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第九十三章扒人者人恒扒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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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发誓不换。”
    “我发誓。”他十分合作。
    耶律询如却不上当——什么内容都不说,发啥的誓?
    这么奸的人,**就不该跟他!
    “你发誓,”她慢条斯理地道,“如果你在三天之内,换下这件衣服。或者用别的衣物掩盖住这件衣服。你要做的事情不能成功,你要挽回的所有不能挽回,你一生的愿望就此付之东流,天上地下,再寻不回任何希望。”
    宫胤眼眸一厉。
    他已经做好发那种死全家下地狱之类的誓言,没想到这女子开口的誓言,比他想得更要紧更恶毒。
    他怎么能令事态不能挽回,横波丧身此役?
    这女子是谁?
    步步紧逼,刀刀要害。
    此刻耽误不得,他只得顺着发了誓,将衣服穿好。
    纵知必有陷阱猫腻,也只得向前继续。
    看他动作很快却又僵硬地穿好衣服,耶律询如想某人已经到临界点,再玩下去就适得其反了,见好就收,见好就收呵呵。
    “那好。你出去吧。”她踮起脚,拍拍宫胤的脸颊,感叹地道,“皮肤真好,真光滑,真美,如果不是不大方便……我真想现在和你提前把事儿办了……”
    宫胤浑身一颤,本来还有把锦囊抢回来的心思,顿时断绝,转身就走。
    此时阵法正停,耶律询如时机把握得很好,一线清光,在前方幽幽地亮,在宫胤看来,那就是景横波生的希望,为了追逐这道光,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他推开耶律询如,身子一闪,出阵。
    连谢都没说。
    没法谢,这就是个趁火打劫的。
    暗处,耶律祁看着宫胤飞身而去的背影,目光复杂。
    “啪”地一响,一个锦囊从阵中飞出,落入他掌心。
    “姐你怎么不出来?”耶律祁喊。
    “哎呀我被困住了。”某人躺在地上,拂开那些白蒲,一点也不紧张地喊,“紫微那老不死好像快回来了吧?你走你的,派一个人往七峰山方向走,叫他来救我!就说我被开天辟地举世无双斗转星移移山搬海绝世大阵给困住了,他不来救我就死啦,我死没关系,这万一一尸两命……”
    耶律祁险些从马上栽下来,“姐姐你怀孕了?!”
    耶律询如摸摸肚子,撇撇嘴,心想真有就好了,一边曼声道:“这可说不准,也许呢?有些事很神奇的是不是?反正你就这么说。”
    耶律祁在冬夜里抹一把额头的汗——能不这么善于利用时机么?能不这么吓人么?
    彪悍姐姐赖在阵里不出来,他也便算了,反正能害她的人估计还没生出来。
    他回头看看沉铁的方向,捏紧了手中锦囊。
    宫胤唯一贴身珍藏的锦囊,里面,会是什么呢?
    ……
    风声烈烈,骏马疾驰如光如电,他俯低身形,长发被风扯直在背上。
    横波,你怎样了?
    ……
    “报!亢龙和沉铁已经逼近宫城!沉铁军扼守住各要道,亢龙军开始攻打宫门!”
    “传令下去,一旦亢龙军势大,不必在宫门抵抗,以内宫靖元殿前宫墙为护墙,所有武器集中在那里!”
    “不!陛下!我们不能步步退缩,迟早会被敌人压缩在内宫死角,等到退无可退,就是死期!”
    “陛下!我们的探子侦查出后宫有地道,我们可以在前宫拼死抵抗,您和精锐们从地道出去,出沉铁后召唤裴帅,从后头给沉铁和亢龙一击,这是唯一解救大家的办法了。”
    “那会死很多人,我不要!”
    “现在死守,一个都出不去,最后会死所有人!”
    “我不会让你们死。我带你们出来,就一定会让你们完整地回去!传我命令,不必拼死抵抗,以免过多杀伤,咱们会有转机。如果老天害我,真到了最后时刻,你们全部投降,一个都不许反抗!成孤漠野心勃勃,这一手之后他没有退路,必定造反,他最需要兵力,绝对不会杀了你们,只会将你们收编,所有人都可以活着!”
    “陛下,那您自己怎么办?”
    “凉拌!”
    “陛下,此事不可儿戏!先别说儿郎们愿不愿意投降,就算我们弃械,您呢?您一定活不了!成孤漠绝不会放过您!”
    “能决定我生死的,不是成孤漠!”
    “陛下,明明还有生机,为何您一意孤行,要自蹈死路!”
    “因为我信,我不会输!”
    ……
    她在宫中最高处,遥望街道如血脉,而黑色的亢龙军便是毒血,正源源逼向这沉铁的心脏,很快就会浸入瓣膜,然后心室心房……
    而她,在心脏的正中。
    如所有人所说,万一那毒血入心,便纵她另有准备,便纵其余人不会有生死之险,她却绝无生路。
    天日高高,烽火高高,风云高高,她站立的角度,高高。
    在我成为所有人靶子之前,我要你先将我看见。
    你会不会视而不见?
    王城的大门已经打开,宫城的警钟已经敲响,城下无数人忙忙碌碌搬运,我嗅见火器和铁器交织的气味,燥热又森凉。
    宫胤。
    你在哪里?
    ……
    他在马上。
    烈马狂驰,甚至来不及带着受伤的手下,在沉铁边境,最后一刻,和两支骑兵会合。
    一路上注意到,并没有骑兵开拔的信号,他心中不由一喜,随即听见风中隐隐飘来的兵器交击之声。
    他身影如流星泻过天际,在半空之上,便看见自己的骑兵正和一支军队厮杀在一起。
    看那军士衣裳建制,竟然是属于上元的军队,所幸虽然精锐,但是人数不多,毕竟要想绕过裴枢的军阵,穿过大半别人的地域,在这玳瑁和沉铁相连边境设伏,不可能劳师动众。
    他一到,军队便有了主心骨,很快将上元军杀退。上元军并没有恋战,因为他们从前几天接了明晏安命令,日夜赶路前来设伏拦截,之后就没有再接到大王的任何命令,也不敢擅自行动。
    明晏安已经给锦衣人毒得小中风,暂时无法有任何后续指令。
    宫胤也不恋战,带着骑兵抽身便走。他还是令原本的骑兵队长带兵,自己隐身于士兵之中,一路疾行。
    沉铁境已经陷入了混乱,接连几拨军队的叩关,导致边境数城至今没有恢复正常秩序,宫胤的骑兵从小路行进,一日夜便到了沉铁腹地。
    向山是沉铁的内地边境分隔之山,是去王城的必经之地,山势不险,却山分两半,夹窄道其间。
    骑兵队首尾相接,先派斥侯探地,人马未出,却有人衣甲破烂,踉跄自山道冲出,一边冲一边大叫:“前方有险,速速改道!”
    骑兵们警惕勒马,那人直冲到近前,一身衣甲十分熟悉,龙骑骑兵有人骇然道:“莫不是亢龙军?亢龙军的兄弟,怎么会在这里?”
    那亢龙军小头目也骇然抬头,道:“莫不是玉照龙骑的兄弟?龙骑怎么会在这里?莫非和我们一样,是接到了国师的密令,前来沉铁驰援的?”
    龙骑骑兵立即接道:“正是。原来亢龙军也接到了密令,那么请问兄弟,前方何故?”
    那亢龙军小头目道:“前方有人埋伏,我等已经吃了亏,特来报信。”
    这边一问一答,人群里,宫胤慢慢抬起头。
    目光一闪。
    果然。
    他抬头看看天色,亢龙设在这里的伏兵不会很多,但要解决还是需要时间。
    时间,时间。
    又阻一步。
    天边层云飞动,沉沉地压一片暗影。
    横波,你怎样了?
    ……
    “报!亢龙军已经攻破宫门!”
    “退到内宫!”
    “陛下!”
    “退!给我先守住内殿宫门!木头不够砍大殿,砖头不够拆墙,燃料不够下帐幔,先守死靖元殿宫墙!”
    她站在高高殿顶,脚下是那一堆衣物,她还在等,等着一个答案。
    她知道将领的眼神已经不对劲,知道士兵的眼中充满迷茫,知道关心她的人们各种讨论要打昏发昏的女王送走她,知道底下所有人都在仰望着她,猜测着她,包括后来得她士兵解救出来的铁星泽,都在担忧地注视着她。
    在她没得到一个解释之前,她不想解释。
    这个答案关系她之前所有迷茫和之后行走的方向,她不愿再在黑暗中摸索,对每个影子怀疑自己早已发疯。
    如果这就是疯。
    如果你想我疯。
    那就让你好好瞧瞧,到底什么是真正的疯狂。
    宫胤。
    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在哪里?
    ……
    他在向山。
    手中冰雪锁链,唰一下从地上一具尸首的胸膛抽出。带出一抹血红的光影。
    鲜血飞溅,染满身。
    不记得污脏,也不记得亢龙军还算是同袍。
    当他拿下那批伏击的人的首领,出示身份,却并没有获得这些人的忠诚之后,他毫不犹豫下令,杀。
    阻我救她者,死。
    为了节省时间,他亲自上阵,沉铁的枯草和他的袍角,在硝烟中飞扬。
    从尸首堆中走过,这些原本都是他的属下,他的军队。
    到死,也许有些人都不明白,自己如何会死在异国,死在同袍手中。
    上位者有无可奈何的悲哀,小人物有不能自主的悲哀。
    士兵捧上衣裳,要帮他换了染血的衣袍,虽然黑衣看不出鲜血,但那气味污脏,不是他能受得了的。
    他摆手拒绝,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黑色,宽袍大袖,领口敞开得很低,腰却束得紧,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倒很像另一个人的穿衣风格。
    想到另一个人,就看见了那个人。头顶一道黑影掠过,带着自己的属下,在他这边忙着从战场上抽身的时刻,越过他远远去了。
    宫胤看着耶律祁背影,他也不轮椅了,也不一袭青衣穆先生了,如果远远单看一个影子,他觉得说不定现在自己看起来和耶律祁很像。
    这叫什么?报复?
    越过耶律祁肩头,他看见远方彤云一层层涌动,天快黑了。
    横波,你怎样了?
    ……
    死守已经进入了第三天。
    从王城城门到宫门广场,从宫门广场到宫门,从前殿宫门到内宫宫门,他人一步步紧逼,而她一改一开始狂霸之风,一步步退让,直到在靖元殿前宫墙停住,陷入胶着。
    宫中砖瓦木料火油和食物都丰富,能够支撑短时间的使用,但毕竟有上万人,到第三天上午,大家就几乎没什么粮食了。
    景横波这三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也没合眼,一直在殿顶,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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