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第三章天草时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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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他,没等兵凶战危就先把人送出去……”
    旭烈兀瞥向花天邪,当天草四郎落败,往城外飞坠时,被花天邪一击打中,飞得更远。那个动作的意义,现在看来是再清楚不过,花天邪定是知道石家有某些后着,一旦发动,没有能力保护自身的天草四郎将陷入险境,所以不待战局陷入白热化,就抢先把人送走,免受波及。想到他那时拼着身上受伤,抢先突破剑阵来击这一掌,旭烈兀有些莞尔,倒是看不出这位前任花家主人这等有情有义。
    战局僵持,但看来陆游已经撑不了多久,即使已经做出了选择,旭烈兀却无意亲眼见到恩师的败亡景象,当大局已定,他纵身跃起,施展轻功,沿着百万剑山的剑锋飘翔下去,找寻着他的目标。
    “到底在哪里呢?可别被埋在很深的地方,我进不去啊……”
    身法轻翔灵动,但是比起天位高手的飘浮,视觉效果无疑逊色许多。旭烈兀不在意这些,凭着血脉之间的感应,他很快就找到目标。
    很幸运地,曹寿没有被封锁在百万剑阵的内部,而是在相当表层的部分,像是被封藏在一块巨冰里头,无知无觉,没有半点动作。
    “运气不错嘛,老头,如果被五极天式打个正着,你……”
    旭烈兀不认为百万剑阵能够防御五极天式,但逆行时舟的射程与影响范围似乎有一定限制,没有影响到这边来。
    尽管黑暗冥气没有扩散到这里来,但百万剑阵本身散发着寒气,令得周围烟雾氤氲,视线不清。正当旭烈兀想要贴近过去,却赫然发现目标处站着一个人,隔着雾气,看不太清楚。
    (谁?)
    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从那人不自然的站姿,旭烈兀判断出了他的身分,感到不可思议。
    (天草四郎?怎会这样?他身上的关节应该已经被折断九成……)
    脑里一转,旭烈兀已明其理。天草四郎的肢体虽损,但是内力未废,只要他气运全身,凝聚真气于关节,是可以支撑起身体行动,可是举手投足之间的剧痛,那也是超乎人类感官的极限。
    (真是恐怖,都已经被送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这也算是千年的怨念吗?唔……不算太奇怪,毕竟在这之前,五师兄已经创过类似纪录了。)
    雾气阻隔,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是从那怵目惊心的血痕,旭烈兀感受得到那种足够把人逼疯的痛楚,不明白是什么给了天草四郎如此坚定的意志,更不明白他为何在此时出现,这是他无法用智慧推断出来的事。
    “……其实,我现在发现,原来我和你一样,都很可怜。不过,我觉得已经够了,你呢?会继续被人同情下去吗?”
    像是走累了在休息,天草四郎一手抚着前方的剑壁,低声说话,像是对着眼前的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旭烈兀觉得诡异,加快身形地贴掠过去,脑里却忽然想到一件事。尽管手足行动不便,天草四郎却仍然保有着天位力量,能够对战局产生影响,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么朝他冲过去,会否……
    以旭烈兀一向的机警,会这么晚才注意到此事,实在是一件不可原谅的错误。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他看见天草四郎突然转头过来,朝这边一笑,扬起了那扭曲的手臂……
    轰然巨响,正自全神贯注,盯着法阵那变化的众人,见到一道白影闪电冲上,来势奇快,一下子就闪到了众人的头顶。
    “旭烈兀?他终于出手了!”
    几名眼尖的龙族骑士看清了来人,始终忧心旭烈兀会出手干预战局的他们,立刻鼓噪起来。
    “不对,是什么人?”
    多尔衮与花天邪的眼力比龙族战士高得太多,还没确认来人身分,就已经从姿势与位置看出来,这人并非以轻功急掠上来,而是被一股强大力量抛甩出来,换言之,就是给人击飞的。
    能够将旭烈兀击飞,正常推论下,对方一定有着天位力量,而以如今众人皆伤的局面,实在是禁不起再有其他强人干涉,龙族骑士们面面相觑,相顾骇然,最怕的就是雷因斯一方终于来干涉此战了。
    只是,当那道人影缓缓从下方的冰岚雾气中现身,众人的表情便由不可置信,迅速转为安心。
    “那个人……不是天草四郎吗?”
    “他来这里做什么?”
    “陆老头真是没用,连这么一个老东西也打不死,要不要我们等一下替他代劳啊?”
    即使撇除重伤这个因素,在当今的众多强天位高手中,天草四郎绝对是最不具威胁姓的一人,在龙族骑士的眼中,即使是雷因斯??蒂伦的山本五十六也比天草四郎更危险。
    自从复出之后,天草四郎的战斗纪录就是连串负号,在落败与惨败之间选择其一,这样仿佛被厄运缠身的高手,武功再高也没有威胁姓。龙族与他之间更有着深仇大恨,如果不是要维持阵法的完整,他们甚至打算趁天草四郎重伤的此刻,一举将他诛杀了。
    石崇、多尔衮的表情凝重得多,他们想不通已重伤的天草为何还能保有强天位力量?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了一个人来插手,这并不是好事。
    多尔衮紧紧盯着漂浮上来的天草四郎,尽管重伤的他力量可能不如天草,但比较过两边的身体状况,他仍是有把握,在天草四郎有动作之前,就能以四阳烈焰刀将之击杀。
    全场百余人的目光,百余种不同心思的期待,天草四郎完全感觉得到。背负着这些期盼的自己,是可以做些什么的,在微微苦笑之后,他迈开蹒跚的脚步,朝前方踱去。
    这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看见天草四郎慢慢朝黑暗冥气靠近,没人猜得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以陆游之强,陷入五极天式的法阵后尚且无力抗衡,伤重的天草四郎一旦被黑暗冥气扯入,肯定是有死无生。
    “这个曰本倭贼发疯了吗?”
    “听说他与陆游有深仇大恨,该不会临死前想要去刺陆老头一剑,报仇过瘾吧?”
    “哼,这倭贼在九州大战时自甘堕落,投靠魔族,满手都是我辈英雄的鲜血,这样的死法,太便宜他了。”
    黑暗冥气发挥着对天位力量的干扰效果,天草四郎甫一靠近,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量,登时宣泄四散,若非他早有预备,尽可能凝运着强天位力量,这一下就要从空中坠落下去。
    “……还差一点,还差……几步……我不可以停在这里……”
    凝聚真气,强行撑住碎裂的关节,每一下动作都发出难听的摩擦声,鲜血不停地染上衣衫,那种痛楚超越着感官能忍受的极限,天草四郎流着冷汗,勉强睁着模糊的眼睛,朝前方行去,用他的毅力与残破,进行他最后的一场战斗。
    很快地,就在天草四郎步入法阵的数步之后,五极天式对天位力量的强大干扰,令他力量狂降,迅速散失,浓密的黑暗冥气,像一道深深的雾墙,自两边涌来,将他的身形吞没于其中。
    消失的前一刻,痀偻的姿态,看来没有悲壮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气氛诡异,说不定就有人要大声耻笑出来了。
    不过,还是有人笑不出来,甚至是以相当凝重的心情,在看着这一幕。
    始终站在多尔衮身边,凝视天草四郎背影的花天邪,目光中厉芒一闪,纵身飞跃出去。
    “你干什么?”
    多尔衮吃了一惊,从弟子眼中的坚决之色,看出他不寻常的决心,而当花天邪开始施展七神绝中的腿绝,倍增本身速度到极限,直追天草四郎背后而去,多尔衮更肯定了他的目的。
    (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还……)
    身法、角度与适才旭烈兀类似,但面临的情形却大有不同。逆行时舟运转至今,整个杀伤力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颠峰,每一下摆荡来回,就是两千年以上的时光变化,浓厚的黑暗冥气旋转成壁,即使再高速的身法,也不可能在摆荡完成之前冲出,换言之,如若冲入黑暗冥气里头,花天邪九成会在瞬间老死,或是还原到有生命之前的状态。
    这个危险,当事人不会不知道,但他却直追天草四郎的背后而去。
    察觉到花天邪的坚持并非儿戏,在与他错身而过的刹那,石崇眼中失去了冷静,露出了无比恐惧、震撼的神色,正持印施咒的右臂轻微、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像是想要挥手出去,但却为了要维持法咒的完整,最后仍是没有抓出去。
    就这么一下迟疑,花天邪如闪电般消失,紧追在天草四郎身后,没入逆行时舟的法阵当中,被急涌过来的黑暗冥气所吞噬。
    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旭烈兀的锐利目光确实捕捉到,石崇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嘿!这个老小子……)
    为着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惊讶,旭烈兀还来不及归纳资讯,一声由黑暗冥气当中发出的巨吼,狂撼着所有人的听觉。
    再怎么顽强的抵抗,也有其极限。在逆行时舟的法阵中坚持盏茶时分后,陆游的外表看来已经不像是人类了。
    一如当初重病的皇太极,月贤者的皮肤表面也出现诡异变化。以指头大小的六角形为基础单位,某些部位维持着健康青春的肤色,某些部位却斑驳干裂,像是一具陈腐千年的古尸。
    各种不同的变化,随着时光交错,在躯体上激烈出现,当皮肤表面枯乾化灰,连带着的血肉筋骨,也像是灰烬般脆弱,剥落崩解。恐怖的景象,由四肢慢慢往躯体蔓延,侵蚀着要害。
    亦直到了此刻,石崇的心才算定下来,五极天式的威力,已经击溃了陆游的抵御,而若非自己的力量消耗殆尽,必须藉着黄金龙阵来施法,魔力驳杂不纯,这个战果应该可以更早一步出现。
    剧烈的吼声,象征着一代宗师的末路,不断地在皇城内回响,旭烈兀并不想目睹这一幕,但置身于此,这却是他责无旁贷的场面,也因为这样,他最先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起先,只是一点微弱的青色光芒,在黑暗冥气中若隐若现,当旭烈兀运足目力,则在略为显得稀疏的黑雾中,见到天草四郎闭着双眼,激烈颤抖的身影。
    以石崇为首的众人很快注意到这一幕,更惊讶地发现,被黑暗冥气所包围的天草四郎,身上出现了不寻常的变化。激烈的出血止住了,破损不堪的,就像时光倒流一样,快速逆转回未受伤时的状况,各处伤口在刹那间愈合,连血迹都随之淡化,像是被伤口倒吸收回去一样,自皮肤上消失。
    这是逆行时舟的效果吗?因为之前旭烈兀时间抓得刚好,在时光摆荡处于逆流的那一刻,把多尔衮与花天邪推出法阵范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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