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第四章意外之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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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样一身浪人打扮,手里拿著未出鞘的木刀,面带微笑,道:“又见面啦,小姑娘,我觉得有点好奇,你既然猜到与你动手的人是我,为什么一点害怕的表情也没有啊?”
    “我用得著怕吗?自从复出江湖至今,你哪次打赢过?现在更变成一名只能欺压小辈的喽啰,我有什么理由要怕你吗?”
    冰冷著表情,枫儿的言词就显得格外犀利。过去华扁鹊、严正等人,在执行任务时也都是这么一副冰冷面孔,从某个角度上看来,或许这可以说是大雪山一派的招牌表情吧。
    当然,她自己也知道,这番话说的并非实情。姑且不论北门天关两大神剑之战的败北,天草四郎如果真的那么好对付,那在基格鲁一战时,就不会搞到兰斯洛一方人人重伤,小草小姐更要豁出姓命,才能将之击退。
    自己力量与之相距太远,有他在此,自己全然没有脱身机会,就只能试著稍稍挑拨,看看这百用不厌的老招数,是否能取得效果,让天草四郎在情绪波动下,露出破绽了。
    池田屋方面的战事仍在进行,新撰组一方来得突然,又占了人数方面的优势,没几下工夫便已取得上风。
    然而,池田屋中的白家子弟也不至于毫无准备。之前白澜雄负伤而归时,就已经推测到有受到敌人攻击的可能,虽然来不及作太多准备,却也不至于措手不及,而白家子弟在群战上更有一套独门战技,两两联手起来,相互递补不足,令得新撰组陷入了棘手的逐步攻防战。
    整体上来说,白家子弟一方的败势已成,倘使没有外援,失败就只是早晚的事。
    而其中有些人也看出来,新撰组的攻势虽然凌厉,却并未全力而为,换言之,他们保留了战力,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白澜雄身上虽然受创,神智仍保得清醒,推判出这是敌人的引蛇出洞之计,目的多半是要引出潜伏在京都的同党,甚至可能针对兰斯洛陛下。只是,虽然推判出这个结论,白澜雄也没办法送消息给兰斯洛,至于命令全体白家子弟切腹自杀,避免成为诱饵,这种指令又不是他所能决定,所以也就只有继续苦战,试图找出突围机会。
    他所想到的东西,兰斯洛自然不会没发现。比枫儿更早一步察觉到不对,他以强天位力量隐去身形、气息,潜行来到池田屋上空,观察片刻后,就看出这是敌人想要引自己现身的计策。
    倒是想不到宗次郎那小鬼会这么样地有决断力,白天被自己一威胁,就立刻采取这样激烈的反击。看来,自己与白家众人的关系已经泄漏,不然敌人也不会以这边为主攻。
    会作出这样的判断、采取这等雷霆手段,这种人如果不是受到刺激就胡乱发脾气的毛躁小鬼;就是大舅子白起那样,以最精细冰冷的计算,在最短时间内采取激烈报复,破去敌人的种种计谋。
    宗次郎那小鬼究竟是哪一种呢?自己对他的了解不够,难以下结论,不过从情感上来说,自己倾向是前者。
    不管是哪一种,现在多想已经没有意义,要解决眼下这局面,就只能靠实力,而自己应该是有资格狂妄的……不,有一点必须要小心,那晚在掳劫泉樱时,出手突袭的黑衣人,武功之高似乎犹胜于己,如果这次的行动有他牵涉在内,自己就很难讨得了好。
    将种种得失顾忌考虑过一遍,兰斯洛如鹰隼般俯冲而下,风华刀激荡出一片雪亮虹光,天位力量施威下,只听得轰然一声,池田屋的屋顶部分已经整个被削斩开来,碎石瓦砾,满天飞舞,连同那四散裂坠的屋顶建筑,朝周遭落去,砸在负责包围的军队身上,登时响起无数惨呼,哀鸿遍野,队伍也散开了去。
    “专杀曰本矮贼的柳生一刀来了!快快把漂亮的花姑娘献出来,不然我今晚就血洗京都!”
    说著那荒唐的言语,兰斯洛在半空中朗声大笑,十足一副邪恶魔人的样子,令得下方又是一阵惊叫,池田屋内的白家子弟则是逮著机会,努力朝外突围。
    “偌大一个京都,难道没有能与我匹敌的高手吗?你们……”
    一面说话,兰斯洛仔细留意四方动向,谨防那无名高手的突来袭击,但是一句话没能说完,一道警讯掠过心头,虽然察觉到有人从后偷袭,但是来人速度好快,几乎是才一感应到,刀锋已然及身。
    (什么高手?这么快的速度!)
    强天位力量护体,这样一刀根本无法伤及兰斯洛,刀锋才一入肉,就立刻被反震出去,而不待兰斯洛反击,来人已立刻飙飞而退,不见踪影。
    (这身法起码比枫儿快上几倍……是老三的九曜极速?)
    既然知道是九曜极速,那么对手肯定是冲田宗次郎,但兰斯洛却无法进行确认。
    与源五郎相交多时,九曜极速这套功夫也见识到不少次,知道它在逃之夭夭时候的绝顶妙用,但当与之为敌时,这才体会到这套神妙功法的厉害。莫说是敌人身影,兰斯洛甚至连对方高速移动下的残像都捕捉不到,每次心头一有警兆,对方已然及身,贴腰就是一刀,待得疼痛入脑,要有所反应,对方已然远扬,自己却连他到底往哪个方向跑了都不知道。
    自己怎么就从来不知道九曜极速居然可以发挥到这等地步?是源五郎这厮学艺不精,速度还比不过一个小鬼?亦或是这浑蛋隐藏实力隐藏得过分,故意藏拙?回去可得找他问个清楚。
    才不过几下呼吸的短暂时间,兰斯洛身上已经中了二十来刀,虽然说伤不到他什么,却也著实疼痛,心下更是骇然,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强天位力量护体,同等功力下较劲,岂不是早给这小鬼碎尸万段了?
    不过,彼此的力量差得太远,这点宗次郎想必心中有数,不然也不会每次砍中后,就立刻远遁出里许,躲避自己的天心搜索,再以高速自其他方位绕来攻击,希望能积少成伤,连续百多刀斩在同一部位,或许能斩破强天位的护身劲道,对敌人造成伤害。
    (好家伙,居然有这样的一手?天草四郎怎么教得出这种徒弟?我之前确实是太小看这小鬼了啊……)
    兰斯洛暗自惊叹,宗次郎只是运气不好,对上了一层无法逾越的天位障壁,若非如此,以他这等惊人高速,小天位内根本没人能够应付,几下子就把胜负分了出来,而若是几个月之前的自己,仓促应敌,恐怕现在也已经惨败了。
    只是,现在的自己与数个月之前有著太多不同。宗次郎遇到自己的不幸理由之一,是因为天位力量的绝对差距;不幸理由之二,却是自己在武学修为上的长进。
    速度并非是无敌的绝对保障,自己虽然是初次对上这样的高速对手,但是曾经以源五郎为假想敌,进行过无数次模拟战的白起,有过几个对策,其中之一必须以白家压元功为战术的基本策略,到自己手上,则是实施这战法的最佳人选。
    主意一定,兰斯洛收起风华刀,整个身体忽然往上拔高,跟著便往左斜飞,单看那个狼狈样,确实很像是承受不住宗次郎的斩击,落荒而逃了。
    宗次郎自然是追了上来。若比速度,兰斯洛远远不及他这已臻至化境的九曜极速,没飞出多远便给追上,半空中又是连挨了十多刀,只是凭著罡气护体,斩击难伤。
    就这样耐著疼痛,兰斯洛飞到极高处,和地面距离已远后,虽然仍是找不到宗次郎,却肯定他与己之间的距离未超过一里,正是动手的良机。
    “嘿,小子,等著惊讶吧,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低笑一声,兰斯洛神情蓦地严肃起来,双臂一翻,绕了一个弧圈后,交击在一起,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朝四周笼罩下去,单单仅是此招前奏,就已经令得周遭云层无风自动,不正常地扭曲起来。
    “同时往上下四方一起施加压力,一里半是我控制的极限……小子,九曜极速没什么了不起,试试我的金刚压元功!”
    吐气扬声,兰斯洛双臂发劲,施展著白家的压元功绝学,沛然刚劲如海潮怒啸,朝四面八方狂涌过去,强天位力量全面催动下,周遭空间承受著不合常理的强大压力,开始轻微地扭曲起来。
    月斜星乱,当兰斯洛全力施为,疯狂压迫著方圆一里范围内的所有事物,就算宗次郎的九曜极速再灵巧,也如同身负千斤重物,难以活动,身形慢了下来,出现在兰斯洛眼前。
    “嘿!这还找你不到?”
    压元功施威下,兰斯洛成功地破去了九曜极速的优势,抢回战斗主控权。在白起对抗九曜极速的几个战术中,这一著本是下下之策,因为如果要产生这种程度的压制效果,就必须以远远超过敌人的天位力量作后盾。这一点是白起所做不到的事,但在如今的兰斯洛手里,这战术就能够实施无碍。
    利用宗次郎身形凝滞的短暂时间,兰斯洛把自身速度提到极至,眨眼间就飞掠到他身旁,一击击出。
    (到底也只是个小鬼,要不要手下留情?如果看在枫儿的面子上……唔,他妈的,一定要宰了这小鬼!)
    枫儿的存在,起了火上加油的作用,兰斯洛一股怒气直涌上心头,在收回拳头的同时,一腿打横踢出,正中宗次郎腹侧。
    击中宗次郎的刹那,兰斯洛不是没有悔意,因为即使这小鬼是个心理不正常的问题儿,但自己以如此重手去对待一个小鬼,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胜之有愧;但两人肢体相触后,一种奇异感觉让兰斯洛大为吃惊。
    自己明明踢中他难以防御的腹侧,但感觉上却好似踢著什么极为柔韧的东西,浑然不受力,将自己的重踢消去大半力道。那感觉和师兄王五擅长的卸力柔劲又有不同,彷彿是一脚踢进了一大块又黏又滑的软橡皮糖。
    定睛一看,宗次郎的身体赫然呈现一种不正常扭曲,以给自己踢中的那一点为中心,小小的身体,给拉长了数倍,弯弯地曲折起来,活像给自己踢断了全身骨头,软绵绵地成为一个“ㄑ”字形。
    对,就是骨头,自己虽然踢中,但却感觉不到任何骨折,甚至也没有半点血肉实体的感觉,这是什么奇功?自己所知道的各种正邪功诀里,都没有这种功法的存在,这究竟是什么古怪技巧了?
    未及细思,宗次郎已经被弹飞了出去。纵然消去大半力道,但强天位力量的认真一击岂同泛泛?宗次郎在弹飞的途中,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溅洒长空,狼狈地飞坠到天空的另外一端。
    看起来敌人似乎是大败亏输,但兰斯洛却高兴不起来,脚上的感觉告诉他,这邪门小鬼的伤势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重,而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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