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第三十章艾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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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离去。让他去吧。劳勃道。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猎狗现在是冠军了吗?珊莎问奈德。
    不是,他告诉她,猎狗和百花骑士还得再比一场。
    但珊莎说对了。几分钟后,洛拉斯·提利尔爵士穿着一件朴素的亚麻外衣走回场内,对桑铎·克里冈说:我欠您一条命,胜利是您的了,爵士阁下。
    我不是什么'爵士阁下&#猎狗回答,但他还是接受了胜利、奖金,以及或许是他这辈子头一遭的群众爱戴。当他离开场子返回营帐的时候,众人欢声雷动,为他喝彩。
    奈德和珊莎正走在前往射箭场的路上,小指头、蓝礼公爵和其他几位人物跟了过来。提利尔一定知道那母马正在发情,小指头说,我敢对天发誓那小子是事先计划好的。格雷果向来偏好个头大、脾气坏、野性有余而纪律不足的马。他饶富兴味地推论。
    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不以为然。耍这种伎俩毫无荣誉可言。老人固执地说。
    没有荣誉,但足以赢得两万金龙。蓝礼公爵微笑道。
    当天下午,有个来自多恩边疆,名叫安盖的升斗小民在淘汰其他射程较短的对手后,在百步射击的决赛中击败巴隆·史文爵士和贾拉巴·梭尔,摘下箭术冠军。奈德派埃林去问他有没有兴趣在首相的侍卫队里谋个职位,但那男孩正沉浸在美酒、胜利以及作梦都想像不到的财富中,因此拒绝了这份差事。
    团体比武则打了三个小时。总共有近四十人参加,多半是有意谋求功名的自由骑手、雇佣骑士和刚受策封的侍从。他们手持钝器,在烂泥四溅、鲜血喷飞的场地里相互拼杀,一会儿组成小队联手抗敌,转眼间又闹起内讧自相残杀,同盟才刚组成便告破裂,直到最后只剩一人站立。胜利者是密尔来的索罗斯,就是那个手持火焰剑,剃了光头,十足狂人模样的红袍僧。他以前也拿过比武冠军,因为其他骑士的马儿都怕极了他那把火焰剑,可他自己却什么都不怕。最后的伤亡名单包括两只断腿,一条碎掉的锁骨,十几根打烂的手指,两匹不得不处理掉的马,以及多到大家懒得数的割伤、扭伤和擦伤。奈德万分庆幸劳勃没有参加。
    当天晚宴席间,艾德·史塔克对未来感到前所未有的乐观与希望。劳勃兴致正好,兰尼斯特家的人则通通缺席,连他两个女儿的表现也令人欣喜。乔里把艾莉亚带过来跟他们同坐,珊莎开心地主动跟妹妹说话。比武大会真是棒透了,她惊叹道,你真该一起来的。你舞跳得怎么样了?
    练得浑身酸痛呢。艾莉亚开心地报告进度,并且骄傲地展示腿上一大块紫色瘀伤。
    我看你舞跳得一定很糟。珊莎满腹狐疑地说。
    之后珊莎去听一个歌手团队演唱一组由许多叙事诗构成,名叫血龙狂舞的组曲,奈德则亲自检查了小女儿的瘀伤。我希望佛瑞尔没对你太过严苛。
    艾莉亚单脚站立,近来她越来越擅长此道。西利欧说每次受伤都是一次教训,而每次教训都让我们更强。
    奈德听了不禁皱眉。西利欧·佛瑞尔颇具盛名,而他夸张华丽的布拉佛斯风格也很适合艾莉亚纤细的剑,然而……几天前她绑了条黑丝巾遮住眼睛,到处晃来晃去,告诉他说西利欧教她要用耳朵、鼻子和皮肤去感知四周环境。在那之前,他又叫她练习前后滚翻。艾莉亚,你真的要继续学下去?
    她点点头。明天我们开始抓猫。
    抓猫。奈德叹道,或许我不该雇这布拉佛斯人来教你。你愿意的话,我就请乔里接手,由他来教。不然我也可以跟巴利斯坦说一声,他年轻时是七国上下最优秀的使剑好手。
    我不要他们,艾莉亚说,我只要西利欧。
    奈德伸手拨拨头发。其实,随便一个还过得去的教头,都可以教艾莉亚基础的砍劈和挡格,用不着这些蒙眼睛走路、翻跟斗和单脚跳跃的把戏。但他太了解自己小女儿的个性,知道跟她那固执的下巴争吵毫无用处。那就西利欧吧。反正她迟早也会玩腻。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她一本正经地向他保证,然后平顺地从右脚跳到左脚。
    当天晚上,在他带女儿们回到城里,送她们上床,看着满脑子白日梦的珊莎和浑身是伤的艾莉亚分别安然入梦之后,奈德这才步上首相塔顶,返回自己的起居室。白天气候暖和,因此房里现在显得十分郁窒。奈德走到窗边,打开沉重的扣锁,让清凉的晚风吹进室内。隔着广大的中庭,他注意到小指头窗里的摇曳烛光。时间已过午夜,但在远处河边,喧闹声才刚开始稍稍减退。
    他取出匕首,仔细检视。小指头的刀,在比武大会上打赌输给提利昂·兰尼斯特,被用来对熟睡的布兰痛下杀手。为什么?为什么那侏儒要置布兰于死地?怎么会有人要置布兰于死地?
    他隐约觉得这把短刀、布兰坠楼都与谋害琼恩·艾林有所牵连,但琼恩的死亡真相像个谜团,他依旧毫无头绪。史坦尼斯公爵并未返回君临参加比武大会,莱莎·艾林则躲在鹰巢城高墙之后,噤若寒蝉。琼恩的侍从已死,乔里仍在一家家妓院里逡巡。除了劳勃的私生子,他手上究竟还有什么线索?
    毫无疑问,武器师傅那个脸色阴沉的学徒正是国王的儿子,这点奈德很清楚。拜拉席恩家族的特征清楚地印在他脸上,他的下巴、眼睛和黑发无一不是明证。蓝礼太年轻,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儿子,史坦尼斯则是太冷酷也太重视荣誉,不会做出这种事。詹德利一定是劳勃的种。
    即便如此,他又能从中发现什么?国王所生的孩子遍及七国全境。他曾公开承认过一个和布兰年纪相仿的私生子,男孩的母亲是贵族,现在交由蓝礼公爵的风息堡代理城主收养。
    奈德也记得劳勃的第一个孩子,是他还在艾林谷时所生的女儿,当时他自己都还稚气未脱。那是个可爱的小女孩,风息堡的年轻领主对她宠爱有加,即便他早就对孩子的母亲失去了兴趣,那阵子还是天天去逗女儿玩。而且不论奈德愿意与否,每每被抓去作伴。他突然想到,那女孩现在该有十七八岁了,比劳勃生她时的年纪还大,想来真有些怪异。
    对于她主君到处留种的行径,瑟曦想必不会高兴,但到头来不论国王有一个私生子还是一百个都没有差别,毕竟根据法律和习俗,庶出的子嗣享有的权利极为有限。不管詹德利,艾林谷的女孩,或者是风息堡那小子,全都不可能威胁到劳勃与王后所生的孩子……
    他的思绪被门上一阵轻敲打断。大人,有人想见您,哈尔温喊,他不肯通报姓名。
    让他进来。奈德纳闷地说。
    访客体格粗壮,穿着沾满泥泞的破烂靴子,披着用极粗糙的料子制成的厚重褐色长袍,面容被蒙头斗篷遮住,两手藏在重重叠叠的袖子里。
    请问您是?奈德问。
    我是您的朋友。蒙面人用怪异的低沉腔调说,史塔克大人,我们得单独谈谈。
    好奇胜过了警戒心。哈尔温,你先退下。他命令。等门关上,房里只剩他们两人之后,这位访客方才掀开斗篷。
    瓦里斯大人?奈德惊讶地说。
    史塔克大人,瓦里斯彬彬有礼地道,然后自己坐了下来。不知可否麻烦您给我点喝的?
    奈德倒了两杯夏日红,递给瓦里斯一杯。打扮成这样,恐怕我在你鼻子底下也认不出来。他难以置信地说。除了丝绸、天鹅绒和最上等的锦缎,他从来没见太监穿过其他质料的衣服。太监向来一身紫丁香味,然而眼前此人却浑身汗臭。
    我正希望如此。瓦里斯道,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私下密谈的事。您的一举一动,王后都监视得很紧。这酒好极了,谢谢您。
    你是怎么通过我其他守卫的?奈德问。波瑟和凯恩派驻塔外,埃林则守在楼梯口。
    红堡里有些密道只有幽灵和蜘蛛才知道。瓦里斯歉然微笑,我不会打扰您太久,大人,不过有些事您必须知情。您是御前首相,但国王却是蠢才一个。太监从前的甜腻语调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轻细且锐利如鞭的口气。我知道他是您的挚友,但蠢才就是蠢才……而且恐怕是个注定要完蛋的蠢才,除非您能救他。今天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他们原本计划在团体比武时谋害他。
    好半晌奈德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们指谁?
    瓦里斯啜了口酒,如果连这个都还要我告诉你,那我看你比劳勃还蠢,而我显然站错了队。
    兰尼斯特,奈德道,王后……不,我不相信,即使瑟曦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她明明就叫他不要参加!
    她禁止他参加,而且是当着他弟弟,当着他手下骑士,以及半数廷臣的面说的。说真的,敢问您知道什么更好的方法,可以逼得国王不得不参加团体比武?您倒是说说看。
    奈德只觉得反胃。太监说得没错,叫劳勃不准做这,不该做那,绝对不可以如此这般,那就跟催促他没两样。就算他真的下场,谁敢动手打国王?
    瓦里斯耸耸肩。总共有四十来个家伙参加,兰尼斯特家势力又大。场子里乱成那样,马叫个不停,到处有人折手断脚,再加上索罗斯挥着他那把怪里怪气的火焰剑,要真有人不小心碰到国王陛下,你能说那是蓄意谋杀吗?他起身去拿酒壶,替自己再度斟满。等生米煮成熟饭,凶手肯定是一副悲痛得难以自已的模样。我连他怎么哭都可以想像。真叫人难过哟。不过那位雍容华贵又慈悲为怀的寡妇一定会同情他,搀扶这可怜虫站起来,然后轻轻一吻给予原谅,到时候咱们好心肠的乔佛里国王除了宽恕他还能怎么办呢。太监抓抓脸颊。或者瑟曦会叫伊林爵士把他的头给砍了。这样兰尼斯特家比较保险,只是可怜了他们的同伙。
    奈德怒火中烧。你既然知道这起阴谋,为何一声不吭?
    我的手下是打听消息的探子,不是舞刀弄剑的武士哪。
    那至少也该早点跟我说。
    哦,是嘛?这我承认。不过就算我说了又如何,好让您立刻冲到国王面前向他禀报,是不是?等劳勃听说了这些诡计他又会怎么做呢?我倒是挺好奇。
    奈德仔细想想。他会咒他们通通滚蛋,然后照样参赛,让他们知道他不怕。
    瓦里斯一摊手:艾德大人,我再向您承认一件事吧。我想看看您听了会有何反应。您问我怎么不事先跟您说,我的回答是:因为我不信任您,大人。
    你不信任我?这次奈德真的大吃一惊。
    艾德大人,红堡里住了两种人。瓦里斯道,一种忠于王国,一种忠于自己。今天早上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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