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雄》第五章牌桌上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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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阳是湖东省的省会,因位于宁江北面而得名。江南雨水充足,却也易引起洪涝,江河经常溃堤决水;宁江也是如此,溃堤后的积水在宁江堤北形成了一片几百亩大小的洼地。解放后,政府组织广大干部群众,肩挑手提,从洼地担出泥土,生生在宁江两岸筑起了一道雄伟的堤防,原来洼地的泥土挑出后,形成了一个大坑,再引宁江水注入,而成为了一片人工湖,取名为华盛湖。
    环华盛湖而建的都是湖东省最高权力机构,湖东省委、省政府、省军区、省人大、省政协,老百姓戏称这里是湖东省的心脏;只不过,五大家只是湖东省级别最高的行政单位,因为沿湖的华南军区司令部、国防大学的行政级别都比省政府的级别高,五大家加两个部队机构,所以这里还有个雅号---七星伴月。
    江天放的家位于华南军区司令部家属区,是临湖一栋老式的三层红砖房,楼房铺的还是木地板,不是今天我们经常见到的复合木板,而是最原生态木板的那种。
    不过,江天放回来,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个人,因为他先去了趟省人民医院。
    林可乔一大早就收到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随花还有一张便笺,一行熟悉的楷体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林可乔的心便猛然地砰砰直跳;她知道,一定是他,他回来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是林可乔即将上军医大的时候,江天放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和她说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现在是战友了,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抛下对方。”
    “我怎么会抛下你,我怎么舍得抛下你?!”林可乔不止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我知道,你也一定是如我这般想的。”
    江天放与林可乔这么些年,从未向对方表白过“我爱你”;那几个字,已经如碑文般刻在彼此的心灵;哪怕在陌生的人群中,在迷失和彷徨间,他们都能始终安详而从容---因为两人都知道,冥冥之中,自有一双属于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你,陪你走过所有的春秋与风雨,直到白发苍苍。
    林可乔和江天放并没有完成那个最后的成人仪式;尽管他们已经熟悉彼此的每一寸肌肤。
    林可乔从未刻意去阻止或者拒绝,她认为那一刻的来临,在任何时候都是合情的、合适的,她心底甚至一直在隐隐期盼;江天放也明白,只要他一句话,一个动作,哪怕一个暗示,怀里的那个女孩就回毫不犹豫地向他敞开心扉,将身体以及灵魂都奉献给他,但他没有那么做,他一直都在细细的呵护这朵娇嫩的花儿,不愿因自己的一丝疏忽而给她带来丁点的伤害。
    外科主任张博仁看着办公桌对面的林可乔,很是欣慰。这女孩聪慧、好学,难得的是人品与医德俱佳。
    张博仁在心血管治疗方面在全国范围都是权威,在医院里是出名的脾气古怪,但总奈他医术超凡,连院长罗仕才对他也只能是礼让三分;他在特殊时期中受过迫害,老伴也是在特殊时期中就去世的,儿子张少怀早年去了美国学医,女儿张灵静已经成家,随丈夫去了北京。
    张博仁倒也没觉得一个人过日子会凄凉,他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只是看到林可乔,起了爱才之心,心中在思虑,打算收她做个关门弟子;毕竟自己已经六十多了,岁月不饶人啊。
    林可乔没有注意到对面张主任脸上透出的戏笑之意。她的心思早已经满满的,装不下其他东西。
    “这丫头一定是恋爱了。”连张博仁种老古董都看出来了。
    林可乔平时也能收到鲜花、情书,花她会收起,插到窗台的花瓶;情书都是退还。
    要是有人当面送花和情书给她,她会很诚心的说:“情书?你以后别耽误时间写了,我不会收,也不会看的,拿回去吧。花扔了太浪费了,谢谢你的鲜花。”
    要是别人再罗嗦,林可乔会直接把情书扔进垃圾桶。
    可今天她竟然把花搬到了办公桌,着了个花瓶装上,还对着花儿痴痴的笑,那脸上的神情,分明就是故意泄露内心的欢快与甜蜜。
    江天放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林可乔还在痴痴地盯着那洁白的百合花出神,还在痴痴地笑。
    她突然感觉周围有一种熟悉的气息,猛然回头,便看见了那张魂牵梦萦的脸正朝自己呵呵的笑。
    “哥……”林可乔跳起来,直扑江天放的怀抱。
    “哥,我想你了,我昨晚梦见你了……”
    江天放紧紧的抱着她柔软的身躯,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重生以来的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被眼前这失而复得而带来的狂潮般的幸福感冲得不见踪影,他感觉得出,怀里的这个女孩子,前世今生,毫无差异,娇柔依旧,体香依旧。
    好半天,林可乔才娇羞的抬起头,想起办公室里还有个张主任。
    “主任,这是我男朋友江天放……”
    “是不是想请假?去吧,去吧……”张博仁爽朗的笑着,挥了挥手。
    当林可乔挽着一身军装、英姿挺拔的江天放走出大楼的时候,立刻引起了轰动,无数人站在窗前看着这对璧人,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失意。
    “也只有这个山一样的男子,才配得上那个水一样的女孩。”很多人脑海中都这样想。
    在医院大楼前,江天放停下了脚步,拉着林可乔的手放在胸前。
    “可乔,我爱你。”江天放第一次隆重的说出了“我爱你”三个字,这份爱,来源于前世,厮守于今生。
    “我知道,哥。”林可乔点着头,勇敢的望着江天放的眼睛:“我也爱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江天放郑重的说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林可乔细声的应和。
    “可乔,我要娶你,做我老婆好不好?”江天放很郑重的说。
    “嗯嗯嗯,好啊,好啊!”林可乔兴奋的连连点头,好像生怕眼前这个男人会后悔,一脸的红晕不知道是羞媚还是幸福。
    为这句话,林可乔已经等了22年,尽管知道这一天肯定会来临,但当这声音活生生的想起在自己耳畔的时候,林可乔还是觉得那种幸福、欣喜让自己一身都发软,梦里的、想象的和他亲口说的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林可乔在意的,永远都是说这句话的那个人,她从来未曾想过,还需要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或者一枚闪亮的戒指;那些,在她心里,永远都不如由这个男人轻柔的拥着她,亲口说出来重要。
    林可乔前半生就为这句话而守候与等待,后半生将为这句话诠释与履行。
    一个女孩,一个女人,如果真心愿意为那个爱的人付出一生作为自己的承诺,那她,永远都不会在意其他。
    江天放把手拢成喇叭状,对着大楼高声呼喊:
    “林-可-乔-是-我-老-婆-啦……”
    江天放领着林可乔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热热闹闹,哥哥、嫂子、侄儿、姐姐、姐夫都回来了。
    “弟弟!”江天放的姐姐江子英是第一个看见他的,马上冲过来:“快让姐看看。”
    江子英一上来就捏捏他的胳膊,摸摸他的头:“嗯,又壮实了。”
    江子英打小就疼这个弟弟,有好吃好玩的都是紧着弟弟先来;其实,她只比江天放大两岁,却总担心弟弟吃亏;江天放考进少年班的时候,因为国防大学离家近,她隔三差五的就去看他,送吃的喝的,帮他洗衣拆被;其实江天放的自理能力很强,她却从来都不放心,总是要亲自照料才觉得放心;江天放在大学协助导师研发“红海一号”巨型计算机的那阵,经常要熬夜加班,江子英不放心他的营养,总是在家下好面条,盖个荷包蛋,用保温杯盛着,骑了自行车送去给他做宵夜,江天放打开保温杯的时候,面条的热气一点也没有减少。
    江子英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就进了军区医院搞后勤,后来自考了个医专的文凭;现在在军区医院的药剂科工作,还是个副科长。
    江子英的丈夫李劲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江子英性子却比较泼辣,两人也算是相得益彰。
    “小放。”“哥。”
    江天放的哥哥江子勇冲弟弟肩膀擂了一拳,两兄弟拥抱在了一起。
    江天放喊了声“嫂子”,又抱起一岁多岁的侄儿转了圈;孩子还不怎么会说话,把“叔叔”叫成了“嘟嘟”。
    “乔儿来了。”肖芬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江子勇江子英成家后都搬出去了,家里就剩下老妈肖芬,平时他们也会经常回来看看;林可乔分配回宁阳后,没有住医院宿舍,而是在军区大院“借”了套房子,离江天放的家不远,所以,倒是她基本天天能和肖芬一起吃上一顿饭,反而是她这个准媳妇陪肖妈妈的时间最多。
    “妈,我馋您做的菜了。”江天放嬉笑着说。
    四十四集团军驻地离宁阳不远,在宁江上游一百多公里,开车回来不到两小时,很方便;家里也有电话,经常能和家里人聊几句,联系也很方便;所以江天放并不算真正的“离家”当兵,所以大家见面也就没有常说的“久别重逢”的感觉,今天的晚餐,更多的意义在于为江天放接风,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吃完饭,江天放把打算和林可乔结婚的消息向家人宣布了,自然又是皆大欢喜,最高兴的当然是肖妈妈。
    江子英调戏着林可乔:“你这个多年的预备役媳妇,终于转正了。”引来大家一片笑声。
    肖芬看着这一屋人,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颤,眼睛有些湿润。
    以前,丈夫江鸣是这个家庭的脊梁;当年,听到丈夫牺牲的消息,她表面虽然显得平静,心却早已支离破碎;她不止一次的在内心嘶喊:“你不是答应过我吗?老了,要和我一起带孙子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不过,肖芬不是那种脆弱的女人,失去家庭的“脊梁”,肖芬就挺直了自己的背;这个外形纤瘦的女人有着异乎常人的坚强。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成人、成家,这是母亲最大的幸福;生活中从来不缺乏幸福,就看你愿不愿意将不幸的感觉从自己的内心扒开,只要留哪怕一丁点地方,幸福就可以在那里生根发芽,进而繁衍茂盛。
    江天放一直都是肖芬的骄傲,是她最幸福的源泉所在。
    母亲总是如此敏感,孩子的任何细小变化都能感觉得到;前段时间,江天放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她就分明的感觉出了儿子的异样,她知道,儿子肯定有心事。
    肖芬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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