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第五十三章我需要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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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给护驾有功的诸位将士,并各自官升一级。”
    众侍卫一开始愕然,随即恍然,有人慢慢变色,有人神情动摇,有人眼底放光,有人刀剑将垂。
    是人都懂趋利避害。大王已经被害,害他的还是王后,又是在这隐秘地方,就算他们对外说,谁又会相信?自己本就是人家家奴,如何能和主人的权势抗衡?王后一反口,轻则一个护驾不力,重则会被大王被害的罪算在他们头上。王家翻云覆雨手,无情冷酷心,谁没见识过?
    而王后,不动声色之间,已经抛出诱人诱饵,只要顺了她意,说一句大王被贼人刺杀,从此便是王后亲信。王后甚至大方得愿意分药,谁不知道这紫阑池中重重保护的宝药,随便一点都价值连城,以此可以换取金钱地位乃至所有自己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东西?更何况还有职务晋升,一系列看得见的好处。
    坚持正义,捍卫真相付出生命,还是隐瞒真相,顺应上意获得荣华?
    无需考虑。
    刀剑慢慢垂落,王后笑得得意,只是那笑容,在看见一柄依旧没有垂下的剑时,微微一窒。
    “商成。”她尖声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叫商成的男子,是个面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他满头大汗举着剑,不肯直视王后的眼睛,艰难地道:“我……我不能……”
    “商成!你记住你还是我举荐进皇家御林军的!”王后神情不敢置信。
    “我还记得我姓商!”商成忽然抬头,激烈地反驳。
    王后盯着他,忽然笑了。
    “哦,我都忘记了,你姓商,是王族的一个分支。”她点着头,手指拍打着掌心,声音忽然转厉,“却是王族中,最耻辱的一支!身为商家王族分支,你爷爷竟然敢意图谋反,举家流放贫瘠之地五十年,一家老小饿死大半,最后,还是我求情,请大王赦免了你们,还给了你御林军护卫的职位,保你一家在王都安稳生存。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宫的!”
    “正因为当初我们曾反叛,所以在望川流放的那五十年,我们无数次发誓,只要能回归王都,子孙后代,永不再行背叛之事,永不再背离商家!”
    “什么商家,你算哪门子商家人?”王后轻蔑地道,“哦,本宫明白了,你是看大王死了,本宫是女人,本宫的儿子年纪还小,想着拨乱反正,卖了本宫,说不定还有机会平步青云,弄个摄政王当当?”
    “我没有。”商成脸上的犹豫为难之色已经淡去,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道,“娘娘先前说的话很对,是您救我全家于水火,于情于理,我不能违背您的意志。”
    “这就对了嘛。”王后松一口气,一笑,“你既然明白过来,放心,我不会记恨你,我会……”
    “但我也不能背叛当初的毒誓,我们曾发誓,子子孙孙若再有人背离誓言,则家族崩毁,男为奴女为娼。”
    王后一下顿住,脸色铁青。
    “你找死……”
    “是的。”商成苦涩一笑,“怎么做都是错。所以,我只能死了。”
    他忽然回剑,剑光一横,“嗤”地一声,喉间鲜血狂喷,“扑”地冲了王后一头一脸。
    护卫们惶然后退,王后大声尖叫,连钟乳石上观战的龙胤,也因为太过意外,不由自主松开了景横波的手。
    手一松,他便惊觉,伸手反捞,但景横波人影已经不见。
    下一瞬,她到了王后面前。
    王后被商成的血喷了一脸,糊住了眼睛,正在尖叫踉跄后退。因为恐惧和紧张,她的五官扭曲狰狞,满面淋漓血迹,一口森森白牙,看来如厉鬼般可怖。
    感觉到面前忽然多了人,她慌乱地挥手想要拨开,大叫:“护驾!护驾!”
    景横波一抬手,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
    “关掉那管子!”她厉声道。
    王后挥舞着双手,挣扎要挣脱她,哪里在意她说了什么,“护……驾……”
    “护你个大头鬼!”景横波心头焦躁,抓住她脖子,身影又一闪。
    “砰!”下一瞬她顶着王后,狠狠地撞在最近的钟乳石上。王后的后背,发出一声“嘎吱”裂响。
    王后翻着眼白,想要惨叫叫不出,景横波的指甲,扼进了她的咽喉肌肤,每根指甲都射着杀气,要将她寸寸凌迟。
    “关掉管子!打开池子!我就饶你一命!”
    “我……我……”王后拼命地想要抓挠景横波的脸,哪里够得着,景横波拖着她顺着钟乳石一路滑下,钟乳石上的凸起,刮得王后连声惨叫。
    景横波稍稍松开手,“开池子!关管子!”
    “池子……池子关了……两年才能开……”王后嘶声求饶,“你放了我……我给你……啊!”
    “啪。”一声巨响,景横波顶着她,撞在了另一根钟乳石上,生生将那根钟乳石撞断,石头轰然坠落声响,掩去了骨头断裂声和王后的惨叫。
    景横波满心焦躁,满心烧燎着刻骨的怒火和恨,宫胤莫名其妙没上来,紫阑池的关闭无法再开,软管毒气的施放,似一块又一块重石,彻底压灭了她的理智,现在哪怕需要这贱人的骨头做钥匙开门,她也会立即将她摔成千百碎片!
    她到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宫胤出手那么冷酷狠毒,对于她这个在现代长大,在人权和自由平等思想熏陶中成长的现代人来说,一切对于生命的践踏和漠视,都是无情且不道德的,但对于宫胤,对于耶律祁,对于裴枢,对于这些自小颠沛流离,在倾轧和阴谋杀戮环境中长大的天之骄子来说,这就是他们的生长环境,是他们的生存之道,是他们赖以存活并坚持走下去的必备本能。
    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仁义道德,在这里,活不下去!就算一开始能秉持仁义道德,但到最后,也要被那群利欲熏心满腹阴谋手段层出不穷的贱人,逼到不得不下狠手。
    “你这种野心勃勃,到处惹是生非的贱人!毒妇!”景横波咬牙,狠狠道,“活着何用?”
    下一瞬人影一闪,她已经抓着王后,顶上了先前那软管伸出的山体。
    气体正是从那山体中抽出,经由软管施放,此刻软管被烧断,气体正哧哧而出。
    景横波一把将她的脑袋,塞进了那道窄窄的山缝。
    “管子堵不上,就拿你脑袋来堵!”
    不理王后的嘶声惨叫求饶,她松手,撤回钟乳石上,龙胤紧紧盯着她,眼中异彩连闪。
    王后挂在山壁上,她的头就和那缝隙差不多大小,如今被卡住,挣脱不出,那气体直扑她的口鼻,躲也躲不得,眼瞧着那扑腾挣扎的双腿,慢慢软垂,像一截烂面条,挂在山壁上。
    景横波低头,怔怔看着自己双手,忽然大叫:“你出来啊!你出来啊!我不怪你了啊!你看我现在比你还狠啊!你就别任性和我赌气了,出来啊出来啊!出!来!啊!”
    声音凄切,在空旷山腹中盘旋,那些残存的丝带上的金铃,叮铃铃响起,纷乱。
    龙胤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别喊了,就算软管里的气没有进入最底下,那门闭上,也是绝对打不开的。”
    景横波抱着钟乳石,发狠地道:“不行,我一定要下去,你走吧。”
    “你疯了,你没看见山体缝隙没有被堵死吗?再等一会儿,我们也要晕在这里,还不赶紧走!”龙胤又伸手来拉她。
    景横波一让,忽然听见上头传来鼓掌声,有人笑道:“一个人的脑袋堵不住,再来一个人的脑袋,不就堵住了?”
    景横波头一抬,就看见一张笑得分外快意的脸。
    “商略!”她脱口而出。
    商国王太子,在洞口轻轻鼓掌,满脸的意外之喜,笑道:“夜半得讯,来这紫阑池一趟,想不到还真有莫大收获。啊,女王陛下,多谢多谢。”
    景横波望着他,心想这难道是又一个易国,不停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不可能,和易国的连环无间不同,商国这些人,不可能这么巧都来了紫阑池,其间一定有人通风报信。
    商略不需要对护卫们威逼利诱,大王和王后出事,他就是顺理成章的商国主人,他坦然站在护卫当中,对下头的景横波道,“陛下,看在当初咱们一段情分,看在你帮我除了那贱人的份上,本太子不忍亲自对你出手,你把采到的药交出来,吃下毒药,发誓今日的事永不对外泄露,本王就让人救你出来。当然,你身边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必须要留下来堵洞。”
    他已经迫不及待自称上了本王,众人都低头听着,看看被堵了洞的王后,再听听底下已经没有声息,都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
    景横波望定他,勾唇一笑,“好呀。”
    “陛下可别像刚才对付王后一样,对付本王。”商略忽然狡猾地一笑,“本王可不能死,本王死了,谁来告诉你,这紫阑池还有个最重要的秘密,在大王寝宫呢?”
    景横波目光一亮,立即打消了出手狠揍一顿这家伙的想法,也不等对方来接,身影一闪,便到了商略身边,商略立即警惕地向后一退。
    “我信了你,你也不要玩我。”景横波冷冷盯着他,“你也看见了,我轻功内力很了得,你根本抓不住我。如果你把我得罪狠了,从此这样一个神出鬼没的人,和你不死不休,你下半辈子就得活在乌龟壳里,你自己掂量。”
    商略眯着眼睛,道:“女王是能人,本王不敢得罪。”
    又是人影一闪,龙胤也跨进洞中,商略对他态度便没那么客气了,厉声道:“来人——”
    “太子。”龙胤面无表情地道,“我在你王族呆了十年,做你商家紫阑池总管三年,你真的觉得,我这样的人,一点也不了解你们商家,一点都没留下保命的东西?”
    商略脸色变了变,盯住他半晌,最终一挥手,令护卫撤了刀剑。
    龙胤若无其事笑了笑,走到景横波身边。
    “父王母后死了没?”商略探头对下看,看样子还有点害怕人没死绝,就这么捞上来不好下场。
    “该死的人,总会死的。”龙胤冷冷答。
    商略这才下了决心,令人匆匆下去,将商王和王后的尸体背了上来,撕破了袖子,蓬乱了发髻,在身上撒了点灰土,又狠狠揉了揉眼睛,让眼睛发红如哭过一般,这才下令往回走。
    景横波迫不及待地问:“你说的紫阑池秘密呢?”
    “一直锁在父王宫中,我如何得知?”商略嬉皮笑脸地道,“说不得,得麻烦陛下亲自护送本王去取。”
    景横波心中犹豫,怕商略在骗自己,那就真的失去了救宫胤的最后机会,但又觉得商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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