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哪里逃》正文卷第三五四章只手遮天(五千字大章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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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日的中午,河北保定。
    神器盟所属‘神弓门’的副门主陆连城与门中的一众骑士,押送着几十辆马车来到御马监设于保定的少监所。
    他的面色青沉,眼神则忧心忡忡。
    这是因陆连城在不久之前,陆续接到的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他们神弓门一艘运送制弓原料的船,被漕运总兵府的人扣住了,所有从天南之地贩运过来的铁锭,犀角,牛角,兽筋之类的物资都被扣住。
    虽然总计价值并不是很贵,只有十二万两纹银左右。可如果不能把这些东西要回来,那么神弓门明年的弓弩原料,将会出现缺口。
    第二个消息,是神机楼航行于黄河水道的四艘船,被几只水族大妖撞沉,使得所有总值六十九万两纹银的货物都沉入了水底。
    让陆连城担心的是,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某个在水面上影响力巨大的势力,对神器盟出手了?
    “会不会是诚意伯府与靖安伯李轩?”
    这是陆连城身后的一个青年,他忧心忡忡的说着:“我听说前日,李轩掀了我们整个神器山,这分明是要与我们神器盟不死不休了。”
    “胡说!”陆连城看了自己的这个侄儿一眼:“神器山那边的事情还有待证实,那靖安伯才多大的年纪?诚意伯府在北方也没多少人马,他们能奈何得了我们的总堂?”
    他策着马,陷入凝思道:“诚意伯在长江水路上的势力是很强,可他能够影响得了黄河水族?漕运总兵段东与诚意伯府可没有什么交情,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车队已经抵达御马监的少监所。
    陆连城远远望见那大门前方,有一位穿着青袍的年轻太监木着脸立在那门槛前。
    陆连城当即下马,大步走到了门前施礼:“陆连城拜见马公公。”
    “陆副门主无需多礼。”这位马姓太监却是一声冷笑,眼神复杂的看了车队一眼:“抱歉了,陆门主,你们今天送来的这些兵器弓弩,只怕都得带回去。上面有令,从昨日起,所有内宫十二监四司八局,都不得从神器盟采买任何物资。”
    陆连城一愣,然后就抱拳道:“可是马公公,这是敲定好的生意。这些弓弩与兵器,都是我们神弓门按照御马监的规制打造的。”
    关键是他们为这笔生意,已经打点了不下万两纹银。
    “那也没办法。”年轻太监背负着手,面容淡漠的摇着头:“不是我不守规矩,而是你们得罪了人。这是长乐长公主的意思,马某如果将你这批货收入库,明天就得丢官弃职,被发配凤阳。这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不是么?”
    “长乐长公主?”陆连城面色一变,想起了一个可能。
    “真不知你们是怎么将长乐长公主激怒到这个地步的,长公主殿下很少干预内朝,可这次却是雷霆之势,不容违逆。”
    年轻太监冷冷的看着这位神弓门副门主:“看在五年朋友的份上,再提醒你一句。回去早做准备,我听说御用监那边已经准备将你们上贡的‘犀雷弓’,上升到一百五十把。如今传达谕令的太监,已经在前去你们神弓门的路上。”
    “什么?”
    陆连城如受雷击,几乎僵在了原地:“一百五十把犀雷弓,这是要逼死我们神弓门吗?”
    犀雷弓是一种弓力达到四十石的强弓,威力强大,深受军中将领的喜爱。早在洪武年间,就已被太祖点为贡品。
    不过这种弓的制作工序异常复杂,还需要消耗大量的珍贵材料。以往神弓门每年就顶多上贡三十把而已,可就是这三十把,占用了神弓门至少七分之一的人力。
    “逼死?对方大约是这样的想法。”年轻太监用讥嘲的语气说着:“据我所知,长乐公主可不只是针对你们一家下手,神器盟十二个宗派,无一遗漏。偏偏你们做的是兵器生意,而如今北方形势紧张。
    你们不是每年卖了那么多弓弩到草原吗?可见人力是富余的。公主殿下她名正言顺,即便外朝的御史知道了,也无话可说的。”
    陆连城只觉是头脑发胀,心慌意乱。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穿着神弓门服饰的骑士匆匆策骑赶至:“副门主,情况有些不妙。”
    他下了马,神色惶急的朝着陆连城一礼:“就在刚才,我们聘请的那些道人都蜂拥而去。他们说是天师府有令,所有正一道与全真道弟子,都不得与我神器盟有任何牵涉。否则即日收回道牒,开革出门。
    还有,赶去漕运总兵府活动的李师叔已经回了一张信符。说是这次情况不妙,漕运总兵府不止扣了我们家的船,雷机堂,神锋堡也有船只被扣住。段东已经明说了,靖安伯致信于他,说我们神器盟与蒙兀勾结,要他严查我们神器盟的所有船只货物。此外——”
    这位神弓门弟子说到这里,就将几张图画送到了陆连城的面前。
    陆连城强按着晕眩感,将那些图画接入手。可他仅仅看了一眼,就胸口一闷,蓦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那是绣衣卫发出的通缉令,而他的兄长,神弓门的门主陆连海的画像,正在其中。
    “罪名是勾结蒙兀,走私兵器,还有阴谋袭杀靖安伯。”
    此时那位神弓门弟子的语音,是干涩异常:“神器山那边已经证实了,前日夜里,靖安伯一人掀翻了我们的总坛。那位靖安伯已经往江湖上放话,我们要么现在把冷雨柔送回去,给一个让他满意的交代,要么就等着他将我们赶尽杀绝!”
    同一时间,在洛阳城,福云号的掌柜眉头紧皱,眼里满含忧色的走回到自家的店内。
    福云号是属于洛阳城神机楼的产业,做的生意很杂,包裹兽皮,五金,米,盐,等等,私下里还出手兵器,弓弩,暗器。
    可就在刚才,他从东家那里得到好几个恶劣的消息。
    神机楼四艘装满货物的船只沉水,就是其中之一。
    洛阳‘神机楼’在神器盟中是位列前三的宗派,楼中弟子近千人,各种产业总值不下九百万,可如此巨大的损失,也足以让神机楼伤筋动骨。
    关键是神机楼以后的货物,都无法再使用水道。
    可就在这位掌柜忧心忡忡,想着是否能从其它的商号借调一批货物的时候,他望见大批的兵丁冲入店内。
    他见状一阵愣神,然后勃然大怒:“你们是做什么的?这可是神机楼的产业,开封的周王府也有份子,你们是谁家的兵,敢在这里乱来?”
    可那些兵丁都充耳不闻,领头的那位百户,则冷眼看着他:“奉河南巡按御史令,即日起查抄神机楼所有产业,严查神机楼通敌卖国,售卖军器一事!
    你是这里的掌柜?很威风嘛!还把周王给搬出来了。来人!给我将这杂碎拿下,送至洛阳府牢关押!”
    那掌柜的脸,顿时一片青紫。
    他想自家的神器盟,不是与那位靖安伯起了冲突吗?为何河南的巡按御史也会参与进来,为那位靖安伯张目?
    ※※※※
    腊月二十日的晚上,在河北蓟州,临近密云的一座山窟内,包括神器盟主戴隆礼在内,所有人都是面色沉冷阴翳,使得此间的气氛凝冷如冰,无比压抑。
    所谓狡兔三窟,神器盟在北方建有着好几个隐秘基地,以防意外,这个有着众多房间,仿佛地下宫殿般的山窟正是其中之一。
    他们从神器山离开之后,就逃到这里。
    原本以为那位靖安伯,最终还是拿他们无可奈何的,可从腊月十九到腊月二十日,接二连三传来的坏消息,却让所有人食难下咽,睡不安枕。
    作为神器盟的核心,此间众人哪怕是处于逃难当中,消息也比神弓门更敏锐灵通得多。
    不但所有十二个成员,会在第一时间把他们的所有情况汇报。神器盟安排在各地的明线暗线,也会向总山传递消息。
    所以众人也都能清楚的得知,此时神器盟的境况已到了何等恶劣的地步。
    “扬州船城那边,已经准备将我们的七艘船驱逐。据说是靖安伯,与扬州龙君联手施压。一旦失去船城庇护,这七艘大船怕是要毁于一旦!”
    “关键是我们在扬州船城的份子还有店面,这损失不下二百万两。”
    “青阳堡在金陵的所有产业都被查封,是南京留守太监下的手。那个没卵蛋的与靖安伯没什么交情,这分明是墙倒众人推,要趁势侵占我家的产业。”
    “新的消息,山东那边的巡按御史也动手了,神锋堡在青州,在济南的产业,也都被查抄。”
    “这些御史难道都疯了?咱又没得罪他们!”
    “应该是那杂种理学护法的身份,李仙姑不是说了,这一代的理学护法,与以往的护法都不同。那是文忠烈公的再传弟子,在儒门中的传承,比之虞子都要正统。我之前不信——”
    “山东与南直隶紧随其后,那么其它地方的巡按御史也会坐不住,这可怎么办?”
    魏书盟的心神是恍惚的,三日之前,他做梦都没想到,那个靖安伯能够在短短几日内翻云覆雨,将他们逼到这个地步。
    他环视着周围,发现神机楼主白哲理的脸上,也是毫无血色。
    魏书盟一点都不觉意外,这次神机楼遭遇的打击也极其沉重。他们的运气不好,这一任的河南巡按御史周刚,是出了名的刚直不阿,不畏权贵,且以手腕著称。
    据说神机楼一大半的高层,此时都已被河南巡按御史捉拿下狱。
    窟内的众人,依旧是争论不休。
    “我觉得还是以和为贵,或可请成国公府与荣国公府代为转圜,以往我们也有孝敬的。”
    “和个鸟!人家要得是冷雨柔的人。我们不肯交人,两位国公凭什么帮我们递话?”
    “那就要这么放弃?那是全本的孔雀秘法,五个阶段的大五行阴阳元磁灭绝神针。有了这东西,我们每年可节省至少八百万两纹银的孝敬的。”
    “诸位,我家师尊有令,如果总堂这边再没个应对之策,我们西北百刀堂,就得退出神器盟了。”
    “不是我们不讲道义,我们当初加入进来,是为了更好的做生意。总不能为这桩事,将我们百刀堂上千号人都陷进去。”
    “要依我的意思,就与他们诚意伯府拼了!”
    “拼个卵蛋?他家有那么多的天位助阵,我们拿什么去拼?必须想个办法,否则我家那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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