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谣》第一百三十四章宋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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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一走,我就蹿了出去,在丰叔肩上猛的一拍,他被吓得不轻,回头拍着胸脯,不悦道:“你这个小丫头,嫌丰叔命长么!”
    我冲着她们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个任清清是什么来头?”
    他顿了顿,而后饶有兴致的望我一眼:“丫头,嘿嘿嘿……”
    “是京城来的么?”
    他双手背后,往前走去:“嗯。”
    我忙追上去:“她跟杨修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叫他琤哥哥,是表妹?远亲?还是……”讲到这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丰叔回头笑了笑,替我说道:“还是红颜知己?”
    “……真的?”
    他继续往前走去:“这有什么奇怪嘛,像少爷这么绝艳天纵,玉树临风,卓尔不群,英气逼人……”
    我忍无可忍:“丰叔!”
    他停下脚步,四下环顾:“哎呀呀,谁早上吃了醋酸蘸包?怎么有股好强的酸味呀。”
    我一把扑了上去,伸出爪子抓着他的肩膀,晃啊晃:“你说不说!”
    他笑叹了口气,将我拎到一边:“丫头,丰叔现在真要忙,有空再给你讲,不过也没什么可说,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对了,独孤涛在少爷里面坐着呢,你要不要进去聊聊?”
    我不悦的别过头,双手抱在胸前:“不了,我要去街上一趟。”
    他顿时很紧张:“去街上?”
    我拍拍他的肩膀,诚恳的安慰:“放心吧,我不会走的,你可以继续派一群人盯着我呀。”
    一炷香后,我就因为这句话懊恼的想给自己来上几个大嘴巴。
    我没想到丰叔会被我吓怕成这样,他几乎将府内的丫鬟家丁全派了出来,不止如此,暗地里还有五十多个暗人。用他的话说。我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不这样防着不行。
    对他这番举动,我又喜又愁。喜的是,我在他心中地位着实不轻,愁的是。我彻头彻尾没了自由。
    想起悬赏我的三百两黄金,我昨晚戳着杨修夷的肩膀指责他差点把我害死。他却毫无所知,那肯定又是丰叔的馊主意了。这老家伙,平日清高内敛,低调寡言,但一出手,干的绝对是轰轰烈烈,满城风雨的大事。
    带着大队人马出了府宅,路上诸多行人避之不及,许是以为我们是上街干架的不良分子。为此。沿街摊上有几个刀客,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可能以为逮到了一个路见不平,拔刀出鞘的良机。这就跟英雄等乱世的概念一样,只有乱世才能显出英雄的用武之地。
    但可惜了,我又不是秃头阿三。
    硬着头皮到了玉店。伙计再次被我吓坏,忙让我稍等,这就去找掌柜。
    我坐在馨桦柳木椅上,有些期待和激动的捧着茶盏,这算是我至今送出最贵重的礼物了,杨修夷一定会很开心。想象他收到玉雕时的模样,我就觉得心里如灌蜜汁。但前些时日害他伤心难过。光这个玉雕还不够,得再想想别的办法去哄他,顺带还要给丰叔要挑件礼物。
    掌柜从屏风后踱步走出,清朗英俊,惊才风逸,脸上仍是春风般的微笑:“田姑娘。”
    我起身一笑:“掌柜记性真好,还能记得我。”
    “呵呵,田姑娘此行为何而来?是再做笔生意,还是上次的双生蝶有何不满呢?”
    我愣了愣:“双生蝶,你给我了么?”
    他略略皱眉:“不是你的贴身丫鬟给取走了么?”
    春曼一惊:“湘竹?”
    他笑道:“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模样倒还记得,上次站在那个位置的姑娘,长得很是清秀水灵。”
    我瞪大了眼睛:“她是何时取走的?”
    “有些时日了,拿着我们签订的合约,多余的定金也都被她取走了。”
    我怔在原地,如五雷轰顶。
    春曼轻声唤我:“小姐……”
    “田姑娘,有何不对么?”
    眼泪一下子气的直掉,春曼忙来扶住我:“小姐,还是先弄清楚吧……”
    掌柜微微一顿,似乎恍然:“莫非那丫鬟将东西据为了己有?”
    春曼点头:“……嗯。”
    掌柜眉心微拧:“此事该怪我疏忽,要么,我再为姑娘雕琢一只吧。”语毕,看向一旁的伙计,“去找些好的原玉出来,让田姑娘挑一块。”
    我愣愣的望向他,心中一暖,忙摇头:“不用了,不该怪你,是我自己没有藏好合约,你只是按照规矩办事,不用了。”
    他淡笑:“我是看姑娘合我眼缘,就当送给姑娘的礼物了。”
    我连连摇手,想想这么当众掉眼泪着实丢人,朝外走去:“不用了掌柜,这玉对我来说意义不同寻常,其他玉雕代替不了的。”
    慌忙走出店外,走没多久,越想越难受,气得蹲在路边大哭。几个丫鬟忙喊人将我层层围住。
    春曼蹲在我旁边安慰我,但她着实少了根筋,她竟说湘竹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让我体谅宽容一下。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暗指是我离家出走,才害的湘竹被骂被赶,我也有一半原因。
    她语气中的哀怨令我顿时大怒,发泄一般的对她一顿拳打脚踢。
    我又不是湘竹的父母,凭什么体谅宽容,我爱去哪也是我的自由,她偷了我的东西,反过来还是我的不对,这是什么歪理!
    想想这玉,可是我和杨修夷一起夺下的,我不通诗书,最烦棋画,亦难学琴艺,却一路过关斩将,从那么多绝妙佳人里胜出,并差点摔死在诛神殿里,这是多么的不易。
    当初所想的是,玉能永恒亘古,若我离开了杨修夷,有此玉在,千百年后也不会腐化。他日后看到这玉就能忆起曾有一个叫田初九的丑丫头。所以我好开心自己得到了这块原玉,可是如今却被湘竹取走了,这种背叛的滋味,令我想要摔东西,更想将她塞进木桶里,从望云山上一路踢下去!
    春曼跪在地上。缩成一团,一声不吭的任我打骂。我力气虽小,但是打了那么多下,她也是会疼的。我渐渐停了下来,擦掉眼泪,打她有什么用,又不是她害的我。我要赶快回家,定要用阵法寻到湘竹,将她找到后,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一个熟悉的清脆声音在此时忽的传来:“好狗不挡道听过没有?你们这么堵着。还让不让人过了,都给老子滚开!”
    宋十八!
    我心中略略一喜,忙推开人群奔了出去,她一身笔挺蓝袍,黑发束冠,又恢复了男儿打扮。比寻常姑娘家的男妆多出了不知几倍的英气。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最少也有百来个,完全将我比了下去。
    见到我,她愣了愣,随后欣喜的奔过来:“初九?”
    我吸了吸鼻子,抽泣两下:“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她得意一哼:“老子说了要踏平县衙的,咦。你怎么哭了?”她顿时怒目瞪向我身后的大群丫鬟和家丁,“你们群殴她了?!”
    说完一把将我拉至身后,并扬起纤臂:“敢欺负老子的妹妹,把他们干了!”
    我踉跄跌了几步,哪想到她这么雷厉风行,忙摇头:“不是的啊,他们没有打我!”
    孰料这群土匪全是饿虎出笼,一听号令瞬间就扑了上去,完全超出了我的反应能力。我拉住宋十八:“你在做什么!他们是我的人啊,快住手!”
    但是想住手也难了,丰叔派来的暗人齐齐跳出,跟这群土匪斗到了一处。手无寸铁的丫鬟家丁们乘机抱头乱跑,和慌乱逃窜的路人交织相撞,长街顿时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我脑袋一黑,怎么就变成了这个局面。
    混乱中,宋十八将我拉走,远远躲到暗处,而后弯起食指至于唇前,发出鸣亮鸟叫,一长三短二长。这群土匪当真训练有素,立即四下溃逃。宋十八拉起我:“快走!”
    “你还有手下躺在那边啊,他们受伤了!”
    她边跑边道:“想要全数而退是不可能的,必要的几个牺牲还是要的。”
    我一怔:“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的人不能被人动么?”
    她冷冷一笑:“你傻的吧,出来当土匪的,脑袋本来就别在裤腰带上,能救则救,救不了的,我也不会枉送自己。”
    我没想她会说出这种话,忙使力想扯开她的手:“你快放我回去!他们不是坏人,真的是我的人!你那些手下不会有事的!”
    她回过头,意味深长的望着我,忽而淡笑:“初九,你觉得我会放你回去么?”
    我略略心惊:“什么?”
    她拉着我跑进了一处弄堂,停下后一把将我摔至地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傻到为了救你而扔下那么多弟兄不管吧?”
    我被摔得生疼,抬起头怒瞪她:“你想干什么!”
    她抄起双手,目光轻懒,淡淡一笑:“那日县衙后院握着玉簪赶来的中年男子,找的人是你吧,他对你多重视,瞎子都看出来了。再看独孤涛待他亲和有礼,照顾周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之后我们在大香酒楼分散,我在门口等你,结果看到你和一个锦衣玉袍的男子一前一后嬉笑着走出,我就更加确定你的来历不是一个妖女这么简单。”
    “……你想拿我要挟他们?”
    她点头:“不错,初九,虽然我们相处时日不多,但我真心视你为我妹妹。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
    我从地上爬起,厉声斥她:“说这么多假惺惺的话,能有什么用?”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等你换出了我的弟兄,我会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去。”
    我摇头,冷冷的看向她:“宋十八,你不用枉费心机了,我认识的那几人和独孤涛是有些交情,但原则问题不能更改,你们这些土匪满手人命,罪孽滔天,他们不会放虎归山的!”
    她冷笑道:“是么?三百两黄金的悬赏都砸得出来,你太低估自己的分量了吧?”
    我一笑:“就算他们肯,你觉得独孤涛会同意么?他是傻子么?”
    她微微眯起眼睛,眸光阴鸷,冷冷的望着我。
    我继续道:“宋十八,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不然你就是在玩火**。”
    她略一合眉,面容森冷:“哦?”
    “你说的那位和我嬉笑打骂的男子,他是我的尊师叔,他本事极高,勿说你们帮派有多少人,就是整个陷活岭的土匪全加起来,也斗不过他。”
    她闻言哈哈大笑,神情颇为不屑,笑罢,斜挑我一眼:“初九,我一直以为你心智极强,没想到你这么胆小,而且愚不可及,怕到连这种胡言都说得出口!”
    我冷冷一笑:“胡言么!其实莫说是他,就连我也能毁了你们整个陷活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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