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神仙》二百六十八相柳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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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到除妖人本部,下午的除妖人大会还未召开,利用这中间的空档时间,花枕月带着唐醉影同任无忧来找古良,吴桐将门打开,放三人进去,古良等人对于宣判结果已然全然接受,坐在里面,安稳的等着三日后的惩罚。
    花枕月迈步来到古良的面前,这位将近两百岁的老人,正在等着他生命的结束,听到脚步声,古良睁开双目,一双浑浊的老眼看过来,花枕月盘膝坐下,目光看回去,说:“门主,别来无恙。”
    古良缓缓摇头,说:“我已不是门主,直呼我的姓名皆可,早上方才见过,现在又见,除妖人心中当有新的疑惑未解,需要我的解答。”
    唐醉影同任无忧在花枕月的身后坐了下来,闻听此言,任无忧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个老头,虽然年纪大了,心思倒是灵活的很。”
    毕竟获得年岁有够,经历的事情也有很多,对待人情世故,比之别人,要有丰富的经验,唐醉影轻摇着玉骨扇,回了他一句:“且听听怎么说。”
    花枕月目光平静,微微点了点头,说:“如同你所说,我确实有些疑问不解,你言相柳要你助它接触禁锢,我想要知道的是,相柳受了何种禁锢,需要你来帮它解开,这禁锢从何而来,又有什么样的威力,以相柳之能都不能解开的禁锢,却需要一个除妖人帮它解开,对此,我很好奇。”
    古良摇头失笑,说:“除妖人几时也变得如此避重就轻了,你想要了解相柳的禁锢,定不只是因为好奇,现在有除妖人大会需要你来主持,你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么,能够过来寻我,定是因为这关系重大,既然关系重大,那我便不能轻易告知,谈个条件吧。”
    花枕月却不为所动,说:“条件,什么条件,是想让我放了你,还是饶你不死呢,相柳的头我提了回来,就放在主屋里面,这一个月的除妖人大会,它会一直放在那里,当然,还有古驰心心念念的白银石同黄金玉这两样东西,我既然能把相柳的头斩下来,那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就自然是能够知道的,你的条件,我一条都不会答应。”
    与古良邻座的是方天凯,方天凯的佛珠已然断裂,现在手上没有东西,便双手合十,闭目打坐,听得两人说话,忽然插了一句进来:“除妖人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未免太过贪心。”
    花枕月笑着说:“方师父此言差矣,我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只是为了节省时间而已,正如古良所说,我现在正在主持除妖人大会,时间紧迫,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那么,既然古良知道前因后果,那我何不过来直接问,省去了调查的时间,岂不是妙哉。”
    一句话,将两个人都说的愣了一下,古良叹息一声,说:“也罢,已是将死之人,所谓,人之将死,你既然想要知道,那我便将此事告诉你,不过,是真是假,还需你自己分辩,相柳所言,也一直都是半真掺假。”
    花枕月说:“无妨,真假我自行判断,你只需要说你知道的就行。”
    古良略偏了偏头看着花枕月,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不过二十岁,然而她所表现出来的远远不止二十岁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气度,她坐在那里,就是一个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得不落在她的身上,这样的人,世所罕见,古良在说之前,便又问了一句与此事无关的事情:“除妖人,我是真的对你的过去很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经历,锻炼出你这样的人,天下间若是多一些你这样的人,当不愁天下不太平。”
    这高度的夸赞并且让花枕月有丝毫的动容,她仍旧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缓声开口,说:“这些话说来无用,切入正题吧,相柳是怎么回事?”
    古良微抬起头,略略思考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那是一种怎样的禁锢,我也说不清楚,在接到相柳的命令之后,我便乘船出海,在海上行了三日三夜,在第三日的夜间,子时的时候,船忽然停了下来,月光洒在海面上,本是平静的海面出现一个一个的旋涡,在月光之下,就如同吃人的黑洞一般,接着,相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将带来的东西丢下去之后,便可返回。”
    花枕月追着问了一句:“丢什么下去。”
    古良的面色有些动容,面部上的肌肉都在抖动,双目不自然的眨了又眨,过了许久,方说出来一句:“一对童男童女。”
    这句话一出,一股沉重的气氛压下来,仿佛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一般,层层叠叠的压抑气氛笼罩着,让人喘不过气,肩膀也抬不起来,唐醉影抬头看向花枕月的,她坐在那里一动也未动,如同一尊雕像一般,而那种沉重压抑的气氛正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唐醉影深吸一口气,仍旧是抬起手,搭在了花枕月的肩膀上,当他的手方一触碰到花枕月之时,他仿佛感受到有一道凌冽的寒气顺着他的手心直击到他的心里,这是花枕月的怒气,她在生气,而且非常的生气,唐醉影顶着这压力,轻轻的拍了拍花枕月的肩膀。
    片刻之后,这股沉重的气方才缓缓散去,唐醉影也收回了手臂,花枕月抬目看向古良,说:“那之后的事情呢?”
    古良在方才的这一瞬间,就好像又老了一百岁一样,本是坐直的身体,变得佝偻,布满皱纹的脸,肌肉下垂,眼窝深陷,短促的呼吸就像用了几百年的破风箱,四外里都在漏风,说话之前都要先咳嗽几声,这才开口说:“丢下去之后,我便离开了,相柳说这样它就可以解开禁锢,但是,即便是解开禁锢,它的能为也不能完全的恢复,还需要一样祭品,这个祭品就是手握噬魂的那个人。”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古良是看着花枕月说的,在这时间,手持噬魂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除妖人,花枕月。
    然而,这就让人匪夷所是,不得其解了,相柳为上古邪神,共工之事后,隐匿无踪,后又被禁锢,这又与花枕月有何干系,相柳的目标非常明确,手持噬魂之人,那就说明,花枕月的力量能让它恢复,也唯有花枕月。
    古良又在咳嗽,他的身体甚至萎靡了下去,瘫成一团肉泥一般,沉重的喘着气,瘦骨嶙峋的手撑在地面上,偏着头看向花枕月,说:“只不过,我们都没有料到,手持噬魂的人下去了,却不是献祭而去,而是索命而来,就不知相柳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会不会想要我将你逼下去了。”
    花枕月轻声一笑,说:“那是不必要想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你能说出来,说明还有一点的心,利用这三天,为你所做的事情进行忏悔吧。”
    大门重新关上,花枕月站在了阳光之下,正午的阳光从头顶落下来,在脚下投下一个椭圆形的影子,与里面的阴暗相比,外面是明亮的,卡阔的。
    唐醉影走到花枕月的面前,开口问道:“花枕月,你没事吧?”
    花枕月定定的站在那里,双目看着前方,却又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一样,在他的眼中形不成一个焦点,涣散的眼神,就好像灵魂已经出窍,不知道飞去了那里。
    “花枕月……啊!”任无忧双手抓着花枕月的肩膀,大声的唤了她一声,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肩膀被人捉住,紧接着双脚离地,身体直接飞了出去,若不是身上带着功夫,这一下,非要摔趴在地上不可。
    这一下之后,花枕月也缓过神来,看了看两个人,面有愧色的说了一句:“抱歉,我走神了,无忧,你没事吧。”
    任无忧快步的走了回来,很是不满的说:“我人都被你扔出去了,你说有事没事,你刚刚在想什么,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一般,你是上天去了,还是入地去了,花枕月,不是我有事,是你有没有事?”
    唐醉影也面色担忧的看着花枕月,刚刚在里面的时候,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就让人不寒而栗,出来又是这样的情景,便不得不叫人更加担忧,唐醉影说:“我们是伙伴,同行之人,你的心里若是不痛快,尽可以与我们讲,不必自己一个人承受。”
    花枕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心里很是难过,没有办法消解罢了,让我缓一会,便没事了。”
    任无忧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说:“缓一会就没事?你以前也是这样缓解自己的难过的,花枕月,你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做是你的伙伴,有难过的事情,讲给我们听啊,打架我们打不过你,竖起两个耳朵听,那还是能做到的……呃……”
    话还没说完,花枕月忽然走上前来,双手抱住了任无忧,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任无忧完全愣住,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一双眼睛愣怔的看着唐醉影,唐醉影却冲着他作了个禁声的动作,任无忧便将嘴巴闭了起来,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花枕月只抱了他一会,然后松开,转过来又抱了抱唐醉影,如同任无忧一样,唐醉影也不敢动不敢说,任凭她抱着,两个人都抱过之后,花枕月的面上这才露出笑容来,说:“不用担心,这种事情,我遇到的很多,已然习惯,走吧,休息的时间到了,要开始了。”
    看着花枕月的背影,她的步伐又变得坚定,唐醉影同任无忧互看了一眼,一路行来,他们的这个同伴倒是少有的在他二人的面前示弱,一时之间,他们也弄不明白,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然而,此时却没有时间给他们多想,因为,他们还要去参加下午的除妖人大会,遂摒除杂念,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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