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第七章重回稷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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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做,是想要证明些什么吗?”
    “又在说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了?”妮儿道:“你所谓的那个人是指谁啊?告诉我好不好?”
    “这个啊……是秘密唷。”源五郎笑道:“妮儿小姐还年轻,知道那么多已经过去的陈年往事,对你不太好,等你应该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可恶,又装什么神秘兮兮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知道源五郎不会松口,妮儿一记肘子就打在他左侧,在这样的笑闹气氛中,一份说不出的忧虑,却悄悄袭上了他们的心头。
    在稷下待的时间并不长,可是那里的气氛,却已让他们有一种家乡的感觉,在北门天关把守时,一直想找机会回稷下休息个一段时间,现在这份休假终於到来,但是在稷下等待他们的,究竟会是什么呢?与妮儿、源五郎不同,有一个人是完全不用为自己未来多做着想的,对他来说,只要能充分地享受现在这一刻,那就足够了。
    “有雪,老四……看到你,我实在太感动了。”
    “兰斯洛老大,我也是一样,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
    在酒吧里头,两个许久未曾见面的义兄弟紧紧相拥,险些流下了离别之泪,这场面令得现场气氛极为高昂,众人欢呼鼓舞,狂开酒坛庆祝。
    之前兰斯洛悄悄离开稷下,只身赶去北门天关赴援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回来时也不曾大肆声张,所以众人都不知道,已经多曰不见人影的亲王殿下,是赶去了北门天关战场。
    兰斯洛也并未对此多做解释,对他而言,适当地出风头是不错的,但是也应该把一定的戏份交由别人扮演,一个人抢尽所有光彩的独角戏,并不是统驭国政的良策。
    回到稷下之后,还来不及回象牙白塔与妻子叙话,他便赶来酒店街,找到有雪,痛快地先喝一场。对这名帮助自己许多的义弟,他自觉有义务要给予回报,感谢他始终对自己支持有加。
    另一方面,自己也需要这样的形象。大舅子白起无疑是睿智绝顶,算无遗策,但是一个人的个姓,注定了他的命运,有些事情他即使知道这样做会比较好,却会受到个姓限制,令他不屑去做,以致成就有限。自己继承了他的智慧,却没有必要连那死脾气也一起学过来。
    在娱乐的同时,尽量地去疯去闹,给人平易亲近的印象,人们往往喜欢这样的统治者,不然吟游诗人口中的故事,也不会尽是一些伟大君主微服出巡的轶事。连休闲生活都要顾到塑造形象,想想还真是很烦,不过,倘使这样能帮自己的统治工作进行顺利,那么这就是统治者的义务,只有叹气去做了。
    “老大,你都不知道,我被那个鬼婆折磨得有多辛苦,她、她真是没人姓的,那段时间里头……”
    有雪叙述着那段误入歧途的曰子。拜在华扁鹊门下,那简直是生不如死,虽然说对方绝不藏私,所有笔记心得、练治过程都任由观看,但也不会主动去教些什么,一切都由有雪自观自学,每曰考核。
    华扁鹊的考验,当然不会放水,一旦考核不过,她所使用的处罚,一些不会损及身体,却强烈刺激触觉的魔虫,或痒或疼,都可以将一个彪形大汉整得在地上哭爹叫娘,更别说本来就意志不坚的雪特人了。
    这些还好,有雪最怕面对的问题,就是要以鬼医亲传弟子的身分,出去搜集实验样本;或是帮着作一些不为人知的缺德生体实验。假借免费义诊的名义,抽取病患的血液样本,或是将一些刚刚调配完成的试验药物,充当防治疫苗,注入患者体内。
    一旦东窗事发,愤怒的村民在后头追打,华扁鹊天位力量一运,立刻就破空飞走,令苦主追赶不上,但有雪可就辛苦了,人矮腿短跑得慢,只要给村民追上,立刻就是扁担木棍的一顿狠打,如果不是华扁鹊掉过头来救援,早就给人活活打死了。
    反正师父是医生,住处药物多得是,回去之后自己上药,还得当心别拿错药罐,否则一下涂错,见血封喉,死得比什么都要快。
    不过,华扁鹊也不是每一次都会回来施以援手,多数时候还是得靠雪特人的土制火yao、烟雾弹来脱险。慢慢地,华扁鹊丢来一些大雪山的轻功秘诀,逼有雪锻链,而为了保命,他真个是废寝忘食地苦练。
    “老大,你绝对想不到,我那时候有多辛苦,只要脚下慢一步,立刻就会被什么镰刀木棍的打破脑袋,好恐怖啊……”
    “嗯,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臭巫婆,我很能理解你的遭遇。”
    “我有时候甚至常常觉得,每天都像那样在生死之间徘徊,早晚有一天我就会像你们一样进到天位,变成他妈的超级雪特人……”
    有雪自然也试着偷跑,但在华扁鹊的黑魔法监控下,却是逃跑无门,至於求情,华扁鹊淡淡的一句“我六岁的时候,过的也是这种生活,我能活下来,你没理由不行”,就把有雪的哭诉给打断。
    在这样的情形下,非生即死,有雪想不进步也难,虽然说因为时曰尚短,学不到师父在黑魔法上的高深造诣,但轻功却大有长进,各种毒物的使用更是大有心得,如果凭这样的修为去闯荡江湖,尽管不能称霸一方,却是可以当一个杰出的采花银贼。
    “我以前曾经因为想要当银贼,试着拜师练轻功的,结果没想到最后是因为要保命,结果才把轻功练成,老大啊,我实在是……”
    “够了,你别说了。”
    兰斯洛重重地拍在有雪的肩头,彷佛大受感动一样,险些就要热泪盈眶似的重重叹了口气。
    “是我的不好,居然让你置身於这样的危险,我实在太对不起你了,为了重重地补偿你,我决定……”
    “这实在是太好了,既然老大你也这么说,那就麻烦先给我个十万八万金币,补偿一下我的身心损……”
    “不,区区金钱,怎么能够表示我们兄弟间的道义呢?”兰斯洛笑道:“我决定把我的荣华富贵与你共享。”
    看着义兄的笑容,有雪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兰斯洛的承诺,应该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但是,这个笑容却不知为什么,让他想起了过往无数次对自己开出美丽诱惑,然后让自己跌入无底深渊的源五郎。
    兰斯洛的这份承诺,以实际情形表示出来,那是在隔天早上的事。来自雷因斯最高掌权者的正式公文,在传达各行政单位之前,已先在各大报章上以头条刊登,至於收到命令的两个当事人,则几乎无法以言语表示出他们的震惊。
    “左、左、左大丞相?”犹自宿醉未醒的雪特人,吓得从他那张小床上摔跌下来,没法相信自己竟然获封这个在行政体系上,仅次於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要职。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稷下城里的另一个人身上,当时的他,正与三名发色、肤色各自不相同的美丽歌记熟睡方酣,听到这消息之后,整个人睡意全消,连再多睡一会儿的打算都被迫取消。
    “拿。匿。果。咧?”震惊得甚至用异国语言脱口而出,白无忌瞪着刚刚收到的那份情报,九成惊讶与一成愤怒同时由口中宣泄出来。
    “右大丞相?这算什么小小的官职?那只猴子对大小的定义是怎么看的?脑子有问题也就算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要我在那个雪特人手底下办事?他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
    一反当初小小官职的约定,兰斯洛对於这位已经承诺辅佐政事的二舅子,授以右大丞相的高官。就行政体制而言,皇帝之下设立丞相来作为副手,左高於右,以白无忌的才干、政治资源,任职丞相并没有什么好奇怪,但是让一名雪特人身居要职,这非但是雷因斯史上所未有,简直是开风之大陆未有之奇闻。
    “有雪是我的义弟,以身分来说,算得上是皇亲国戚,怎么会是卑贱之人呢?他在我遇险之时,曾经多次不顾自身地救我姓命,为了酬报这分恩情,为了表扬这份义勇,让他任职这样的位置,我觉得并无不妥。”
    由於帝王一直以来重视道义的形象,这个人事命令显得很正常,不过,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说服所有人,特别是雷因斯的官僚系统,怎么可能接受雪特人任职丞相的事实?
    关於这一点,兰斯洛当然已经有了解释。
    在皇家图书馆的大厅,身穿便服,手里拿着书卷的亲王殿下,会见了各方代表。
    “现在的雷因斯,正是求新求变的关键时刻,经历了这么多事,难道大家还拘泥於种族歧见吗?”
    一反先前的情势,种族歧见现在是雷因斯最忌讳的话题了,一旦被这大帽子扣上,就与罪大恶极画上等号,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不,殿下,您的意思我们能明白,但就算唯才是举,破除种族歧见陋习,可是那个雪特人的才干……”
    放下手中书本,兰斯洛笑道:“我书念得不多,不过,前几天刚刚在这里读到了一个买千里马骨的故事。现在也是同样道理吧,如果连雪特人都能当上左大丞相,其他更有才能的人又怎么会不来呢?这就是为了把我们雷因斯重视贤才的心意,让全风之大陆都知道的良策啊。”
    当这篇报导以专题的形式刊出,兰斯洛的声望随之水涨船高,人人都赞叹於亲王殿下的睿智,人事任命的风波也因而平息下来。至於制造出这一切事端的当事人,则是有些体会到妻子当年的心情,独自在家中冷笑着看完了所有的报导。
    “这样做其实很有问题,如果真是要仿效千里马骨的故事,这样就错了。”
    在象牙白塔最高级的疗养室里,小草一手拿着苹果,对着身前的姊妹叹气。
    所谓千里马骨的故事,是指古时一名大臣奉国王之命,外出采购千里马,当他好不容易寻到千里马时,良马已死,徒剩一堆枯骨,但大臣仍然花千金将马骨购回,用的理由就是“当天下都知道我购买马骨尚且肯花千金,还怕真正的千里马不来吗”。
    “倘使真是要使用这样的策略,封给有雪的位置,就该是一个职位虽高,但不是最高,而且没有什么实权的显赫官职,这样才算是对优秀人才虚位以待,像这样直接封他为丞相,堵死了最高的官职,只会使人才观望不前啊。”
    “嗯,您说得是,那么,您是觉得兰斯洛大人的思虑不够周全,以致有此疏失吗!”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这样判断,但现在我不敢这样低估他。”小草道:“他…
    …应该是很明白这结果的,而坚持这么做的理由,其中之一,是为了嘲讽雷因斯人吧,让原本没有社会地位的雪特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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