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捕快那些年》卷一第154章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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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富的风波一过,案子又重回正轨。范小刀等人日夜不休,该调查的调查,该审讯的审讯,随着时间的推移,传唤的人越多,有些人顶不住压力,开始招供,百花楼的一些恶行,也逐渐浮出了水面。在李八娘口供的佐证下,六扇门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能够让百花楼停业关门。
    但是,太子朱延和范小刀并不满足于仅仅是关门停业,开弓没有回头箭,两边既然撕破脸,那势必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已经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六扇门这边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从十月二十五到三十,这五天内,光是弹劾六扇门的奏折足有三十多道,既有虚报账目、违规发放福利,又有暗箱操作,吃拿卡要等,更有甚者,还有人弹劾杨得水在老家广西的宅基地僭越,以及兼并土地等等,导致杨得水不是在被叫去问话,就是在问话的路上,就连正常的运营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太子朱延那边也不好过。
    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对太平公主的产业动手,已经做好了要对付反扑的准备。果不然,在再次查封百花楼的第二日,就一名金陵商贾来京城告状,说太子在金陵之时,强抢民女,致使他的女儿怀孕。
    这种小弹劾,多如牛毛,起初,朱延觉得清者自清,并没有理会,然而过了没几日,又有一封密报送入宫中,说太子朱延在金陵之时,曾秘密让当地的一家丝商为其缝制了一套龙袍。
    这一下子,让朱延坐不住了。
    这封密报的杀伤力,远比都察院那些御史们的奏折要高出一百倍。要知道,私自做龙袍,那与谋反无异,何况你是太子,大明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这个行为,更让人怀疑其动机。当今陛下,身体康健,而且日夜修行,距长生大道仅有一步之遥,你一个太子,却偷偷做龙袍,究竟想要做什么?
    其他的弹表,皇帝可以不理,但这一封密报,也让皇帝龙颜大怒,命令锦衣卫薛应雄严查,朱延忙于配合,对六扇门的案子也没那么上心了。
    ……
    进入十一月,天气渐冷。
    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早,京中的百姓,开始穿上了冬衣。有些富贵之家,早早烧起了地龙,条件稍差些,也备了木炭,在早晚天气冷时,烧来取暖,至于寻常百姓,做饭时能烧热炕,已算是不错。
    驸马府。
    余师爷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坐在围炉旁,脸sè有些难看。房间内,还有十余人,也都衣衫华贵,但余师爷看向他们的目光,却充满着厌恶。
    这些人,是京城中许多朝中大员的管家、家臣,他们今日前来,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从政治上说,他们是太平公主的同党一脉,但在经济上,他们都是太平公主的债主,这一切,都是因为在北周的那一单大宗贸易,本来,将江南、内地的丝绸、茶叶、盐铁等运到北周,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而且往年也是如此操作的,今年也举债了将近千万两,可是谁料却出了问题,那些货物被北周扣住,迟迟没有放行。
    而这些钱,都是余师爷以公主的名义,向京城中的一些大佬们借来的,货物被扣,利息却一分不能少。本来,一月几十万两,有百花楼的流水,倒也勉强能维系,可如今百花楼被查,他们的现金流遇到了严重危机,而今日,又到了发息的日子,这些人便是来讨债的。
    余师爷抽着旱烟,一言不发。
    有人坐不住了,“余师爷,今日能不能领到钱,您得给个准话。我们家大人,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放在您这里了,眼瞅着就要过冬,一家几十口子人,就指望这笔钱了,你瞧,我们连件棉衣都没买不起了。”
    也有人道:“可不是,不知怎的,今年京城物价死贵,比如去年,一斤炭才二十文,今年竟到了五十文,直接翻了一倍,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余师爷听得不耐烦,打断道:“够了。”
    众人见他发火,纷纷不语。
    余师爷道:“钱,是会有的。但是需要时间。北周的那批货出了点问题,钱上面是有些紧张,百花楼那边又出了点问题,你们回去跟大人回报,等宽限几日,会找到钱的。”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二十万两银票,道:“这些是一部分,你们分一分,其余的等下月再说。”
    “下月,那是下月的钱了。”一名穿蓝绸棉袄的管事道,“这月底,我家大少爷要成亲,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老爷临来之前说过,无论如何,也要把钱要回来,实在不行,北周那笔生意,我们不做了,把本金退还给我们就成。”
    余师爷脸sè铁青,沉声道:“丁管事,当初是谁舔着脸,抱着银子来求我的?齐大人是工部侍郎,今年河道清淤的银子,户部七月份就划拨下去了,你们齐大人可没少捞好处吧?”
    那丁管事道:“这个……我们当下人的,也不是很清楚。”
    余师爷道,“你也知道是当下人的?三年前,你们齐大人不过是翰林院的一个穷酸书生,要不是公主看中他有些才能,在张次辅面前帮他说项,这工部侍郎一职,怎么也轮不到他吧?怎么了,如今公主
    这边有难处,你们一个个都过河拆桥,跑到这里来落井下石来了?”
    他声音有些严厉,“这月只有二十万两,同意的,就签字领钱,其余的先欠着,不同意的,一分钱都领不到,至于下月什么时候领,领多少,到时候再通知你们!”
    丁管事不依不饶,“余师爷,您这么做,可有点不守信用了。”
    余师爷心中愠怒,问:“丁管事,这月应给你们多少两?”
    丁管事道,“我们一共放了五十万两,按三分利,这月应该是一万五千两。刚才那二十万两,我们应该能分到六千两,还有九千两的缺口。”
    余师爷道:“你等着。”
    说罢,走了出去。
    其余人纷纷道,“丁管事,咱们每月要钱,都小心翼翼的,您胆子可真不小。”
    丁管事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是公主的人怎么了,欠债就可以不用还了吗?怎么搞得他们欠钱的,反而一个都成了大爷?”
    另一人笑道:“依我看,这叫会叫的孩子有奶吃。”
    “余师爷虽然不喜欢我,可他也不是什么花魁,咱们之间,只是生意往来,至于官场的事,让大人们去处理就是,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丁管事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他可是公主的人,公主什么人?大明的皇族,整个天下都是大明朝的,还会缺这么点钱不成?依我看,他们有钱,只是不肯拿出来而已。”
    “你怎么知道?”
    丁管事笑道,“我也是这么对付别人的。”
    众人纷纷赞道,“高,实在是高!”
    “你们等着,若我能要到钱,你们可以有样学样,照葫芦画瓢,也来这么一出逼宫,看他怎么处理。”
    不片刻,余师爷回到屋中。
    丁管事问,“余师爷,有下文了?”
    余师爷道,“我刚才不过去如了个厕,你要什么下文?”
    “钱的事?”
    余师爷哦了一声,来到围炉边,取过来旱烟,又装了一锅烟丝,用铁钳夹了一块木炭,点着了烟丝,使劲抽了几口,缓缓道,“云南巡抚送来的烟丝,劲头有点冲。”
    他吐出一口烟,道:“这个烟袋,乃当初秦始皇的奶奶用过的,当初我花了一万两银子,托人从始皇陵中倒斗弄来的,如今怎么也值个三四万两。”
    丁管事道,“东西,是个好物件儿,可是不那么容易出手啊。”
    余师爷道:“你误会了。”
    他使劲吸了几口烟,烟丝将旱烟头烧得通红,他对丁管事道,“你过来瞧瞧。”丁管事凑了过来,“上面还有祖母绿,是块好东西。”
    “你再瞧瞧!”
    丁管事又上前两步。
    “瞧仔细了。这可是你最后一眼了。”
    啊!
    一声惨叫,传遍驸马府。
    丁管事捂着双眼,痛得在地上打滚,没多久,痛得昏死过去。
    其余人见丁管事这副惨状,没有想到看似书生模样的余师爷,出手竟如此狠毒,硬生生将滚烫的烟锅,塞入了丁管事的双目之中,吓得纷纷起身,噤若寒蝉。
    余师爷站起身,其他人纷纷后退。
    “怎么,你们之中,谁还对数额有异议?”
    众人纷纷摆手,一边后退一边道:“没有,没有!”
    余师爷神sè稍缓,道:“这两月,公主这边的银子,遇到了点难处,回去跟你们大人好好解释一下,等过两个月,缓过来之后,这些钱,连本带息,一分不少的换给你们。”
    众人领钱,纷纷离去。
    余师爷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丁管事,对属下道,“把人送到齐大人府上。”
    众人才离开没多久,钱驸马回到了府中,看到余人,道,“余师爷,你来的刚好,我在潘家园看中了一个烟壶,从账房给我支一万两银子。”
    余师爷道:“驸马爷,咱们账上没钱了。”
    钱守道闻言,勃然大怒道,“没钱,偌大一个产业,交给你打理,你跟我说没钱了?”
    余师爷解释道,“驸马,您也知道,公主在北周的那一批货,一千多万两银子,到现在还被扣押着,加上百花楼被查封,最近经济上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钱守道道:“不是跟北周的人谈妥了吗?”
    余师爷道,“当初谈妥了是不假,可是后来太子回京,与北周重新谈判,没有达到人家的预期,答应的两百万回扣没有给,而且那批货,对方也是狮子大开口,要分走五成的利润,才肯放行。”
    “那我们忙了半天,这不替他们打工了吗?那些北方蛮子,果然都靠不住。”可是,钱驸马对那鼻烟壶情有独钟,对于想得到的东西,不拿到手誓不罢休,又道,“那卖官的事呢?”
    余师爷道,“最近能卖的,都已经卖完了,朝廷也没那么多缺儿啊!”
    钱驸马摆了摆手,“我不管这些。没有钱,你就想办法给我弄。余人,我雇你当师爷,可不是让你来跟我说‘不’字的,搞清楚你的身份!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收留你,你还在街头摆地摊卖字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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