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第三章艾莉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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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地图。”詹得利说。
    艾莉亚下马,拿出地图,展开了它。雨点急速地敲打在羊皮卷上,很快聚成了细流。“我想,我们在这附近,”她边说边指,男孩们的头伸过她肩膀仔细瞧着。
    可是,”热派说,“那几乎没有变化。看,你指着这里说这是赫伦堡,而你现在几乎还指在这儿。可是俺们都骑了一整天了!”
    “我们离三叉戟河非常非常远,”她说,“不走上个好多天是不可能到的。这一定是另外的一条河,这些河中的一条,看。”她指点着地图标示的若干细细的蓝线,每条线都清楚地注释着名称。“戴瑞河,绿苹果江,少女河。。。这里,这条河,小柳江,应该是这条。”
    热派瞪着那细线,再瞧瞧面前的河流。“俺觉得它并不小。”
    詹得利同样皱起眉头,“你手指着的这条河注入了另一条河里,呶。”
    “大柳江,”她念道。
    “这是大柳江。看,这大柳江注入了三叉戟河,所以我们可以跟着这两条河走,但我们得向下游方向走,而不能往上游。不过如果这河不是小柳江,如果是旁边那条。。。”
    “碧波溪,”艾莉亚读道。
    “看,它弯弯曲曲最后流进了湖里,回到了赫伦堡。”他用手指回溯着那细线。
    热派的眼睛瞪得象灯笼。“不!他们一定会杀了俺们。”
    “我们得先知道这是那条河,”詹得利宣布,用的是他那最顽固的声调。“我们必须知道。”
    不,我们没有必要。”地图的蓝线旁有标名字,河堤边却不会注上名称。“我们没必要顺着河向上走或是向下走,”她决定,卷起了地图。“我们越过它,继续往北走,就像开始的时候一样。”
    “这马能游过去吗?”热派问道。“这里看上去很深,艾里。如果里面有蛇怎么办?”
    “你能确定我们一直在往北走吗?”詹得利也问。“瞧那些山。。。如果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树下的苔藓。。。”
    他指着最近的那棵树。“这树有三面都长着苔藓,而那棵一点苔藓都没有。我们已经迷路了,只是在原地转圈。”
    “也许,”艾莉亚说道。“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跨过这条河。你可以选择跟我走或是呆在这儿。”她重新爬上马背,不再搭理两个男孩。如果他们不想跟我走,他们也可以自己找到奔流城,只是戏子们大概会先找到他们吧。她沿着河堤骑了大半英里才发现一个似乎可以安全过河的地方,即使在这儿她的母马也不情愿下水。甭管河的名称到底是什么,它的水又浑又急,河道中央水漫到了马儿的腹部。她的鞋子灌满了水,但她夹紧了马直到爬上对岸。接着她便听到了身后的扑通声,还有母马紧张的嘶鸣。他们终于来了。太好了。她调过马头,看着男孩们挣扎着渡河,最后湿漉漉地站在她身边。“这里不是三叉戟河,”她告诉他们。“这里不是。”
    第二条河没那么深,也更容易通过。这也不是三叉戟河,这次当她告诉他们能涉过去的时候再没人提出争执。
    他们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变暗了,他们放开马,再次拿出了面包和奶酪。“俺又湿又冷,”热派抱怨着。“现在俺们离赫伦堡已经够远了,肯定。俺们应该把火——”
    “不行!”艾莉亚和詹得利异口同声地喊道。热派吓得缩了回去。艾莉亚斜着眼睛瞟了瞟詹得利。他和我同时说出来,就想琼恩以前那样。她想起在临冬城的岁月,在兄弟之中她最思念的无疑是琼恩。
    “至少俺们能睡个觉?”热派开口问。“俺太累了,艾里,俺的屁股痛得要命。俺一定起水泡了。”
    “如果被抓着你会更惨的,”艾莉亚说道。“我们必须继续前进。我们必须。”
    “可是已经快天黑了,而且连月亮也看不到。”
    “回到你的马上。”
    光线逐渐消失,他们沉重而缓慢地前行着,艾莉亚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她像热派一样需要休息,但她哪敢呀。如果他们睡着了,也许等下次睁开眼就会看到瓦戈*霍特站在他们面前,身旁是“傻子”沙格威尔、“忠实的”乌尔斯维克、罗格、比特、“修士”乌特这些怪物们。
    没多久她的马象风中的蜡烛一样摇晃起来,艾莉亚的眼皮越来越重。有那么一瞬间,她闭上眼,接着眼睛便猛然睁大。我不能打瞌睡,她无声地对着自己呐喊,我不能。她用手指狠狠地揉着眼睛,把它撑开。她抓紧缰绳,踢踢马,开始慢跑起来。可无论人或马都不能保持速度,只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回到了漫步中,再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又闭上了。这次却再也不能立即睁开了。
    当眼睛睁开的时候,她发现马儿已经不走了,低头啃着一丛清草,这时詹得利摇了摇她的手臂。“你睡着了,”他告诉她。
    “我只不过是休息一下眼睛。”
    “那么,你的眼睛休息得太久了。你的马打着转,还没等它停下我就知道你睡着了。热派和你一样困,他撞上了树枝被打落马下,你应该听得到他的喊叫。瞧,这么大的声响都没唤醒你。你必须停下来休息。”
    “我能像你一样继续走。”她打着呵欠。
    “骗人,”他说。“如果你想当个傻子那你就继续走吧,可我得停下了。我值第一班岗,你快睡。”
    “热派呢?”
    詹得利指了指。热派早已躺在了地上,裹着斗篷,睡在潮湿的落叶堆里,发出轻微的鼾声。他手中握着一大块奶酪,看起来只咬了几口他就睡着了。
    不该争执了,艾莉亚明白,詹得利是对的。戏子们也需要睡觉罢,希望这是真的。她无力到几乎无法从马背下来,不过在躺倒在一棵桦树下前她总算还记得先把马栓好。地面又硬又湿。她想知道到底有多久没在正式的床上睡过觉了,那热腾腾的饭菜和熊熊的炉火。阖上眼之前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拔出长剑放在身旁。“克雷果爵士,”她呢喃着,呵欠着,“顿森、波利维尔、‘心爱的’拉夫。备忘录和。。。备忘录。。。猎狗。。。”
    她做了个血红而狂野的梦。戏子们出现在梦中,至少有四个,一个苍白的里斯人和一个伊班港来的浑身漆黑的野蛮斧手,满是伤疤的多斯拉克马王伊戈和不知名的冬恩人。他们没完没了地骑着马,冲过一层层雨幕,他们穿着生锈的铁甲和淋湿的皮甲,长剑与战斧在马鞍上叮当作响。他们以为自己在捕捉我,她清清楚楚地明了这奇怪的梦。但他们错了。是她在捕捉他们。
    在梦中她不再是个小女孩;她是匹狼,硕大而强壮,当她从他们面前的大树下出现时,她露出牙齿发出一声隆隆的低吼。她可以闻到马散发的强烈的恐惧的臭气,人也一样。里斯人的马人立起来,恐慌地尖叫着,其他人用人类的语言互相喊叫,但在他们能做出反应之前,其他的狼也从黑暗和细雨中猛扑出来。庞大的一群,消瘦、潮湿而沉默。
    战斗是短暂而血腥的。长头发的男人还没拔出斧头就被拖了下来,那黑人在准备射箭的时候也死掉了,而里斯的白人想跑。她的兄弟姐妹们追上了他,让他不断地转弯,狼从四面八方扑了上去,撕咬着马腿,他撞上地面的时候喉咙也同时被撕了下来。
    只有那满是铃铛的男人坚守着阵地。他的马踢掉了她一个姐妹的头颅,他自己把她另一个姐妹几乎砍成了两半,弯曲的银色长爪迅捷地舞动着,应和着发梢铜铃的轻响。
    带着全身的怒气,她跳到了他背上,把他头上脚下地撞下了马鞍。当他们下坠的时候她的嘴紧紧锁住了他的胳臂,牙齿穿过了皮革、羊毛和柔软的血肉。落地的时候她狂野地甩头,把他的上肢从肩膀上撕了下来。充满喜悦地,她的嘴巴来来回回地摇动着肢体,喷洒出温暖的血雨散发在寒冷漆黑的雨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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