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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外界不知道的真相——
    遗嘱的内容,其实在葬礼当天就已经被公开。律师在葬礼之后,当着所有亲友、媒体的面,朗读了姚远亲笔签名的遗嘱:“在姚远先生死亡后,姚家的所有财产,供继承支配,姚家异姓子孙不享有继承权。但如果姚远先生为非正常死亡,则一切继承尽数搁置,所有财产用于死因的调查和谋杀的诉讼。该遗嘱一经签字认证,立马生效执行。”
    最后的签字,指的却是和慕遥的共同签字跖。
    姚远毕竟在权势中爬滚多年,多方原因都纳入考虑,这份遗嘱做得滴水不漏。他的设想是——如果某天他生老病死,财产全部交给,慕遥若尽孝道在场签了字,那以的仁慈肯定会分她一点遗产;如果某天他意外被人谋害,他相信签字的两人会同仇敌忾帮他报仇,以的胸襟也不会在乎这笔遗产…拗…
    纵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在想着这个养子的百般好。
    可是姚远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手上……
    “先生,姚远先生因为胰岛素使用过量死亡,不排除蓄意谋杀的可能,还需要调查。”律师当着所有人的面朗读完遗嘱,然后抬头看过来,“我需要您和慕小姐的签字。”
    他的声音冷清平静,不卑不亢的态度,不容置疑的语气。
    很清楚,这个精明的老律师,已经对他有所怀疑。所以,他几乎当机立断,派人将律师关押起来,逼他改掉遗嘱的最后一条,或者承认姚远是正常死亡。
    毕竟那个私人医生早就被他“解决”掉了,他现在连伪造证据都做不到!
    而那个律师的脸上满是错愕和震惊,挣扎着要逃开下属的钳制,嘴里不停地叫骂呼救,直到他看到现场的人漠然的神情,他才颓然地反应过来——
    原来这都是的人。
    看似复杂、隆重的葬礼,其实出席的人员都是一手安排。他的独权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于是,后来媒体纷纷报道了姚远葬礼的隆重、肃穆,对遗嘱的事情避而不谈。外界便跟着顺理成章地认为:是唯一的继承人,毋庸置疑……
    **********
    “其实我们没必要去a市。”记忆切回,下属蹙着眉头在身旁建议,“能不能拿到慕遥的签字其实不重要,只要我们把律师……”他故意拉长了语气,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
    抬手,无声地否决了他。
    “可是……”
    “律师不能杀!我需要名正言顺的继承权。”下属试图反驳,冷然地一句打断,才让他噤了声。停顿半晌,他扬唇淡然一笑,淡淡补充,“况且,谁说我去找她,是找她签字的?”
    他是去把她找回来。
    没有了姚远的束缚,她该是他的了。
    “阿嚏!”
    试衣间里,慕遥莫名地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试衣间的帘子便被人掀开,一件厚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黎北辰的脸微愠,沉着嗓音淡淡决定:“你明天这样穿会感冒,不行!”
    “你干嘛进来啊!”慕遥的小脸一红,连忙用外套包裹住自己,单手抓着,然后另一手使劲地把他往外推,“我还没有穿完,你进来都不敲门……”
    礼服是后拉链的设计,她才刚刚套上一半,身后都是裸着的,如果不是手提着前面,裙子还会掉下来……
    他居然在这么窘的时候进来!
    “脱了,不穿这条。”黎北辰寸步不让,“我去让她们拿一条冬款的来。”
    说话的同时,他便作势要帮她把这条脱下来,慕遥却躲闪着不让,气恼地和他争辩:“裙子很早就决定这条了!和明天的婚礼是一个色系,现在
    换怎么来得及?”
    明天,就是乔桑榆的婚礼。
    而这条裙子,正是她的伴娘礼服。
    礼服的款式和颜色是乔桑榆亲自选定的,她自己也喜欢。原本开春的天气,穿礼服也正好,谁想到婚礼这两天正好降温,又从春天退回到了冬天……
    她竭力坚持,可是黎北辰还是说:“不行!”
    最后,慕遥终究还是拗不过黎北辰,听从他的“建议”,加了一条毛绒的披肩。雪色的披肩衬得她的皮肤越发莹白,身形也显得纤细窈窕,只是……慕遥不喜欢。
    走出更衣间的时候,她不满地拽着披肩,浑身都是不自在:“这样会抢新娘风头的,伴娘应该穿得尽量简单,桑榆该不满意了……”哪有伴娘还那么“隆重贵妇”的?
    慕遥拉扯着披肩,心里默默地想着,明天走出黎北辰的视线,就要把它拿下来。
    黎北辰却是横她一眼,显然更满意她此时的着装,至于乔桑榆的婚礼,他不甚在乎地建议:“如果她实在不满意,就让她索性不要结婚算了。”
    他说得无心,慕遥却听得一惊。
    她的身形僵了数秒,直到黎北辰出声询问,她才连忙摇头,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没事。”
    她没有告诉黎北辰真相:乔桑榆她……真的是做了两手结婚的准备!明天的婚礼,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目前还是未知数,而她这个伴娘,可能明天还要……
    “可以了吧?”没等她细想完明天的计划,黎北辰出声叫她,他陪着她在镜子前端详了一阵,快速开口,“很合适!进去把自己的衣服换回来。”
    推她进入更衣室后,黎北辰复又走回休息区等待。
    在她看不到的情况下,他的表情才重新转为凝重,想着几天前姚远的葬礼——他没有亲自去,却给了祁漠不少的支援。祁漠去了一趟英国,可谓是损失惨重……
    他们很清楚,这次没那么好对付。
    ****
    手机的铃声恰好在此时响起,黎北辰拿起扫了一眼,屏幕上赫然闪烁着祁漠的名字。
    “喂?”他接起电话,语气低凉。
    “我查到关押律师的地方了,明晚我会再去一趟英国。”祁漠的声音吊儿郎当的,一点都不像刚吃过闷头亏的人,“我早说过,姚家的遗产继承必然是问题……”
    而这个问题,就是他扳倒的突破口。
    黎北辰蹙了蹙眉,有些疑惑:为什么是明晚再去?
    不过他没问,他只是“嗯”了一声,淡淡开口:“需要支援?”祁漠手上能用的人不多,这点大家心知肚明。
    “不是。”电话那一端,祁漠却是笑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明晚过去?”
    黎北辰还没来得及出声,他顿了顿,已自行补充出了答案,听声音似乎还有那么几分得意:“我明晚去英国会很安全,因为明天会来a市。主战场交给你了,保重!”
    说完,他主动挂断电话,只留下朗声大笑的尾音。
    而黎北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终于坐不住,主动找来了?
    他,显然是为她而来。
    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
    “我换好了!”慕遥正好在此时出现,已经穿回了自己的衣服,那套礼服也被整整齐齐地收好放在纸袋中,“好像没其他事了……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黎北辰拽过她,直接往外。
    他的脸色阴沉着,眉头紧蹙,和刚刚温柔细腻的模样截然不同。
    “黎北辰你怎么了?”慕遥不禁疑惑,她不过进去换了个衣服,他怎么就像变了个人。
    “没事。”揉
    了揉她的发,他笑得很牵强,“我们回家。”
    他不会让带走她。
    就算见一面也不行。
    他嘴上说着“没事”,可是一到家便进了书房,好像出了紧急的事情要忙。隔着门,她也能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内容,但是听语气似乎很严重……
    慕遥没敢打扰。
    她在书房门口站了半晌,抬手尝试了几次,终究没有敲门进去。而手上那盘切好的水果,最后也被她默默地端回楼下……还是等黎北辰忙完再说吧!
    ****
    楼下。
    电视正开着,播放的是慕遥不感兴趣的时政频道。她拿起遥控器想要关掉,可是屏幕上切换出的最新新闻,却让她的动作一僵,目光停在新闻上便没有移开——
    竟是关于的采访。
    此前,她一直不知道,除了“姚远养子”的身份,他竟然还有那么多骇人的称呼和身份。看着屏幕右侧翻滚出来的介绍,慕遥有些震惊,有些疑惑:震惊的是他在英国的影响力,疑惑的是他这样的身份,何必屈就着当姚远的养子?
    他在采访中的表现显得很谦卑,很有礼,一如既往地优雅如绅士。
    他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一点,面色看上去也有些憔悴,神色却很温和。他和记者聊着最近的心情,聊着近期的计划,最后对准镜头说了一句:“明天,第一站会去a市,看一看我养父待过的国家,也许我能尽快从养父去世的遗憾中走出来。a市的朋友们,我来了。”
    慕遥莫名一颤。
    在望向镜头的时候,她明显看到了他眼中的暗沉和幽光。这不像是一场旅游散心,而像是一场昭告全世界的挑衅:“我来了!”可是,他到底在挑衅谁?
    又到底在挑衅什么?
    慕遥不知道,只是不禁感觉到心慌。
    这样的,实在太让人觉得陌生了……
    她闯入书房的时候,黎北辰刚好要打完某个电话。
    “……嗯,我晚点会通知你。”切断通话,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慕遥,神色有些愕然,眉头皱了皱才询问,“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出个声。”
    慕遥没细究他那句话的含义,只是小跑过去,喃喃地告知:“黎北辰,我小舅……明天要来a市了。”
    他的脸色一沉。
    “你怎么知道的?”压下心中的不快,黎北辰勾了勾唇角,尽量问得随意自然,“他打电话给你了?有没有跟你说其他的?”表面上冷静,心里已经是愤怒至极。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非要什么事都扯上她么!
    他放在心上护着的女人,他不想让任何事情打扰到的人……就非要扯上她?有什么事直接冲他来不行么!
    “我看新闻的。”慕遥蹙着眉,同样也是脸色凝重,“接受了采访!我现在才知道,他原来和英国的政权有联系,他来a市,好像市长都会出面的……”
    搞成了类似两国邦交的大事。
    “是么?”黎北辰暗暗蹙眉,觉得越发难办:他是考虑过会偷偷过来,动用黑道的势力和他拼一场!可是没想到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堂而皇之
    过来,见的也都是高官达人……
    这样,他倒反而一时间动不了他了。
    “他没有打电话过来,可是我总有预感他会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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