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第二章凯特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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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宝宝,嫡生的。。。为什么他那样说,除非。。。他和这叫做坦茜的女人有了个私生子吗?她不敢相信。是的,如果是她弟弟艾德慕,那么生出一打私生子都不奇怪。但她爸爸不会,霍斯特公爵不会,绝对不会。
    难道坦茜是他称呼莱莎的某种昵称,正如他叫我凯特?从前霍斯特公爵就把她和她妹妹弄错过。你会再怀上的,他说。乖宝宝,嫡生的。莱莎流产了五次,在鹰巢城两次,在君临三次。。。但是在奔流城从来没有,这儿霍斯特公爵可以亲自照顾她。从来没有,除非。。。除非她怀过孩子,在她的初次。。。
    她和她妹妹是在同一天结婚的,她们的新婚丈夫新婚燕尔就离开了她们去参加劳勃的反叛军,把她们留给了她们的父亲照料。后来,当她们的月经不再定时到来时,莱莎认定她们都怀上了孩子,她爆发出无比的喜悦。“你的儿子会是临冬城的继承人而我的呢是鹰巢城的。啊,他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就象你的奈德和劳勃大人一样,真的,他们会比兄弟更亲密,我就是知道。”她是多么地开心啊。
    但是莱莎的经血不久又回来了,所有的欢乐从她的身上随之消逝。凯特琳一直认为莱莎只是怀的有点迟,但是如果那时她真有过孩子。。。
    她还记得第一次将自己的宝宝放到妹妹怀中的情景,那一刻莱莎的脸爬满了泪痕。她匆忙地将孩子推回到凯特琳的怀里,飞奔而去。
    如果在那以前她曾失去过一个孩子,那就可以解释父亲的言语,以及其他一些事。。。莱莎和艾林公爵的婚姻安排得非常匆忙,那时琼恩(注2)就已经是个老人了,比她们的父亲年纪还大。一个没有继承人的老人。他的前两任妻子都没有给他留下孩子,他兄弟的儿子和布兰登*史塔克一起在君临被杀害,他英勇的表兄在“鸣钟之战”中阵亡。如果艾林家族要延续下去他就需要一个年轻的妻子。。。一个确实长于生产的年轻妻子。
    凯特琳站起身,脱下长袍,走下台阶没入了黑暗之中,暂时远离了她父亲。一阵无助的恐慌充斥在她心里。“父亲,”她说道,“父亲,我明白你做过的事了。”她已不再是那个充满幻想的纯洁的新娘了。她成了一个寡妇、一个叛徒、一个悲痛的母亲,但也更加懂事,懂事到对这个世界的世态炎凉一清二楚。“你让他娶了她。”她低语道。“莱莎就是琼恩*艾林为了获得徒利家族的剑和矛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难怪她妹妹的婚姻是那样缺乏爱情。艾林家的人是骄傲的,非常珍惜他们的荣誉。琼恩公爵也许可以为促成徒利家加入叛乱事业而娶莱莎,同时也期望着他们能产下子嗣,但要他爱上一个被玷污过,而且是不情愿地来到他床上的女人太困难了。无疑,他是个好心人:很有责任感,是的,但是莱莎需要的是温暖。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凯特琳索要了鹅毛笔和纸,开始给身处艾林谷的妹妹写信。她告诉莱莎有关布兰和瑞肯的事,每个字她都难以下笔,但信中写的最多的还是她们的父亲。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对你干下的错事,而现在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韦曼师傅告诉我他不敢再调更高剂量的罂粟奶了。现在是父亲该与他的长剑和阔盾长眠在一起的时候了。是他应该休息的时候了。但他却还竭力斗争着,不愿意倒下。我想,这都是为了你的缘故。他渴望着你的原谅。战火使得鹰巢城和奔流城之间的道路十分危险,我明白,但是你能让一大队骑士护卫着你穿过鹰月山脉吗?带上一百个骑士,一千个骑士,不行吗?如果你真的不能前来,至少你给他写封信好吗?写几句爱恋的话语,让他平静的死去?你总可以随便的写写,我会亲自读给他听,让他安详地离去。
    甚至在刚搁下笔,等着封蜡的时候,凯特琳就感到这封信太渺小也太迟了。韦曼师傅不相信霍斯特公爵能撑过乌鸦往返于鹰巢城的时间。尽管他以前总是说。。。不论机会多么渺茫,徒利家的人从不轻易屈服。当把羊皮卷托付给学士之后,凯特琳去了教堂,在天父面前为自己的父亲点上了一根蜡烛,另一根点给了老妪,是她在透过生死之门向着人间窥视时把第一只乌鸦送到了人间,第三根点给了圣母,为了莱莎和她们所共同失去的孩子们。
    那天晚些时候,就在她坐在霍斯特公爵床边翻来覆去地看着同一本书的同一页的时候,她听到了巨大的声响和嘟嘟的喇叭声。罗宾爵士,她立即反映过来,感到无比地畏缩。她奔向阳台,但河面上什么也没有,而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无数马匹的嘶声,铠甲的丁当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凯特琳走向那弯曲的楼梯爬上城堡的顶部。戴斯蒙爵士并没有禁止我去堡顶,当她攀爬的时候她告诉自己。
    那声音来自于城堡的远端,在正门那儿。一大群人站在吊门前面等着它颠簸着开始上升,而在它后面的旷野里,城堡外面,聚集着数百个骑士。风吹起来的时候,他们的旗帜飘扬,当看到奔流城那跳跃鳟鱼的徽记时,她颤抖的心才得到了平息。艾德慕。
    两小时后他才决定来见她。这期间,城堡里回荡着团聚的欢笑,男人和女人拥抱、和那些他们留下的孩子们拥抱。鸦巢里飞出三只乌鸦,它们升空的时候黑色的翅膀在空中乱舞。凯特琳在父亲的阳台上望着它们。她重新梳洗了头发,换了干净衣服,准备接受弟弟的责备。。。但是即使是精心准备,那等待仍旧让她难熬。
    最后她听到了门外的声响,她坐了下来,把手放在了膝盖上。干涸的红色泥土溅满了艾德慕的靴子、护胫和罩袍。看着他,你难以想象他是从胜利中归来。他瘦了、浑身无力,面颊苍白,边幅不整,瞪着一双深陷的大眼睛。
    “艾德慕,”凯特琳说道,十分担忧,“你看起来很不舒服。发生了什么事?兰尼斯特的军队跨过大河了吗?”
    “我把他们赶了回去。泰温大人,格雷果*克里冈、亚当*马尔布兰,我把他们全打败了。可是,史坦尼斯。。。”他的脸皱成一团。
    “史坦尼斯?史坦尼斯怎么了?”
    “他在君临吃了大败仗。”艾德慕闷闷不乐地说。“他的舰队被焚毁了,他的军队溃散了。”
    一次兰尼斯特的胜利是个坏消息,但凯特琳却不象她弟弟一样惊恐万分。她忘不了关于那阴影的那些噩梦,她亲眼看见那阴影滑进蓝礼的帐篷,在钢铁闪耀的那一瞬间,他的血从护喉甲里涌出。“史坦尼斯和泰温公爵一样不是我们的朋友。”
    “你什么也不懂。高庭已经宣誓效忠乔佛里。冬恩也一样。整个南方都一样。”他的嘴紧抿在一起。“而你竟然放走了弑君者。你没这个权力。”
    “我有作为母亲的权利,”她的声音很平静。即使她明白有关高庭的消息对罗柏的事业是个沉重的打击,但是,现在的她还不能分心。
    “没有权力,”艾德慕重复着。“他是罗柏的俘虏,你的国王的俘虏,而罗柏让我保证他的安全。”
    “布蕾妮会保证他的安全。她用她的剑向我发了誓。”
    “那个女人?”
    “她会把詹姆送到君临,然后安全地把艾莉亚和珊莎带回来。”
    “瑟曦不会放走他们。”
    “不是瑟曦。是提利昂。在公开的朝会上,他发过誓的。而弑君者同样向我发了誓。”
    “詹姆的话一钱不值。而小恶魔呢,据说他在战斗中头上挨了一斧。在你的布蕾妮赶到君临以前他就会死掉了,当然如果她到得了的话。”
    “死掉?”诸神真的如此残酷吗?她逼着詹姆发了上百个誓言,但是她真正的希望是寄托在了他弟弟的承诺上。
    艾德慕无视她的痛苦。“詹姆是我的职责,我会把他抓回来。我已经送出了乌鸦——”
    “给谁送出了乌鸦?多少只?”
    “三只,”他说道,“因此消息肯定会传达到波顿大人那里。无论是通过河流还是陆路,要从奔流走到君临都必须接近赫伦堡。”
    “赫伦堡。”这个词让屋子刹时黯淡下来。当她说话的时候恐惧让她的声音变得粗重了。
    “艾德慕,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别害怕,我把你排除在外。在我的信中只是说詹姆逃跑了,然后为俘获他悬赏一千个金龙币。”
    错上加错,凯特琳绝望地想。我的弟弟是个白痴。不自禁的,不情愿的,她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如果他是私自逃跑的,”她轻声说,“而不是作为被交换的俘虏,兰尼斯特家怎么会把我的女儿们交给布蕾妮?”
    “不会到那一步的。弑君者会被我们抓回来,我确信无疑。”
    “你确信无疑的一切就是我永远见不到我的女儿了。布蕾妮本来也许能把他安全地带到君临。。。只要没人去搜捕他们,但现在。。。”凯特琳再也说不下去了,“离开我,艾德慕。”她并没有命令他的权力,这座城堡用不了多久就属于他了,但此时她的语调再也不容争议,“把我留给父亲和悲伤,我再没什么同你说的了。走开,走开。”她所期望的一切就是立即躺下,闭上眼睛,陷入沉睡,祈祷噩梦不要到来。
    注1:坦茜( 意思是艾菊
    注2:此琼恩非史塔克的私生子琼恩*雪诺。而是前艾林公爵,前御前首相琼恩*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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