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第二十六章有仇必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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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监督,如果能得到传闻里裴枢手中《御荒术》就更好了,那是裴枢赖以成名的著名兵书,拿到那个,也抵一个名将了。”
    景横波盯着他的眼睛,他眼眸黑彻如曜石,虽深沉,却无诡谲之光。
    是真心为她打算,如此细致筹谋。
    “不过这些事,要劳你自己费心了。”耶律祁又一笑,“暂时我不能陪你了。”
    景横波挑起眉毛。
    “我要去寻找家姐,将她送到安全地方掩藏,然后如果可能,我再回来找你吧。”他笑得云淡风轻。
    “真的吗?”
    “虽然我经常骗你,这次一定不骗。”
    “为什么不让询如和我们一起走?”
    “家姐性情古怪,向来不爱和他人过多交往。”他歉然道,“我安排了她就赶来。”
    “好吧。”景横波挥挥手,“记得回来啊。”
    “自然。”
    景横波立在雪地里,看耶律祁背影飘飘消逝在风雪之中,他走得步伐轻快,她心中却涌起淡淡怅然。
    曾经为敌,未曾想有一段一路相伴生死与共,待到分离时,才惊觉不知何时内心防备已去大半,竟有淡淡怜惜。
    “我知道……”她咕哝道,“你经常骗我,这次,一定又骗了。”
    ……
    “姐姐,我们走吧。”
    “去哪里?”
    “我送你去一个别人都想不到的地方,你在那里住下来,等我事情办完我就回来。”
    “小祁。”
    “嗯。”
    “你又撒谎了,每次你撒谎都会笑得特别迷人,你知不知道这样不好?小姑娘会因此前赴后继的。”
    “那不挺好?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弟媳妇?”
    “可我不希望在小姑娘为你前赴后继之前,你先为别人前赴后继,命也不顾。”
    “姐,天太冷,你脑子似乎冻得有点糊涂。”
    “再糊涂也比你清醒。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哭一声我都知道你要的是奶还是尿布。说什么送我到安全地方再来接我,你还能回得来吗?”
    “越说我越听不懂了。”
    “别笑了,看着恶心。你离开她,是因为得罪了九重天门和耶律家族,从今天开始,你永无宁日,而她身边已经有了足够的保护,你不想再给她添麻烦。当然,你也不想给我带来危险,等你把我送到安全地方后,我想,我这辈子,再也等不到你了。”
    “男人就算不能保护女人,也绝不能做女人拖累。姐,这可是你教我的。”
    “女人就算不能翻覆风云,也绝不要做男人拖累,这也是我说过的。”
    “姐,耶律祁从来不是被动挨打之人。这么多年国师虽是替他人做嫁衣,可你以为我真的毫无准备和力量吗?”
    “我知道你有,你离开,就是为了和九重天门以及耶律家族拼上一场。你还想找出你的身世,和耶律家的冲突不可避免。小祁,这事儿早就该做,你这么多年为我忍辱负重,受制耶律家族这么多年,不得不事事处处维持平衡,忍让宫胤。现在也该男儿抱负重新展,再战风云三百回的时候了。我就一个要求,带我一起。”
    “姐,困不?先睡一觉?”
    “可以。但如果我睡醒没看见你,你记得回来替我收尸。”
    “询如!”
    “带着我,或者留下我的尸体,自己选。”
    “臭女人!”
    “你有种喊臭婊子。”
    “姐……”
    “生,或死,我只想和我弟弟在一起。”
    ……
    “好吧,一起。”
    ……
    景横波在谷口站了一会儿,没多久,听得远处有喧嚣之声,暗暗咋舌——杀人杀得好快。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吵吵嚷嚷。
    “哪来的傻小子,敢挡爷爷的路?”
    “哪来的乡巴佬,敢不让爷爷挡?”
    “哇哇,小七七,遇见比咱们还狂的了,要不要上去轮了他?”
    “揍他!揍他!”
    ……
    “你们这群混账,干嘛阻拦爷爷杀人!”
    “因为你要杀!”
    ……
    “见鬼!再给这群混账拦下去,爷爷要输了!宰了他们!”
    “啊啊啊灰泥鳅你们身法好快!在哪练的?怎么练的?哇你们身上好滑!哇你们腰好细!哇你们原来没穿裤子啊!哇这么小一片树叶就挡住了你的小弟弟?哇太寒酸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
    “闭嘴!杀了他们!”
    ……
    景横波扶额。
    她觉得这日子过下去,自己额头一定会多出很多皱纹的。
    逗比们驾到了。
    逗比们永远在尘埃落定之后驾到惹事。
    可怜的裴枢,一定是在杀人比赛中遇见了逗比,逗比们向来是看谁有意思就缠谁,你想做啥他们就一定破坏啥,裴枢激起了他们的兴趣,看样子这个杀人比赛一定会输了。
    一阵乒乒乓乓之声,过了一会,景横波看见伊柒和司思一左一右勾着裴枢脖子到了,好远伊柒大声和她打招呼:“媳妇儿,你跑哪里去了,可把我给找急死了,啊,这个灰小子是你新勾搭上的吗?不是我说你,你找男人的眼光越来越差劲了……”
    又是一阵乒乒乓乓之声,三条影子打成一团,景横波理都没理,一边和赶来的天弃说话去了。
    过了一会天弃离开。景横波回头,架已经打完了,裴枢撕下伊柒的袍子裹在档间,被七个逗比团团围住,怒目而视。
    景横波觉得以后的日子一定很热闹。
    “怎样?”她问唯一靠谱的全宁豪。
    “附近确实有轩辕家族子弟窥伺。”全宁豪口齿清晰地回报,“我们杀了这些人的护卫,派人将这些子弟赶进了附近山口。这边的大山里沼泽遍地,猛兽无数,道路诡奇,就算他们运气好,逃了沼泽躲了猛兽,不转个一年半载也出不来。”
    “好极!”景横波一拍手,对一边怔怔听着的轩辕玘道,“二少,听见没?你的敌人现在统统不见啦。轩辕家继承人现在就你一个啦,你爹他再不乐意,也只有选你做家主啦。你要不要扬眉吐气,回去给你老子瞧瞧你的威风?”
    轩辕玘打个寒战,直觉想要摇头,一抬头看见景横波笑意流动的眼睛,打了个更大的寒战,忙不迭地点头。
    “点赞!”景横波又一拍手,“那么,小玘子,快点回家,气死你老子吧!”
    ……
    北辛城一座大宅内,烟气沉沉,披白挂素,黑色招魂幡迎风飘荡,路人一看,便知道在办丧事。
    今日年初一,正是大好日子,遇见这样的事总是晦气,路人都匆匆绕过宅子,一边走一边奇怪,这家初一办丧事的,门庭竟然颇热闹,护卫无数,停了一溜的车马轿子,而且一看那些车马,就知道吊客非富即贵。
    丧事有无面子,只看主家地位如何。轩辕家族长子丧事,黄金部族长亲自吊唁,其余黄金部官员当然不能在家过年,都匆匆赶来。
    灵堂上,轩辕镜亲自主持丧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痛让他瞬间似乎老了十岁,但看着满堂簪缨,总算略感安慰——长子死后颇有哀荣,也算对得起这父子一场。
    黄金部族长前来上过香后,一直没有离开,坐在堂后由轩辕镜亲自陪着喝茶。两人其实是在等消息。
    “先前看见有烟花燃起,金矿已经找到。”轩辕镜道,神情欣慰。
    金召龙没说话,眉头微微皱着,他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因为按照他私下的计划,金螭军是要黑吃黑的,成功后也会有烟花通知,但现在烟花迟迟未来。
    这话没法对轩辕镜说。他只得一口一口喝闷茶,只觉得自从昨夜起,似乎什么都不对劲了,莫名舞娘出现,轩辕玮被刺,现在连瑶夫人都失踪了,他抬起头,看着外头灰沉沉的天,隐约似乎看见一双大手,无声无息攥紧风雪,向他狠狠掷来……
    他忍不住打个寒战,一回头看见轩辕镜同样神不守舍,忍不住道:“镜老……你似乎有些心事……”
    平日里他不会这么直率,然而今日,似乎要通过证实他人的不安,才可以让自己的不安消减。
    “啊……啊。”轩辕镜愣了一下才回神,随即叹息,“我……我看见了一个人。”
    他平日也不会这么直率,今日却想通过倾诉,按下一直砰砰跳的心。
    景横波在厅堂里红颜生花那一笑,着实将他吓得不轻。
    那“第一个”三个字,险些让他惊得做恶梦。
    “谁?”
    轩辕镜张张嘴,欲言又止,半晌狞狠地道:“总之,我已经令人团团看守这灵堂内外,她敢来,定要她来得去不得!”
    “到底是谁?”
    “唉……景横波……”轩辕镜苦涩地道,“就是那个舞娘……”
    “原来是她!”金召龙呆了半晌,随即眼睛发亮,“都说景女王绝色无双,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不过镜老,既然是她你怕什么?一个失势的女人而已!呵呵你要真的怕,待本座替你擒下她!不过……”他忽然低低一笑,“擒下她可不能立即交给你,本座得自己先审问,好好审问……”
    轩辕镜苦笑着看他一眼——色令智昏!
    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抱拳道谢。忽听外头人声喧嚣,他刚刚变色站起,一个家人已经快速跑进,“大王!轩辕大人,二少回来了!”
    轩辕镜喜形于色,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立即道:“撤开护卫,快请!”
    家人出去传令,外头围得水泄不通的护卫立即让开道路,轩辕玘带着一队护卫昂然直入。轩辕镜和黄金族长急忙出来,轩辕镜父子关心,一眼看见轩辕玘有一只袖子空空荡荡,顿时惊住。
    “我儿……你这是……”
    轩辕玘站在灵堂上,一眼看见那个巨大的黑色的“奠”字,再一看四面众人改换的神情,心中忽然一股恶气升起。
    他伸手一指那“奠”字和棺材,“给我砸了!”
    轩辕镜只觉得耳中轰然一声,晃了晃,黄金族长一把将他扶住,愕然道:“轩辕玘,你这是……”
    话音未落,轩辕玘身后那群护卫已经蹿了出来。
    他们身形一动,所有人才注意到,这群人不是轩辕家护卫!轩辕家护卫没这么高的轻功!
    如游鱼如泥鳅如鬼影,如一道道灰色的旋风,刹那间便出现在梁上、屋顶、棺材上。撕扯撞砸声哧哧砰砰连响,雪白帘帐撕毁,奠字砸落,棺材砸断,香炉倾倒,撕碎的黑白布片漫天飘落,灵堂内也似下了一场黑白雪。
    尖叫声起,吊客们慌不迭向外狂奔,逃窜碰撞,台阶下翻跌一大堆朱紫权贵。
    “住手!住手!来人!来人!”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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