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带着契约来》第六卷上层精灵的挽歌第五十五章苍白的正义（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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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我们得手了吗？”这是他看见弗朗西斯的第一句话，而第二句是，“你看起来不太妙啊，伙计！生了什么事？”
    他醒的过程有些突然，一名精灵随军药剂师被他诈尸一般的忽然立起吓了一跳，绷带和药剂瓶落了一地。碎石大声嚷嚷，焦急地问了几个问题，她都无法回答，于是他要求她立刻找来了正在处理一些杂务的弗朗西斯。
    “请顺手带上门，”弗朗西斯对准备离去的精灵药剂师说，等到门合拢，确定脚步声已经远去，才开始回答碎石的问题，
    “得手了。”弗朗西斯平静地说，而对于第二个问题，他不准备回答。
    “是嘛？哈哈！干得好！俺得谢谢你！安德森伙计！老碎石可不是会轻易夸奖别人的人，你确实帮了我们的大忙！看看这该死的伤口！“碎石试着抬了一下受伤的那只手，鲜血立刻洇红了肩头的绷带。”距离俺上一次受伤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那是一条龙蜥----哦，看样子俺已经和你说过了，呵呵，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对了刺俺的狗杂种你逮到了吗？”
    弗朗西斯叹了口气。“当然。”
    “那就好，别虐待他，等俺伤口愈合了，俺就要亲自讨回这笔账！”
    “那倒不用了，这一剑是我刺的，不用太感谢我。”
    碎石呆了一下，然后爽朗地笑。
    “虽然俺不明白生了什么，但是场面一定很有趣！你还是这么直接，伙计！”
    “直接能让事情变得简单。不是吗？”弗朗西斯也笑了。矮人地率直让弗朗西斯一直阴郁着地心情变得稍稍晴朗了一点。
    在刺向莫森地时候。其实弗朗西斯是完全可以一击将其击毙地。剑刺穿胸口所受到地阻碍并不比刺穿坚硬地肩胛骨要来得困难。而且。让一名矮人外交官死在这里。激化灰羽山和这些袭击地矛盾。对自己来说也是非常有帮助地。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忽然地良心现----一名刚认识了不满一天地异族朋友。其间地交情还不足以提升到友谊地高度。他这么做地原因仅仅是觉得。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此后。在奥多姆出现地时候。他还在为自己没有借此干掉一个潜在地威胁而稍感后悔。不过现在看来。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一个活着地矮人朋友要比一具有利用价值地尸体要重要得多。
    ----至少这件事我没做错。他对自己说。
    随后他们安静了一会。就像是暂时进入了倦态期地合作伙伴。陷入了不需要说什么也不会尴尬地沉默。阳光从厚窗帘地一角射进来。壁炉里地余烬散着余温。房间里充满了优质木炭地味儿。
    “那么久。碎石咂咂嘴。又问道。这一次。初醒时地亢奋和焦锐已经褪去。现在地他。不再是噩梦初醒急于知道结果地受害。而是一名需要被告知真相地决策参与。
    “我们现在在那儿？”他问道。弗朗西斯明白他的意思：其实想刚才那样问得手与否是没有必要的。他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碎石需要地只是一个能够让他明白现况地解释而已----比如，身处何地。
    “你看不出来？“
    碎石转过头。环视周围。入目的是浅褐色地石壁，岩雕。前面铺着兽皮地毯的壁炉，还有壁炉上方挂着地鹿头。这些都是他非常熟悉的东西。
    “灰羽山？”
    “很接近。”弗朗西斯说。
    “铁脊岭？“
    “远了。“
    “止水湖？“
    “更远。“
    “啊！你把俺弄糊涂了，安德森，你答应俺地事情完成之前，我们可不能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睁大了眼睛。”等等，俺明白了，这里是银泉矿洞？！“
    银泉矿洞是灰羽山的命脉，是支撑整个森林矮人王国的经济支点，也是袭击必然的目标。这两支人类军队虽然还没有正式宣战，但是他们的姿态明显是对着这儿来的。他们迂回包插，占据了地势上的优势。在矮人们做出有效反应之前扼住了银泉矿洞的供给要道。并以此为威胁，向矮人们提出了一些过份的要求。
    对此，熔炉议会内部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有一部分议员认为应该战略性地妥协：人类深入森林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只要拖延一下时间，对方自大而且可笑的坚持就会不攻自破；而另一部分议员则认为立即给与迎头痛击：不能容忍对矮人的公然挑衅存在，任何人都不行！。这也是大多数矮人的意见。众望所归的结果。但是对于这两个提议，灰羽山的最高统治，矮人的摄政王，---也是碎石的哥哥，山丘之力顾伦尔，火刃。出奇地保持了沉默。他控制住了群情激奋的主战派，安抚住了妥协派。此外就再无任何有倾向性的表态，除了委派他那主战情绪过于激烈的弟弟碎石成为贺使之外。
    这直接导致了银泉矿洞成为了人类入侵的囊中之物。也是焦躁的碎石在女皇大典上表现出不合身份的不敬，而后又主动找上卡列尼娜，想通过弗朗西斯试着解决问题的原因。
    在碎石看来，银泉矿洞是一切争端的起源，如果想要解决事情。而现在，他受伤了，一觉醒来，却被告知自己已经身处此处。不由得有些难以置信的惊讶。
    “你是说？我们打败了那些杂种？”
    弗朗西斯沉默了一下，才说。“我想还不能这么说。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现在说胜利稍微有点早。“
    “包围？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赢了吗？怎么还伙计！俺被你弄糊涂了。直接一点说吧，是不是什么地方出岔子了？直说吧。俺受得住。“碎石坐了起来。
    （病，质量严重下降，无奈。本卷快近尾声，当然是一贯的结尾才掀包袱。可能会稍微慢点。以上。）