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捡了只小鲛人当娘子》正文卷第三十五章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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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的,望月一字不落听在耳朵里。
    舒月照晞,晞乃天刚破晓,朝日初升之意,此时天上那轮明月当已西沉,不知宁曜这舒月照晞,究竟是何含义。
    不过他名中有一曜字,曜者,照耀也,也可指日月星辰,而宁曜气息热烈,灵力也以火为主,在天界只怕也是司掌火焰、亦或是太阳的神仙。
    而与太阳有关的天神,望月只在书中看见过,似乎是上古时候的大神——羲和,那也是传说级的人物,且羲和为女神,更和宁曜沾不上边了。
    望月有次问起宁曜担任何职时,他只说自己是一介散仙,无官无职,整日饮酒作乐,虚度光阴罢了。
    若真是一介散仙,又何必辛辛苦苦下到凡间,还费尽心思借了凡人的身份在人界争个一品大官呢。整日饮酒作乐,遍游山水,看尽世间沧桑繁华之景色,不应该才是所谓散仙的为仙之道么。
    且宁曜看似风流不羁,实则内里心思缜密至极,什么他都能告诉你,但要仔细一斟酌,你会发现他话里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人,若说他不是在计划什么,望月都不太信。
    今天京城顶上的天,和当年望月离开时一模一样,都是一片蔚蓝无际,抹上些棉花一样的云,秋日里的太阳早不似盛夏时候那么滚烫,还把上午时的些许凉意蒸腾得干干净净。
    京城周围的农家也将新收的稻子都抬出来,平铺在地上晒干储存,此时接近傍晚,要将稻子收回去,不然夜里受了露水,稻子就会生霉。。
    他们进京倒是顺利,守门的兵士一见到承平手里的腰牌,便忙不迭地赔笑开路,还追着马车嘘寒问暖了一番,他们才得以往宣荣府的方向去。
    本来因为路上颠簸而积蓄的一点困意,自进京的那一瞬就消失了,望月不搭理宁曜,独自倚在小窗边看着外头的车水马龙。
    京城里她没去过的地方,没见过的东西可多了去了,晟阳也是,只可惜她只能在晟阳停留一晚,并不能好好玩个遍,但京城不一样,她这次随着宁曜来京城,少说也得留上几年。几年时间,她当然不会就躲在宣荣府里做个王八,定是要把京城里里外外都玩个遍的。
    宁曜只怕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不打紧,回头再和他说。
    宣荣府和众多官员、亲王、公主的府邸一样,都在皇宫脚下,地势不可高于皇宫,为万臣仰视朝拜之意,按品阶上下,由近到远排列,宣荣府便和众多亲王高官府邸相临近。若要进宫,坐马车大约两炷香的功夫便能到宫门,再远些就要半个时辰之久了。
    和这一众王府比起来,晟阳城的卫府也显得局促不少,皇亲国戚自然排场大些,但都不及远处那森严威武的皇宫。
    马车在一座府邸前停下时,宁曜对望月说:“到了。”
    然后他和承平先下了车,望月从车厢里站起,便听到外面一众人齐声声道:“恭迎将军回府!”
    好大的阵仗。
    望月觉得好笑,回个家倒是跟皇帝临幸了一样,这排场,是生怕周围人不知道他宁大将军回府了?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外头宁曜的声音传了进来:“望月。”
    宁曜叫她了,能怎么办呢,人家可是将军。
    外头的人只见马车中伸出一只修长雪白的手,撩开了车帘,宁曜将手伸过去,马车里的女子将另一只手放在他手掌中,由宁曜牵扶着下了马车。
    他们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自家爷大张旗鼓带回来的姑娘究竟是何等绝色。
    柳叶眉间发,桃花脸上生。腕摇金钏响,步转玉环鸣。
    只怕这些古语形容的就是这样的女子。
    她不笑时,眉眼间自带几分清冷之色,笑时又如冰雪初融,繁花初开。
    尤其是发间那支紫鸢尾,更是称得她整个人气质如兰,娴静高雅。
    宁曜牵着望月,环视一阵,开口道:“松羽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一个婢子躬身答道:“松羽说舒月阁里的池子忘了放水,他盯着去了。”
    “把他叫过来。”
    “是。”婢子应下之后便退了下去。
    文南估摸着爷大约会生气,便过去劝道:“爷,松羽想必也是想着姑娘刚来,定是要沐浴更衣的,若是池子里水还没备好,姑娘岂不是还得再等,且下人们做事有时不当心,他亲自去盯着也是应该的。”
    “他若是真有心,也不会到现在才备水。”
    望月瞧了文南一眼,好奇问道:“松羽是?”
    “回姑娘,松羽是宣荣府大管家,也贴身侍奉咱们爷。”
    松羽,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
    “莫管他,”宁曜握着望月的手紧了紧,“等他来了,让他在这儿站一个时辰。”
    这时,刚刚那个答话的婢子小跑着过来:“爷,松羽到了。”
    望月这才看到那个刚从府里出来的少年,少年生得白白净净,五官身材还没完全长开,但看样子,成年后也是个翩翩公子。
    他似乎对望月十分不屑,看都懒得看她,径直走到宁曜跟前跪下,清脆的声音还带着几分不悦:“主子,松羽来迟了,请主子降罪。”
    宁曜好笑地踢了踢他,“这话你和你主子讲吧。”
    松羽一愣,这才抬头看望月。
    望月也好奇地与他对视。
    出乎望月的意料,松羽看见她的脸,先前的不情不愿都僵在脸上,眼中先是震惊,然后又是难过,嘴唇微微颤抖着:“望…望……”
    宁曜提醒他:“望月。”
    松羽忽得给望月磕了一个头,把她吓了一跳。
    “松羽见过主子!”
    “这…”望月挣开宁曜的手,连忙弯腰把松羽扶起来,“我也不是你主子,何苦行这如此大礼?”
    望月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叫松羽的少年,更别说刚见面就生生受人家这么个响头了。
    但松羽不听,硬是要跪在望月跟前。
    “哎呀,别哭了。”这少年不仅跪,还在她跟前哭得越来越凶,擦眼泪都来不及擦,望月先是掏帕子给他擦,一边安慰一边把一张帕子都擦废了,她急中想拿袖子去擦,旁边的文南适时递过来一叠帕子。
    “姑娘,松羽这是高兴呢,您别见怪。”
    高兴成这样?望月难以理解。
    宁曜也说:“确实是高兴坏了,你哄哄他吧。”
    “这,哎呀,你别哭了,我又没死,你瞧见我哭成这样,旁人怕不是以为哭丧呢。”
    “我这是、见到…见到您高兴…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她能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松羽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了,没想到自己做了好多年的梦,终有一天还能成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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