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新剑侠》第一百零一回烟消云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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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漫卷,遮天蔽日。四周山峰都要崩塌一般。
    朱文搀扶着受伤地金蝉从无边无际的火光之中冲了出来。所幸还有天遁镜护身,二人都没伤着。灵云赶紧迎了过去。抚着金蝉小腿,看他脚上燎泡已经消去这才放心。金蝉却小脸通红,被个霸道的姐姐当众抓着白嫩的小脚,这对一个自认成熟的男子汉,无疑是相当丢脸的事情。
    忽然身后那雕凿洞府的小山,再也受不住剧烈的地震,轰然倒塌。从福仙潭上流下的岩浆已经到了近处,而若兰却还未能出来。虽然料定红花姥姥必能保护若兰周全,也难免为她担心。再见那坍塌山脊之上猛地刮起一阵狂风,岩浆引燃树木,顿时起了大火。火焰飞空,高起数十丈,照地半山通红。
    在那火焰之中,乱石飞渡,狂风猎猎,忽见从中生起一团亩许大的赤红彩云。其中隐隐有一人型,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仿佛要再看看这一片熟悉的山水,随即就直朝天际飞去。极目而望,已然远不可见,只有一点红星久久明亮,如挂在了天上一般。
    灵云黔首仰望,忽然轻叹一声,低声道:“这就是得道飞升吗?”其中固然有羡慕之意,但更多的却是一股油然而生的悲凉。
    徐清也有感而发,淡淡道:“家毁人亡,孤身故去罢了!飞升?不过一笑话尔!”
    灵云瞟了他一眼,也未予反驳,恐怕她那抹悲凉也正是来源于此吧!虽然每个修士都是为了那无上天道,白日飞升而奋斗,但飞升之后又会如何?真地得到永恒地极乐吗?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理想,只不过所有人都认定了,这条路地未来至少会比人间美好吧。
    “轰隆”一声炸响,一团火球从那坍塌的山腹之中冲了出来,稍微收敛就露出了若兰的模样。见她神情悲戚,眼泡红肿,已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如今早就声逝力竭,只剩了弱弱的抽泣,单薄的双肩随着鼻音微微耸动。灵云见她可怜,更愈加爱惜,过去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拢了拢若兰松散的云鬓,浑身都散发出完美母性的光辉。
    虽然还想再多安慰安慰若兰,但就在这时众人只感觉脚下震动的愈发激烈。一转瞬间,“轰隆”一声巨响,那福仙潭上竟又喷发出一股更宏大的岩浆热流,将耸峙的山峰都轰掉了三分之一!方圆数里之内早被岩浆引燃,成了一片火海,更不知烧死了多少不及逃走的鸟兽。山上岩浆滚泄下来,洪流一般,正往这边涌来,若再不走就要被火海吞没。
    经灵云抚慰片刻,若兰也清了神智,抹了两把泪水,终于止住了哭声。灵云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妹妹如此悲戚让人家看着也怪心酸的!后日回了凝碧崖,入了母亲门下,你我便如亲姐妹般。妹妹如此模样。若姥姥在仙界下望,也要心疼的!”
    若兰哽咽道:“日后若兰就全听姐姐安排,只要不离开姐姐,若兰便全都去的。”
    朱文也拉起若兰小手。道:“也不要再姐姐妹妹地亲昵了,眼看那地火烧来。有什么话都回家再说吧!”
    灵云赫然一笑,轻轻弹了下朱文额头,笑道:“你这小灵精倒是笑起姐姐来了!”不过那岩浆也真近了,众人纵剑飞起直往数里外的桂树屋飞去。待若兰简单收拾便要离开。却只在天上飞了片刻。就听见一声鹤唳,远远看见一只足有丈许大的白鹤急速飞来。见那丹顶金喙,通身羽毛似雪,只有两翼尖端,整齐列着七八片闪着寒光的黑色坚羽,仿佛每次扇动翅膀都要将天空给划开了。尾下向后横着两只钢钩般地鹤爪,上面还附了一层鲤鱼样的鳞片,也不知是什么异种灵禽。
    灵云等人都识得此鹤,知是髯仙李元化经过此地。赶紧迎上前去。寻了一处宽阔地落下,李元化见是灵云姐弟,也露出喜色。又见若兰一身根骨灵秀,虽然出身旁门却一脸正气,真元精纯。也连声夸赞。但他看见徐清时。却不由微微一皱眉,多半是奇怪徐清怎会也同行一处。不过峨嵋派内宗院分支。虽然他乃是徐清师叔,却也不便过问碧筠院地事务。且平素李元化与醉道人交往清淡,也不会对其弟子多家指点。不过他那坐下仙鹤却没这般客气了,一看见白灵立时“噶”出一声高亢的啼鸣,忽闪翅膀就蹦了过去。
    白灵也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喵”的一声低吼,浑身白毛倒竖起来,四爪显出两尺多长地爪刃,低身据在地上,随时要一跃而起,将利爪插入敌人心脏。这一鸟一兽对峙一处,仿佛有深仇大恨一样,却把众人都给弄地莫名其妙。本来仙鹤灵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几乎没有交集,它们又怎会结仇呢!
    原来这其中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密,过去白灵还没跟徐清勾结在一块,就已经是凝碧崖上的一小霸。虽然不敢说在数百里仙境横晃,也是动物界之中有一号的禽兽。偏偏那李元化的仙鹤自以为是峨嵋派长老的坐骑,就瞧不起其他灵兽仙禽。众禽兽也恐伤了它,李元化还要为它出头,索性也就绕道而行。而那仙鹤还真以为别人都怕了它,整日自鸣得意,骄傲的不得了。所幸它平日也就在飞雷洞附近祸害,倒也不影响其他强大的禽兽逍遥。
    说也是天意,一天白灵想要打打牙祭,追踪一只九色雉鸡,就出了碧筠院的地界。而那仙鹤也显得无聊在天上闲飞,正看见白灵在树丛中疾奔。那九色雉鸡肉味鲜美,正是山中凶兽地最爱,只是这些年毫无节制的捕杀,如今也难得一见了。仙鹤大喜过望,平素也专横惯了,飞下去就要抢夺。白灵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猫咪,交涉不成,就打了起来。一番龙争虎斗也未分胜负,却让那九色雉鸡给跑了,一禽一兽都在心中窝火,这仇恨就算是结下了。
    那仙鹤一看竟在这里遇上了老对头,心中大喜过望,暗道:“哼哼!这可恶的小猫,正好今天主人在这,我可要趁机好好教训教训你!”它自以为有李元化撑腰,就万事大吉了,却不知如今白灵也有主人了。
    李元化见这边竟要打起来,很是不愈的看向了徐清,道:“听说这灵猫乃是你地私宠,还不好生约束,怎得如此放肆!”
    徐清微微一愣,眼中寒光为不可查地一闪,心中老大不快。本来乃是那仙鹤挑起事端,李元化却反说白灵无礼,让人甚是不解。要说其小肚鸡肠,也不至于拿两个动物说事,而且徐清过去也未曾接触过这位师叔,更谈不上得罪。
    不过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李元化无礼在先,那徐清也不是个软柿子。笑眯眯的道:“白灵过来!你乃是洪荒灵兽,怎能与那些未开化地扁毛畜生一般见识。它整日挖泥吃虫,难道你也去学!”说着手指一弹,竟飞出了一颗琴着香气的灵丹,直飞入了白灵口中。
    “喵”白灵欢快的叫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还轻蔑地瞟了那仙鹤一眼,乖乖的回到了徐清身边。它也知道那个蓝袍的长须道人乃是峨嵋派长老,比徐清这后辈弟子可厉害多了,刚才生怕徐清不敢为它出头。但如今语含讥讽。针锋相对,白灵又怕徐清为此吃苦头。
    李元化脸色一变。却也并未动怒,又上下打量面前这英挺少年,淡淡笑道:“有些昂当男儿的气概啊!但你要记住……在这修真界并非靠几分气势就能赢得尊敬。”
    徐清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抚弄着白灵。道:“实力?与令佳徒相较。想必也绝不弱!”
    灵云一听此言脸色大变,她没想到徐清竟然有胆跟李元化针锋相对,就要上来打圆场,生恐徐清吃亏。其实灵云对于这师叔也不大喜欢,倒也说不出什么理由,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孙南的师父吧。就在妙一夫人与她说起跟孙南地姻缘之前,正是李元化前来拜访,还摒弃了闲杂人与妙一夫妇谈了许久。虽然灵云相信父母不会为了权利,牺牲她的终身幸福。却也不得不让她想到政治联姻。也正因此她才会对这段宿命的姻缘如此反感。
    李元化忽然大笑,道:“早听说五师兄新收了一个骄子,果然有些初生牛犊的劲头!”
    徐清忽然感觉李元化眼中闪出一缕神光,仿佛射入他意识海中,让他竟有种俯首臣服地冲动!虽然瞬间就将此念头压了下去。但心中大惊难以言表。暗道:“这就是修真者地精神攻势!果然犀利无比。若非我受过专门训练,又精修这些年道法。恐怕刚才那一下就要被他震慑,日后再生不出抵抗之
    而此刻李元化的竟比徐清还要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徐清硬挺了他一记元神轰击,竟还能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其实他也并非真想在徐清心里留下阴影,只是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
    徐清浑身杀机大盛,冷冷盯着李元化,仿佛随时要出手搏命。不过仅仅一瞬间之后,紧绷的神经又忽然松懈下来,躬身施礼,展颜笑道:“谁是虎,谁是牛,还待日后再看!师叔真是好手段!小侄领教了。”虽然心中愤怒,但徐清却绝不会失去理智,与李元化翻脸。而且他还弄不明白,为何李元化会故意找茬刁难。而且若是与李元化发生冲突,总是他这晚辈的不是。但同样的道理,作为同门师叔,李元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对徐清下手,毕竟峨嵋派还有教规约束。
    李元化也笑道:“师侄果然不凡,怪不得能得到了极乐真人的赞赏!不错!真不错!”
    随着二人显出笑颜,刚才那种阴冷地气息瞬时不见了,仿佛那短暂的对峙更本就不曾有过。灵云也松了一口气,有些埋怨的瞪了徐清一眼,赶紧过来岔开了话题,问道:“不知师伯怎会到了这里?”
    李元化也不再看徐清一眼,笑道:“如今顽石大师已经托付在衡山白雀洞,由她好友金姥姥代为照顾。虽然白谷逸道友用了不少丹药,性命总算无碍,痛苦却未曾减弱,就等乌风草炼制丹药。白道友推算你等取药就在这几日,又恐再返回凝碧崖耽误时间。索性我也云游无事,就过来知会一声,正可直接上衡山,为顽石大师疗伤。”
    灵云道:“承蒙红红花姥姥与若兰相助,求取乌风草才有惊无险。既然师伯来了,就将此灵草交给师伯保管,灵云也就放心了。”说着就将那株乌风草取出来交给了李元化。
    李元化接过乌风草,道:“既然如此你们也不用再跑一趟衡山了,我将草药送去就是了。”说罢看了看徐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灵云道:“前日从成都出来,正好素因大师有封书信要交给你母亲。恐怕这些日我也难得回去一趟,这信就交给你带回去吧。”
    灵云一看信封的书写格式,就知并非什么重要地密信。其实平常妙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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