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129你欠我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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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卷。
    皇帝上眼看了,不住点头:“设色淡雅,笔意疏朗,甚有大家境界。难得你小小娃娃,就能有这样的心怀。”
    “更难得,你画的竟然是运河水道,一笔纵贯南北。”
    兰芽跪倒:“奴婢作画时曾斗胆为此画命名为《清明万里图》。如若皇上喜欢,奴婢想敬献给皇上。”
    皇帝一喜:“好啊好啊!”转头对张敏说:“朕广有天下,却生长都在这京师禁宫之中。朕多想有机会也能沿着这运河南下,去看看江南天地。尤其,祭拜南京太庙。”
    张敏面色微变了变,只赔笑道:“这画儿果然画得好。皇上这下可凭这幅画,丹青巡游运河南北了。老奴恭喜皇上,贺喜万岁。”
    三个人就这么一唱一和,谈笑风生,倒委屈了个贾鲁独自跪在地上,插不上话,又无所适从。
    兰芽不忍,便提醒道:“万岁,贾侍郎还在地上跪着呢。”
    皇帝这才忽然想起来一般,愣怔一望贾鲁,然后转头望张敏:“朕召贾卿家入宫,所为何事来着?”
    兰芽也傻了。
    张敏倒是不惊不慌地答:“南京户部尚书曾诚……”
    “哦!”皇帝恍然大悟,坐正了问贾鲁:“紫府来报,说卿家你从北镇抚司狱提走了曾诚,结果曾诚死在了你的顺天府里……贾鲁啊,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兰芽紧张得满手都是汗,冲贾鲁使劲使眼色,生怕贾鲁一慌之下,将司夜染给供出来。
    贾鲁叩头上奏:“回禀万岁,曾诚他……”他顿了下,然后才说:“曾诚突发急症,脏腑出血,所以才一命呜呼。”
    皇帝听完,整个乾清宫便一片静穆。
    良久,皇帝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竟然,是这个缘故?枉费了他们递折子、写奏章,各种嘤嘤嗡嗡的猜测。却原来只是急症,是天不假年哪~”
    皇帝是在笑,可是兰芽却只觉脊梁沟的寒毛都一根一根地站了起来。
    她转眸望贾鲁,心下满是感激。明白他这是给足了她脸面,当真帮司夜染隐瞒了——可是给出的这个理由,却怎么听都牵强,怨不得皇帝怪笑。
    皇帝笑得转头对张敏说:“伴伴你瞧,这个曾诚可多会挑死的时候儿。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在被查出来他贪赃枉法之后,说死就这么痛快儿地死了!”
    “如果早知道他会死,朕又何必这么巴巴儿地叫公孙寒他们将他从南京给朕解回京师来!他们当真以为,朕远在北边儿的京师,南京、江南便山高皇帝远,他们便可小楼自成一统了!”
    张敏吓得也连忙跪倒:“皇上,皇上您消消气。他们,他们岂有能耐蒙蔽圣听!就算一个曾诚死了,此案也绝不会就此湮没,皇上必定还有法子惩治这帮罪臣!”
    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回去,点头道:“就,就是。他们,他们未免小看朕!小、小看了这么多年,朕,朕也要好好给他们一点龙威看看!”
    兰芽惊得趴在地上,悄然去望贾鲁。却见贾鲁也望过来,面色同样不好。
    皇帝转眸望向贾鲁:“贾卿,朕不怪你一人。朕明白,不是你不小心,而是那些人合起了手来骗过你。你双拳难敌四腿,也是难为了。不过朕却要责成你,速速查清曾诚真正死因,抓住凶手!”
    贾鲁连忙叩头接旨:“微臣,遵旨!”
    皇帝对贾鲁道:“你先下去吧。”
    兰芽也趴地下跟着叩头告退,皇帝却幽幽道:“你留下。”
    贾鲁不放心望来,却也无奈,只得随着张敏退下。偌大宫殿,只剩下皇帝与兰芽两人。
    皇帝望着兰芽:“难得小六那孩子对你另眼相看,连下江南都要带着你同去。那你倒与朕说说,小六在江南都替朕忙了些什么?”
    兰芽心便一沉。
    事已至此,已无退路。
    兰芽一笑:“皇上,奴婢方才斗胆献上那幅画,实则另有心机。”
    皇帝挑眉:“哦?”
    兰芽俯启:“请万岁容奴婢起身指明。”
    皇帝点头:“好,平身。”
    兰芽道御案边,左右看了一眼,瞧见云纹白玉螭龙笔洗里有清水,便伸手进去,蘸了水出来抹在画面上……画面一时变换,原来的山石树木被洇开,露出底下一层纸上绘着的人形来。
    “哦?”皇帝也是惊讶:“竟然如此藏笔,却又丝毫不露!怪不得之前朕还诧异,缘何如此长卷上竟然没有一个人物,原来是都藏在下面。”
    兰芽却笑不出来,跪倒启奏:“奴婢斗胆启禀万岁,请皇上龙目细细分辨那画上的人。”
    皇帝定睛去瞧,片刻已见端倪:“虽说大部分面目,朕并不熟悉,不过当中有几个,朕倒是见过的。如此推衍,你画的实则都是朕的臣工吧?”
    兰芽拜服。她画的的确就是运河沿途上船来拜见过司夜染的官员,兰芽不知他们具体身份,便都一一画了下来。皇帝的反应也属正常:当中许多是地方官员,属于外任,皇帝没见过;只有曾经做过京官,且有份上朝的,皇帝才会有印象。
    也难得皇帝竟然能凭那几张脸,认人如此准。
    兰芽深吸口气:“皇上圣裁。这些人,便都是运河沿途上船,向司大人送礼之人。”
    皇帝一眯眼:“如此说来,竟然是整个江南至北,所有沿途官员都来给他送礼!小小一个司夜染,竟胆若此!”
    皇帝气极,将桌上一方端砚扬手砸在地下:“张敏!传朕旨意,令司夜染即刻进宫,朕有话问他!”
    窗外阳光筛下琉璃瓦檐,照在乾清宫地面满铺的金砖上,光影辉煌。
    兰芽望着地面倒影,影绰绰仿佛又见了爹爹。曾有几时,爹爹便也跪在过她此时所跪的地方,聆听天音的吧?那时,爹爹心中,想的又是什么?
    而此时,爹爹是否又在举头三尺处,俯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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