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第四十七章私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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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然要和我走。”耶律祁在黑暗的对面笑吟吟地道,“我今晚就是来接她的。”
    “耶律祁你闭嘴。”景横波哼哼冷笑,“你约的是绯罗吧?”
    她天生嗓音柔媚粘腻,冷笑也似媚笑,再怎么愤怒也撑不出十足气势,像撒娇多过斥骂。
    劲风鼓荡的交手里,耶律祁的声音更加欢喜,“原先想约的是绯罗,看见你就把持不住啦。”
    “把你妹。”景横波嗤之以鼻,“边去吧你。”
    一来一回倒似**,耶律祁声音里笑意更浓。
    “你们说完没?”忽然插进来的宫胤声音更冷,冷到景横波忍不住打个寒战,随即砰然一声巨响,四面厚重的帐篷布被震得腾空飞起,混沌的光线里一条人影哈哈一笑,风筝般后飞几步,单手撕开帐篷裂缝,冲天而起。
    宫胤身子前倾,就要随着追出,景横波忽然大喊:“等等!”
    “等什么!”宫胤怒道,“捉刺客!”
    “要捉你自己捉!”景横波声音比他更高,拼命甩手,“姐有要事!”
    宫胤看起来急如星火,却偏偏停住了脚步,但又不肯放手,景横波也不管他,挣扎着抬腿,对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的绯罗脸上就是狠狠一脚。
    “砰。”
    刚站稳的绯罗四仰八叉地倒下去,溅起一地灰土。
    “不愧是女相,趴着都这么好看!”景横波声音很亮。
    宫胤:“……”
    景横波还不罢休,哗啦一声撕下绯罗因为尿失禁**的半幅裙子,用力向外一扔,大声道:“快去传医官!女相大人失禁了!”
    散发骚气的衣裳碎片正迎面扑在一个冲过来的护卫脸上,他猛地一把抓下,飞快地奔到一边,随即墙角响起了响亮的呕吐声。
    绯罗本来已经好了些,正挣扎欲起,看见这一幕,砰一声又倒了下去。
    景横波妩媚一笑。
    “哎呀,我不该大声说的,这下全都听见了吧?不好意思,我忘了!”
    ……
    好容易记仇的女王陛下报了仇,宫胤才拽着景横波冲破帐篷裂缝而出,景横波正要大喊捉贼,蓦然发现外头人声鼎沸,火把乱舞,无数人大喊:“刺客!捉贼!”在营地内狼奔豕突,场面混乱成一团。
    “啊哈,这些家伙反应真快,都发现刺客了……”景横波说到一半发觉不对,回头看看宫胤,他脸色森冷如冰雪。
    景横波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吸了吸鼻子,叹气,“人多坏事啊……”
    很明显,六国八部的护卫队伍里,有耶律祁的内应,所以他这边一露出形迹,那些内应就开始抓刺客搅混水,人多眼杂,耶律祁很容易就可以混出营地。
    如果只有耶律祁一个人,就算被耽搁一会儿,已经做好布置的宫胤护卫也依旧能拦下他,此刻这般混乱,却是不能了。
    宫胤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一向聪明,只是此刻这聪明的叹息,听起来似乎怎么都有点兴奋的味道。
    “很庆幸?”他淡淡地道。
    “啊?”景横波没听懂。
    宫胤已经不说话,衣袖一拂,将她推给赶来的静筠翠姐,冷然道:“看好她!”
    景横波被这一推推得跌入翠姐怀中,一抬头看见宫胤已经走向迎来的护卫首领。
    “我知道你可以随时离开,谁也拦不住你。我知道你心不在……这里,谁也留不住。”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迎着她的目光,“我也不会给你加镣铐,限制你的自由。你愿意留便留,愿意走便走,愿意和谁一起就一起。只是今日你从这里走出一步,来日你我就是敌人。”
    景横波仰头,看进他的眸子,他比常人更黑的瞳仁深处,是一抹千年冰晶一般冷而锐利的幽蓝。
    她后知后觉地想:他在生气?
    黑夜里火把飞舞,灼烈飞腾的背景里,他的背影依旧孤冷,虽千万人他独在的孤冷,虽千万人只见他的孤冷。
    景横波有点发怔,一直以来,她觉得他傲骄、毒舌、高冷、别扭,还是个大闷骚。只是此刻忽然觉得,原来他的真正属性是寂寞。
    因为长久的寂寞,忘却众生的喧嚣。不再适应人间的烟火,很难随意地融入凡尘。非同寻常的经历隔膜了他和这个世界,保护自我成为本能,在恶意和拒绝还没到来之前,他先伸手,关上心门。
    心里凉丝丝的,似忽然渗进了一块冰,她呵了呵双手,想着怎样的经历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想着想着忽然有些烦躁。
    关她什么事?
    她是打定主意要笑傲异世,逍遥一生的!
    美丽和奔放是她的本钱,怎么不能在异世活个潇洒,干嘛非要和一个别扭货死扛?
    她狠狠甩手,仿佛这样便把那些奇怪的情绪都甩了出去。
    “走吧。”两个陌生的仆妇走过来,从翠姐手中接过她,半搀扶半强迫地拉着她到自己帐篷前,把她推了进去。
    景横波并没有抗拒,先前在帐篷里和耶律祁一番争斗,虽然不过短短几个来回,却用尽体力和心力,此刻浑身松懈下来,只觉得每个细胞都在叫嚷着躺倒睡觉,她赶紧爬到垫子上躺好,拍拍自己的脸,咕哝道:“睡觉。”
    她睡得直挺挺,是她向来的平板型睡姿,她认为侧睡会在脸上造成皱纹,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黑暗朦胧,外间喧嚣似乎已远,却有苍蝇般嗡嗡嗡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不断浮沉。
    “掌天下权,卧美人膝,这才是国师所应拥有的将来。为什么要容忍一个外来女子,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呢?”
    “……国师,你真的是因为担心女王的安危,不惜亲自远赴万里来接她吗?”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手臂重重打在地面上。
    “睡觉!”她喝令自己。翻平身体,躺尸一样面对着帐篷顶。
    嗡嗡嗡又来了。
    “你想利用女王,做好和平过渡,对不对?”
    “想必女王回銮之后,你的玉照宫中,定然也早早准备好了对付女王的手段……”
    她霍然坐起,面对着黑暗,龇牙咧嘴。
    “手段……对付……”她哼哼几声,揪了揪头发,将被子踢开,四仰八叉地躺下。
    “女王一旦通不过被流放,迎立的人也将声誉受损受到牵连……”
    “我想你根本不需要救。”
    “很庆幸?”
    两个声音在她脑海里打架,她嗷地一声爬起来,揪住被窝拳打脚踢,“阴阳怪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愿意留便留,愿意走便走,愿意和谁一起就一起。只是今日你从这里走出一步,来日你我就是敌人。”
    宫胤那清冷的嗓音回想起来特别讨厌,景横波看看空寂的帐篷,外头喧嚣已经渐渐归于平静,宫胤的帐篷似乎点起了灯火,他已经结束了事务,却没有过来看她,也没有人告诉她事情怎样了,她似乎被扔在这里,遗忘了。
    景横波自认是个粗线条的人,除了关心美色之外别无他好,然而今日折腾了大半夜,惊讶、失落、生死争斗,一**潮水般冲过,考验着她的意志,而讨厌的宫胤的讨厌的话,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景横波站在被子上,双手叉腰,望着宫胤安静的帐篷,眼眸里腾起怒火。
    这算什么?
    欺负了自己,再用一句话就困死了自己?
    大波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志气了?
    难道真的就被那句话吓住……
    最后一个念头掠过,景横波立即狂摇脑袋,把那个念头给摇飞了。
    “当!然!不!是!”她一脚踢翻一个凳子,“姐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
    宫胤的帐篷一直静悄悄的。护卫们在刺客惊扰之后,再次严守了他的帐篷。
    耶律祁没有被找到,宫胤也不意外,一道道命令流水般发布下去。
    “甲三队继续追索耶律祁及其同伙。”
    “严查今晚六国八部所有值守护卫,注意查明有无换岗代岗行为。”
    “从明晚开始,打尖宿营时,对六国八部护卫的宿营地进行重新分配,这是分配图。”
    “安排天潜司暗查绯罗,着重查襄国高层有无和耶律祁私下来往。”
    “传令亢龙统领,出三千精兵,在青函关前迎王驾。”
    “传令玉照宫,在宫中八艺监寻找擅长奇术巧技者,送往此处。”
    ……
    宫胤忽然停了一停,低头仔细聆听的蒙虎诧异地一抬头,便看见主子眉尖微蹙,手指无意识地在文书上画杠杠,一道杠,又一道杠。
    这是国师心中有事盘算时的习惯小动作,只是这些年,能让国师有片刻犹豫为难的事,已经很少了。
    他有一些些的好奇,忍不住想猜是谁让主子露出这种神情的,不会是……吧?
    “拨甲一队,日夜守护女王帐篷和马车。”宫胤终于说。
    果然是关于她的,蒙虎眉头微微一聚,甲一队是他所带领的崔嵬营最精锐的小队之一,是一直没有露面,专门用来暗中保护的力量。国师要动用甲一队他不奇怪,只是……
    “您是想看守住女王吗?”他道,“可是只要甲一队不能进入帐篷或马车,女王随时都能脱离出掌控……”
    他的话停住了,因为宫胤抬头看了他一眼。
    凝冰渗雪,像千万里外的雪山忽然呼啸坠落。
    他出了一身冷汗,瞬间明白了主子的真正心意,暗悔自己多嘴,急忙噤声后退,眼角只敢看着宫胤的手。雪白平金暗绣夔纹的袖角纹丝不动,露出一截指甲似贝光滑似玉冷白。
    帘子掩上,宫胤才缓缓垂下眼睫,指尖一弹,指甲缝里一颗微黄的液体被弹出。
    他吁了一口气——毒素终于被完全逼了出来。
    霏霏扔下的红果子并不完全对症,比如绯罗现在就在自己帐篷里翻滚,虽然没有再闹,依旧丑态百出,以至于他不得不下令,将绯罗的帐篷严加看守不许人出入。
    他逼出毒素,站起身,掀开帘子,面对的,正是黑沉沉的景横波的帐篷。
    他定定地看了那帐篷半晌,眼神复杂。
    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想必睡着时,一定很生气。
    宫胤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刹他又露出淡淡笑意,随即被一抹峻色取代。
    越近大荒,风雨愈暴,这样风刀霜剑的日子他已习惯,而那个恣肆自由的女子,她会以什么样的面孔来面对?
    他微微抿了唇,脚步微不可见地向前挪移了一步,随即停住。
    天知道刚才中了什么招,至今都有些精神虚幻心跳激烈,一想到要见她,莫名地就会想到那一次空山雨夜网中相拥,她润泽的肌肤和甜蜜的呼吸,黑暗中熠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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