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权皇后》第002章一厢情愿,太后之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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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撑住她身体的重量,并没有接她的话。
    他对她的利用,自古有之,彼此都心知肚明,也实在犯不着再说别的什么了。
    他是来见她最后一面的,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这样的道别方式,的确是有些特别。
    宋太后兀自流了许久的泪,最后还是重新扬起脸来看向了他,苦涩又讽刺的说道:“你就真的要把事情做的这样绝吗?我从没逼过你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真就一点念想都不肯给我留吗?”
    她说出来的话,越发叫人难以理解。
    庄嬷嬷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她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一直的一直都冷静自持。
    端木项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从她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她了,那个时候她还是一颦一笑都透着青涩明媚的少女。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是特别的。
    没有一般闺阁女子的羞怯和矜持,落落大方,看人的眼神,不畏惧,不青涩,却又坦坦荡荡。
    只那一次,他就从那少女的身上看出了几分磊落的英气。
    他知道她喜欢他,只从偶尔一个照面,她看他时候那种异于他人明亮灼灼的眼神里就可见分晓。
    那个年纪,应该是女孩子情窦初开,最为蠢蠢欲动的年纪,可是她却没有造成他任何的困扰,依旧我行我素,明媚的生活着,一直一直都把那份喜欢,那份感情努力的保持为她一个人的事情。
    那一年又一年,她从不曾主动靠近涉入他的生活,但偶尔他去宋义那里的时候在宋家遇到她,她一直都是他初次见她时候的模样,很明媚,很美好,没有眉宇间的落寞,也没有因为任何的事情而亏了她自己。她似乎一直都很努力的让自己以最完美光鲜的一面呈现在人前,而就是因为她的这份从容坦荡,甚至是叫他连觉得愧疚都不敢,因为那样反而会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的亵渎了她。
    从十六岁一直蹉跎到二十二岁,她一直没有嫁人,他隐隐的知道原因,却又因为她的过分坦荡而永远的无从说起。
    先帝的原配皇后病逝之后,会对宋氏提亲,并且不顾她一个未嫁老姑娘被人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那本身就只是为了政治目的。
    他们所有人都对此心知肚明,而她会答应了,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是唯一一的一次,他和宋义议事出来以后单独在宋家的后花园里约见了她,本来是想劝她将联姻一事作罢,正还纠结着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她已经扬眉浅笑的给出了堂堂正正的理由——
    她说她是宋家的女儿,而且和他们一样,都是南塘的子民,力所能及,那是她愿意去做的事。
    一句话,就堵了他所有难以启齿的犹豫。
    最终她也没给他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机会,而那一次,也是三十年前,他最后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她。后来大郓城里铺就十里红妆,她风光大嫁的模样——
    他,无从得见。
    再到后来,每年年关的朝贺,国宴上遇到,她一身雍容华贵的凤袍坐在暖阁之内,他在外殿,那距离隔得不远不近,却又好像再也没看清楚过她的容颜和面上的神情。
    他和她,他们两人之间,是真的光明磊落,尽管——
    彼此都对她那段晦涩又隐忍的感情心知肚明。
    如果时光匆匆,转眼便是三十寒夏,眼前的这个女人,依然如当年那般坦荡冷静,可是容颜枯败,失了当年的那份光彩。
    这三十年,明明已经很长了,可是对他和她,他却好像觉得那只是隔了一段时间的再一次重逢,而这一场重逢之下,却愕然发现——
    她,居然已经改变了这么多。
    宋太后定定的望着他,眼底的情绪就只是浓烈的自嘲。
    哪怕是到了这一刻,她也还是努力的把那份感情只维持当成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端木项与她对视半晌,叹息一声,“到底,是我欠了你的。终是——我对你不起的。”
    对不起?他有什么对不起的她的?她做的一切,本来就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
    生不逢时就是生不逢时,她这一生从没奢望过能得到他的感情,但更无法接受的,是这样泾渭分明的三个字——
    对不起。
    她宁愿他不要出现,他宁愿永远都不要听见他说抱歉,因为她是真的不愿意把自己这一生的情感都用这样明码标价的方式来计算清楚。
    宋太后突然就不可遏止的笑了出来,“我何尝不知,我不过就是你借以实现抱负的一枚棋子。”
    她低头又抬头,再次看向面前那男人的脸,“长捷,我不怪你,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与我祖父不同,当初,他放弃南塘,就只求自保,你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宋义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做女儿的最清楚,虽然因为朝廷的猜忌,他也不得已的一直和端木项站在匡复故国的统一战线上,却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在里头。
    当初先帝宣她入宫,宋义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可那个时候她就定了心思——
    横竖都是一辈子的爱而不得了,那么便就索性再大度一些,去成全他,为他做一些事情吧。
    当时她是没有承认,可事实上她会走了那一步,就是因为他。
    而显然——
    他也明白的。
    “阿久……”端木项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只是这目光即便千般复杂,却也到底不见柔情的。
    本来是心灰意冷,从来就没有抱着希望的,这一刻,宋太后便突然会觉得不那么甘心,她忽而抓住他的手臂问,凄惶而无奈的问道:“过去的事,都不提了,既然你来了,那么——现在我只问你,你爱过我吗?”
    也许和感情无关,这样的质问,就只为了一点执念。
    端木项抿着唇角,面色依旧平静。
    “爱过吗?你回答我!”宋太后瞧见他这般模样,突然就有些心慌了起来,她更加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臂,再次质问,“就算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不及你的抱负责任万分之一,你告诉我,你可曾对我有情?哪怕是排除在利用边缘的一点点……”
    早就知道答案的,却又忍不住这样的咄咄相逼?
    她逃避了一辈子的问题,终于还是没能躲过去的问了出来。
    “你这是何苦呢?”端木项苦笑了一下。
    宋太后的目光,也就在那一瞬间就转为暗淡,仿佛前一刻歇斯底里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
    她缓缓的松了手,垂下头去。
    想念了许多年的人,即便此时就在眼前,她也不再看他了,就那么一动不动,木然的坐着。
    哪怕是你骗骗我也好啊!
    可是这句话,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自欺欺人了一辈子,这样的谎话,也没有必要再多听一次了。
    宋久!你真傻!
    有些人,是蠢笨了一辈子,根本无药可救,唯有你——
    心明如镜,却甘心入局,傻傻的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可是——
    即便如此,却也依旧不会却想另一种可能,想如果没有遇到他,如果当初她能违心的嫁人生子,又会怎么样。
    不后悔,真的,从来就没想过要后悔……
    大门开启,又再重新关上,只那一瞬间的冷风灌进来,似乎就凭空让这屋子里的空气也跟着森冷了几分下来。
    宋太后就保持着那么一个颓然的姿态,久久的坐在那里。
    宋楚兮走过去,扶着她躺下。
    宋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底又闪过一丝恐慌的情绪,仓促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楚兮——”她面带乞求,本来是要说什么的,可是看到宋楚兮脸上那种同样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话茬就卡在了喉咙里,艰难的咽下去了。
    她知道,她已经左右不了这个丫头任何的决定了,因为眼前的已经不仅仅是她和端木项的私事,宋楚兮也一样的牵涉其中,这整件事里,这个孩子也有做出选择和决定的全力。
    “姑母!值得吗?你这样为他,不惜一切,真的值得吗?”宋楚兮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却也只当没看到她眼底的恐慌和不忍,而这句话,她之前问过一次,可是被宋太后给含糊了过去,此刻再问,语气却都有掩饰不住的愤怒。
    “楚兮,事关感情,就再没有值不值得一说,我做的一切,总归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只恨在这一生里,我都永远是个无可救药的失败者,永远被他摒弃在外,不能得他一分一毫的倾心相待。”宋太后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有太多的无力和无奈。
    宋楚兮看着她映在灯光下的面孔,听她苍白虚弱的嘴唇里缓缓吐出的字字句句,“楚兮,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只是觉得不甘心!三十六年,从我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起,整整三十六年,直至今时今日,我终还是不得不承认,我这一生,到底还是错付了!”
    她没有奢望过要他抛弃妻子来娶她,生不逢时的遗憾,是谁都无能为力的,只是从未想过,原来一直以来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刻,他居然连说一句谎话骗骗她都不肯。
    “姑母……”宋楚兮的心里,只觉得酸涩无比。
    宋太后扭头看她,却是缓缓的笑了,她说:“兮儿,结束了,这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她为了那个男人,枯等了一生,从繁花似锦的青葱岁月一直等到了心如止水的白首尽头,终于不得不承认,她演的一直都是一场独角戏。
    她从来都知道他对岳氏只是担负着为人夫君的责任而已,可原来,他并不仅仅是对岳氏心如止水,而是对所有的女人都一样的吧?
    那个人,那个人呵——
    宋太后闭上了眼,庄嬷嬷满心不忍的因为她会流泪,跪下去,握住了她的手,不想最后她的唇角却只是绽放了一抹惨淡至极的笑容。
    宋楚兮推门从那屋子里出来,临近黎明,天上又开始肆无忌惮的飘雪。
    她扬起脸,假装听不到身后那屋子里庄嬷嬷越来越悲恸的哭声。
    殷湛从后面给她拢了拢大氅。
    他虽没说话,宋楚兮还是勉力的侧目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
    殷湛只摸了摸她脑后发丝,淡淡说道:“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有些真相,她——”
    他说着,便感慨着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然后继续道:“和端木项,都蒙在鼓里也是好的。”
    情之伤人,再残忍,有时候却远不敌真相的残酷,他们都已经受了一场情殇了,实在没必要再雪上加霜,再被所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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