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第三十九章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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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哧啦。”
    领口撕裂,从颈项到胸口,一线肌肤微光如月,亮在室内的黑暗里。
    他微微抬手,似乎想要阻止,又似乎怔住了。
    大概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彪悍女子吧,景横波想着名动天下,被当做神供奉膜拜的紫微上人,被自己压着撕衣服,传出去会不会惊掉大荒人民的眼珠?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七杀一定会拍手叫好,欢庆一年。
    一不做二不休,衣服都撕了就继续干,反正她扒的是个老头子,她双手抓住破裂的领口两边,狠狠向外一分。
    这么一分的时候,她脑海中忽然一幕闪过。
    深红宫裙的女子,骑在衣衫如雪的男子身上。
    抽掉金丝,拔掉珍珠,就手一抛,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双手狠狠一分。
    “不然我就光天化日之下,扒了你!”
    ……
    依稀也是这个姿势,这个动作……
    她手指颤了颤,却没有停,“哧啦。”又是一声。
    他上半身的衣服基本都被她毁了,透过凌乱破裂的衣裳,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
    他乌发泻落,流水般弯在肩上,散落在衣裳凌乱的胸前,依稀风情熟悉。
    她不想看的,但眼神还是滑了过去,心中有微微惊讶——紫微上人一把年纪了,虽然脸上肌肤如玉驻颜有术,想不到身上也一样,似玉似明月,似蔷薇开放在软玉池……
    只是惊鸿一瞥,她忽然心颤,鬼使神差地,手指便要去掀那破碎的胸前衣服,想要看个清楚。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潜意识,或许是天意。
    手指刚刚伸出,被压住一声不吭的人忽然一把抱住她,她一惊,要挣脱,他一个翻身,已经压住了她。
    她大惊,生怕自己弄巧反拙,急忙屈膝要顶,膝盖还没抬起,他膝盖已经下沉,正顶着她膝头,两膝相撞清脆一声,她痛得险些叫出声,身上力气顿时一泄。
    身子一软,他已经压上来,双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冰冷真气涌入,她浑身力气顿时没了。
    景横波暗叫不好,一偏头狠狠咬向他咽喉——没有腿还有手,没有手还有牙齿,为了捍卫姐的贞操,一定战斗不休。
    他却极其灵活地头一偏,让过这一咬,顺势头便落在了她颈侧,一口咬住了她颈侧肌肤。
    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时无比愤恨自己的傻大胆,又无比诧异自己的判断——紫微上人何等身份,又这个年纪,再怎么游戏人间,内心也自有操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但不管可不可能,这状况已经出现,悔之晚矣,她要大喊裴枢,他的手肘却压住了她咽喉,她只能喊出含糊的字句。她心底明白,喊出来也没用,两人这一番挣扎滚动,隔壁的人如果有意识都应该听见,早该过来了,没过来,就是裴枢也伤势发作了。
    她已经感应到身上人的变化,那些滚烫和坚实,足以昭示那是真正的情动。她咬牙闭眼,牙齿抵着舌头,正准备忍痛狠狠咬下,一根手指忽然抵在了她的齿关。
    口腔内一股液体迅速充满,微腥微甜,却不是她的血。
    她垂着眼,看着他流血的手背,心里微微抽紧,他却没将手指抽出,也没有发出任何痛声。
    他的头搁在她颈侧,她身子忽然一僵——他的唇,忽然落在她耳垂上。
    柔软微凉,如果冻一般的唇。
    她僵住,恍惚里觉得这一幕也惊人的熟悉,但此刻心中紧张混乱,没有余力思考,一边紧张一边庆幸还好这家伙竟然童男子一般,竟然不知道直奔主题,这么想的时候心中又是微微一动,随即一颤——他舔了舔她的耳垂。
    电光纵掠,飞流穿透,她肌肤起了一层密密的疙瘩,不是恶心,是激发回忆的震惊。
    唇在耳垂一沾,随即烫着般一让,再落下时,到了她的鬓角。
    鬓角乌黑柔软,如刀裁出美人鬓,她的美与好,也是插入心肺的刀,分经络,入血肉,一刺彻骨,永世不得拔离。
    她停止挣扎,眼睛直直盯着上方,心中不知是恐惧还是期待。
    下一瞬他的唇落在她额头。
    她一震,眼底渐渐蒙了泪。
    要怎么解释,要怎么面对,这相同的顺序,是人世间的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归依。
    额头光滑如玉,唇触上便似要自动滑下,这么近,这么近,她感觉到了他灼热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躯体,他在激动,近乎失控的激动,他将身子紧紧地靠向她,不住摩擦,似乎要感应她的热度,又似乎要将他的热度传递,微凉软玉的肌肤在磨蹭之间似着了火,他在燃烧,却又徘徊来去,似不知如何抵达彼岸。
    这样的感觉让她更加不安,心砰砰地跳起,和他的心跳呼应,一声声,都是难解的谜。
    如她在迷茫疑惑和震惊之中不断徘徊,他却在苦痛灼热和抵抗之间无奈泅渡,没有得到及时的解毒休息,体内毒刺游走发作苦不堪言,那些毒刺更不断集聚,冲击着他的自控和理智,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起身离开,完成既定的计划,身体和体力却让他不得不留在原地,而身下是朝思暮想的人,是心的归依,是纵昏或死都不能忘却的深入灵魂的记忆,要如何舍得,如何,舍得。
    她浓密的睫毛刷在他脸上,一扫一扫,扫得人心痒心燥心魂失守,扫得彼此心湖涟漪安生,一圈圈都是晕眩的波纹。
    她忽然觉得双臂能动了,忍不住抬起手,第一个动作并不是推开他,而是去摸他的手。
    他曾做过的动作,她曾做过的动作。
    指尖触手冰凉,她心中轰然一声,不知是惊是怕,怕下一瞬就会摸到碎裂的冰。然而没有,转瞬那指尖就热起,烫得她手一缩,如此的烫,仿佛刚才的冷只是幻觉,她愕然,一时只觉混乱。
    他却似受到刺激,蓦然抱住她一个翻身,天旋地转里唇已经凶猛地压下来,这回终于直达目的地,似一大波海浪,跋涉千万里,终于扑上了想要抵达的沙滩。
    再下一瞬她身前一凉,她惊惶地转眼,看见自己的衣裳从他指尖,决然飞了出去。
    这一出依旧出乎她意料,她睁大眼,一时忘记了所有动作。
    片刻僵硬之后,感知慢慢回来,此刻肌肤的触感更加鲜明,那般灼热的体温,似能将人理智燃成飞灰,她感受到他的急迫,这让她心越来越凉,对他越来越陌生,她又开始挣扎,却犟不过他的坚持,他步步紧逼,她节节后退,下一刻他便将如怒龙卷来,卷起了她的天地。
    她忽然流下泪来。
    只是无声的一滴泪,他明明注意力在别处,却立即惊觉,惶然抬头。
    她却将头偏至一边,轻轻道:“我这一生,只想在自己愿意的情形下,给我想给的人。除此之外,谁要我,我杀谁。”
    他一僵。
    她趁势推他,他麻麻木木地一让,她手掌抵着他胸膛,忽然感觉到指下微微突起一长条,似是伤痕……她立即低头。
    他却霍然起身,手臂一振她的衣裳已经飞了过来,他俯身将她胡乱一裹,连同那个装满东西的包裹裹在一起,一脚踹开门,将她向门外狠狠一扔。
    她人在半空,回首向后,手指伸出,维持着一个想要探索的姿势,一霎长发飘起,神情复杂而哀切。
    他却决然将门再次踹上,砰一声巨响,她的指尖撞在门上,生痛。
    她跌落地下,抱着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看也不看,将东西一抛,衣服一裹,抬脚就踢门。
    门却似被什么东西抵住,她踢不开,她趴在门上听,隐约似听见闷哼和急促的喘息。
    这声音让她心惊,想瞬移进去,又不敢,怕刚才事件重来,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
    门忽然被拉开,她险些栽入开门人的怀抱,她一喜又一惊,一抬头却看见紫微上人的脸,紫微上人俯脸,似笑非笑看着她,温润英气的美丽容颜神情诡异,她顾不得他,探头想要向内张望,紫微上人却出来,砰一声将门带上。
    她仰头看着紫微上人,他还是那身紫色女裙,当然胸口已经撕烂了,他坦然穿着迎着她的目光,就差没挺挺胸脯。
    他的胸膛光洁,没有伤痕。
    “刚才……你……那个……”她觉得这个问题很荒唐,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紫微上人脸上顿时飞起两片红霞,羞答答地道:“想不到我依旧如此美丽,令你无法控制……”
    景横波很想把他美丽的脸拍扁。
    紫微上人脸色一板又道,“当然,你试图调戏我老人家是很不对的,这是对我七峰山的亵渎,对此我决定扣你一分!”
    “随便!”景横波只顾看他身后的门,“那个麻衣人呢?”
    “你说我相好啊?”紫微上人眨眨眼,“走了。”
    “他到底是谁!”景横波几次想绕开他开门,奈何绕到左他挡左,绕到右他挡右。死活不给她进门。
    她心上猫抓似的,不知是难受还是迷惑还是不安,这道门似一道天堑,隔绝了目光,也隔绝了某些秘密的答案。
    可那样的答案她到底想不想要,她也不知道。
    “我相好!”紫微上人答得理直气壮,伸手将她一拉,“考试已过,马上十三太保就有人来,你如果被堵在这地下,倒扣二十分。”
    她还想挣扎,紫微上人手腕却如铁钳,一手拖了她便走,她一边走一边努力向后挥手,砰一声将门推开,门内却黑沉沉一片,根本看不见人。
    裴枢从隔壁窜出来,这时候他倒醒了,景横波在坟口捡走躲在一边的二狗子,回头找霏霏,霏霏却不见了。
    她也没什么心思关注,反正小怪兽神出鬼没,而且很会认人,随时都能找回来。她一心只想知道刚才怎么回事,可是没有人肯给她答案。
    或者她自己,也不愿再去深想?
    紫微上人直到将她拖出坟地好远才放手,景横波就算想回头再查看也不可能。她没好气地揉着手腕,问:“分数怎么算?”
    她等着紫微上人说“有人作弊!帮你拿到东西,倒扣二十分!”这样,便可以证明,刚才的那人,不是紫微上人。
    紫微上人却满不在乎一挥手,道:“既然你能想到来抢,也抢到了,就算你赢好了。”
    景横波狠狠瞪这老狐狸一眼,转头看着黑沉沉的坟地。
    今夜无星无月,照不亮这黝黯的天空。
    ……
    他从狭窄的陋室里挣扎爬起,披上麻衣,盘坐于地,好一阵子,才止住了身子的颤抖。
    经历一番汹涌大潮般的冲击,他脸上并无血色,反而隐隐覆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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