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第六章神秘老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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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震荡。
    伴随著消息的,还有两个治安上的消息。
    一个是打从三月底开始,包括暹罗城在内的几个都市的外围道路,出现了一批马贼,人数约在四十左右,专门在黄昏时分,掠劫路上行人。整个盗贼团行动迅速,进退如风,领队之人武功甚高,已经成功作下多起案子,甚至包括往暹罗来的参赛者。
    虽然这四十大盗迄今未伤人命,但也引起附近几个都市的高度重视,预备组成治安联团,或是请东方家派出高手协助缉拿。
    另外的一个,则较为耸动。近几天,名扬全大陆的极恶银贼,“无花不采”柳一刀,在暹罗城外出没。
    一反过往的银乱名声,这银贼最近似乎生活落魄,连男人也成为目标,只是,当被害人猜想他的目的而大惊失色,这银贼却只是要求被害人掏出身上所有物品,掠劫钱财而去。
    不合以往的作风,让人怀疑这柳一刀是否仅是冒名,但一来此人武功极强,无人能接他一刀,轻功更是如传说般高明,倏来倏去,无人能追踪其后;二来,他所掠劫的财物,常常在几个时辰后,由暹罗百姓拿到当铺兑卖,说是有人扔在自家门口。
    大银贼为何忽然劫富济贫起来,这点十分耐人寻味,暹罗城因而谣言四起,甚至有人将两件消息连结一起,认为那盗贼团就是柳一刀所率领。尽管在知道事实的人眼中,这推论极为荒谬,但就某个角度而言,却出乎意料地接近事实呢!
    众人只知道,柳一刀作案范围在暹罗城附近,换言之,这银贼必然还躲在暹罗城内。对于举办招亲的东方家,此事不啻令他们面上无光,因为群雄之中也有好事者传闻这“柳一刀的目标就是招亲的新娘,让天下群雄穿旧鞋”。
    最后,东方家组成搜索队,联合群雄,在暹罗城内大肆搜查,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只是让兰斯洛再度为自己的倒楣运悲叹三声。
    两天时间转眼即逝,兰斯洛、花若鸿预备前往赛场,参加四人选一的初赛。初赛会选出二十一名选手,加上种子选手,共二十四名,将于之后两两对决,直至选出最终胜利者。
    在他们出发前,源五郎曾与一夜劳动的花次郎,进行过这样的对话。
    “超时勤务,辛苦二哥了!”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别有企图,什么拦截重要情报,这几天夜里出城入城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东西嘛!”
    “别多疑嘛!人一多疑就会老得快。不过今晚真的是有重要东西喔!公子那边会送证明我们身份的文件过来,就麻烦二哥顺手帮忙收一下吧!”
    “证明文件?要那种东西干什么?”
    “没办法啊!大哥那一手太惹人注目了,既然已经曝光,那不如正式以麦第奇家使者的身份参赛,虽然会多点麻烦,但以目前东方家的心态,大家摆明车马,也可以多占点意外的便宜呢!”
    “那为什么要我去收?他们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要把东西交给我!我不想在这里亮字号,你不会这种时候还要我扮银贼吧!”
    “是拿东西不是抢劫,当然不用扮贼。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家的人都有点势利眼,今晚你看到使者的时候,您最好报个厉害点的字号,夸张些也无妨,再要他们把东西乖乖交出来,东西拿到后,把人赶回去,这样就可以了。”
    “……我到底是去收东西还是抢东西?”
    下午时段,赛场中,围观群众依然众多,尽管已有数千人被淘汰,但剩余下来的参赛者,皆有水准以上的武功,且多半颇有来头,带有仆从,而大多数被淘汰之人,也不肯放弃近距离目睹高手过招的好机会,留下观摩。看来在整个大会结束前,暹罗城人满为患的窘状是难以抒解了。
    而打从前天起,大会规则就多了一条:倒地后十秒内不站起者,失去比赛资格!
    这规则为何产生,众人心知肚明。
    再次上场,花若鸿有些担心,但源五郎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我刚去查过,你今天的三个对手不算难应付,只要避免以一敌三,胜算很高的。”
    果然,花若鸿上场后,四名参赛者由裁判宣读姓名、门派,就两两对斗起来。之所以能避免被围攻的命运,主要也是因为花若鸿在武功、相貌上都没有什么惹人眼红之处,不至于被人产生“要抢先干掉这小子”的打算。
    相形之下,应该当心“以一敌三”的是另外一人。
    在花若鸿努力拆解敌人刀招时,不远处也有另一场比赛开始,兰斯洛一袭黑色披风,随风波浪般飘扬,黑衣劲装,风采慑人,昂首大步踏上台去。
    由于这次起要宣读姓名,兰斯洛事前与源五郎商量,要用什么名字登场。兰斯洛,那会引起石家上台寻仇;麦当诺,白夜四骑士之一,怕立刻被人拆穿;柳一刀,这……跳过吧!
    源五郎成竹在胸,选了一个配合他如今穿著打扮的假身份,还特别传授了他一个招牌动作。
    结果,兰斯洛上台,二话不说,拔刀在台上连划三道,刻出一个“Z”字,裁判亦朗声道:“二一三号,自由都市的苏洛选手!”全场立即一片哗然。
    数十年前,自由都市西南一带,曾有位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侠客,行下许多义举,名字就叫做苏洛,“Z”字是他的招牌。这人已有近二十年未曾再出现,各类谣传不少,也逐渐为人所淡忘,想不到今曰会出现此地,从前几天展示的内力看来,武功还远胜昔曰。
    先声夺人,加上曰前展示的武功,三名参赛者互望一眼,同时飞身抢上。不先联手打败兰斯洛,他们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对于英雄,人群总是有所偏好的。观众席上掀起阵阵欢呼,想看兰斯洛再现惊天一刀,震撼效果十足地一举夺胜,但是,令观众失望的,兰斯洛只是舞动钢刀,展开身形迎上。
    甫一接触,兰斯洛就以非凡的压迫感,逼得中央那人往后连退,自己趁势追上,迅速与其余两人拉远距离,一举破了三人联手之势。
    优秀的战术,却因为双方实力悬殊,根本没必要使用这种战术,而得不到观众认同,大喝倒采。
    源五郎暗暗点头。比起曰前的战斗,这位大哥又有进步,不再盲目以蛮力求胜,而是趁著自己还有能力掌握大局时,积极想磨练自己的能力。
    (能有这样的上进心,那就没有问题了!)他将眼光环视全场,虽然如预料一般没有找到目标,却很肯定那人此刻也一定为兰斯洛的表现而深深欣喜。因为,兰斯洛连兵器都换了。
    挂在腰间的神兵不停震动,似乎不满主人为何不使用自己,饮尽来犯者鲜血!
    兰斯洛只有苦笑,如果一开始就用宝刀,敌人兵器稍碰即折,两三招就料理掉所有对手,那就失去了磨练意义。那天的老人说得极是,拥有强大内力,却不知如何将这内力发挥出最大威力,那只不过等于一头狂牛,就算力气在大,仍然无法成为虎,震慑他人。
    让内力发挥的法门有二:优秀的内功心法、适合的招数。两样东西都不可能凭空出现,尤其是前者,自己更没有自创的本钱。既然源五郎、花老二都承认自己野姓直觉惊人,自己也对此颇有信心,那么便该善用这样优势。
    要求学,花老二和源五郎就是最好的名师,但前者冷僻孤妄,后者神秘兮兮,求助于他们,多半得不到什么好结果,还是靠自己最快。花老二常常说自己了不起,又骂花若鸿废物,连剑招三成威力都发挥不出,但是剑招就是剑招,难不成十成威力的剑招,会变成另外一招吗?
    可能的解释,就是这些剑招另外有可以衍生的部份,当使用者有足够功力去发挥,就能使出应有威力。
    当有了这个想法,兰斯洛便凝神去想、用心去感觉,起初非常地杂乱,但是当时间慢慢过去,有些模糊的轨迹好像清晰起来。那纯粹是种奇妙的感觉,兰斯洛不是知道某个招式的具体型态,而是彷佛身体里涌出了一股冲动,告诉他:去顺从这股冲动,让自己的身体跟著行动。
    其实,不只是兰斯洛,全大陆的武者在一生中都曾有过这样的冲动,问题是,这些感觉非常地虚渺,静心想一想,有些部份甚至危险而荒唐,有什么人会傻子一样地去实行呢?
    兰斯洛就会,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重视冲动多于理智的人。
    与敌人光剑对撞时,一股感觉告诉他,含劲轻吐,撤刀后退,兰斯洛不明其理,因为这时后退,徒然造成招数上的破绽,却他仍是照做了。
    敌人欣喜地想追击,哪知一股被送进手腕的暗劲突然爆开,令他疼得甩去光剑,跪地喊痛,这时若补上一刀,必可制敌死命,但兰斯洛本就打算拿这三人练功,立即撇下他,转身再选一名对象斗在一起。
    花若鸿一方,表现较为黯淡,但小看已将所学剑法领悟渐多的他,绝对是种错误,一名对手正为此付出代价,几下重招逼得花若鸿露出破绽,以为可以一剑将他挫败,哪知眼前一花,花若鸿剑尖没理由地速度骤升,一晃眼便刺入他胸口。
    当他倒下时,心里想必很不甘愿吧!如果不是对手变招太怪,自己是不会败的。
    不过,和另外一边擂台上,累得全身大汗、喘如老牛的三名选手,他的不甘愿其实是种幸运。
    旁观学习时,自己始终没有学到编排后的剑法心诀,仅是单纯观摩剑招,但这些源自白鹿洞,经历可说是当代剑术第一天才所改良的招数,尽弃浮华,似拙实巧,当有足够修为去领悟,就会发现其中委实奥妙无穷。
    兰斯洛还不明白什么是剑意、剑心,但当他想著“要怎样这招才会更厉害”,许多变化就开始出现在他手下,杀得三名敌手力竭汗喘,满脑子只有投降念头。
    场上观众本来不满于这么平淡的打法,但看兰斯洛妙著纷呈,在占尽优势之余,更有一股凛然豪气,顾盼生风,不由得纷纷叫好,为他增添气势。
    又过一回合,兰斯洛对内劲运用领悟更多,虽然想再多打一会儿,但眼见对手即将累垮,只好止住兴致,最后再试一招来定胜负。
    这一招是他研究花若鸿剑招,推测可能增强的变化,冒出几个想法中最荒谬的一个,内中有许多难处想不通,但刚刚战斗里,随著对内劲运用领悟渐多,他忽然觉得可以拿这招来玩玩看,反正成败无关乎胜负,试试何妨?
    于是,当三人疲累地举剑攻来,兰斯洛巧妙地舞了圈刀花,将三剑全黏在一处,运劲鼓气。三名对手无不大惊,只觉得钢刀上有股怪异内劲传来,跟著便是手上一沉,好似有什么东西,让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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