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那些事儿》第二百零二章【战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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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他去吧,权衡了硬冲的利弊之后,突厥人退走了,目前来看,这支山寨部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望着突厥人退走的尘土,那位百发百中的人露出了笑容。好了,打鸟射兽的日子结束了,是时候做一些正经事。相信大家都猜到了,率领这支部队的人正是李渊。拉着部队来到野外,李渊下令,从今天起,大家忘记过去的行军操作守则,大家以后穿胡甲,操胡弓,住帐蓬,吃牛羊,居水草之间。
    李渊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喜欢。这样的目地只有一个,了解对手。这些年突厥势力强劲,中原兵马屡败,士兵已经有了恐突厥症。心存恐惧的军队是无法战胜对手的,而要去除恐惧,只有去了解自己的敌人,因为人的一切恐惧都来源于未知。
    穿胡服,骑胡马,居胡营,吃牛羊,猎飞禽走兽,这就是我们的对手过得生活,突厥兵也不是三头六臂,虽然他们挂着狼头旗,但终究还是人,是人就不用害怕。
    这段深层体验活动开展后,恐惧一点点去除,当士兵看到突厥人竟然不敢进攻,他们终于唤起了内心的勇气。个别同志表示天天射鸟逐兽,一身闲得骨头都庠,唐公还是领着我们干他一仗吧。三军之力在于气,李渊率领这数千兵马突然发动袭击,屡战屡胜,有一回还抢了突厥高级干部特勤的骏马,这是中国山寨战胜原版的又一经典案例。
    胜利是喜人的,但必须得说,这样的胜利并不是决定性的。从杀敌数来看,不过是数场小胜,但李渊告诉王仁恭,突厥要退兵了。
    王仁恭将信将疑,但很快。消息证实了这个判断,突厥人果然撤走了。王仁恭充满敬佩得跑去问李渊,为什么断定对方会撤走。
    李渊笑了,他告诉对方:“这是突厥人的性格决定的。”“怎么讲?”“突厥人见利即前,知难便走。他们突然受到打击,一定不敢再逗留。必定撤走!”了解自己的每一个对手,看透了每一个对手的内心,碰到这样的对手,是这个时代所有英雄的不幸。
    出色得完成了杨广交待的任务,李渊回到了太原。战场上自信,稳重的军事家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一个酒鬼。李渊没有忘记,在他的身边,有两双眼睛目不转晴得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通报给数千里之外的江都,只要自己一着不慎,杨广就会挥动手上的利剑。
    那就只有天天喝酒了。又据人反映,李渊私生活也不太检点。大概老婆窦氏去得早,没人管他了。李渊回了大隐于市的状态。圣人说: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可无道则隐并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
    圣人明哲保身,但无道的时候都隐,谁来改变世道?雄者,邦有道则隐,邦无道则出!是谓盛世存圣人。乱世出英雄。在那双醉眼内,若是仔细观察。就会看到不经意流露的精光。
    一头佯醉的雄狮会想些什么?大抵如下吧:杨广真的失尽天下了吗?这真的是自己的机会吗?自己的力量已经大到足够跟杨广抗衡吗?李渊的内心依旧充满了疑惑。他年纪大,沉得住气。但年轻人就未必了。
    北来的风吹过太原,隐隐中似有金戈之声,这是天下大乱的气息吧。太原城内的一处庭院,灯还亮着,外面的院子里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人抬头望着城外。城上又燃起了烽火,也不知道郡内那个村子受到突厥或是反抗军的袭击。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忧心忡忡地说道:“人本来就贫贱,还赶上这样的乱世,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啊?”
    叹息之人,晋阳宫监裴寂,替杨广管理晋阳行宫。裴寂是悲剧主义者,这大概是小时候的磨难太多所致。据记载,裴寂家里很穷,在穿开档裤时,父亲还去世了,他是由兄长带大的,估计裴监同志没少受过嫂嫂的白眼,长大后,因为读过书,有文化,混了一个主薄的官。从一个主薄混到宫监,也算是相当励志了。但无奈底子薄,总显得信心不足。
    旁边这人就不同了。听完裴寂的悲叹,那人大笑起来:“正是天下大乱,才是我们两人脱离贫贱的好机会!”
    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是晋阳令刘文静,裴寂算是中央直属单位的负责人,那刘文静就是地方官员了。
    刘文静户口在武功,但对人就称祖上是彭城人,这不是随便说说的,因为彭城历史上有两位刘姓皇帝,汉高祖刘邦跟宋武帝刘裕。
    言下之意,八百年前,刘文静的祖先跟刘邦是一家人,二百年前,刘文静爷爷的爷爷们跟刘裕怕也是堂兄弟。
    连祖宗都能往乐观上溯源,刘文静当然是个乐观主义者。刘文静笑完之后,又望了对方一眼,说实话,他并没有瞧上裴寂,裴寂这个宫监,大概相当于宫里的妇女主任跟仓管,搞关系是其特长,但论济世之才,还是我刘文静吧。两人不在说话,同望着城上的烽火,各自出神。
    世道已经乱了,乱世不是出英雄的时候吗,天下又有谁可以称得上英雄?我们的未来又在谁人的身上?
    不久以后,刘文静似乎找到了答案,他兴冲冲地跑来告诉裴寂,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开创新世代的人:“这个人非比寻常,性格豁达可以跟汉高祖相比,神态武威又像魏祖,年纪虽少,但一定是大材。”
    裴寂在脑海里将刘邦跟曹操嫁接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来,这两人拼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于是,他好奇地追问是谁,听到刘文静说出这个名字时,裴寂笑着摇了摇头。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顶什么用?
    刘文静说得是李渊的二儿子李世民,事实上。裴寂心中早就人选,跟刘文静重视少年不同,裴寂认为中老年干部李渊才是真正的人主。两人的迥然不同但又殊路同归的命运在这个分歧时便已注定。
    看到裴寂不以为然,刘文静告辞而去,接下来。他准备接近李世民,可正当他准备去拜码头时,出事了。李渊到太原没多久,就下令将刘文静关了起来,这个事情不怪李渊,要怪就只能怪李密。
    刘文静跟李密是亲戚。当年李密只是当师爷,当逃犯,还没有牵扯到刘文静,现在李密坐上了瓦岗军头把交骑,成了隋朝头号敌人。那就只能怪你结亲不淑了。
    带着镣铐,刘文静从县令变成了囚犯,就等着杨广那天想起来,给他发死亡通知书了。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吧,刘文静十分沮丧。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此交待,直到牢门被一个人打开了。“县令大人,住得还习惯吧。”一个身影出现在牢门。
    牢门打开时,这个人站在牢门前。挡住了外面的光,但刘文静依旧看清了这人的面孔。此人两手空空,没有拿被子牙刷之类的日用品。连食盒也没有提一个,显然不是来探监改善刘文静狱中生活水平的,但刘文静两眼放光,霍然站了起来。
    曾经看过一段话,说人世间最幸福的是莫过于知道自己暗恋的人也暗恋着自己,这是儿女情长。若换至英雄境界,幸福莫过于。发现自己敬重的人同样也敬重着自己。是谓孔北海亦知刘备是也。
    李世民来了。李世民是专门奔刘文静而来的,这位同学是一个早熟的人。在别人还在为青春期的躁动而不安时,李世民的内心却不什么时候藏下权欲的猛兽。现在,天下英雄群起纷争,他内心的那头野兽再也按捺不住。
    他急于要向他人倾诉壮志,聆听方略。可志高者和寡,风高者天清,放眼太原,李世民朋友无数,却似乎没有一吐为快的对象。想来想去,只有身在郡牢的刘文静还可以聊一儿。见到偶象,刘文静相当激动,一时之间没搞清状况,脱口就是令尊可好,久仰久仰之类的废话,全然没有平时县长的洒脱,可见气场这种东西的确存在。李世民打断了刘文静的寒喧:“先生,我这一次过来,不是跟先生谈儿女情长的事情。
    我要与先生谈大事。”停顿一会,李世民问出了早藏于胸中的疑问:“现在天下大乱,有什么解救之法?”刘文静被当头一问击醒,终于明白了过来。
    镇静下来,对方可是刚成年的人,要是在他面前露怯,还有何面目。刘文静早就有答案,这些天关在牢里,也没什么事干,尽琢磨这些事情了。于说出了他的答案:“丧乱方剡,非汤、武、高、光不能定。”
    刘文静所说的汤武高光是指商汤、周武、汉高、光武,这四人都是不世之雄者,其才能绝冠其时,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推翻暴政,开创一个新时代。言下之意,现在这个乱世,如果没有能力跟这四人比肩的人是搞不惦的。
    此句一出,李世民的眼睛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他已经知道此行不虚,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现在没有这样的人,只怕世人不知道罢了!”是的,刘文静,看看你面前的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世界会知道,我的名字将与这四人并列,光耀千古!
    不!我将超越他们,后人提起圣君,当提我名,世人论起君王,当以我为帝范!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让内心的骄傲潜伏下来,问了一个切实际的问题:“先不管这些,我若行大事,请先生为我指点迷津。”
    刘文静已经完全恢复了本色,他开始在狭窄里的牢里踱步,指点着外面的万里河山,从他说得话来看,把他关在牢里实在不冤枉,就是马上拉出去打靶都算宽大处理。
    刘文静有一整套的造反方案,据他一气说来的情形,还不是急就章,这应该是打了无数腹稿,思前虑后的结案。
    “杨广现在跑到江淮,李密围逼东都,造反的人动不动都以万计,此时正是乱世出英雄的时候。如有真命天子振臂一呼,取天下如反掌!”李世民盯着刘文静,鼓励着他说下去。
    “现在太原有大量避乱的百姓,我当了这么多年县令,早就摸清那些是豪杰。只要招集他们,可得十万人,汇集令尊数万将士,一言出口,谁敢不从!”“率领此众趁虚入关,号令天下。不过半年,帝业成矣!”
    刘文静一气说完,脸色已潮红,面对他信任的人,他已经交出了自己所有的腹案。然后。他听到了心慰的回应。“先生此言正合我意。”两个谋夺天下的人在潮湿狭窄的牢里找到了默契。
    没多久,刘文静就被放了出来。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李渊明哲保身,按理不该放刘文静出来。除此之外,太原城内到处是朝廷的逃犯。收容逃犯应该是胆大爱惹事的柴庄主窦地主们干的事情。
    李渊一边夹着尾巴一边却把他的太原变成了官方的聚贤庄。刘文静跟李世民也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原因。这两位一起就造反之事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最后他们找到了实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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