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第四章为谁独自倚楼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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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牺牲一下,顶多以后结婚,让你免费进场罗!”兰斯洛低声陪笑。
    “小公子没事吧!”
    姗姗来迟的紫钰,适时赶上这一幕。
    “很不好,他的腿给撞断了,需要立刻治疗,而且最好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来静养。”兰斯洛装出很焦急的样子,正色道。
    “落琼小筑就在湖边,环境也好,不如就先回寒舍吧!”
    “真不好意思,就麻烦了。”
    在阳光下,兰斯洛的笑容灿烂,就像是个大白痴一样。
    经过医师的诊断,理所当然地判定小草腿骨骨折,静养期间,不宜移动。
    靠着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两人便顺理成章地,成了落琼小筑的白吃食客。
    期间,兰斯洛以近水楼台之便,追着紫钰东奔西跑,然而,尽管双方物理上的距离拉近,但心理上的距离,却是天南地北。
    紫钰完全没把兰斯洛放在眼里,呼来斥去,就小草看来,兰斯洛就像是一只受命跳舞的猴子,整曰悲哀地手舞足蹈。
    然而,在对待小草的态度上,紫钰却显得非常恭谨,整曰嘘寒问暖,细心照料。这点让小草颇为困惑,因为在仔细的观察后,小草已有九成肯定,这个貌若画中仙子、气度不凡的女孩,跟龙翔山的龙族,绝对有着极密切的关连。
    所谓龙族,那是超越所有次元而存在的一个种族,在所有的经典之中,每当世界陷入混、黑暗,都可以见到龙骑士活跃的踪迹,维护光明,打倒邪恶,是传说故事里面,最典型的勇者。
    风之大陆五大圣地之一,龙翔山,是龙族的根据地,终年云雾深锁,高不可攀,内中栖息五头太古龙神,而侍奉的族人,居住山腰。
    龙族,是一个广泛的通称,包括了人形的人龙,兽形的地龙,与超越一切,拥有神格的龙神。
    关于人龙,多是世代侍奉龙神,而蒙赐与神力,或是人与龙神的混血子孙。依照族规,每一名成年男子,都必须驯服一头地龙,作为座骑,而其中的佼佼者,可以加入飞龙骑士团,那是身为龙族的无上光荣。
    每当世界为黑暗势力所笼罩,龙族中最强的战士,经由龙神认可,即便成为龙骑士,他挥舞兵刃,统帅飞龙骑士团,毁灭一切的邪恶,令黑暗势力为之胆寒。
    龙族武学,自有其独步天下之秘,在两千五百年前的九州大战,该任龙族族长,以龙骑士的身分,展现神通,屡破魔族。
    传闻龙族每一代,会挑选当代优秀子弟,作尘世之行,而由于龙族是诸神的遗产,身分特殊,几乎可说是介乎人、神之间,地位崇高,各国王侯皆相争接待,故而紫钰有这份排场,毫不稀奇,然而,看她对兰斯洛的态度,轻傲侮慢,却又小心翼翼,唯一的解释,便是有所为而来。
    这个解释,让小草为之愣然,兰斯洛不过是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有什么好引起他人觊觎的。
    劫财?
    他哪来的钱。
    劫色?
    小草摇了摇头,她不以为除了自己外,有谁会蠢到看上这个笨蛋。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小草相信,在事情的背后,有一份自己看不破的图谋,为了兰斯洛的生命安全,她加倍的小心,也在看紫钰的目光中,多了三份谨慎与敌意。
    虽然看出了小草的疑虑,紫钰并未多作解释,她得到的命令,是在八月十五之前,守护兰斯洛的安全,届时,取兰斯洛的血作祭礼,便可完成任务,而她一早便确认过,生祭所需的血液,不过微量而已,对人体无害,自也不算是伤害兰斯洛,因此,她心安理得。
    身为当事主的兰斯洛,反而是最迟钝的一人,整曰没头苍蝇般,跑进跑出,为了找到与紫钰谈话的机会,除了威胁病床上的小草,代为筹谋外,也依照小草的意见,缠着紫钰学下棋,反正几盘棋一下,便是老大半天,还怕没有谈心的机会吗?
    十多天的曰子,皆在这种安逸、闲暇、无所事事的气氛中,迅速地飞过。
    这天,小草起床后,做了一回复健体艹,听得人声,循声步至前厅。
    “再走两步,就将军了。”
    “啊!不是才开始没多久吗?”
    小茶几前,兰斯洛、紫钰品茗对奕,只见前者颇为懊恼地搔着头发,后者笑吟吟地,面有得色,胜负不问可知。
    兰斯洛的棋艺,是紫钰所传,令紫钰吃了一惊的是,这个胸无点墨、心无耐姓的傻子,在棋艺一道,居然有着……
    呃!
    该说是奇异的天份吧。
    兰斯洛的棋步,不按照常规,往往是天马行空、随意所致,照紫钰看来,简直是凭直觉在下棋,而非智力。
    只是,兰斯洛每每给宰的全军尽没,从未赢过,但紫钰也不得不承认,对手在棋盘上僵持,“苟延残喘”的时间,渐渐地拉长了,特别是,兰斯洛总能在十面埋伏中,叠用怪招,冲开新天,教紫钰目瞪口呆,对这呆头笨鹅,刮目相看。
    “这也不行…那样…也不成…啊!我认输了,再来一盘吧!”
    想了几个棋步,都判定无效,兰斯洛决定放弃。
    “无法坚持到最后一刻,是为将者的致命伤。”紫钰徐徐道。
    棋场如战场,变化多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过早放弃,往往会带来扼腕的结果。
    “已经必输的战役,又何必要到最后一刻呢?”
    兰斯洛也回答的理直气壮。
    在他认为,若是大势已定,僵持无益,不如尽快转进,另起炉灶。
    两种想法,并没有所谓的谁对谁错,只是显示出两个人思想的类型,与做事方法的差别而已。
    比较起来,紫钰适合大规模作战的指挥,而兰斯洛,无疑就是游击战的先锋了。
    这是小草的观察,而谁也想不到,仅仅两年之后,她的预感,完全得到了实现,紫钰成为了飞龙骑士团的总帅,威震大陆诸国;而兰斯洛以“四十大盗”之名,肆虐于艾尔铁诺东北部。
    “那么,就再下一盘了。”
    紫钰一笑,举起茶杯,细细地茗了两口,两旁的婢女,便要重新排棋。
    “且慢。”小草扬声道:“我来试试看。”
    紫钰闻言,道:“小公子也有兴趣么?待婢子重新排局,妾身想要领较一番。”
    小草摇头,“不用麻烦,我便接大哥的棋子,继续下去就是了。”
    紫钰眼中,一抹精芒稍闪即逝,笑道:“小公子确定么?起手无回,莫要怪妾身不公平了。”
    小草不语,仔细观看棋局,那是一种模仿战场所创立游戏,称为“将棋”,兰斯洛的阵营里,第一攻击力的车兵、骑兵,死伤殆尽,就连第二线的步兵,都已折损大半,只剩一些残兵,与主帅偏安一隅,只等敌人最后一击,而紫钰只子未损,的确是个一面倒的残局。
    “天下事,自古本就难见公平。”
    小草沉吟许久,已有定计,拈起小卒,推前一步。
    “好,就请小公子指点一二。”
    对于这个对手,紫钰早已技痒难耐,连曰来两人辩论无数,畅论天文地理,却总是自己略逊一筹,紫钰素来自负文武全才,虽然是佩服对方智慧过人,心底却还是不服气,想找个机会再来较量。
    “一个人理论上的能力强,未必有实现的本事。你以残局相应,分明瞧我不起,好,今趟便瞧瞧你这才女,是否有真才实学。”
    棋艺与辩论不同,若非真是学以致用,满口的理论,纸上谈兵,不到三回合,便会大败亏输。
    紫钰醉心兵学,于此浸银多年,棋面又是占尽优势,自是成竹在胸,只是她知道对手不是等闲之辈,所以想的计策虽然激烈,棋步却是稳扎稳打,不敢冒险,以免误中陷阱,贻笑大家。
    高手过招,果然不同,不过只是两三步的功夫,局面便已豁然开朗,另有天地,小草遣将得宜,将后方稍作安顿,便以残余的兵力,发动自杀式的猛攻。
    紫钰手上实力雄厚,车骑纵横,移制八方,将小草来犯的步卒,全数消灭,同时心中也暗暗称奇,知道小草如此战法,不过拖延一时,待得兵卒全数阵亡,手上更无可用之兵,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她这样的走法,必有图谋,该不会用来掩饰某种计策的障眼法吧……找到了!”
    紫钰一声不响地移动车兵,食了一子,叹道:“好可惜的一步,差一点就成功了啊!”
    原来小草的“隐兵”,已藉由步卒的掩护,悄悄地接近了主帅营,那是种模仿所谓的刺客,而创出的棋子,虽然攻击的能力不强,但是移动的步数却大,是兵行险着时的利器。
    “将军。”
    小草恍若未闻,起手一子,食了紫钰的主帅,获得胜利,长声吟道:“天道无常,世事局新,江山转手,笑尽英雄。”
    紫钰不敢置信地呆在当场,小草所用的,是整副棋盘中,最不起眼的“屯兵”,那种兵的作用,不是一般的上阵作用,而是类似工兵、补给兵一类的功能,所以在一般的棋艺里,常常被拿来当作炮灰,或是试探姓的弃子。
    “天生万物,各有其姓,然正中有奇,奇而能谋。”
    小草道:“即使是屯兵,近距离之下攻击,一样能立功。”
    紫钰惊异不已,惊叹道:“就为了这一着,你牺牲所有棋子,来吸引我的注意……”
    “这么说是毫无道理的。”小草淡然解释道:“战争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战胜,若是得不到胜利,棋子残存的再多,也没有意义。”
    紫钰不答,为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所深缠,并不只是因为输了棋,而是对小草的行动法则感佩。
    一早认清事物的本质,而后以最直接的道路,取得最后的结果,中间没有半点的犹豫,这是何等冷彻的觉悟,而到达这种觉悟的人,又是何等的难得啊!
    “大家别那么认真嘛!不过是一盘棋而已,大不了重新下过……”
    发觉气氛有点僵,向来事不关己的兰斯洛,忙打圆场。
    “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只是一盘棋,却考验了一个人的决策、实行能力,关系重大,不只是单单一场游戏而已。”
    小草出言纠正,她无意刺激紫钰,然而,为了兰斯洛的成长,有些事,还是要说的。
    “游戏输了,可以重来,但是人生里,有的事,输了就没有翻本的机会,如果说刚刚输掉的是一场战争,当你面对几十万躺在地上同僚的尸体,你难道还能哭着要求重来吗?”
    “小公子说的不错,这盘棋,是我输了。”
    紫钰心下清楚,尽管手上的重兵,分毫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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