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魔传说》第三章祆花之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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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虫，听了第一个海毛虫接下来的这个问题之后，长长竖起来的四只拉出来的眼球，溜溜地往第一只海毛虫身后的那个至少有四、五个人长的拖车上瞟了瞟，然后才又“呱哩呱啦”地回答道：“那当然啦！除非把我们的宿体叫醒，不然我们哪儿搞得懂甚么是甚么？我们又不是脑脶主人……除了主人之外，大概只有那些宿体们知道那些是甚么玩意儿呢……”
    龙机听着这两只海毛虫，那种含意模糊的对话，心中隐隐地似有所觉。
    正在琢磨着它们这两只海毛虫话里面的含意时……
    猛然间！
    在场总共五只海毛虫，忽然“噗”地一下，每一只都是六肢着地，趴了下来！
    而且，这五只海毛虫也在这同时，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嘶嘶嘶”的尖鸣……
    看着它们这些海毛虫，如此突然而然的动作，龙机忽地感觉到，它们这种模样，似乎是和甚么比它们要来得高很多的某种“存在”，产生了甚么接触之后，所做出来的一种“膜拜反应”！
    想到了这里，龙机马上就更小心地注意着这五只海毛虫每一个最细微的反应……
    五只海毛虫，就这样地趴在地上好一会儿，忽然间，就同时好像对着空中甚么无形的存在体，非常恭谨地开口说道：“是的主人，孩儿们明白了……”
    然后，本来回应拉着拖车来的那个海毛虫，猛地尖嘶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
    到目前为止，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龙机，立刻就注意到那只海毛虫的虫体上，所发生的怪异变化……
    其他的四只海毛虫，则是重新从地上站立了起来，十六只眼球，再加上龙机的两个，合计共有十八只眼睛，都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在地上打滚的海毛虫。
    那个在地上打滚的海毛虫，六肢长肢，完全都卷缩了起来，而且原本毛茸茸的长长躯体，也好似其中有甚么东西正在沸滚般地急速颤动着……
    然后，龙机就看到了一幕让人骇然的变形过程！
    随着毛体那种几乎是连每一根的绒毛，都在往里面收缩的怪异情况……
    不到眨眼的时间，龙机就看到那个在地上打滚着的海毛虫，渐渐缩变成了一个……
    一个……
    一个赤裸裸，而且也在表面上分泌出某种黏稠稠滑液的“人体”！
    然后，龙机就看到了一个“人”，喘着大气，赤红着双眼，从地上站立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龙机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些长型化，人体化的海毛虫，并不是开始“拟人体化”……
    相反的，这些海毛虫，根本原来就是不折不扣的“人类”！
    当龙机看清楚了这个从地上站起来，由海毛虫化变回人形的“人”时，他又意外无比地大吃了一惊！
    因为，这个“人”，龙机竟然是认识的！
    那正是龙机以“飞龙联主”的身份，第一次遇见“战具宗”的“战飞龟”时，所见过的，“战具宗”除了“七器宗匠”之外，“三大供奉”中的“人供奉”！
    人供奉本来已经算得上够瘦的皱皮外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地青中带蓝，一看之下，就觉得他好像是生了甚么重病的模样。
    只不过，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和以前龙机第一次看到他时，有一点不同，但是龙机的记忆是非常清楚而又敏锐的，因此，依然在看清了这个由“海毛虫”“转化”回来的人形完成时，立刻就认出了人供奉的长相。
    看样子，脑脶战宛儿对于她所藏身的“战具宗”，似乎也已经伸出了她渗化的魔爪！
    人供奉从地上站立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有一阵子是透出了非常茫然的光芒，似乎他刚从甚么深沉的梦境里清醒过来那般，一下子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至于原先最早拉着手拖车过来这里的那只海毛虫，看到了人供奉眼神中逐渐回醒的模样，也没有再多等甚么时间，直接就伸出又长又丑的四只前爪，往后面的手拉车里一捞，然后便“当啷啷”地丢了一团串连在一起的发亮金属组件在人供奉的面前……
    “你……看看这是甚么东西？”
    不只是人供奉本能地将视线投注到了这只海毛虫所丢下来的那一团金属组件……
    连龙机也很自然地往地上移望了过去。
    被丢掷在地上的，是一团好像盔甲，但又像精钢制的人偶那般，串连在一块儿的钢铁组件。
    连龙机眼力这么精利的人，也一下子看不出这是甚么东西。
    人供奉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对于自己眼前所出现的这四只巨大的“海毛虫”，并没有甚么“惊讶”与“骇然”的感觉……
    龙机当然非常地注意着人供奉这样的反应。
    从这一点上，龙机大概已经推估得出来，人供奉对于自己之前，或是现在，所处的情况，似乎都有了某种认识，并不是那么地完全毫不知情。
    龙机从他注意到人供奉的眼神，在变得清晰醒然后，几乎是很快地就变得有点深沉的这种变化上，就可以猜测得到一些端倪。
    “这是战雄祖师交待，由我们宗内的‘七器宗匠’，再加上我们三位供奉，几乎是倾我‘战具宗’一切的知识技法，所赶工复制出来的末完成品……龙机二号！”
    这是人供奉在低头伸手拨动检视了那一团堆叠的金属组件之后，所说出来的一段回答。
    这样的回答，别的先不去说，躲在空中细细观察着的龙机，第一个就吓了一大跳！
    龙机二号？
    甚么叫做龙机二号？
    龙机在惊讶之余，很快就再度将视线重新投注到了地上的那一团乱铁！
    经过了人供奉的这么一个提醒，龙机总算是比之前毫不经心的瞥视，更清楚地瞧出了一些东西……
    那个像盔甲般的钢铁组件，果然根本就不是甚么“盔甲”！
    而是一个和龙机还没有生出肉质身躯之前，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龙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