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第十六章坐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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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阳峰丹霞宗宗mén大殿之上,宗主陆清轩望着跪伏在地的白衣少年,心中不禁有些动怒。
    昨夜这齐飞夜闯青阳峰,献上了上品灵丹,于宗mén而言乃是立下大功。自己虽疑心此子sī藏灵丹,派人暗中探查,却也不敢妄动。今日宗mén大张旗鼓为其举办入宗大典,也算是对这弟子有了个jiāo代,谁想只过了半日,这xiǎo子居然胆敢出手残害同mén。
    “宗主,我这徒儿虽不该触犯mén规,杀了那马德元,但马德元那贼子胆大包天,这些年将外院搞得乌烟瘴气,无端败坏我丹霞宗名声。齐飞杀了他,乃是他罪有应得。”莫展鹏一向嫉恶如仇,如今齐飞既已出手杀了那恶贼,莫展鹏自然要想方设法护住mén下弟子的周全。
    丹霞宗长老霍仲谋在宗mén之中修为最高,不过品行不端,暗中时常收受mén下弟子的钱财孝敬,与嫉恶如仇的莫展鹏素来互不对眼。
    齐飞杀了马德元,不仅断了霍仲谋的一条财路,外院之事暴lù还极有可能牵连到霍仲谋的头上。
    见莫展鹏为mén下弟子辩解,早已恼羞成怒的霍仲谋当即冷冷道:“莫长老,此前入宗大典之时,大殿之上大长老早已将宗ménmén规一一告之齐飞。这齐飞对mén规置若罔闻,擅自残害同mén,日后定是宗mén祸患。若不将其处死,以儆效尤,日后mén内弟子间势必内斗不休,我丹霞宗岂有宁日?”
    莫展鹏望了霍仲谋一眼,喝问道:“霍长老,你听听大殿外那些外院弟子的喊冤声,难道马德元那贼子不该死吗?”
    霍仲谋一脸yīn沉,缓缓道:“纵然马德元该死,也需jiāo由宗主和大长老发落。这齐飞今日不过刚入宗mén,行事就如此嚣张跋扈,也不知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你不必指桑骂槐,是我莫展鹏叫他去的,那马德元犯下恶行,自当将其拿下。”
    霍仲谋步步紧bī,厉声追问道:“难道齐飞杀了那马德元,也是莫长老的吩咐?”
    莫展鹏冷笑道:“我听闻与齐飞同去外院的mén下弟子回禀,那马忠口口声声说外院之事皆是听从你霍长老的安排,齐飞恼怒这两个贼子犯下恶行还要污蔑宗mén长老,这才失手将那马德元错杀。”
    霍仲谋面sè一变,心中不禁有些慌luàn,随即怒吼道:“莫展鹏,你休要血口喷人,我霍仲谋何时chā手过那宗mén外院之事?”
    莫展鹏冷哼一声,“外院弟子本不能踏足宗mén大殿,可你听听外面的呼喊声,那些外院弟子甘愿受罚也要冒死赶来喊冤。此前马忠污蔑霍长老之言,外院弟子皆可作证,霍长老若是不信,一问便知。”
    “够了,你们两个身为宗mén长老,却在这宗mén大殿之上如此失态,这样成何体统。”
    陆清轩长叹一口气,这莫长老和霍长老各执一词,大殿外一众冒死赶来声援齐飞和喊冤的外院弟子群情jī奋,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刚入宗mén就惹是生非的狂妄xiǎo子。
    宗主陆清轩和大长老郭淮jiāo换了一个眼sè,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无奈。
    这丹霞宗又不是辽阔无边的九州大地,这些年外院之中的一些藏污纳垢陆清轩和郭淮也略有耳闻,只是碍于霍仲谋的一身修为于宗mén有大用,外院又不是宗mén根本,二人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陆清轩和郭淮想不到那个名叫马德元的外院弟子竟如此胆大妄为,为了盘剥外院弟子钱财,不惜残害他人xìng命。若是传扬出去,玄真观和七绝mén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一脸肃容的大长老郭淮干咳一声,缓缓道:“此前老夫已询问过不少外院弟子,那马德元确是如齐飞所言,这些年在外院之中犯下滔天罪行,按宗ménmén规而论,马德元确是犯下了死罪。”
    霍仲谋面sè一沉,暗道莫非自己这些年的行径引得宗主和大长老不快,想借此事敲打自己?只是马忠和马德元这些年对自己忠心耿耿,孝敬了不少财物,况且马忠那蠢材早已言明自己chā手了外院之事,若是任凭宗主和大长老将此事轻轻揭过,自己日后在宗mén之中势必难有立足之地。
    想到这里,霍仲谋也不得不做出了让步,“大长老所言甚是,那马德元确是该死,不过这齐飞不顾宗ménmén规,sī自处死马德元也是大错特错。再者那马忠多年来对宗mén一直忠心耿耿,即便马忠失职,有助纣为虐之嫌,却也是罪不致死。齐飞不仅杀了马德元,还下毒手废去了马忠,此子心xìng如此狠毒,若不加以调教,日后势必会成为宗mén祸患。”
    莫展鹏有心为齐飞辩解,只是这霍仲谋退了一步,所言句句在理,一时间莫展鹏也想不出应对之言。
    宗主陆清轩环视了一下众位长老,扬声道:“我丹霞宗乃是正道宗mén,马德元这贼子残害mén下弟子,犯下滔天罪行,其罪当诛。外院管事马忠辜负宗mén信任,放任那马德元作恶,即日起撤去马忠外院管事一职,jiāo由大长老发落。今日之后,外院弟子皆可获传一些修炼之法,若再有人胆敢盘剥欺凌外院弟子,本宗主定斩不饶。”
    陆清轩这番话传遍了大殿内外,顿时引得大殿外的一众外院弟子一阵欢呼雀跃。饱受欺凌的外院弟子无不拍手称快,想到日后能得传修炼之法,一些外院弟子更是jī动得热泪盈眶。
    陆清轩定计平息了众怒,接着吩咐mén下弟子驱散大殿外的众多外院弟子,“命他们都散了吧,这齐飞触犯mén规,自有宗mén处置,又岂是这些外院弟子所能左右。”
    齐飞一直跪伏在地,默不作声,见陆清轩一番布置,心中早已大定。看来果真如此前预料,自己杀了那触犯众怒的马德元,也并无xìng命之忧。
    挥退了大殿外的一众外院弟子,接下来陆清轩和一众长老所要商议的,便是如何处置触犯mén规,sī自杀了马德元的齐飞。
    陆清轩与众长老商议了片刻,接着望向齐飞道:“齐飞,你可知错?”
    齐飞微微抬头,回答道:“弟子知错,只是当时弟子听闻那恶人口口声声污蔑宗mén长老,大怒之下,这才错手杀了那马德元。”
    陆清轩心中暗怒,冷冷道:“齐飞你虽触犯mén规,擅自杀了马德元,却也罪不致死。我与众位长老商议,决定罚你去后山思过崖囚室面壁思过,你在思过崖反省之余,当潜心修炼。每月初四,宗mén长老会在大殿传授修炼心得,你方能从思过崖出来。宗mén大殿长老传授修炼心得之时,必有宗mén弟子对你严加看管,你若想趁机逃出宗mén,则难逃一死。唯有破开了囚室外由宗mén长老布下的玄mén禁制,你方能免去处罚。你可有异议?”
    齐飞求之不得,哪里会有异议,连忙恭声道:“弟子犯下大错,理应受宗mén处罚,一切任凭宗主处置。”
    莫展鹏对这桀骜不驯,不遵师命的弟子虽有些不满,此时倒也起了几分恻隐之心,向陆清轩求情道:“宗主,我这弟子今日堪堪拜入mén下,尚未来得及传授其武道修炼之法,又如何能独自修炼?不知这思过崖面壁之罚,能否容些时日再行惩戒?”
    陆清轩有意无意的看了霍仲谋一眼,见霍仲谋并未反对,便说道:“莫长老所言甚是,七日之后,再行那面壁思过之罚也无妨。”
    陆清轩话音刚落,霍仲谋脸上lù出了yīn冷的笑意,沉声道:“宗主,此子刚入宗mén便触犯mén规,可见心xìng之野,宗mén必要好生调教。那思过崖外的玄mén禁制便jiāo由我来布置,不知可否?”
    齐飞心中一凛,暗道这霍长老果真与藏污纳垢的外院有勾结。丹霞宗中,谁人不知霍长老一身玄mén道法高深莫测,乃是宗mén第一高手,这老东西定是想将自己困死在思过崖,以解心头之恨。
    齐飞若是丹霞宗寻常弟子,怕是真会被霍仲谋的神通手段困死在那思过崖之中,只是如今齐飞身怀正邪两道诸多无上法诀,正愁没有一处避人耳目的清修之所修炼武道,哪里会畏惧这霍仲谋的手段。
    不等莫展鹏反对,齐飞心中暗自记下了这想要加害自己的宗mén长老,朗声道:“弟子愿受处罚,霍长老大可不必手下留情。”
    霍仲谋怔了一怔,随即冷冷的道:“好!果然有几分胆sè,便如你所愿。”
    陆清轩脸上闪过一道惊讶之sè,随即又恢复了一脸平静,“既如此,七日后再行宗mén弟子齐飞面壁思过之罚。莫长老,这几日需好生看管你这弟子,莫要让他再惹祸端?”
    莫展鹏老脸一红,领命后便带着齐飞匆匆走出了宗mén大殿。闹得沸沸扬扬的宗mén外院祸事终于告一段落,也为日后丹霞宗宗mén大变埋下了一个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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