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114又见慕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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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
    慕容凝着兰芽反应,便也缓缓点了点头,伸腿勾杌子坐下:“好,那就说说话。”
    兰芽整理衣冠,平静下来,走上前先给慕容倒茶,问:“今晚你又偷出教坊司,可方便么?几时必得回去?”
    慕容轻傲一笑:“此事,我自有办法,你无须忧虑。”
    兰芽便也点头。他既然连青州都能私自潜去,那便不只是三五日的失踪……如此可见,此中关节,他怕是早已打通。
    兰芽便轻叹了口气:“秦公子他,可好?”
    慕容挑眸望来:“好,当然好。青山书院山长、当世一代大儒秦越极为爱才,对秦直碧视若己出一般,倒比他在灵济宫时不知自由了多少倍。”
    “真的?”兰芽听了便也一喜。
    “还有更好的,”慕容眼瞳里颜色深了下来,“我还见到了秦越的爱女小窈,姿容绝丽,对秦直碧一往情深。听陈桐倚说,秦越倒已然将秦直碧当成未来女婿的不二人选了。只待八月秋闱秦直碧高中之后,便要安排为他们办婚事呢。”
    慕容说完了,便极有兴味地抬眼瞟着兰芽的反应。
    兰芽先是一怔,心底不免有些百转千回,最后只是淡淡一笑:“如果当真如此,对秦公子来说倒也是好事一桩。”
    慕容便又耸肩一笑:“众人皆以为的好事,当事人却未必也这样以为。”他伸手捏起茶盅,眸光低垂:“听说秦直碧自己却不愿意,几次三番婉拒。”
    “哦?”兰芽又是一愣。
    “他头几次婉拒,秦越夫妇还只以为他害羞;可是他连着拒绝的次数多了,便不免令人生了不快,以为他心高气傲,竟然瞧不上人家那位小姐呢……须知,那位小姐可是多少人家排着队想要求娶的,就连京师朝中高官亦不乏远寻而去的。”
    兰芽忧心之下,便也攥紧了茶盅:“如此说来,他那边情势已然纠结。幸赖还有陈桐倚在他身边,陈兄是个偏才,当能开解他一二。惟愿八月秋闱早来……”
    本以为只是去青州念书,八月回来应试即可,这对于秦直碧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却没想到他遇见的是婚姻之事。秦直碧又满腹书生傲气,宁折不弯,这便麻烦了。
    不料手中的茶盅却被劈手夺走。
    兰芽一惊,急忙抬眸望去。慕容捏着酒盅凑过来,就在她眼前:“你问过这个再问那个……你可曾问过我?”
    兰芽心下一慌,急忙垂下眼去,不敢与他这样近地对视。
    “我自然惦念你。否则又岂会暂时撂下虎子的事,也没有去青州看秦直碧,反倒先下江南来?”
    慕容紧盯不放:“为何是此时来?”
    “嗯?”兰芽被问得一愣。
    慕容缓缓说:“为何是此时,而不是早些,亦不是迟些?兰伢子,你此时在司夜染身边竟遇见了何事?是何事使得你不顾一切远遁而至,甚至都不怕他杀了你?”
    兰芽心下轰然一声,却急忙甩头否认:“没有!”
    “我此时来,只是因为,因为,此时有空!”她情知这样的说辞不够说服慕容,她便索性都掀开:“也因为此时我刚刚查完了一个命案:我是要来问你,那些神秘出现在京师里的嗜血虫,是不是你叫人带进去的?还有,那十几条鞑靼人的性命,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慕容清亮一笑:“怎地?难道你竟然是来拿我的!不是我做的,怎样;是我做的,又怎样?”
    兰芽霍地起身,抬手便照他抽了下去。慕容虽然闪了,却没能全避开,面颊上还是挨了一下。灯影摇红,照见他颊边的四根红指印。
    兰芽见状也死死攥住手。她也不想的,可是她必须要打下去。
    慕容眯起眼来:“你,打我?”
    “是,我打你!”兰芽傲然扬起小小下颌:“就算冯谷死不足惜,可是你那十几个同胞何辜;还有,我大明京师的三十万百姓何辜!”
    慕容冷冷掀了掀唇,隐隐露出犬齿:“谁让明国与我大元为敌!我堂堂皇孙,却要在你这南国,过着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凭什么不能报复!”
    两边多年交战,打到此时,许多事已然难辨对错。
    兰芽听了也只觉悲哀,“我不是说你不可以报复,可是你可以正大光明去跟大明的王师作战,或者去报复那些皇城高位上的人去啊!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不曾对你做过什么,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
    慕容挑眉望她,却终究只是清冷一笑:“兰公子,你未免将你们京师的百姓说得太过无辜。当年瓦剌太师也先率兵直捣京师时,于谦带领全城百姓发动反击——那时的京师百姓,个个都是骁勇的士兵,他们杀草原人的时候可是半点都不手软呢!”
    兰芽砰地一拍桌子:“这样辩下去,还有意思么?我是不是也该说,原本就是你们先掳走了大明的英宗皇帝,继而兵临城下的……如此这般辩下去,是否还要将游牧部族与中原的千百年来的分分合合全都搬上来,一一掰扯一番?”
    慕容眸色一冷。
    兰芽有些难过。心心念念的见面,怎会变成了这般模样……她吞了一口气,缓下语气来,坐下来盯住他碧眼,柔婉地劝:“慕容,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此时心内有恨;实则我又何尝不替你恨?我只答应你,我一定想法子救你,让你回到草原去,依旧还回去做你尊贵的皇孙,好不好?”
    她此时忍辱留在司夜染身边,除了想为家族报仇雪恨,又何尝不是顾及到他们的安危?
    她尝试着、羞涩地伸手出去,覆在慕容手背上。
    那一瞬,她心里像是揣着个兔子,惊慌乱蹦,仿佛一张嘴就会越过嗓子眼儿跳出来一般——所幸,他没避开。
    她心底便暗暗开了一朵花儿,花香迷漫,姿容绝丽。
    她含羞垂首:“只求你,别再做那等错事,不要再因为一己之恨而激化了大明与草原的关系,好么?”
    慕容没有作声,手背却隐隐地温了起来。
    兰芽吸了口气,眼中不觉有泪:“你听我说,我爹生前最是倡导咱们两边化干戈为玉帛。我爹数次出使过草原,也曾经将草原风物说给我听。我爹说咱们虽然民族不同、生活习惯也殊有差异,但是几千年共生共存的历史过来,咱们的文化早已成了同根同源。更何况,你们家族还曾经当过咱们中原的皇上,统治了咱们中原一百多年啊……咱们早已是一家人,便不该继续同室操戈,你说是不是?”
    慕容却一声冷笑:“若然当真如此,我怎会如此处境!你与其想先说服我,不如先想办法说服你大明上上下下的君与民!”
    话不投机,慕容抽回手去,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道别,便已白衣翩然而去。
    兰芽追到窗边,扶着窗栏远远追望下去。看他走过长街,看他身影终是不见。
    心中的怅惘,该向谁说?
    京师。
    皇城西苑。
    腾骧四营卫所。
    虎子和赵玄被关在一处废弃的营房里,周围密布看守。
    又到了送饭的时辰。双喜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将门上的小格子打开,将食盒给递进去。另有粗使的内监,从窗口将房内的马桶给挑出去。
    双喜就是灵济宫里的那个双喜,从前在狮子林里伺候虎子的。后来虎子来了西苑,双喜便也跟着调来西苑。
    赵玄便又哭咧咧地问双喜:“喜公公,外头有没有什么动静?息风将军到底说没说,要怎么处置我们两个?若杀,究竟什么时候杀;不杀的话,倒是什么时候放了我们两个啊!”
    当兵的人,从前又都是在辽东血里火里逃过来的,本不怕死,就是怕被这么没头没尾地给圈着。自从事发那晚,他们两个被息风抓去,当着人家女真人的面,扒光了衣裳,个个给活活抽了四十鞭子,给打了半死拖进来关押之后,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愣是再没有了下文!
    “要杀要剐就痛快儿的,总这么关着,实在是受不住了……”赵玄干嚎声十分瘆人。
    双喜担心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虎子却一点都不像赵玄这么激动,他依旧神色淡然地坐在一旁,就着碗筷平静地吃着饭。仿佛赵玄的情绪一点儿都没影响到他,他也更不为生死担忧,更不在乎目下的处境。
    双喜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虽说相信自家主子是淡定的人,却也怕是被关傻了的。
    双喜便一声哀叹:“不是奴婢不得力,奴婢也跑细了这两条腿去打听,但是着实打听不来什么。息风将军也不吐口风,奴婢就更无从知晓朝廷那边的安排了。”
    赵玄一p股坐在地下放声干嚎:“哎哟我的娘哎,不如一刀宰了老子,倒死个痛快!”
    虎子已经吃饱了,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淡然扭头道:“你又何必这么沉不住气。要杀,他们那个晚上就摘了咱们脑袋了。既然拖到今天还没开刀,咱们就当多赚了一个月,又不亏本。”<
    赵玄瞪大眼睛盯着虎子:“你,你怎么能这么想得开?”
    虎子嘿嘿一笑:“因为知道,有一个人,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赵玄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也忘了要继续干嚎,凑过来拍拍打打地问:“谁呀?”
    虎子隐秘一笑,不说话。赵玄便一拍脑袋,“你说的,莫不是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
    赵玄便跟着又惆怅了:“……只可惜,不是个女子。不过不是女子倒也好,如果倘若当真是个女子,在此事上又能做出什么来?一双小脚连门都迈不出呀,唉!”
    息风于此时无声踱来。闻声便蹲下来,眼睛透过那送饭递菜的小门望进来,清冷一哂:“虎子,只怕这一次你要失望了。”
    虎子便猛地推开赵玄,奔到门边来:“将军,你可肯来见属下了!将军请告诉属下,兰伢子他,他这些日子来,可好?”
    息风缓缓扬眉:“亏得你还这么惦记他,可是他却是半点都没将你放在心上。”
    “将军何故这么说?”虎子蹙眉。
    息风怜悯地摇摇头:“你还以为她一定会想办法来帮你?可是她现在根本就顾不得你。因为她已然私下江南,去看慕容了。”
    “什么?”虎子狠狠一怔。
    息风唇角微挑,将小门关严,抬步离去。
    虎子坐在原地良久,动也不动。赵玄吓着了,忙奔过来扶着虎子,拍着他的背,又将手在他眼前摇晃:“虎子你这是怎么了?回魂,快回魂来!”
    虎子良久回神来,望向赵玄,却只是疲惫一笑:“……那些鞑子,原本就不该留他们活在这世上的,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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