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行歌》第二卷残梦之祸第六章夜黑风高杀人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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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长夜点足离去，脚下的木板不堪压力，咔嚓几声，全都碎裂开来。
    佳人入怀，双手围过腰身，美目呆呆望着那触手可及的此时却有些清冷的脸，看了几息，她垂眉敛目，将头紧紧贴着那个温暖的胸膛。
    舒长夜轻轻着地，挥剑朝前方刺挑几式，轻易就挡住飞旋的巨斧。他抬脚一踢一点，便见到一个黑影飞出。
    任壮伸手一抓，一把抓住斧柄，却见他面色暗沉，赶忙再伸出另一手，双手并力，这才彻底抓稳飞来的斧头。
    “我若没记错，自从藏雪峰一役之后，力行门已经封山未出，而你的招式是力行门的‘六杀锤’，兵器却又是斧头，如此一来，你是正宗，还是偷师？”
    舒长夜看着远处，不温不火说着。
    “本大爷是力行门第四代子弟任壮。”任壮报出自己师门，“交出妖女。”
    这时，舒长夜眉头微皱，侧过脸看向一楼，却见一物急急飞来，赫然一飞钩，五个银爪张开，凶光毕露。
    “砰！”
    舒长夜点足轻飘，飞钩擦身而过，抓向了后方的桌子。一声响，桌子四分五裂。
    飞钩的铁链如浪花翻动，一个浪头打过，飞钩往后倒飞，随即又向舒长夜抓去。
    “哼。”舒长夜冷哼一声，方才不想出手，此下对方还不依不饶了。
    只见舒长夜短剑刺出，一剑如同鬼魅，叮的一声就穿过钩爪的缝隙中。他臂腕同时发力，将钩子往近身扯来。
    一楼出手的那人，一条铁链栓传在手中，才出手，他忽然感觉铁链中传来沉重的力道。不容他多想，他栓着铁链的手臂忽往前申去，随即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砰。”
    还未回过神的他，直接飞向了一楼的柱子，结实撞了上去。
    又见铁链摇晃如大摆钟，又扯着他飞向一楼的另一边，撞上那边的柱子。来回三四次，铁链飞退，铁钩自二楼飞下，照着那人打去。
    这瞬息之间，许多人还未完全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兄小心。”一人高喊一句，踏步掠出，长剑出鞘，往前一刺。
    那飞钩速度极快，眨眼已经距张姓男子不足五尺。张姓男子才从冲撞中站起，还有些迷蒙。
    甩了甩沉重的脑袋，他总算清醒了一些。
    不过这时，张姓男子也听清了提醒，抬目看向前方，他的飞钩正向着他抓来。这点距离，他根本来不及躲开，脸上的惊恐之色顿时浮现。
    飞钩快，但此人的剑也非虚势，一息不到便抢在前头，叮一声，剑尖终于刺中飞钩。
    “多谢李兄。”张堡轻拭去额间的冷汗，前一刻他以为自己就要毙命。
    “在下李开，看阁下伸手不凡，恕在下眼拙，为何认出是江湖哪位少侠。”李开望着二楼的一白一红两道身影，收剑拱手道。
    凌州断剑门门主李开，舒长夜自然是认识的。
    “无名之辈，就不说出来叨扰李大侠的耳朵了。此处并无什么秘方，李大侠若是能劝说他们离开，那再好不过了。”
    舒长夜俯瞰着李开，淡淡说着。别人有礼，他自是不会无礼。
    “李大侠莫要听妖女同伙之言。”一个青年走出，朝着李开微微拱手作礼，“秘方就在妖女手上，当天在下亲眼看到她杀人放火。”
    “满口胡言。”舒长夜斥了一句，目光一下落在了那青年身上，后者似有所感，抬目迎上，却忽感双腿发软，一个趄趔，险些摔倒。
    李开自然是发觉到了异常，再抬目看向二楼，眼中的轻视敛了一些。
    “张口闭口一个妖女。”舒长夜楼上楼下扫过一圈，面寒音冷，“你们自诩是江湖正派，却是一来就下杀手，如此便是正派作风？”
    “李大侠难道也是听此人片面之言就一同讨伐而来？”舒长夜不由冷笑一声，“这秘方又是何物？”
    “妖女就是妖女，岂非我等诬蔑。”有一人走出来，“在下章涯，前日应凌州卫府之邀参加卫老爷子的寿宴，那日卫老爷子便当着我等的面列举此妖女的数条罪过，谁料当晚卫府满门就惨遭杀害。”
    “荒唐！”舒长夜冷笑，“我只为你一句，她杀人时你可能见到？”
    “自然没有。”章涯看了看二楼，最终还是摇头道。
    “那除了他外，其他人是否还见到她杀人。”舒长夜遥指这前一个青年说。
    顿时，下方的那群人有摇头，有的点头又摇头，三三五五小声议论起来。
    “我……我就是看到她杀人了。”前一个青年忽大声喊道。
    “何必废话，打个半死，自然会说，对于妖魔，我等自然不会吝啬出力。”二楼上的任壮不耐烦道，他已经受够这群人磨磨唧唧的样子。
    话音落，任壮一个疾冲，人与斧仿佛合二为一，犹如发疯的公牛，不要命一样向着舒长夜猛的撞来。
    “藏雪峰后力行门封山，数年不参与江湖纷争，培养一个弟子不易，我当真不愿见血。”
    “废话少说，死来。”任壮怒喝，双手紧握斧头，已做好一击必杀的准备，“撼天动地。”
    “死。”舒长夜轻声道，对于不讲道理的人，他一般就教训一下，对于执意要他命的人，他自然也不会留手。
    “任少侠，不要。”李开顿时感到头疼，急急喊了一句，虽然他心知并不会有多好效果。
    “杀！”任壮的气势，在距舒长夜还有一斧的距离时蓄到了极致。
    那巨大的拖着身后的斧头，随着一声暴喝，寒光如浪，斜卷冲起。
    “砰！”
    一楼诸人的身体猛地一震，移目看向声源，不觉双目一缩，躺在之前段钱讲书那儿的，居然是任壮。
    这时，又有一道破空声，便见到巨大斧头朝着大门劈来。
    诸人赶忙闪躲，急急飞旋的大斧头，轻易不敢硬接。
    轰隆一声，大门崩毁。
    任壮大骂几句，挣扎地爬了起来。他心中极其郁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才他只感觉道手腕一阵刺痛，松开手后就从二楼摔了下来。
    拍去身上的烟尘，任壮就走去拿他的斧头。
    “有些本事，这次必杀了你。”拿起斧头，任壮眯着眼看了一下二楼。
    “噗！”
    诸人又是一惊，因为他们看到正准备再次出手的任壮，身形猛的一滞，狂喷出一口鲜血。
    其余人看了几眼，见任壮的手还能动，以为是刚才摔的有点重，现在发力，无形中牵动了内伤而已。
    但是，不等他们想通前因后果，任壮的身体摇摇晃晃，手中一松，巨斧失去控制，重重砸向地面。
    “轰！”
    任壮和巨斧几乎是同时倒地。
    “任少侠？”有人轻声唤了一声，任壮面朝地，没人知晓他什么状况。
    “任少侠，你醒醒，有事没事吱一声？”有人走过去，轻轻戳了几下任壮，不过任壮没有半点回应。
    又一人走过去，用力翻过任壮的身子。只见任壮双眼瞪得圆圆的，气息全无。
    “死……死了？”翻过任壮的那人的咽喉动了动，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生死见的多了，倒也不是很害怕，却是有些不可思议。
    （昨天杭州有下雪啦，上山看一天雪，晚上一身湿漉漉回来，这是要感冒的节奏……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