,结果是骗人,你说我咋能不生气。”
    还不等刘清说话,背后小丫头忽然嘿嘿一笑,刘清只觉得如同一座山压在自己背后,举步维艰。
    破境归元之后,毫不夸张的说,他刘清单手便能有十万斤巨力。背上这小丫头,起码也得有百万斤了。
    轻轻震碎身上负重符,刘清这才缓了一口气。
    背上小丫头没有半点儿变化,好像全然不知道自己如今有多重。
    刘清暗自打开神眼,将这几人都看了一遍,还是没看出来什么异常。
    没过多久,漓潇与那两个妇人已经走去前方,刘清背着小丫头在最后面。
    刘清试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丫头歪着头,笑道:“我叫姜弦,说是小时候抓阄抓到了琴弦,就叫这个名字了。”
    余衫骑着葫芦在山巅,却被李乘舟拦住。
    邋遢道人说道:“别去,他有此一遭是注定的。每登一阶,身上就要加上万斤巨力。”
    余衫扭头儿,瞪大眼珠子,沉声道:“怎么回事?这三千级台阶,登上来就要有三千万斤,他才是个归元武夫,不要活活被压死吗?”
    李乘舟灌了一口酒,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刘清自小身负神力,是因,如今是果来寻他。”
    下方台阶,刘清已经满头大汗,每一步都在那石板台阶留下深深脚印。
    漓潇这才发现刘清的不对劲,转头看去,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刘清咧出个笑脸,艰难开口:“无事,你们先走。”
    小丫头抹了一把刘清汗水,焦急道:“大哥哥你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前方两个妇人也说道:“公子,把她放下吧,这么高的山,自个儿走着都够累了。”
    小男孩也附和开口,再没有闷气了。
    刘清笑着摇了摇头,说让她们先走。
    暗中传音漓潇,“你带着她们先上去,我觉得今日是自个儿的一场劫难,当年在梨山种的因,如今是果。”
    漓潇沉默片刻,沉声道:“坚持上去,逛完了长安城,咱俩就去酆都。”
    刘清笑着点头,目送几人越走越远。
    背后小丫头没有着急,只是好心疼,不断说着让刘清将其放下。
    三千级台阶,走了堪堪一半,刘清每一步都是一个血印子,早已脸色煞白。
    好你个安老三,在这儿等着我呢。
    如今每登上一步台阶,刘清都要运转全身灵气,人身山河如同地震一般,颤抖不停,一座黄庭宫遥遥欲坠。茶山山涧之中的那道神泉,整个都变成了血色,不断往剑气长河注入。
    青龙沉声道:“小子,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道劫,要是登上山巅,屁事没有,若是上不去,你就得死在这半山腰。”
    刘清没好气道:“我自然知道!可如今身上巨力,不下千万斤,相当于背着一座山在走。”
    结果下一刻,刘清便再也看不到自己的人身山河。
    深吸一口气,艰难扯下酒葫芦,灌了一口裸花紫珠酒,骨骼创伤痊愈了几分。
    刘清苦笑道:“姜弦,你着急吗?你娘亲她们估计都已经上去了,你却被我害的如今还在半山腰。”
    小丫头拨浪鼓似的摇头,哽咽道:“是我害了大哥哥,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一定是我害了大哥哥。”
    刘清笑道:“人家是算定了我要多管闲事,所以才如此的,与你无关。”
    说着把酒葫芦递去,轻声道:“我让你喂我喝酒你便喂我喝酒,如何?”
    姜弦赶忙点头,因为她发现自个儿想爬下去,都已经下不去了。
    漓潇她们已经爬上山巅,登山之路歪歪扭扭,又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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