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宠相门嫡女》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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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楼,陵京首屈一指的大酒楼,来往皆是富贾勋贵之流。
    一楼为大厅不设包厢雅座,二楼临西推窗就能望见一望无垠波光潋滟的泣水河,风景最是宜人,是故二楼沿西一溜设的是包厢,能上得二楼订下这一溜包厢的,不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也是勋贵。
    “仲宇兄,这杯酒您可得喝了。”醉仙楼最好的天字号包厢里,六安侯府世子沐锦江端着一杯酒笑咪咪的看着即墨楚,仲宇乃即墨楚的字,寻常人是不知道的,但他和即墨楚是过命的交情,自不是寻常人能相提并论的。
    即墨楚手一扬,就将杯中的酒灌了下去,人情是他欠下的,区区一杯酒他自然得喝下去。
    见他痛痛快快的喝了酒,沐锦江便展了笑颜,抬手将自个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后挟起一筷子菜嚼进嘴里头平了那一股子呛呛的辣意方道:“仲宇兄,之前我刚刚得了一个消息,仲宇兄一定很想知道,但却需仲宇兄回答我一下问题。”
    即墨楚就挑了眉,有什么消息是自个一定想知道的?
    沐锦江也不管他满脸的疑问,自顾道:“事关右相府那位三小姐,仲宇兄想不想知道?”
    即墨楚闻言一动,旋即看着沐锦江狐狸似的表情道:“你想问什么?”
    沐锦江听了就展眉而笑,心忖果然让自己蒙对了,只要关于右相府那位三小姐,这家伙就沉不住气!
    “那位三小姐,仲宇兄你似乎关心得有些过了头,难不成仲宇兄你对那位三小姐很早就一往情深?”听说这家伙刚回到陵京,第一件事就是叫了一大帮权臣去了右相府,美其名曰是右相府有株腊梅数年不曾开花的腊梅一夜之间花开满树,可就好巧不巧的,被他叫去的臣子们就撞见了右相府大小姐假晕太子殿下怜香惜玉怀抱美人一幕。
    鬼才会相信即墨楚去右相府真是观赏那株腊梅而去的呢!
    就算真是,他也就搞不懂了,即墨楚才回陵京怎么就知道右相府那株不开花的腊梅开了花?
    以上种种迹象,无一不在证明着这即墨楚和右相府三小姐绝对有‘奸情’!
    沐锦江双眼闪得跟大灯泡似的灼灼看着即墨楚,仿若面前坐着的不是人而一尊金光闪闪的财菩萨。
    即墨楚挑眉,双眼弯弯有如上弦月,沐锦江心突的一跳,每当即墨楚这家伙露出这表情他就有不好的预感,这一次,谁又要倒霉了?
    “你很闲?”即墨楚把玩着手中的翡翠酒杯,碧绿衬着他白晰的手指,端的是华光流溢,沐锦江盯着那手指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旋即回过神来马上摇头:“我不闲,我一点都不闲,老头子罚我去城西应天府跑一趟,仲宇兄,告辞。”
    开什么玩笑,他可不能闲,只要闲下来,这即墨楚指不定又给他派些什么不地道的活让他干,他可不能答应!
    刚溜到门口他伸手拉门,即墨楚凉凉的声音就自背后传了过来:“我听说一年前你去了趟平阳,还听说平阳知府家有三位千金,其中一位似乎很是‘心灵手巧。”
    沐锦江唰一下就转过身,大踏步走到即墨楚面前愤然指责:“仲宇兄你太不厚道了!”
    居然暗中派人打探他的隐私!可恨!可恶!可气!
    即墨楚微微点头:“彼此彼此,过奖过奖!”
    沐锦江闻言就有些无语,他哪是赞他了?他明明是贬他好不好?
    这人的脸皮能不能再厚一些?估措着比这醉仙楼的砖墙还要厚!
    看着他气呼呼的灌下一大杯酒,即墨楚亲自执了酒壶替他斟满,还很是一本正经的道:“那位心灵手巧的姑娘似乎要议亲了,据闻所议之人好像是赵巡抚家的大公子,那位大公子,据传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平阳知府倒是将女儿卖了个好价钱。”
    听着他乐哉乐哉的说着这些话,沐锦江就恨得直咬牙,恨恨的瞪了半天,沐锦江觉得就算自己把眼瞪成斗鸡眼,这小子在没得到他要的消息之前只怕也不会有所动容。
    “今儿忠勇老王妃去了右相府,还有百济堂乔少安那死小子也去了右相府,前后共两次,最后一次乔少安走后没多久,忠勇王府的八个暗卫抬着一顶软榻回了王府。”闷着气说完,沐锦江垂拉着脑袋往门口走去,心中暗骂即墨楚不地道,瞧着兄弟有难也不帮拉一把,自个对他那么尽心尽力,他倒好,明知道那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不帮一把,哼!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
    瞧着他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表情,即墨楚好整以暇的喝了杯酒方慢悠悠的道:“我还听闻赵巡抚那位大公子看中了平阳城的花魁如诗姑娘,不巧的是宁安伯家的二公子去了平城游玩也喜欢上了那花魁如诗,二人为了争夺美人大打出手,宁安伯家的二公子打折了腿,宁安伯一怒之下,起了那赵巡抚的老底子,一夜之间,赵巡抚已为阶下囚。”
    他慢悠悠的说,沐铁江却听得两眼发光,原本垂拉着的脑袋又高昂了起来,宁安伯家的二公子不会无原无故的跑去平城,这事出自谁的手笔他心中已然有如明镜一般,他走上前捶了即墨楚一拳道:“够兄弟,我领情了。”
    即墨楚就拿眼瞟着他,他挠了挠头道:“我问过乔少安那小子了,他第一次进右相府是替府上七少爷治病,是那位三小姐心痛弟弟派人去百济堂请大夫,少安说那小孩不但病得很重,还被人下了慢性毒,再迟个把时辰,那小孩就保不住了。”
    边说他瞅着即墨楚,见他表情很是阴沉,他就叹了口气道:“那位三小姐也真正是倒霉,有那么个心狠手辣的继母不说,还有那么个自私自利的父亲,仲宇,我看你啊,还是别多想了,她终究是皇上亲自指给太子殿下为太子妃的,你纵然帮得再多人家也不可能承你的情。”
    自个有过命交情的兄弟,自然不希望他钻进死胡同,那三小姐纵然再好,也是别人的妻,他不希望即墨楚陷得太深,到时拨不出来那可就为时晚矣!
    即墨楚却只是冷冷道:“第二次?”
    沐锦江一怔,随后又明白他这是在问乔少安第二次进右相府所为何事,当下马上道:“少安第二次进右相府,是替三小姐和四小姐一同治伤,四小姐就是脸上被碎瓷片划伤了,不过不重也不会留下疤痕,倒是三小姐……”他沉吟了一下,瞅着即墨楚愈来愈阴森的面容心中就、轻轻叹息,“三小姐手臂上有一条很长也很深的伤口,脸上也同样被划伤了,但更惨的是她被人推倒,后脑给摔破了,不过你放心,好在有少安那小子给她吃了天仙寇,少安说了,四小姐会好转的。”
    说完他又鼓起了嘴:“少安那小子,藏着天仙寇也不说,真是个没道义的!”
    即墨楚不语,心中却满是懊恼,她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而自己却浑然不知,该死!
    沐锦江瞅着他满脸的自责,又补上一句:“少安还说,三小姐的屋子里头似乎刚被人砸过,遍地狼藉。”
    至于砸三小姐院子的人是谁,少安没说他也能猜到,除了右相府那位嚣张跋扈之名响彻整个陵京城的四小姐苏婉兰当仁不让之外还能有谁!
    即墨楚闻言面色又暗了三分下去,半晌他冷冷的声音响起:“告诉少安,给那位四小姐动点手脚,让她自此以后都要掩脸出门。”
    敢动他心仪的女人,哪怕是个孩子他也不会放过!
    就凭这苏婉兰对嫡姐狠心无情的手段,也该受些很伤大雅的教训!
    沐锦江听了就摇头:“不成,少安那小子你还不知道?成天说医者父母心,那四小姐不管再怎么恶毒,那也是他的病人,他是不会听你说的给那四小姐动手脚的,你还是想别的方法吧。”
    即墨楚听了就挑眉望着他不语,沐锦江一愣过后马上摇头:“我可不成,要是让我那老娘知道我对个小姑娘下手,会把我给生剐了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这话倒是不假,六安侯夫妻情深,六安侯此生只娶了六安侯夫人也就是沐锦江的娘,六安侯夫人肚子太过争气,一连生了四个大胖小子,可就是生不出闺女,在生下沐锦江的四弟之后,六安侯夫人伤了身子再不能生,于是乎,六安侯夫人天天看着四个儿子想着不可能有女儿就天天念叨。
    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唯六安侯府想重女轻男也无女可重。
    六安侯夫人因为自个不能再生,这一生都不可能有白白净净的小闺女,实乃六安侯夫人心中一大憾事,她往日见着别家的小姑娘那可叫一个喜欢,若是沐锦江真教训那位四小姐,让六安侯夫人知道,不说生剐,但板子却是逃不掉的!
    他可不想屁股开花啊!
    沐锦江只把头摇得跟街边挑着货担子叫卖的货郎手听货郎鼓似的,即墨楚就瞪了过去:“你要是连这点子小事都瞒不过你娘,你不如找条绳子得了。”
    沐锦江欲哭无泪,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为啥你自己不动手?
    为啥这脏手的活总得自己干?
    御书房里,德昭帝看着手中的折子愈看脸色愈沉,最后咣一下把折子摔在桌上,身后立着的海公公隐约瞧着右相府三个字便不由勾了头,心中却忖道苏右相又做了什么事惹得御史再一次上折弹劾?
    德昭帝揉了揉眉心,只觉胸口一口闷气无从发泄。
    当年是他亲自替苏景石指的婚,将护国公府的嫡次女李锦华以平妻的身份指给了苏景石,当时母后就曾劝阻,说这般做会寒了忠勇王府老王妃和忠勇王之女苏景石之妻百里沫的心,母后的话他不是清楚,可他也是没办法,苏景石酒后乱性,李锦华珠胎暗结,护国公一气之下求上金銮殿,他怎么不能一旨赐死苏景石吧?
    若是赐死苏景石,不但李锦华要被沉塘,就是百里沫那也就成了寡妇,更何况,这事又不是不能解决的,男人嘛,三妻四妾总是有的,再者当时,视乎国情,为了让护国公一家更为忠心,他大笔一挥赐平妻的圣旨就下到了右相府和护国公府。
    当时,百里沫带着兵远在边关自然不曾知晓,待百里沫得胜带着苏心妍回到陵京,他方知晓,百里沫在出征之前不知晓怀有身孕,等知道也为时已晚,最后,那小孩是在战场上生下来的,打一出生身体就比寻常的小孩要弱得多。百里沫携女回到陵京方知夫君已然纳了个平妻不说,那平妻还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更可气的是,那对龙凤双胞胎居然比她这个正室夫人还要早两个月。
    也就是说,在她出征之前,她的好夫君就已然和李锦华勾搭上了。
    百里沫生下孩子时身体就伤了元气,再加上她生完孩子没几天又上战场为敌所伤,回到陵京得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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