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117破茧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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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山野夜色比墨汁还要浓。几个身着锦衣重甲的腾骧营勇士无声聚拢到初礼身旁,无声以目色询问。
    这几人是要去南京教坊司提慕容的。
    初礼抱着廛尾立在廊檐下的幽弱灯影里,拿眼睛瞟了瞟同样守候在畔的那两个内监。
    此二人不是灵济宫的人,也不是京师跟来的人,他们是本地南京司礼监派出来的人。以司夜染身份,南京本地的司礼监也要礼仪相迎,看司夜染并没带几个随身的内侍,便派来几个说是伺候司夜染起居。
    初礼看那两个并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便向勇士里为首的百户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去吧。那百户一愣,直瞪住初礼眼睛。初礼都明白,再点了点头,目光柔软安抚,朝外摆了摆手妲。
    百户无奈,便带着手下上马去了。铁甲叶子与山林冷风碰撞着,发出清脆却沉重的撞击之声。
    门廊下那两个看似胆小怕事的内监,彼此悄然交换了个眼神窀。
    初礼只当没看着,只一叹走过来道:“二位,尚不知明早是否还有缘与二位得见。”
    那两个便都一惊,急忙作揖:“礼公公这是说的哪里话来?”
    初礼哀伤抬袖擦了擦眼睛:“二位是南京当差的,不了解我们大人。方才我已然瞧见了我们兰公子的身子……纵然有大人默许,可是难保大人今晚若被兰公子伺候得舒泰了,回头便后悔让我看了。”
    初礼压低声音:“我们大人尚且年幼,对自己尚未用腻的极为独占。不瞒二位,我这双眼珠子今晚怕是不保了……”说毕双泪纵横,不敢出声,只默默抽泣。
    那两个俱都变色,彼此互望一眼。便急忙都朝初礼跪下了:“礼公公救命!礼公公是司大人身边的人,尚且保全不下一对眼睛的话,那我二人岂不是命都没了!还求礼公公设法周全!”
    初礼便止了泪,哀伤地瞧着他们两个:“我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看顾二位?我先避走,免得我们大人在兴头上一推窗又瞧见我,那便糟了……二位劳累,多听差一时,我先走了。”
    初礼说罢就走,那两个急忙拖住:“公公此话怎讲?”
    初礼叹口气:“以我们大人性子,待会儿的动静都是不准让人听见的。否则,这回要再多赔上一对耳朵去……唉你们懂的,那温存时候的软语啁啾,又岂是你我该听窗根儿的!”
    初礼说罢挥开衣袖,急匆匆便走了。那两个立在廊下抖如筛糠,彼此再对视几眼,便也灰溜溜急忙都奔下台阶去……
    门内,司夜染眯眼望向眼前曼妙,终于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却指着兰芽点在身上的两处玉兰膏子,不满地摇了摇头:“兰公子,你好歹也有一支丹青妙手,怎地这般随意落墨,全无半点意境!”
    司夜染鄙夷别开目光去,淡然道:“扫兴。”
    他这么不急不慌,可是时光却漫过,片时不肯等人!难道她还能真的等到慕容来时,让慕容撞见她与司夜染的丑事?!
    她便豁出去,逞着胆子走上前来,伸手将司夜染的头颈扳正。
    司夜染也没想到,转头之时挑高了长眉望他。
    她不自禁地脸红如烙,却强自镇定:“请大人,看……”
    她在他微凉的审视目光中,重又站定。伸手抹掉之前的两点玉兰膏子,再从瓯子里重新取来膏子——她深吸口气,闭上双眼,避过他灼灼的凝视——然后自己将那膏子,一左一右,点在自己凝脂一般的峰峦之上……
    静寂里,陡然听得一声急促的呼吸。
    这玉兰膏子,气息虽则是玉兰清香,里头主方应也是玉兰;但是定然又于玉兰之外添加别种药材,才使得那玉兰膏子并不是玉兰的莹白之色,反倒是碧澄澄的,膏体通透轻润,触手清凉。兰芽猜是加了薄荷,其余的,她不谙医理,便说不大出了。
    此时两点清凉覆于峰尖儿之上,盈盈若雪,坠坠将融……兰芽死死闭着眼,却也能想象到那粉红之上融落盈碧的情景。
    便如三月幼桃,枝头轻颤。
    她想象未结,那两处便是奇异吃痛。她疼得微微吸气,那两微处却又螺旋一般疼得更紧……
    腰被大掌攫住。
    他掌心原本微凉而干燥,随即便火热起来,微微渗了汗,细细密密贴住她那弧曲线。
    她被迫跌坐在他膝上,湿的她,落上他华贵锦袍。于是那锦袍繁复的绣花,便也一丝一丝地,被她洇湿……
    兰芽吃痛,忍不住睁开眼睛垂眸望去——是他咬着她,吞吐含弄,紧缠细绕……
    耻辱,轰然间铺天盖地而来。她沙哑低吼:“大人说过,只为暖手!”
    司夜染微停。
    她原来还能这般冷静?还能在他已意乱情迷之际,这样与他计较?
    他淡色长眸倏然一暗,沉声一笑:“好,如你所愿。”
    按在她腰间的大掌倏然用力,将她身子于他膝头反转,令她背对向他!
    兰芽惊得抽气,慌叫:“大人又待怎样!”
    司夜染声息渐粗,声色却更显绮丽:“……你说呢?”
    他将她托满他两只掌心,用此等动作,反倒让她更丰盈而立……
    兰芽暗自抽泣,死死忍住眼泪。今晚的账她定要记上,将来报仇之时,再一并算过!
    他掌心越来越热,举手更加放肆……一只手依旧横托两峰,另一手已骤然向下……
    兰芽终究忍不住,仰头哭了出来:“大人,我求你!”
    他却不肯给她半点恩典,就像没听到她的哀求。
    山间的天气总是难料,此时窗外又落了雪。风吹窗棂,雪打屋檐,旋过呦呦哨声。似鹿鸣,却又像是他指尖弹奏起的节奏,或者说是她按捺不住的曼吟。
    兰芽天人交战,想要死死守住最后的城池。她不能再让他感受到她哪怕一点的欢愉,她只能让他知道,她疼,她不喜欢,她不想要!
    于是司夜染攻伐许久,兰芽也不肯投降。
    司夜染额角汗下,他盯着她顽固的后脑,忍不住呲了呲牙。
    他将她按紧在怀中,贴着她耳侧,恻恻问:“……告诉我,慕容碰了你哪里?”
    兰芽咬牙,从牙缝里嘶吼:“没、有!”
    他指尖变快:“撒谎~”
    兰芽哭喊出来:“慕容虽待我冷待,但是他从不曾轻慢于我!哪里像大人!他与大人,终究是不同的人,大人永远都不会懂的!”
    司夜染森然一声冷笑:“你以为我闻不见他留在你身上的气息?!你早晨在客栈里多沐栉一遍,便是为了掩盖。你怕被我发现……可惜啊,就算你再加上之前在林子里故意披上一头一脸的雪土和落叶,还有方才这又一遍的洗浴,可是你已然无法瞒过我,我还是能闻出他的气息来!”
    他鼻尖贴着她颈侧滑走:“是这里,对不对?”
    “不对!”兰芽死死否认。否则,他又要如何折磨慕容?
    司夜染落下唇来,伴随手指,唇也沿着颈侧轻吻而过,声息呢喃:“想象,如果此时是他这般对你呢?岳兰芽,你可喜欢他这样碰你?”……
    一串串的电流,忽地从上下各处齐来,然后汇聚在某一奇妙的点上,天雷地火一并爆裂!
    巨大的火团,撞击出耀眼的光芒,她渐次看不清眼前所有,只跌落进那片几乎让她眼盲的白炽之中去,只觉自己已然粉身碎骨,化作一片一片,再也找不全自己……
    倘若是慕容这样对自己,那该有多好。
    再醒来,只觉身子下头一片滚烫。她仿佛是睡在火海里,或者是在锅子中煎炙。
    兰芽急忙睁开眼睛。
    眼前所见却是在一架石床上。石床上滚烫,分明是下头架着火!
    兰芽一声惊叫坐起,却见司夜染就坐在榻边。房内温度如火炙烤,他也热得通身是汗。身上的锦袍早已褪去,此时只着中衣;那纯白的丝衣,也因被汗浸透而透明,隐约露出他内里肌理……
    兰芽惊问:“司夜染,你又要怎么样!”
    喊的同时,侧耳倾听外面。是否一个时辰已经过了?慕容是否已经来了?
    可是外头却依旧只有呦呦山风,伴随雪片飒飒敲窗之声,并无格外人声。
    她不由得,悄然舒了口气。
    倘若被他知道了她此时遭遇,不知慕容又会做出什么来!以慕容心思缜密、出手狠辣,不敢想他会不会就此搅动起草原与大明之间的恩仇风云!若果然如此,她又将如何对得起这所有的人!
    司夜染却伸手按住她:“本官准你动了么?”
    这石床如火海,他竟不让她动!难道是说,他要效仿那商纣王的炮烙之刑,加诸于她?
    她踉跄一笑,仰头望他:“如此说来,大人终于对小的动了杀机。可是就连死,大人也不肯给小的一点怜悯。”
    司夜染冷冷一哼:“你方才倒是刚死过一回。怎地,这样快便又求本官再赐你一死?”
    他这是说的什么!
    兰芽不由捶床气结,却无言以对。
    司夜染看她气闷,便随手取过手边案上一笔一纸,丢给她:“若耐不住,便画画儿。左右你刚到这行邸门前时,曾有食指之动。”
    他既叫她作画,便不是要活生生烤死她。那他这样烤着她,又是想要怎样!
    此时纸笔是唯一的寄托,兰芽便抓过笔来,抬眼问他:“画什么?”
    司夜染长眉轻扬,十指相对:“不如,就画此刻。”
    “此刻?”兰芽一怔:“有何可画?”
    司夜染一声清笑,已猱身窜上石床来。衣袂随风翩转,已是坐在她身后。一伸手,将她捞进他怀中,又让她坐在他臂弯当中!
    兰芽惊问:“大人命小的作画,此时又要怎样!”
    “画呀。”他悠然答:“我这般,又不妨碍你执笔。你画你的,我忙我的。”
    他忙他的……他要在她身后忙什么!
    兰芽捉着笔,如何还能落得下去,忍不住一径回头偷望他作何举动。
    动作却又不敢太明显,只能用眼角余光扫过,却见他从榻边的花梨木匣子里取出一玩意儿。触目是条带子,约有二指并拢粗细,一时猜不到用途。却见他敞开了中衣……兰芽一闭眼,不敢看向他身子。
    等再睁眼时,却隐约见他已将那带子绑在了腰间——作何用呢?难道是裤带?可是他此时分明没穿裤子……
    兰芽几番思索,司夜染却已从后重拥住她,拍她一记:“画呀。若画不好,我先抽你那心尖上的人二十鞭子!”
    兰芽咬牙,急忙落笔。
    一路从山间走来,琼林、木屋全都在心臆间,提笔画就,原本不难。
    画卷由远及近、由外入内,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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