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第十二章爱情的真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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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消息。
    最近耶律祁一直在女王军中,女王失踪后,他一边命玉照骑兵继续回原地驻扎,一边帮助整束女王大军回玳瑁,他也安排了所有属下在外寻找,只是至今都没有消息。
    众人回身,就看见耶律祁。
    一人忽然掠了过来,问:“怎么了?”
    马如怒龙,蹄声急响,转眼冲出,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他的身影转眼就从众人眼前消失,只匆匆抛下一句话,“急事出行!军务事可找裴少帅处理!”
    有随从跟着过来,问:“您往哪里去?”
    夹在腋下的酒壶,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竟然没有去捡,霍然转身,步出屋外。
    他难得地发了一阵愣,又低头看了一遍。
    碧环里的纸卷,被慢慢打开,他第一眼看见那几行细细的字时,神情因为过度震惊,显得茫然。
    这个标记,很多年没看见了,以为这辈子再见不着,没想到……
    不过他最终还是慢慢伸手,取下了鸽子腿上的碧环。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很惊讶,又似乎想把这鸽子立即掐死,扔出去。
    他正待举起酒壶的手顿了顿,刚才还日日酒醉,显得永远迷茫的眼神,在看见鸽子腿上那碧绿色孔雀装饰时,忽然寒光一闪。
    一只鸽子,扑扇着翅膀,飞落在他的酒壶上。
    ……
    锦衣人远远抱着双臂,眯眼看着那少年料理食物的手势,唇角,忽然勾起一抹似嘲讽,又似感兴趣的淡淡笑纹。
    宫胤的目光,森森冷冷落在景横波那双摸来摸去的手上。
    可惜没人捧场。
    女子笑容温柔慈爱,孩子笑容天真纯洁,两人诚恳相对,真真是一副很美的场景。
    少年仰着头,眼神亮晶晶。
    “啊。”景横波顿觉感动,一脸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你这么有心,老天一定会成全你的。”
    “我啊……”少年脸上忽转忧伤,低头半晌才道,“我有个很重要的人,喜欢美食美酒,我想我学会了,或者有一天,他会愿意回来。”
    “你这身份,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女王培养你的?”她终于忍不住直接发问。
    在这种时候遇上这样的人,还是个孩子,景横波觉得是不是自己开始走好运了。
    真看不出来这孩子小小年纪,那么熟悉各种食材,在这冬日荒林里,居然也能搞出很多吃的,各种野味不必说了,他还能找出可吃的苔藓,地皮菜,用野物熬出来的油凉拌了,撒上盐花,居然也别有风味。
    比如这次他的贡献就是那个少年。
    景横波开始觉得,锦衣人这种生物,虽然大多时候都很讨厌,但有时候还是有贡献的。
    ……
    “生这孩子的时候,没敢给他知道。”女王声音忽转凄厉,“孩子死了,他总该知道吧……冤家!”
    “别说了……大王您……别说了……”嬷嬷握紧了她的手,“老奴去通知……去通知……”
    “这么多年,他很想见他的父亲,”女王幽幽道,“他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他父亲,爱美食爱饮酒,小小年纪,就学着酿酒做菜。他总以为我是被他父亲抛弃的,傻傻地想着,等有一日他父亲回来了,他就用美酒好菜,帮我挽回他父亲的心,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在一起……”
    嬷嬷无言以对,伸袖拭泪,“苦命的殿下啊……”
    “高僧还算他父母双全却不得照拂,父子缘系淡薄,还算他十一岁有生死之难,过得去一路坦途,过不去少年夭折。”女王已经恢复了平静,声音幽幽冷冷,“这不都中了吗?”
    “大王……”嬷嬷顿时哽咽了,“别这样……别这样……殿下只是落崖,咱们的大军去找了……也许没事呢……以前高僧不是给算过,殿下福寿双全,命中得遇贵人吗……”
    她不说话,半晌,有细细的泪流下来。
    嬷嬷的手顿时停下,每行苍老的皱纹里都写满震惊,“大王!”
    半晌,殿上传来空洞的声音:“嬷嬷……帮我……通知他吧……”
    砸累了的翡翠女王,一摊烂泥般躺在宝座上,失神地望着天顶藻井,嬷嬷在轻柔地给她按着肩膀,她一动不动。
    大臣们逃也似的滚了出去,殿中很快静了下来,一地狼藉,也无人敢收拾,女王将宫人们也都赶了出去,身边只留下了从小伺候着的奶娘嬷嬷。
    胆战心惊的大臣们,正在想着今天是不是要死几个人才能平息大王的怒气的时候,就听见上头大王的咆哮,“滚!都给我滚!”
    也正常,这两年大王随便什么小事都会歇斯底里发火,更不要说王子落崖这种事。飞鸽传书信息过来时,大王顿时就疯了。
    臣子们脸贴着地面,不敢发声,默默承受着背上砸来的力道,准确判断着砸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毛笔……笔洗……奏章……砚台……坏了,越砸越重,说明大王真的很愤怒。
    “蠢货!废物!所有人都是废物!”翡翠女王站在宝座上,怒不可遏地将手边所有的东西都劈头盖脸砸下来,“那么多人,还有大军,追一个人,竟然给我追出了这个结果!你们这群猪!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女王的尖声刺得人耳朵发痛,女王脸上每颗麻子都发红颤抖,似要喷出愤怒的火焰。
    “哐啷。”一声,翡翠镜砸得粉碎,满地大臣呼啦一下跪倒,额头重重地撞在地面上。
    ……
    这孩子,到底像谁呢?
    景横波看他那表情,心里抖了抖,忍不住嘀咕。
    那少年喜笑颜开,“那就多谢姐姐了!”一脸的光辉灿烂。
    “你是翡翠女王独子?”她问,“你失踪了,你娘该急坏了吧?回头我让那家伙把你送回去。你放心,那家伙虽然是个神经病,但其实也没那么喜欢杀人,你顺着他点,不会有事的。”
    转头看身边少年,真是脸越看越熟,但那脸上天真纯稚的表情,却又十足陌生。
    景横波“哦”一声,忽然又想起当初丛林相依生存,他把甜果子让给她的事,心中似也泛上梨的甜味——这个人,从来不多说什么,但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最纯粹的。
    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坐到她身边,和她亲亲密密地咬耳朵道:“姐姐你可别想多了,你吃的这个叫糖心梨,是最甜的一种。还可以用来酿酒,酿出来的酒清甜醇厚,后劲很足。那种又大又黄的水梨子,是样子货,根本不好吃的。”
    冬天这峡谷里的果子有限,以梨子为主,景横波一眼看中一个又大又黄的梨子,吵着要。宫胤却抛给她一只又小又坑坑洼洼的,景横波委委屈屈啃着,眼珠子不断瞟着宫胤那只又大又光润的,寻思着什么时候抢过来。
    两人各自盘算着内裤和袍子,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那少年捧着一些野果,又巴巴地送了来。
    什么时候她能良心发现,把给他的袍子做好?
    她笑容渐渐猥琐,宫胤一看她那猥琐样子,就知道一定没想着好事。
    又想起自己答应他的内裤,还没开工呢,等伤好了就学着做吧。做个举世无双的龙内裤,嗯,裆里绣上龙。
    这么爽快,景横波倒诧异了,心想不会抓了那孩子帮忙吧?不过也没关系,有心意就好啦。
    他默了默,还是答:“好。”
    “还得自己亲手做的。”她坏心地加要求。
    以为能看见他脸上为难之色的,不想他想也不想道:“好。”
    “水貂狐狸皮大衣啦,实在不行獭兔也可以。”她笑吟吟地看着他。
    “皮草?”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也没用,还坏了气氛,一眼看见那堆大大小小的兽皮,眼珠转了转,道:“以前我们那里,都流行给女人送皮草的。”
    “你想要什么?”
    “应该还有新年礼物。”她提要求。
    哎,就这么把他拐跑,两个人横渡天涯,什么王位权争都不管,这事儿可行性高不高?
    景横波翘起唇角,她就爱宫胤这个德行,一本正经着卖萌,高冷着无耻,她爱人间烟火里的宫大神,和高踞宝座白衣如雪的国师比起来,这个一身灰尘,像小家庭里的丈夫盘算着年货的宫胤,才让她觉得心里踏实。
    “咱得备点年货。”宫胤还在一本正经地说。
    两年了啊,今年的除夕是要和宫胤一起过吗?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忽然很想把锦衣人和那少年再撵远一点。
    “啊?”景横波愣了一会,才想起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过年了。
    “反正不费事。”宫胤才不会告诉她这都是从锦衣人那里抢来的,淡淡道,“不急,明年再走。”
    想了一会没头绪,也便放弃,低头看看自己的板床,还有虽然简单但非常合理的棚子,诧然道:“咱们不往前走吗?还弄这么多东西干嘛?”
    景横波见这可恶的家伙终于离远了点,顿觉舒心很多,靠着软软的兽皮,想着那少年脸真熟啊,但又确定没见过,这脸熟感从何而来?
    他扛起自己的棚子,又避开三丈,他的棚子是活动的,随时可扛跑,堪比蜗牛壳。
    对面锦衣人决定,要离景横波远一点,吃不着猎物是小事,他十天半月不吃也无所谓,但看她啃东西太痛苦了,姿态难看不说,关键啃得坑坑洼洼,还扯着肉丝……呕……
    “你瞧瞧,”景横波对宫胤道,“女王独子,何等尊贵。看他那双手也是没做过多少粗活,偏偏会丛林生存,会烧烤野物,这合理吗?”一边说着,一边把所有猎物都啃了一口。
    锦衣人果然很合作地道:“翡翠女王独子。”
    “这孩子有点奇怪呢。”景横波对着那头锦衣人喊,“喂,强迫症,这孩子什么身份?告诉我,我就不把所有猎物都啃一口。”
    宫胤淡淡一笑,倒不是为这句话,而是觉得景横波终于有了点城府,心中疑惑,在人面前却是一丝不露。
    景横波看他背影消失,才道:“喂,你觉不觉得他有点脸熟?”
    那少年又殷勤地要喂景横波吃东西,这么光荣而重要的任务,宫胤怎么肯假手于人,淡淡一句,“她有伤,不宜吃太油腻食物。”便将那小家伙打发了,那小家伙也不生气,乐呵呵地道:“那我去寻些果子去。”颠颠地跑走了。
    真是甜美可人,和在他包袱里满嘴脏话的小子判若两人。
    那边锦衣人操着袖子,远远瞧着,唇角一勾。
    再看看少年背影——嘴太坏,回头扔出去。
    宫胤皱眉看了看她手指——能不见人就摸么?
    景横波哈哈一笑,心想这货长大后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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