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王朝》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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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集第二章 鸦兵撒星阵是著名的鸠蛮族大英雄怯尔不提所发明的一种骑兵战法,鸠蛮人曾经凭此战术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百战百胜,从而超越胡狼人成为草原第一强族,比之今日的沃萨人还要威风。
    可惜怯尔不提突染怪病而英年早逝,鸠蛮族也很快盛极而衰,跌落原形。此阵虽流传下来为草原各族所模仿、学习、变通和改良,但真正的精髓却不为后辈所掌握,草原各族之间作战经常摆出此阵,却徒具其形,不得其神,变成恍若流氓内讧、盗匪对杀般的混战滥打。
    没想到这一回,吸取上次会战教训的戈勃特,一上来就布出此阵。失传多年的无敌战阵,竟然在今天复原重现,被这位草原不世豪雄勘破法门,形神兼备地布列于大荒原上。
    鸦兵撒星阵中,游牧蛮骑将他们松散列阵的特色发挥到了极至,多达数十万的骑兵,三五成群,七八结伙,东一丛,西一簇,就如荒野上的草甸子,毫无秩序、毫无规律地散落在广阔的大荒原上。
    他们就像几十万只乌鸦,随意地栖息于大地啄食;亦像无数的星辰,杂乱无序地镶嵌在天幕之上。如此形状,鸦兵撒星阵也因而得名。
    仅从表面上,鸦兵撒星阵似乎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可怕的地方,甚至令人生出不过尔尔的感觉。这样大规模的松散陈兵,几乎是一触即溃,好像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战斗力。
    这么做,看起来唯一的一点好处,那就是不会因团簇聚结而被敌人所包围。可是,戈勃特手里有四十四万骑兵,又有谁能够获得这样庞大的兵力,将他们包围聚歼呢?
    牺牲阵形的优势以换取这种安全感,岂不是太不值得了吗?除非两军进行毫无章法的大混战,否则敌人如此布阵,不是与自杀无异吗?
    包括丹西在内,几乎所有猛虎军团战将的心里都不由得转著这种念头。
    不过,一旦真正交兵接仗,游牧蛮族这种战斗队形令人惊叹的威力就会展示出来。
    受过残酷的战争考验,历经无数厮杀的草原战士摆陈出来的混乱无序,与中央郡民众起义所展示出来的混乱无序,虽然表面上看有其相似之处,但两者之间实际上存在著质的差别。
    这是一种无阵之阵,个体的无序构成整体的有序,静态的无序却能瞬间切换为动态的有序。
    用见微知著的方法去观看每一个体、每一局部,得到的只能是混沌错杂的资讯,而放眼全局,方能体察到整支大军中蕴含潜藏的内在秩序。
    依照怯尔不提留下来的老传统,布鸦兵撒星阵时,部队不靠旗帜金鼓来调遣,而是采取更为隐蔽的指挥方式。
    各族首领、各部落酋长,各族战将、各级军官,手里都有一根牦尾指挥鞭,挥鞭所指,人马所向。
    传递命令也非一味依赖响箭、胡角,更多的还是通过喊叫鸠蛮人的战号--“咕咳”来进行,神秘的咕咳声由疏而密,自迩及远,俄顷千里之外。
    这种传令方式不仅快捷迅速,而且让敌人摸不著头脑,即使当面对垒,也弄不明白对手要干什么。如果更恶毒的一些,以旗幡鼓号欺惑敌军,暗地里却搞另外一套,你要是著了道,就可能当面吃个大亏。
    从静态的角度来看,铺陈在战场上结阵迎敌的蛮族骑兵,完全是混乱无序的乌合之众,在那里安静地等待著被组织严密、纪律严明的对手屠戮。恍如摊在大地上团团块块的垃圾杂物,几根大笤帚横扫过去,就能将其涤荡乾净。
    然而这只是游牧蛮军或有意或无意给对手造成的假象,鸦兵撒星阵的首要原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利坚决不动,不见可趁之机绝不盲目进攻,动静之间知敌强弱。
    守候战机时,他们静若处子,可一旦与敌接触或者命令传来,他们的动作会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战马的爆发力和冲击力,令他们机动灵活,快捷迅速;蛮族骑手的战斗本能和暗藏的隐秘指挥链条,令他们随时应变,可以进行任何形式的复杂阵列转换。
    这些人不动则已,一旦发动,则来如天坠,去似电逝。一忽儿由分而合,一忽儿由合而分,聚似铁水凝结,散若蜂群出巢。进攻时势若山崩,雷霆万钧;撤退时四射迸走,无可追踪。
    而他们舒展兵力时则更为骇人了,一支骑队就如一根具有无限延展力的牛皮筋,可以随意地伸缩,以至后世有人惊叹“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千骑分张可盈百里。”
    这不仅是无阵之阵,也是一种万阵之阵。
    当鸦兵撒星阵与敌接触,从无序转为有序的瞬间,你方能体会到“无中生有”一词中蕴涵的深邃意境。
    兵锋相对的时刻,隐秘的指挥链将作战资讯通过灵敏的触角传导至战场的每一个角落,看似杂乱无章的蛮族骑阵瞬时作出反应,根据本军所处方位、战场地形环境、敌军阵形与兵力等具体形势,采取最适合发挥本方特长的作战序列和队形。
    漫长的战线,两军的接触面上,蛮族骑兵彷彿都变成艺术家,在战场上翩翩起舞,或出或没,或圆或方,或直或曲,或远射或近搏,或突刺或绕击或逃逸,幻出无尽的战阵队形,并且根据战况进展,随时进行著调整与转换。
    整支大军就如一块巨大的橡皮泥,由一只无形的妙手摆弄著,捏动著,可以任意施为,塑出任何形状、任何造型。
    鸦兵撒星阵更是游牧民族所独有的一种战术。
    其他的民族即使想学也学不来,弄得不好反而会自乱阵脚,闹出东施效颦、邯郸学步那样的笑话来。
    游牧蛮军是清一色的轻骑兵,战马就像骑手心爱的女人,被骑著在草原这张无边无际的大床上腾跃驰骋。两者心神相通,情投意合,马儿迎合主人任何的需要,既令骑手进退裕如,飞驰似电,又让他们可以做出各种高难度的战术动作。
    把全军转化为轻骑兵,首先在资源上就会遇到难以逾越的障碍,而即使咬著牙,花费巨大代价做到这一点,要让所有骑手达到这种马术境界,更是难上加难。
    也许少数精锐骑队可以被训练出来,可若想把全军训练成这种部队,除非你学著游牧民族那样,把全境的农田改造成牧场,让小孩一出生就在马背上长大。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长处与短处,取长补短、扬长避短,方是取胜之道,脱离本国、本族实际的临摹仿效,只能画虎类犬,适得其反。
    游牧民族确实具有很多军事上的天然优势,但定居民族在科技文明、武器锻造工艺、阵地和城池攻防方面也具有自己的长处。
    历史已经多次证明,一个强盛的国家能够抵御来自草原的威胁,只有在整个王朝腐朽没落、内乱纷起的时候,这种威胁才会转化为现实的灾难。
    作为一个蓬勃兴起的新国家的领导人,丹西一方面努力增强本国的骑兵,弥补短处,另一方面尽量发挥步兵的长处,而在战术方面,则一以贯之地坚持多兵种合成,协调配合作战的原则。
    即便这次冒险出击,分兵齐进,依然不改初衷,每一路出征部队都是骑步配合,协同作战。唯一有所变化的,是这一次让步兵充任前锋,骑兵搁到后部,致使冲击力有所减弱,进军速度则大大降低。
    前哨战已经结束,轻骑分队的幸存战士打马归来,从步兵方阵的间隙中穿过,奔往后方歇息和疗伤。防御力超卓,对弓箭免疫的重步兵集团,开始踏步前行,开向战场。
    刚才那些毫不留情扑上去砍杀猛虎军团前哨骑队的蛮族战士,此刻也因敌制宜,改换武器。他们还刀入鞘,从背上拔出投枪,从肩上取下骑弓,从箭囊抽出绑有油毡的矢枝,从怀中掏出火石。一边备好战具,一边还要调整队形,迎著对手形成一个向内凹陷的弓形弧面。
    经过几个月的对峙交锋,猛虎军团开过来的这种“铁皮人肉罐头”,蛮族联军已经不再陌生。这些家伙有铁甲护身,不怕箭射,刀砍难入,对付之法,莫外用投掷标枪,用有毒的火箭齐射。
    如须剿杀歼灭,就必须想办法从方阵薄弱的侧翼突进去,搅乱其阵形,把四四方方的大铁块砸成一块块形状不规则的碎片,然后再聚兵围攻。若是鲁莽地发起正面冲击,等若白白送死,不仅损失大得令人咋舌,更难以取得成效。
    当然,丹西对此也做了准备。行进中的步兵方阵,转向不灵活,很容易遭到来自侧面的突击,这是用步兵发动冲锋的劣势所在。
    丹西的对策是,一方面步兵方阵放缓攻击步伐,保持对侧翼的警戒,另一方面派出小队重骑兵和箭手进行保护。
    看起来,戈勃特无意在此时进行血淋淋的,损耗极大的近身搏杀,蛮族骑兵一边用投枪和火箭掷射,一边催马后撤。向后撤退的同时,一些蛮兵讥笑怒骂,作出各种挑衅动作,另一些人则装出惊竦慌张的样儿,有意在敌军的长矛阵前晃哒转悠,既不让敌人的矛头戳著,又保持著若即若离的间距。
    这些有经验的草原猎手,试图通过持续不断的远端打击,使对手阵形散乱;通过挑衅行为,激怒敌人;通过诱敌动作,挑逗敌军来追。
    所有的这一切,为的都是乱敌心、骄敌志、怒敌气,令其行为失序,动作变形,从而创造出有利的战机。
    不过,常年征伐的猛虎军团,可不是像自由军团那样的沙场初哥,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情绪。他们意定神闲,不骄不躁,不紧不慢,听从指挥官的号令,跟著旗手的战旗,踏著鼓点的节奏,齐整地列队而进。
    时不时有人中枪仆地,有人掩鼻晕倒,后排的人紧步向前,填补空位,左右的战友则娴熟地调整间隔,保持阵形完整。
    方阵间隔区内的游击射手、紧跟在方阵后方的布鲁斯长弓手,也边走边射,朝蛮族骑弓手发箭,减轻战友的压力。
    这种大部队间的动态近程对射,伤亡不大,场面却颇为壮观。
    猛虎军团五路大军,在广袤无边的大荒原上徐缓推进,就如五根金色的笤帚,扫到哪里,哪里就惊起大片的鸦群。鸦群发出“咕咳”“咕咳”的叫声,逃离笤帚扫达之处,向东飞去,在不远的地面上又重新扑落立定。
    这又像五个巨大的活塞,缓慢而坚定地向东捣进,把平静的大荒原推得水波荡漾,波纹一圈一圈地向外扩展,一直到天地相接的远方才告消失……
    今天这种打仗方式只怕在战史上亦是难得一见的奇观。丹西和戈勃特都因为摸不清对方的底牌,弄不明白敌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谨小慎微。
    丹西从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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