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第七十七章他的出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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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景横波性命无虞,他乐见此刻僵局。
    七杀师兄弟有限的脑容量想不到这其中的利害,哟呵哟呵一阵欢呼,“走咯走咯。”
    倒是伊柒,挨个猛拍过去,“一群蠢货!”
    “你让朕走朕就走?”景横波呵呵一笑,“朕不走,朕要在这里做客。既然你口口声声要遵循臣下之礼,先不谈恩怨不留难朕,那么就准备接驾吧!”
    “陛下!”赵士值没想到这样的压力下她居然不肯走,震惊之下勃然大怒,“您这是欺辱微臣!”
    景横波不理他——反正你都要拼死和姐卯上了,姐提前欺辱你有毛不对?
    “七杀大帅哥们!”她喝一声,“凶手就在对面人群里,你们能不能围住?”
    “小事一桩!”
    “立刻马上!”
    “这么简单的事,老三一个人去做好了,尊贵如我,可以掠阵。”
    “我建议开赌,一人管一个方向,谁放跑一个,就脱裤子绕帝歌跑一圈!”
    ……
    “在我府里围我的人?真当你这女王是开国女王?”赵士值气极反笑,“你跋扈无道,我便无需尊你敬你!来人——”
    “国师驾到——”
    一声传令清晰悠长,再次震得所有人都失声。
    在大荒,耶律祁驾到时称右国师驾到,但宫胤到来是只称国师的,以此表示他的第一国师的尊崇地位。
    他在这时候到了,众人脸上的神情顿时微妙。
    人群分开,一乘明紫软轿款款而来,看似不快,却转眼到了近前。
    所有人两排站开,躬身行礼。迎接之声虽各含情绪,但无人敢于怠慢。
    景横波看着那密密掩帘的轿子,心想这家伙越来越架子大了,都进人家府里了,还坐轿子,还帘子深垂,当自己黄花闺女呀?
    静默里,那群哭着姐姐的蜘蛛精们,都赶紧转头,一边见礼,一边紧张兴奋地偷偷用眼角瞟。
    和潇洒风流爱到处跑的左国师耶律祁不同,右国师宫胤在大荒深居简出,威仪深重,从不去大臣府上,帝歌闺秀多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景横波撇撇嘴——骚情!
    轿子停下,蒙虎上前掀开帘子,软轿里雪衣人巍巍如山岳,众人只看见搁在膝头的手指根根如玉,看见束紧领口的珍珠光泽朦胧,微晕的金光映一抹柔软的唇线。
    蜘蛛精们瞪掉了眼珠,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对着那尊贵风华流流口水。
    宫胤并没有出轿。
    景横波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很有力度地从自己身上扫过,因为太有力度了,所以她才发现直到此刻,自己还一左一右被耶律祁和伊柒拉着膀子按着肩。
    看着,实在有点……暧昧。
    那目光如此冷彻,连景横波这种大条神经,都觉得空气似有紧绷——有杀气!
    宫胤目光冷冷自那两人按住景横波的手上掠过。
    耶律祁笑容不改,伊柒毫无所觉,景横波高跟鞋一人赏一鞋跟,嗷呜两声,解决一对。
    她活动活动肩膀,对轿子里宫胤歉然一笑。
    歉的不是和耶律祁伊柒混在一起,而是她努力想不给他带来麻烦,但似乎还是出了问题。
    宫胤却对她高跟鞋伺候那两只表示满意,神色微微一缓,唇角弧度柔和一些,看了她一眼,对赵士值道:“赵老最近告病在府,久未得见,今日瞧来气色不错。”
    赵士值一怔,所有人都一怔。
    谁也没想到,宫胤在这时候来,开场白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赵士值一怔之后就是一喜。
    他听懂了宫胤的潜台词。
    他原本就没病,是因为副相职位未得,赌气告病在家,是和宫胤的软对抗。但心里也明白,宫胤作风强硬,不会因为他的装病就让步,在家呆久了,保不准连吏相都保不住,正准备过两天就销假办公来着。
    此刻听这话,宫胤隐然有邀请他回朝的意思。一般两人角力,谁先开口谁就是示弱让步,一旦宫胤先开口邀请他回朝,就代表态度松动,他就可以要求副相位置。
    赵士值一时狂喜,连夫人的死都快忘了。
    “多谢国师关怀,”他赶紧躬身,“老臣休养数日,精神已复,正打算回朝销假,更进一步为朝廷效力。”
    “更进一步”是一句试探,他斜着眼睛瞟宫胤。
    宫胤神色不变,点点头,道:“甚好。赵大人正当壮年,才识超卓,怎可长期闲散于野?当为国为民,多承重任才对。”
    赵士值得了暗示,喜得连声音都发颤了,“多谢国师爱重!老臣定当尽心竭力,报效于国!”
    两人对话简单几句,大多人一头雾水。
    耶律祁唇角一抹浅笑——够决断,够血本!宫胤为了她,可真是……
    景横波眨眨眼,想着他们是在寒暄么?但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在短短几句话间,完成了一个重大的交易?
    宫胤向来不废话,摆摆手止住了赵士值不断的殷勤奉承,道:“本座来接女王回宫。”
    赵士值脸色一变,直起腰,看了景横波一眼,又看了老婆尸体一眼。
    只是一眼,就做了决断。
    他要借此事大闹,也不过为了搏得士林和文官派系的尊敬同情,为自己的政治目标再加一层砝码,如今目标达成,再闹何为?
    惹怒了宫胤,到手的副相又得飞。
    “是。”他立即低头退开一步,“老臣恭送陛下及国师回宫。”
    四面众人都一怔,随即齐齐露出鄙夷之色。
    原以为总要有几句舍不得或者抗争,没想到答应得如此顺溜,刚才的爱妻情深慷慨激昂,原来不过一场激情投入的独角戏。
    景横波嘴角又是一撇——文人的骨头当真硬?软起来比谁都软。
    明紫软轿之后是一顶明黄轿舆,宫胤把景横波的轿子也带了来,他依旧淡定,不多一言,从容措置,似乎确定他一到,景横波就可以轻松离开了。
    事实也是如此,景横波对这男人掌控局势的气场,悻悻地表示佩服。
    事情这样解决了,她有些不甘,凶手明明不是她,此刻放过,以后再惹出事怎么办?
    宫胤怎么就想不到这点?
    她皱皱眉,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尊重宫胤意见,不要再节外生枝,引起他和麾下重臣的冲突。
    她搀起夏紫蕊,一低头看见她唇角伤痕时,忽然心中怒火又起。
    凭什么?
    她好端端出门买房子,没招谁没惹谁,结果身边女官被掳,被侮辱,被送了儿子送老子,被围攻,被栽赃,最后还要宫胤出面妥协,便宜那个老色狼?
    这算什么道理?
    她站定脚步。咬牙。
    “陛下。”宫胤淡淡冷冷的声音传来,不带感情。却可以听出催促之意。
    景横波冲头的怒火被这清冷的声音顿时又浇灭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为难。
    她不想受冤屈,但也不想令宫胤为难。
    她知道,他苦心维持不惜让步,为的是朝政稳定,为的是她这个女王能安生过活。
    政治,从来都不是一拳击出鲜血四溅的活计,是进逼和试探,是妥协和威胁,是让步和谋算,不以对错论断,不以表面得失计算。
    有些事,你明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可你也只能认了那么回事。打掉的牙齿先和血吞了,有机会再把人家打回来。
    这是宫胤教过她的道理,听的时候不过呵呵一笑,真正逼到面前,才发现,如此难,如此难。
    她浑身微微颤抖,一转头看住了宫胤的轿子,他依旧没有出轿,帘子深垂,搁在膝上的手指无血色。
    她心中一颤,想起他帮自己洗头时,温柔轻巧的手势。
    他亦曾为自己有所改变。
    她又为什么不该为了他而让步?
    算了……
    她吸一口气,转开眼,用力搀起夏紫蕊,伊柒要来扶,被她烦躁地推开。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微微躬身,景横波走在这样的人群中,却觉得愤怒而屈辱。
    她感觉到众人含义不明的眼光,眼神里似乎字字句句写着“凶手”!
    赵士值让在道侧,似乎也觉得心有不甘,不高不低的声音,带笑传入所有人耳侧。
    “说起来陛下可真爱开玩笑,一会儿说是耶律国师的小妾,一会儿说是别人的媳妇,到头来可吓坏了我们。想不到我大荒堂堂女王,竟肯如此纡尊降贵啊哈哈。”
    轿子里宫胤手指一跳。
    景横波霍然转身。
    哈哈你妹啊哈哈!
    “陛下!”
    宫胤清冷坚定的呼唤似响在耳侧,与此同时景横波身子不由自主向前一冲,冲入了已经掀开轿帘的轿子里。
    砰一声她坐倒在座位上,一个滚儿翻起来,恶狠狠瞪着前方宫胤的轿子。
    她现在想先揍赵士值一顿,再揍他一顿!
    “陛下起驾!”内侍声音迅速而尖利,似要穿透人的耳膜,帘子落下,隔绝了外头探索的目光和她愤怒的目光。
    景横波胸口气息起伏,抬手就攥住了帘子。重锦丝帘被她大力的手指揉搓出一片纵横褶皱。
    不行!
    这样走了必定还有后患!
    宫胤不知道还有个隐藏的敌人!
    不行,她要——
    “唰。”
    她身子刚刚一动,身后忽然弹出两截钢条,闪电般将她将要跃起的身形两边包抄,啪一声在她腰间合扣,勒住她肚子向后一拖。
    砰一声她被那两截钢条拖回跌倒在座位上,钢条一收回就卡死,她丝毫动弹不得。
    景横波大惊——轿子里有机关!
    她刚想大叫提醒宫胤,轿顶“啪嗒”一声,落下一块湿润的布巾,不偏不倚,盖住了她的嘴。
    布巾很沉,她吐也吐不掉,这下既动不了也叫不了。景横波心中大急,生怕这布巾上的液体是毒物,努力呸了几口发现毫无动静,倒也没什么不好感受,布巾上的液体甚至是清凉微香的,有点像宫胤常用的味道。
    这感觉立即让她安定下来,她转了转眼珠,心中疑惑——难道真的是宫胤?他要干嘛?
    ……
    “起轿。”宫胤似乎根本不知道景横波轿子里的动静,也似乎根本不打算停留,淡淡吩咐一声,轿子便要抬起。
    赵士值急忙上前相送,他心中对宫胤的许诺又激动又不安,有心希望宫胤多留一会多说几句,给他一点定心丸,当下凑在宫胤轿帘边,笑道:“老臣想明日便去销假办公,不知道国师觉得可合适?”
    宫胤抬了抬手,轿子停下,他和赵士值攀谈,蒙虎和禹春按照惯例,安排亢龙卫兵和帝歌署的士兵先撤出府外,在一路上布防。
    这些士兵和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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