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剑英雄传》宝剑出鞘三十五回宗堂主施药设计,左忠仆丧命说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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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挟。当下便道:“看来,今日若不费一番拳脚,当真是拿不到解药了。”
    言罢大喝一声,一掌直取那文士,那文士知道厉害,慌忙双臂交叉在胸前,泄去掌力,身子却轻飘飘如鹅毛般落到了一旁,旁边老叫花子与旦增和尚具是行家里手,一眼就瞧出这一手的高妙之处,心下都忍不住暗自喝彩。
    旁边老仆见状大喝一声,右手向外画了一个半圆,直扑而来,张继侧身回了一掌,双掌交处,张继也忍不住惊叹此人的外家硬功了得。
    旁边旦增惊道:“佛门大弥陀掌法!”那老仆嘿嘿一笑,来了句:“好见识!”张继眼不敢大意,一个扫腿过后,又是一掌,那老仆双掌相迎,身形一晃后退了数步。
    一旁的薛宗昌抢道:“当心!这厮端的厉害。”说着双腿一分,一掌向着张继腰下拍去,虽是从旁偷袭,口中却叫道:“寒涛掌!”,掌风过处,张继早也不敢大意,转身又迎了一掌。
    柳沧海见状,对着提剑的一众大汉叫道:“大家并肩子上!”说完举剑夹攻,那十名黑袍大汉齐刷刷向那文士看去,分明是在请命,那文士一挥手示意,十名大汉嗷嗷一叫,直入饿狼般扑向张继。
    这店内本就不够宽敞,一十三人扑向张继,自然施展不开,桌椅板凳早就被柳沧海剑气过处,削的乱七八糟,张继举掌相迎,未过十招,一掌打翻打翻了两名大汉,那二人倒地口吐鲜血,登时死透。余人丝毫未觉胆寒,使开宝剑前赴后继,又过几招,柳沧海胸前中了一掌,滚出圈外趴在地上吐血不住。
    边上的大刀山一众汉子看得心惊肉跳,这等场面怕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敢再见识了。
    张继奋起神威,一掌打翻五六个铁甲卫士,跳出圈外,向着那文士高声道:“我劝尊驾还是拿出解药,否则的话,休怪张某人下手无情了!”
    那文士闻言,倒真是若有所思。那老仆见状出言抢道:“公子不可!若留得此人在世上,他日必是本教大患,还请公子以本教大业为重!”
    张继眼见那文士似有所动,却被那老仆出言阻止,再也不能从那文士面上瞧出什么消息主意了。那老仆又一声大喝,一跃而起双掌齐发,又是一记“大弥陀掌”。
    这大弥陀掌源自少林寺,由来少有人练成,后来自少林寺出了一位高手,练成此功一时无敌,那位高手又佛法精深,后来云游至西域敦煌,在千佛洞成就正果,临终前将这门神功传给身边的侍者,距今不下二百年。
    这老仆不知从何处习来这门神功,掌法霸道无比委实厉害,奋起神威来又一连出了六掌,掌力一道叠着一道袭来掌力摧枯拉朽延绵不绝。
    张继心下不敢丝毫大意,气沉丹田意走经脉,双掌向上迎去,正是一记“九转回风掌”,四掌相接竟然悄无声息。
    那文士与薛宗昌一前一后,大叫“不好!”,只见那老仆先是立在原地不动,继而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发紫粗喘不止,那文士大惊失色,抢步过来抱在怀里,早就泪流不止。
    那老仆先是伸手,往脸上一抹,揭去了一张面皮,露出了一张紫青色的脸来,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儿“公子……公……子……老奴不行了!白元,我不能……不能再追随你左右了!”那文士声音这才软绵下来:“左叔叔,万万不可做此说,咱们圣教能人无数,灵药天下无双,我定能带您老回去,医好您!”
    又听那老仆缓缓言道:“公子……白元,看在……看在我的面上,你就放这丫头离去吧!”那文士吃力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老仆目视门外,圆睁双目言道:“想我左镇雄……一生……一生先追随老教主……后追随……追随公子,恩遇如斯……值了!”
    说完大叫三声:“圣教千秋!圣教千秋!圣教千秋!”便不再动了,那文士慌忙在腕上颈间摸时,已然没救,立时放声哭了出来。
    也仅仅是数声之后,那文士缓缓站起身来,背过身去似是再拭泪,转过头来时,众人又吃了一惊:那文士竟然也换了一张脸,相较方才,更加俊美风流。
    李叫花子失声道:“千手千面?”那文士也不理会,伸手扔过来一个药瓶儿,张继随手接住。
    那文士口道:“我叫宗白元,请你记住这张脸!左叔叔既然留有遗言教我放过她,我自然遵命。姓张的,青山绿水,这笔账他日定要找你清算,后会有期。”
    说完双臂一挥,便要走人,张继一声:“且慢!”薛柳二人眼见此番真要脱身正自松了一口气,闻言心下又是一凉:莫非此人当真要赶尽杀绝?
    却听张继言道:“我如何得知诸位给的当真就是解药?”宗白元哼了一声,露出轻蔑的表情言道:“内服一粒,手按神阙、气海两穴,自可醒来!”张继打开瓶子,却只有一粒丹药,当下喂服丹药,依言伸手按住穴道,也不避讳,未过片刻杨小若渐渐醒了过来。
    宗白元见状冷哼一声领了众人,抬的抬扶的扶,霎时间远去。
    一队铁骑在雪地上驰骋,宗白元一骑当先,渐渐放慢,马上的薛宗昌见状也慢了下来,开口言道:“今日杀他不死,来日终是祸端。”
    宗白元又哼了一声,极有不悦:“你还嫌今日死的不多吗?七死六伤,再斗下去,连你我都要给他一并劈了!”
    又一声长叹,缓缓道:“我是左叔叔抱大的,不想大业未成,怹老人家便遭不测……”言语凄然,全不似对薛宗昌言语,更像是自言自语。
    薛宗昌也不答话,良久又忍不住言道:“此人一身武功,便连‘追魂丹’也奈何不得,若此人杀上总坛,该不知如何应对。”
    宗白元一声叹息,言道:“唯一的办法,便是不让他赶到总坛!”薛宗昌接道:“谈何容易啊?”
    宗白元嘴角上扬,竟然冷笑起来:“你道我当真将解药给他了?”薛宗昌闻言心头一惊,宗白元又道:“那只不过是先教主留给我的秘制还丹,惯能滋补,那贱人服后苏醒,不过是还丹神效,不出三日,毒性照样发作。届时没了咱们的秘制解药,姓张的只得去少林寺,求洗髓经神功祛毒,世上名医妙手,休想解得此毒!”
    薛宗昌闻言心道:好个千手千面宗白元,如此工于心计,难怪深得两代教主信任,只怕这日后,教主尊位也非他莫属了。心中计较,口中却道:“如此一来,咱们回援总坛,倒是少了一个天大的劲敌,宗堂主果然是诸葛再世,伯温重生,佩服!佩服!”
    宗白元言道:“这姓张的空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武功,可惜啊,终究成不了大事,美中不足,美中不足啊!”这几句听来,却发自心底,由衷至极。
    薛宗昌何等老练,张口就道:“似宗堂主这等英才,才是将来定鼎天下的真龙!”
    宗白元闻言忽然扭头瞪来,虽然在夜间,薛宗昌功力深厚耳聪目明,自然瞧得分明,此刻却感到一双鹰眼刀剑瘴毒般射来,寒光转瞬消逝,宗白元打马向前,淡淡一句:“但有教主在世一天,薛老万万不可胡说!”薛宗昌哈哈一笑,紧跟其后,一队人马浩浩汤汤,须臾便消失在夜色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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